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結局 文 / 漫步雲端路
冷魅兒他們在得知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查爾斯國,國都那邊受災嚴重,大部分的樓房倒塌,此刻又正遇二位公主爭奪政權,因此,此次大災,連個真正主事的人都沒有——
那些世爵公卿都選擇明哲保身,大臣官員得不到明確的指示,也不能貿然下令,整個國都一片蕭條哀戚。
幾人兵分兩路,冷希辰,司彬和銀崢他們去了a國駐紮查爾斯的大使館,冷魅兒帶著凌嘉憶去了龍陵山那邊,那裡的災情也甚是嚴重,樹木歪倒,碎石擋道,不過費羅丁古堡擁有上百年的歷史,其中又有宮魅影法力支撐,並沒有受到震動的影響。
管家艾爾告知他們宮魅影在書房處理事情,冷魅兒他們免了管家的通傳,直接上樓進了書房。
「我就知道你會過來!」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宮魅影抬頭,眼神從公文上移開,看到門口的女人,俊美的臉龐漾起一抹愉悅的笑容。
冷魅兒上前,屁股一挪,坐到他那張寬大豪華的紅木辦公桌上,她隨手翻了翻桌上的公文,都是一些地震災情的。
「又不是你自家的事,怎麼將自己搞成這樣?」
合上公文,她抬眼看著眼前明顯有些疲態的男人,語氣嗲怪地說著。
宮魅影知道她這是心疼了,他心裡閃過一絲甜意,繼而伸手,在不傷到她的情況下,猛地將她扯進懷裡,讓她橫坐在他的大腿上,「雖然不是自家的事,不過我不能讓查爾斯靈珊那賤人獨攬政權啊,不然你男人得下嫁了!」
這些年他一心修煉,政事基本上都交給了他那便宜父親,沒想到那女人居然發展地這麼快,不但籠絡了各大世爵公卿,還抓住了查爾斯國大部分的財力,更可惡的是,這段時間,他發現這女人來頭竟然也不簡單。
前些年,他插手政權,就是因為怕將來有一天他法力未成,繼而被皇家逼婚,所以才將政權穩抓在手裡,做地下皇帝,這些年儘管誰都知道他和查爾斯靈珊有婚約,可沒有一個人敢提出完婚的。
「嗤,一個凡人,她有什麼本事讓魔界的魔王下嫁,更何況,她也不看看你是誰的男人!」
冷魅兒嗤笑,不是她自傲,而是她真的沒將那女人放在眼裡,區區一個凡人,也不值得她放在眼底。
「呵呵,她可不是單單一個凡人那麼簡單!」
一個凡人在他這裡能翻得起那麼大的風浪?一個凡人能避開他那些魔奴的眼線?若真是凡人,那只能說明他那些魔奴該死了。
「哦!她還有什麼來頭不成?」
冷魅兒語氣拉的老長,對於他的話雖有疑惑卻也透著一股瞭然。
既然他會這麼說,那說明查爾斯靈珊如同司彬一樣,是別人派到凡間對付她的,只不過,具體是誰就說不准了。
「具體是誰,我現在還沒摸清,不過她不簡單就是了,還有,這場地震來的毫無預兆,我懷疑不是天災,而是有人在作怪!」
宮魅影抱著她,頭顱埋在她的頸窩處,一邊貪婪地吸取著她身上的馨香,一邊悶悶地說著。
若真是天災,他也不需要那麼頭疼了,這些天都是一些有關災情的公文,可查爾斯靈珊那賤人沒有半分動作,他也不好貿然出手,這次的事,顯然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凡間災害那麼簡單了,若他猜得不錯,最後的目的應該是他們。
冷魅兒聽言,眸色一沉,「既然天帝都不管天下蒼生,我們也不必同情心氾濫,幫他擦屁股,我這次過來,是因為冷希黎在查爾斯,冷希辰他們幾個去大使館那邊查探情況了,你這裡有沒有他的消息?」
在說到天帝之時,冷魅兒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怒意,這天下,能夠控制天災的,除了天帝,還能有誰?就算不是他直接所為,他這樣放任天災橫行,也是他的不對。
「大使館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羅卡首相和他帶來的一眾人員皆被埋在地底下,如今弄出來的活人有十幾個,屍體也有不少,不過沒有羅卡他們一行人的影子,我已經讓人特別注意大使館那邊的救援情況了!」
冷魅兒點了點頭,「只要沒有死,就算被埋在地下,我們也能將他找出來。」
現在就怕他當場就死在地震之中!
