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一廂情願 文 / 淺蒼
一夜纏綿,被蕭厲反反覆覆的要了無數遍,直到天快亮了他要上早朝才得空休息。
等蘇謹兒再度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的骨頭都快要散架了,週身的清爽讓她微微詫異了下,隱約記起入睡前被按在浴池裡來了一回,不由滿頭黑線。
好吧,怕他不行什麼的,她收回前言。
「謹兒姑娘,您醒了。」
外面已經大天亮,大概聽到了殿內的響動,幾名宮女反應特快,端了洗漱的用具和更換的衣物進來伺候。
蘇謹兒身上什麼都沒穿,就披著一層薄被,聞聲在宮女進來之前趕緊捲著被子兩角左右拉扯過來,利落的裹成了一個團坐到床上,盡量淡定道:「你們都放著吧,我自己來。」
「謹兒姑娘,皇上吩咐了,等您醒了一定要好生伺候,謹兒姑娘金枝玉葉,怎能讓您親自動手,讓奴婢們伺候您吧。」
兩名宮女說著就要上前取被子,蘇謹兒左躲右閃避開,一聲急喝道:「停停停!都停下!」
宮女們不明所以,有些驚惶的跪下:「都是奴婢們不好,請姑娘責罰。」
「行了,都退下。」
蘇謹兒正頭大,上完早朝回來的蕭厲撩著袍擺跨進殿門,平平一句話就將人清了出去,讓她總算鬆了口氣。
取過衣物背過身去,直接無視掉殿內多出來的那個人,不急不徐的將淺黃的長裙穿在身上,背後那道灼熱的視線幾乎要將她的背灼穿。
「皇上,你看夠了沒。」
她收拾妥當,沒好氣的轉過身,一抹溫熱迎面擁來,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縱容調侃道:「當然沒夠,你昨晚勞累了一夜,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好意思說,也不看看是誰害得!
蘇謹兒知道這人的霸道,索性懶得推開他,輕聲道:「明日就要跟你一起上早朝了,我今天得出宮回家收拾好東西搬去將軍府,時間都不夠用,再睡都下午了。」
蕭厲托起她的下巴,打量了一會兒,眉頭淡淡挑起,平靜的聲音下潛藏著危險:「你就這麼急著去宇文家?」
「當然急。」蘇謹兒低嘲的道:「昨日你的蘇愛卿下朝時特地叮囑的,宇文老將軍自然樂見其成,本姑娘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魅力難擋,他們怕我一個不樂意跑了唄。」
蕭厲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圈,冷哼一聲,不留餘力的打擊:「朕就想不明白了,宇文恕那個老狐狸到底看上了你哪一點。」蘇謹兒這樣的,除了他接收得下,僅憑一個宇文毅能消化得了嗎。
蘇謹兒哪會是吃虧的主,從他懷中仰起臉,甜甜一笑:「那皇上呢,看上了我哪一點?」
蕭厲心頭一跳,淡淡的看著她道:「你想聽什麼樣的,容貌?身材?還是床上的契合度?大抵都有一點。」
「唔,這樣,看來我還不算太廢。」能得到一國之君這樣的表述,鄙人深感榮幸啊陛下。
蘇謹兒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擰了把床頭的熱毛巾搓了把臉,簡單漱洗了一遍,頓覺神清氣爽。
瞟了一眼蕭厲,發現他一身龍袍佇立在床前,正面色沉沉的盯著自個兒,她不由揉了揉臉,有些莫名的道:「皇上怎麼了?」
蕭厲晦暗不明的眼眸,此刻顯得幽深而不可探測:「沒事,朕在想,哪日去軍營比較好。」
聽到他提起政事,蘇謹兒回味著兩人昨夜的對話,尋思道:「可是為昨晚軍中嘩變一事?宇文毅說已有兩月未發放軍晌,這是什麼情況,水患影響當真如此之大?」
蕭厲頷首道:「此次水災禍及幾省,災情不容樂觀,朕數次撥銀兩下去,都不見成效,再加上這幾天連年災害,國庫早已空虛。不過軍晌一事,尚還是第一次延後發放,朕本是打算等查出救災銀兩虧空一案,再給軍中一起補發上的,沒料想調查的欽差派出去不過幾日,就有人領頭鬧事了。」
蘇謹兒微微瞇眼,下意識的分析道:「大秦兵強馬壯,據我所知,我國的士兵每月比別**隊領的晌銀都要多上兩成,算是極為優待了,兵部若能採取正確的方式去轉達,應該不至於到這種地步。如果真是有心人在背後操控,你不去只會引發更多的不滿,去了相信一樣討不到什麼好,還要提防意外。總之,不管怎樣都無益處,皇上你打算怎麼辦,還是要去?」
「去,怎麼不去。」
蕭厲冷凝著目光,刀削似的面容沉靜如水,眉目嗜血:「宇文毅都不辭勞苦半夜來請奏,朕自會如了他們的願,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平定軍心,」
這是打算大開殺戒?
