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吻 174 為了別人的事,你倒是能跟我吵上半天 文 / 素子靜
邢穆深伸手搭在了自己的右臂上,陸瑾倪趕緊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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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是他的傷口,是打架的時候又受傷了嗎?
「傷口疼了?」她急切問著,想要把他身上的一幅脫下來查看,可是這裡沒有開暖氣,等下一定會很冷,所以她著急地僵著手,不知道要怎麼辦。
邢穆深這才開口,深眸熠熠,「我沒事……驁」
見他神色沒有異樣,她才漸漸安靜了下來,這個時候才看向了邢洛擎。
此時他有些兩杯,眼角有些淤青不說,臉頰上也有一個淺淺的巴掌印,是她剛才打上去的。
現在手心還有些發麻,足以證明剛才她是有多用力了。
「邢洛擎,你又想做什麼?」她語氣冷冷地問著,眸子帶著不耐煩。
邢洛擎眉目妖冶,只是微微動了動袖扣,瞥了兩人一眼,就朝著門口走去了。
剛才那一幕,像一枚針,呆在這裡,不舒服。
出了門口,他整個人有些頹然,眉目也多了幾分沮喪。
這樣的邢洛擎,恐怕連他自己都難以接受。
該死的邢穆深,該死的陸瑾倪,該死的自己……
他在心裡咒罵了一番,也不知道在發洩些什麼,快步離開。
不少人見了他臉上的傷,對他也是認識的,所以頓時都交頭接耳在一塊了。
邢洛擎只當做沒有看到,別人的想法,他從來都不在乎的。
他在乎的那個人,偏偏不在乎他。
真是好笑……
「邢洛擎!」陸瑾倪心裡充滿了憤恨,正想追上去將事情說清楚。
邢穆深卻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別管他。」
「可是……」她沒有說完,他就用力,將她拉到了懷裡。
他微微靠在沙發上,她整個人半仰著靠在他身上,聽到他低醇的嗓音從頭頂傳來,「來找我做什麼?」
陸瑾倪因背後傳來的溫暖而怔愣了半晌,而後才想起了自己來這裡的意圖,開口道,「尤然的事,就這樣算了吧。」
她再裡面也呆了好些天,一個婦人家在裡面很難捱。
她嘗試過了那樣的日子,如今想來還是後怕,就這樣算了吧。
許久,邢穆深都沒有開口說話。
陸瑾倪以為他在沉思,便等了一下,誰知道又過了幾分鐘,她依舊沒有得到回答。
她微微側過臉,看向了身後的男人。
發現他輕合著眼眸,好像已經睡了過去……
「邢穆深……」她的聲音有些無奈。
他竟沒有在聽她說話……
她手肘動了動,剛想將他叫醒,想到他這些天早上總是會拉著她賴床,還是沒有下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聲,她也有些昏昏欲睡。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些吵鬧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喬斯瑜尖銳的聲音傳了進來,「邢穆深!」
陸瑾倪朝著門口看過去,喬斯瑜正怒氣沖沖走進來,看到他們相擁的身影,咬著牙走了過來。
身後邢穆深動了動,微微張開了黑眸。
陸瑾倪感覺到他支起了腰,順帶連她一起被重新箍進了他懷裡。
她有些不自在地掙扎了一下,卻惹來他的下頜蹭了蹭她的臉,「別亂動,讓我抱抱。」
他的語氣有種撒嬌的意味,陸瑾倪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你們夠了!」喬斯瑜以前覺得他們是好人,如今想想,他們當真是冷血無情!
他們在這裡卿卿我我享受日子的時候,她的媽媽還在看守所裡受苦!
她去看她的時候,發現她已經瘦得不成樣子,她優雅嫻靜的媽媽,已經不再了!
「辛燃!」邢穆深冷冷開口,辛燃趕緊上前幾步,「這裡是誰都能進來的嗎?」
「是我的錯。」辛燃開口,隨後轉向了喬斯瑜,「喬小姐,請
跟我出去吧。」
「我不走!今天你們要給我一個答覆,到底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我媽媽!」喬斯瑜嘶吼著。
邢穆深眸中帶著不滿和微惱,語氣更冷了,「我說了,抓走你.媽的,不是我們,你要問去問警察好了。」
陸瑾倪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剛才她和他說話,他剛好睡了,現在喬斯瑜在,她也不好開口。
喬斯瑜便朝著她發難,「陸瑾倪,你不是爸的女兒嗎?爸每天都在因為媽的事發愁,如果你有點良心,你就不該看著他們這麼痛苦!」
「小瑜……你先回去吧……」
陸瑾倪的話還沒說完,她就上前了幾步,眼睛瞪著她,好像要吃了她一樣!
