《》章 節目錄 他喜歡的人 文 / 淺蒼
眾人壓抑住先前那份大禮帶來的激動,期盼的目光盡數關注著她接下來的舉動。
蘇謹兒也不多言,從阿鳶那裡接過一個精緻的錦盒:「這第二份禮物,是臣女特為恭賀皇上而備,希望皇上能夠喜歡。」
她之前有說過會在晚宴送上賀禮,蕭厲本以為就是這份防洪綱要了,沒想還有第二份,不由也有些期待起來。
德公公正準備下去將賀禮呈給蕭厲過目,哪料蘇謹兒端著錦盒已經一步步往他們這裡走了過來,眉眼中笑意盎然:「這一份禮,謹兒要親呈給皇上。」
親呈?我去,到是早點說啊小祖宗!
德公公要邁出的腳步險險剎住,擦了擦汗重新站回去。
先前的防洪綱要是放在托盤裡讓人呈上去的,現在這錦盒比托盤可是要莊重華貴得多,兩側的人更加好奇蘇謹兒手中的錦盒裡裝著的是什麼東西了。
見她一步步走近,蕭厲怔了下,緩緩的從龍座上站了起來。
俊美到妖孽的皇帝陛下,墨色的濃眉斜飛入鬢,鼻樑俊挺筆直,嘴唇薄如刀削,站在宴會重重光影之中,如同九天神祇。
在場大臣天天上朝對著這張臉,早看麻木了。
不過到是飽了一干姑娘小姐的眼福,偷偷望著高高在上的帝王,如出水蓮花般不勝嬌羞。
之前沒見過璟轅帝的,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只恨自己為什麼輕易聽信謠言,沒有進宮選秀。落秀的女子更是失落無比,難得見到一次皇上,她們卻再也沒有機會,心底遺憾深深。
選秀大典三年一次,再等上三年她們都已經過了合適的年齡變成老姑娘了,哪還有資格在皇上身邊作伴。
唉……
一次選秀,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些女子要是知道眼前就有一個打死都不願意選秀進宮的人,恐怕會內傷到吐血。
蘇謹兒才沒那個心思去管別人如何,不急不緩的走上前,將錦盒放置在蕭厲面前的御案之上,方才把錦盒打開。
「……」下方眾人很想抗議,他們看不到啊!
蕭厲從錦盒中取出造型奇特的兩個綠色圓筒構成的東西,入手才發現很輕巧,內裡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的,在手上翻看了幾圈,有些不解問道:「這是何物?」
「皇上,你拿的姿勢不對,小的這邊對著眼睛,大的那頭朝著外面。」
蘇謹兒頂著旁邊幾道冰冷的視線,站到蕭厲的身畔,把望遠鏡的前後放好,握著他的手舉到他眼前道:「皇上現在看看,看到了什麼?」
今晚整個御花園都掛了宮燈,遠處的能見度還行。
握著那微帶冰涼的觸感,蕭厲狹長的黑眸透過兩端的鏡片看出去,俊顏上難得露出了訝然。
手中這物件,竟連幾百米開外的細支末結都看得清清楚楚,遠處的景象就如同置身在眼前一般。
蘇謹兒幫他調好了拿望遠鏡的姿勢,淺聲介紹道:「此物名望遠鏡,十里內的距離都能看到,精準度極高,它的觀物遠近,和天氣、空氣狀況、環境都有關係,御花園中地勢有限,皇上若是白天在高處看,會看得更遠。」
這麼遠的距離都能看到?!
在場數人再度嘩然了,難道這世上還真有千里眼不成?
蕭厲心中一動,立馬就分析出了它最大的用途:「那如果把它用來行軍作戰堪測敵情,豈不是如虎添翼?」
好吧,不愧是做皇帝的,這腦袋瓜子轉得也太特馬嚇人了!