蘇謹兒揉了揉額心,歎道:「去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
蕭厲不置可否:「到時再說,選秀大典當天晚上會舉行冊封宴,百官朝賀,朕雖提前冊封了四妃,規矩卻不能改,宴會就在明晚,你隨朕一起出席。」
「明晚就算了罷,我可不想給各宮娘娘們造成困擾,到時候直接跟我爹一起到場就成。」她又不是吃撐了,沒事哪會傻到成為眾矢之的,給自己找罪受。
「你到是聰明。」
蕭厲瞧著她良久,突然笑了起來:「朕之前只聞丞相家的二小姐貌醜無鹽蠢笨好色,如今真是一點也瞧不出來,你什麼時候開的竅?」
被他盯得發楚,蘇謹兒心中微驚了下,端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道:「一千張嘴一千個說法,幹嘛要去管別人說什麼,再則蘇家有一個才貌雙全的蘇凌雪都已足夠,紅花當然要有綠葉配,我在旁人眼中蠢笨一點又何妨。」之前的蘇二小姐整天追著男人跑,連自己家人都嫌棄,沒有真正跟誰深交過,她到不怕這個借口會露出什麼破綻來。
蕭厲俊顏逼近,抽走她放在手中把玩的青絲,攸然道:「朕不管你是真的蠢還是藏拙,蘇謹兒,可還記得你說過的話?」
「誒?什麼話?」她說的話多了,誰知道他拎的是哪一句啊。
「昨夜朕問你為何要替朕擋鞭子,你曾說因為看到朕受傷,你會痛——」
蕭厲語速極緩的重複著,眸底帶著一種異樣的光彩,視線緊鎖在她的臉上,寸步不移的頓了頓,方沉聲問道:「蘇謹兒,你……是不是愛上朕了?」
蘇謹兒沒料到他會拋出這麼一句,怔了怔,笑道:「我只是那麼一說,皇上其實不必當真的。」
不必當真?
蕭厲僵直地立著,眼中的光彩一點點黯淡了下去,臉色跟著一暗再暗,最後終於暴怒狠狠一腳踢翻龍榻旁的玉案,一掌揮出去,堅固的玉案被捲雜著內力的勁風打到,立馬支離破碎成幾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心裡的難受和憤怒從何而來。「蘇、謹、兒!」
眼看著將人惹得炸毛了,蘇謹兒無奈,只能循循善誘道:「皇上,除了天下大事,你的心裡,可曾在意過什麼,想要過什麼,裝過什麼人?愛過什麼人沒有?」
被她一問,蕭厲難得有些恍惚,他除了裝下大秦的萬里江山遼闊版圖外,心裡還能裝下什麼?
好像什麼也沒有了。
至高無上的皇權都在他的手中,好像也沒有什麼想要的了。
年少時唯一執著在意過的人,如今卻恨他入骨,讓他連見上一面的勇氣都沒有。
這幾年,更多的感情都用在了那冷冰冰沒有生命的霸業之上。
這些,和她有沒有愛上他,有什麼關係?
「你問的都是些什麼,能當飯吃嗎?」蕭厲蹙眉冷睇著她,帶著幾分刻意的置氣道:「朕的心願便是整頓朝堂,將大秦版圖擴大,做一世霸主,其它別無所求。」
是了,蕭厲這樣的男人,並不是會輕而易舉愛上誰的人,她還真是多此一問。
蘇謹兒失笑的搖搖頭,心中一動,目光淺淺的歎息道:「皇上,你心懷天下,愛上你的女子,豈不是一廂情願。」
唉,連什麼是愛都沒有弄清楚,真傷腦筋。
那種一朝穿越,全身立刻籠罩一層王霸之氣,女主各種冷傲狂霸拽,天下美男手到擒來盡收後宮,冷傲的邪魅的溫柔的可愛的腹黑的變態的妖媚的等等等等,一個陪吃一個陪喝一個暖床,就連倒夜香的一般都是清俊小少年,還有各路英雄紛紛來投甘願做牛做馬做小弟,抱著大腿痛哭流涕求收留求效忠,不讓他們當小跟班就立刻抹脖子的事情……果然只能出現在小說裡。
對蘇謹兒來說,別說給她一打美男,光眼前這一個就夠讓她頭大的。
「那又如何——」
蕭厲薄唇傲然輕勾,臉上沒有半分愧疚地道:「朕是一國之君,後宮三千本是再正常不過,朕又沒逼迫過誰,她們愛不愛,與朕何干。不過,」
尾巴都要翹上天的傢伙真心欠揍!
蘇謹兒真想找點話打擊下他,蕭厲話鋒一轉,一直緊皺的眉目漸漸舒展了開來,唇畔揚起一個充滿誘惑魅力的笑:「既然你是朕的御前女官,就由你來告訴朕,到底要怎樣,才能在心裡裝下除了天下以外的東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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