「陸瑾倪,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恨死你們了!把我媽媽還給我!」
她的手還沒有觸及陸瑾倪,邢穆深就伸手握住了她手腕,「別再這裡撒潑,我沒弄死她就很好了。」
他說出這樣的話時,不僅是喬斯瑜,連陸瑾倪也愣住了。
那是他姑姑……
「邢穆深,我爸說,我媽是邢家的一份子,她是你姑姑……你怎麼能那麼狠心?」
喬斯瑜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嚎啕大哭。
這半個多月來,她經歷的事情比她前二十年經歷的都多。
家裡出事了,趙佑乾也不要她了。
那天,她要被那個臭男人帶上車的時候,他連看都沒看一眼,要不是她爸爸來得及時,她可能就真的會被那個男人踐踏了……
她以為是一個簡單的賭約,但是沒有想到,他不再管她的時候,她心裡會變得那麼難過,好像要死了一樣。
她已經好久沒有見過他了。
她受傷,她哭泣,她難過的時候,他不會再馬上出現在她面前,她習慣性撥打的那個號碼,已經不再有人接聽了。
「小瑜。」喬治匆匆從門口走進來,將喬斯瑜扶起,看向了沙發上的兩人,有些無奈地道,「我先將她帶回家。」
「嗯。」陸瑾倪點頭,邢穆深一聲不吭,現在很是不悅。
當辦公室重新安靜下來,辛燃為他們合上了門。
陸瑾倪才掙扎著從他懷裡出來,正正經經地站在他對面,居高臨下看著他,「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邢穆深對自己空下來的懷抱有些不悅,吐出了一個字,「好。」
「什麼?」陸瑾倪覺得他話裡有話。
「你說什麼都好。」邢穆深緩緩站起來,優雅如斯,但是眉間掛著一絲剛剛甦醒的野性,「但是……你過來給我抱一下。」
陸瑾倪瞪著眼睛看他,在想他話裡的真假。
剛才還說得那麼狠,現在卻說好,他未免變得太快了。
還有……沒事幹嘛要抱一下?
她猶猶豫豫走到了他面前,動作僵硬,伸手環住了他的腰,上身卻依舊離他很遠,好像把他當成了瘟疫一樣。
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她就後退一步,有些防備,「好了。」
邢穆深輕笑一聲,為她可愛的模樣。
長臂一伸,又將她撈進了懷裡,接著等待她的是漫長而繾綣的吻。
「剛才睡了過去,做了一個夢……」唇齒間是他沙啞的聲音。
她還真佩服他,說話的時候還能顧得上吻她。
「……我夢到你沒有穿衣服,勾.引我……」
「……」陸瑾倪本來還沉醉的表情忽然爆紅。
尼瑪,邢穆深你又沒節操了!
她直想爆粗!
「夠了!」她氣喘吁吁,雙手抵在他胸膛前,臉色紅潤,水汪汪的眼眸羞怯閃躲。
做了個夢就發情了,所以找她降火?
「你說只抱一下的!」她控訴!