「皇上說得沒錯,它的主要用途便是在軍事作戰上面,也可以用作個人收藏,但是它的作用不僅於止。」因為是軍用,一般都是多功能,為了準確擊斃敵人,這一款望遠鏡還能夠配戴。
蘇謹兒邊說邊在望遠鏡的某一處按鈕上按了一下,立馬從兩側自動彈出兩個支架,像眼鏡一樣戴在了蕭厲面前,她看向他身後站著的神澈:「神澈統領,可否勞煩替我找把弓箭來?」
神澈要多配合有多配合,身影一閃,不消片刻的功夫就拎來了一把弓箭。()
蘇謹兒道了謝,在眾在詫異好奇的目光中,把弓箭遞給蕭厲道:「皇上現在重新看,首先搜索目標,等鏡中的影像調整好完全清晰後,對著定下的目標發箭便可。」
被新鮮玩意兒挑起了興致,蕭厲接過弓箭,拉了一個滿弓,眼神鋒利的尋找著目標,慢慢移動著方位,朝一個方向猛然射去。
箭矢從眾人頭頂上空呼嘯而過,神澈一個躍身緊跟而上。
好一會兒,才捏著半截斷掉的箭桿回來,眼中難掩震驚的向蕭厲點了點頭。
蕭厲試著在剛才蘇謹兒按的地方摁了一下,將望眼鏡取下來,揮手示意德公公把東西收好。
「不錯,這份賀禮朕很喜歡。」
看了一眼蘇謹兒,悠然的坐回去,笑意由眼中一點點渲染上蕭厲的嘴角。
「皇上,咳咳……此等奇物,可否容臣等一觀?」
眼見著皇上一點都沒有讓大家也體驗下的意思,下面的大臣坐不住了,連太后都被吊起了胃口,卻又拉不下面子跟皇帝提。
蕭厲慵懶的倚在龍座之上,瞧著一幫子眼巴巴等著的大臣,本想幾句打發了,視線在快速掃過宇文毅那一處時,不知想到什麼,劍眉一挑龍顏大悅的直接准了:「德公公,拿下去給他們看看吧。」
一輪觀看過後,大臣們連連稱奇,問向蘇謹兒道:「謹姑娘,這望遠鏡如此精妙,不知產自何處,為何我等從未聽聞過?」
蘇謹兒已經回了座,聽到大家發問,大方一笑,眼都不眨的將早就想好的理由搬了出來:「不瞞各位,此物也是我偶然間從一名行商處所得,聽說是來自遙遠的海外,並非大陸上任何一國。」
「原來如此……」
「謹姑娘,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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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找了借口從宴會上溜出來的蘇謹兒總算鬆了口氣。
見人半天都沒有回來,蕭厲皺了皺眉,不動神色的讓神澈跟了出去。
入夜的皇城依舊熱鬧非凡,大街上百家燈火,連成一片無比溫暖。
「小姐。」阿鳶拉了拉蘇謹兒的衣袖,朝後面呶了呶嘴。
蘇謹兒眼角的餘光瞥見身後一直跟著的人,無奈的轉過身:「神澈統領,今天晚上皇宮那麼多事,你不留在皇上身邊保護安全,跟著我做什麼。」
神澈更無奈:「丞相和將軍都在宮中,皇上不放心謹姑娘一個人出來,特意讓讓屬下保護姑娘的安全。」
「我能有什麼不安全的,要錢沒有要命一條,難道他怕我被人劫色不成?」
神澈上上下下看了她一眼,認真的摸著下巴尋思道:「也許皇上真是擔心這個也說不定。」
蘇謹兒樂了,「拜託,我不劫別人的色就已經算很難得了好不好。」
見他不肯回宮,想到多一個人也熱鬧,蘇謹兒就由他去了。
「謹姑娘。」
一路漫無目的逛著,早就看出她和主子之間非同尋常的曖昧,神澈忍不住問出藏在心底的疑惑:「謹姑娘對皇上並非無心,為何不肯參加選秀,難道你不想時時伴在皇上身邊?」
他和一幫子兄弟自小就跟在皇上左右,雖然主僕有別,但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
在皇宮中見慣了後宮女子為了爭奪寵愛相互算計,你死我活,不貪慕權勢榮華的不是沒有,但這樣的女人少之有少,如同鳳毛麟角一樣的存在。
「神澈統領可知,我為何會挑在群臣面前呈上防洪綱要?」
被她牛頭不對馬嘴的一句話問到,神澈老實道:「屬下不知。」
「那是因為——」
燈火闌珊下,蘇謹兒突然定住腳步,側過頭看向皇宮的方向,眼眸在街市的無數光影中更加灼灼。「那是因為,比起做皇上後宮中的女人,我更希望做他的臣子,不用一生都居於深宮一隅,虛耗了年華。」
臣子,至少可以毫無顧忌的站在他身邊不是嗎。
蘇謹兒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拉著小丫頭欣賞著皇城的夜景,走到一半想到什麼,突然轉頭問:「對了,說到這個,上次神澈統領給我那什麼女官守則,不是讓我小心情敵來著,提醒了又不直接點明對方的名字,這不是吊人胃口,你家主子這會兒不在,他喜歡的是哪一個女人,看看我認不認識,神澈你給我說說。」
「……」神澈臉色一變,沉默地沒回一句話。
這是不可說了?
蘇謹兒看了他一眼,然後不在意道:「要是不方便說就算了,我也並不是非得知道不可。」
「也……不是不可說。」神澈避重就輕的簡單幾句道,「皇上年少時,曾有一名喜愛的女子,在五年前,發生了一些事情,讓那名女子一直記恨著皇上,從此避而不見形同陌路。自從那個時候起,皇上就……所以屬下才提醒謹姑娘,若要想得到皇上的心,只有讓皇上徹底的忘掉那個人。」
蘇謹兒眸子微斂:「那蕭厲後來……」
「後來?」神澈抿了抿唇,「暫時還沒有後來,不過據屬下所知,下月太后的生辰那名女子會進宮賀壽,謹姑娘別讓她和皇上有後來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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