「我有嗎?」邢穆深拇指摩挲著她微腫的唇。
的確沒有……
陸瑾倪努力將他們的爛事先放下,言歸正傳,「尤然……」
「好,我們不起訴了,不過以後,別提她,煩人。」
邢穆深有些情緒化,可能是因為悠然本來就是他親人,卻又做了讓他惱恨的事。
「嗯……」陸瑾倪見他這樣,也只是點頭。
「那我先走了。」她開口,這次來找他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下午還約了微微,所以就順便過來找他了。
「不行。」他將她的手腕鎖住,眸光帶著某種暗示性的意味,「我們好像沒有在辦公室裡做……」
他的話還沒出口,陸瑾倪就意識到了他的意思,趕緊摀住了他的嘴,「你敢說出來試試?!」
「我不說,我做。」
她只感覺手心微癢,隨後整個人被他抱起,朝著他的辦公桌走去。
「邢穆深,你敢?!」她威脅著,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
一不小心,最上面兩顆扣子都被她抓落了,露出了他精壯的胸膛。
他一向穿得少,即便是冬天,他一進門就會脫了大衣,好像室內的溫度完全不能影響到他一樣。
「我敢。」邢穆深菲薄的唇微動,將她放到了桌上,長腿壓過來,擠進了她的腿間。
陸瑾倪身上穿得多,但是還是被他熟練地一件件剝下。
「冷……」陸瑾倪見他動作堅決,好像非要在這裡大幹一場,馬上拿出了殺手鑭。
她可憐兮兮地瞪著濕漉漉的眼眸,說到冷得時候,身子還配合得跟著瑟縮了一下。
邢穆深這才想起,她身子骨還弱,實在抵擋不了這裡的溫度。
眉頭一皺,動作還真的停了下來。
陸瑾倪心裡一喜,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她以為他要放棄了的時候,卻聽到他在她耳邊開口,「去休息室,那裡有暖氣。」
她心裡嗚呼哀哉,頓時開始掙扎,手捂著肩膀,「疼……」
邢穆深看著她的動作,微微瞇著眸,瞳仁裡閃過了一抹玩味,好像看出了點什麼。
他大掌從她腰間上升,落在了她右肩膀的手背上,「倪倪,忘性真大,你受傷的是左肩膀。」
陸瑾倪一楞,感覺他的手在微微用力,將她的手握得很暖很緊。
「病是會傳染的,我這裡也痛。」她睜眼說瞎話,腦洞開得無限大。
「是嗎……」他露出意味深長的一個笑,將她重新抱起,往休息室走去。
當他抱著她,輕吻不斷落在她雙肩的時候,她才後悔自己胡亂說話。
「倪倪,還痛嗎?嗯?」
她漲紅著臉搖頭,不痛……
傷口結痂了,只會癢癢的,現在更癢了!
中午,辛燃識相地為辦公室裡的兩人準備了豐盛的午餐。
陸瑾倪身子癱軟,任由邢穆深給她夾菜,手顫巍巍地拿不住筷子,他就乾脆把她撈進懷裡,菜送到了她嘴裡。
吃了一頓飯,竟用了差不多一個小時。
陸瑾倪吃飽了,精力也恢復得差不多了,看了眼手錶開口,「我約了微微,我要走了……」
被他拉著運動了一番,感覺身子都要廢掉了……
死男人!
當然,這句話她還不敢罵出來。
「嗯……」邢穆深拿過紙巾幫她擦拭了一下嘴角,陸瑾倪微張著唇,很享受他的服務。
看著那潤澤誘人的唇,男人眸光一暗,施施然將紙巾丟到了一邊。
薄唇覆了下來,逮住她又是纏.綿了一番。
「別來了……好累……邢穆深!」
她說得有氣無力,邢穆深聽在了耳裡,放過了她,「以後別這麼勾.引我,否則逮住了就要在床上解決了……」
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威脅著。
果然,傷口好了就開始胡作非為了……
她抖著雙腿站起來,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聲低笑,「要我送你嗎?」
「不要!」
「開車來的?」
「是!」
「那我也一起去。」
陸瑾倪一聽,馬上回頭瞪他,他早就是這麼打算了的吧?!
結果便是,邢大總裁翹班了,光明正大帶著嬌弱得「走不了路」的夫人離開了藍庭。
邢穆深沒有開自己的車,而是上了陸瑾倪的車。
陸瑾倪坐在副駕駛座上,懶懶地靠著椅背。
身上的大衣好像將她整個人都遮住了一樣。
見她累成這樣子,邢穆深開口,「回家休息一下?」
「不了,我約了微微……」
陸瑾倪半睜眼眸回了他一句。
邢穆深沒有再說什麼,繼續開車。
在一家咖啡廳前停車,陸瑾倪從車裡出來,對著男人開口,「我進去了,車子你先開回去,下午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她還單純地以為他是送她過來的。
不等男人發話,她就匆匆走了進去。
陸瑾倪很快就找到了唐微,在她們經常呆得位置上。
今天的唐微圍著厚厚的圍巾,即便在咖啡廳裡,也將自己圍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了半張臉。
她疑惑地走近,「微微,你今天怎麼穿那麼多?」
她可是最不怕冷的那一個。
「倪倪……」她開口,嗓音有些嘶啞。
陸瑾倪這才注意到她臉色是不正常的蒼白,眼眶也是通紅的。
雙手握著杯子,卻看到杯子裡的咖啡在晃動,她在發抖?
「微微,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紹言欺負你了?」
唐微搖了搖頭,垂下了眸子,「倪倪,我後悔了……」
陸瑾倪安靜地聽她說話,「後悔什麼?」
她心裡有些不安,見她還沒有說話,便開口說了句,「你還懷著孩子呢,別喝那麼多咖啡,知道嗎?」
提到孩子,唐微眼眶裡忽然滾落了眼淚,抵在她大紅色的圍巾裡,很快就被淹沒了。
陸瑾倪忽然想到了什麼,神色大變,「是不是孩子出了什麼問題?!」
唐微顫著肩膀,一直在哭,「孩子沒了……是我……我不要的……」
她的話,讓陸瑾倪愣在了那裡,許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受傷的期間,她有跟她聯繫過,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現在怎麼忽然就沒有了孩子?
「微微,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拿出紙張,幫她擦拭著眼淚。
「我把孩子打掉了。」唐微抹去眼淚,看向她,目光裡卻帶著悔恨和內疚。
陸瑾倪不理解,但是卻沒有出言責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她只是在替那個孩子感到可惜和心疼。
「紹言知道嗎?什麼時候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跟我說說,微微……」陸瑾倪坐到了她身邊,摟過了她的肩膀,她心裡在發抖,她也失去過孩子,但是卻是因為意外。
她無法想像自己把自己的骨肉打掉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
唐微死死抓著她的手,撲到了她懷裡,一個勁兒在哭。
打掉孩子,是昨天的事情,她還沒有告訴任何人,連唐紹言都沒有告訴。
她昨晚沒有回家。
「我懷了孩子之後,總是在做夢,好多人在罵我……孩子也罵我……我害怕……」
唐微微帶著哭腔的話陸陸續續傳出,陸瑾倪恍然。
唐微雖然看著大大咧咧,但是卻是個很保守的人,唐紹言雖然是唐家收養的,但是畢竟是冠著唐家的姓氏,甚至在南城很多人的眼裡他們就是親生的兄妹。
唐微可能是愛著他的,但是礙於著一層關係,她始終在退縮,她跨不
過去。
在陸瑾倪眼裡,她有些傻。
「微微,既然選擇了就別再傷心,孩子不會怪你的……」她現在要想的是,怎麼去面對那個男人……
從咖啡廳出來,陸瑾倪本來想將唐微送回家,但是轉眸卻看到了倚在車子邊上的邢穆深。
他還沒有走?
她們在裡面呆著也有兩個小時了,他不會是一直都在吧?
唐微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眼裡有些感慨,「倪倪,不用送我,我打車回去就行了。」
「可是……」
「我還能照顧自己的,倪倪,我很堅強。」唐微揚了揚唇,要不是那雙紅腫的眼睛,她也會信了她的話。
「微微,好好照顧自己,有事記得馬上找我。」陸瑾倪囑咐了幾句,看著她上了車,才走到了邢穆深面前。
「你怎麼還沒有走?」
「她怎麼了?」邢穆深開口卻問。
咦?陸瑾倪疑惑,他可不想是會關心別人的人。
她努努嘴,「你管這麼多做什麼?」
邢穆深微微瞇著眸,「她的事你不准管。」
看著麻煩不小的樣子,他可不想她整天往外面跑。
「微微是我朋友,我怎麼不能管了?」不過,這件事她想管也不一定能管得了。
邢穆深抿了抿唇,「為了別人的事,你到是能跟我吵上半天。」
「……」貌似是這樣的。
他們相處的時候,要是不說別人的事情,就只剩下沉默了。
陸瑾倪默然,走上了車。
等邢穆深坐上了駕駛座,她低頭看著自己交纏的食指,微微發紅。
緊抿的唇開合,說出了一句話。
「邢穆深,快過年了,這個年,我不想在邢家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