這句話,冷魅兒是在心中說的,地府那邊,她已經讓陌璃留意了,若是陌璃沒給她消息,就說明他還是有命在的,這事她也不是太過擔心。
如今等他們找到他,就將他弄上來,到時候是留在她身邊也好,應或是回冷家繼續過他的正常生活也罷,她隨他意願。
儘管心裡對他有所好感,不過她不會去強求什麼,冷希黎這個男人,對他的瞭解沒有十分,不過也有七八分了。
他腦子裡面傳統思想,道德觀念根深蒂固,且責任心很強,那天在酒店和她上床,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想要他拋卻一切和她在一起,恐怕有點難度。
「寶貝兒很在乎他?」
宮魅影轉過她的身子,調整她的坐姿,本是橫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此刻卻是張著雙腿,跨坐在他腿上,他額頭頂著她的,再說這話時,還不忘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捏了一把。
冷魅兒只覺腰間被他捏過的地方一陣酥麻,鼻翼間滿是他灼熱好聞的男性氣息,她鳳眸漾過一絲波光,「不管在不在乎,終歸被我睡過了,咱要有點良心,再說了,人家還是冷希辰哥哥呢,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你說對不對?」
「去他的良心,老子恨不得他死,就算不死,下面那玩意兒也要被傷的不能用!」
宮魅影俯身在她唇上用力地吸了一口,惡狠狠地咒罵著,只是墨綠色的眼眸卻閃過無奈與縱容之色。
他嘴巴毒,冷魅兒是知道,這會兒也不和他計較。
她笑了笑,主動摟住他的脖子,湊上紅唇,一下一下地輕吻著他的性感的唇瓣,粉色的舌尖勾畫著。
宮魅影眸色一深,下腹一緊,他對她本就沒有什麼抗拒能力,此時被她如此撩撥,身子想不起反應都難。
他不滿足於她細碎撩人心癢的吻,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另一手緊緊地攬住她的腰肢,使兩人的身子更加的貼近,繼而,他迅猛地加深這個吻。
冷魅兒貝齒親啟,任由他火熱的龍舌滑向檀口,與她的粉嫩小舌交纏在一起。
宮魅影貪婪地吸吮著她口中的蜜汁,靈巧地舌尖深深地頂住她的喉嚨根部,好似要將她吞噬進肚子裡,與她骨血相容。
他想她,想的每晚都睡不著,既擔心她在妖界被那老妖王欺負了去,又擔心她有了那麼幾個男人,繼而會忽略了他,甚至忘了他,畢竟這女人有多貪歡,他是領教過的。
吻,激烈而狂野,兩個人就像是乾柴遇烈火,一碰就燃,宮魅影大掌在她身上游移點火,冷魅兒纖手撕扯著他的衣服,彼此都很急切。
冷魅兒也想他,儘管身邊有冷希辰陌璃他們,但她也說過,每個男人在她心裡算是一個個體,是不同的,並不是有了這個就會忽略了那個,被她認定的幾個男人,缺少哪一個,她心裡都會想念。
「砰——」
辦公桌上的文件都被掃到地上,宮魅影抱起她的身子,將她壓倒在寬大的辦公桌上,唇舌並用,彼此身上的衣服在急切的撕扯動作中,基本上已經褪去差不多了。
冷魅兒**光潔的背脊貼著桌面,冰冰涼涼的,而身體上面壓著的是一具火熱強健的身軀,真可謂是冰火兩重天。
「寶貝兒,想我沒?」
宮魅影看著身下媚眼如絲,喘息嬌吟地女人,啞著聲音問。
冷魅兒身子前傾,抬腿勾上他的勁腰,手臂攀上他的脖子,主動吻上他的唇。
其答案,不言而喻!
宮魅影心血一衝,頓時覺得此刻死在她身上也值了。這個女人,生來就是克他的,他的驕傲,他的強勢,他的霸氣在她面前,那都是狗屁,一文不值。
火熱澎湃的激情持續了一個下午,從書房到臥室,從臥室到浴室,兩個體力驚人,多天不見的男女,一開始就是沒完沒了,不死不休,待兩人神清氣爽,表情饜足地從樓上下來之時,已經是中飯的時間了。
冷希辰他們幾個也過來了,此刻正坐在豪華的長形餐桌上,好整以暇地等著他們,只是帶了那麼點憂心。
冷魅兒看到他們這樣,秀眉挑了挑,「怎麼了希辰?沒探到他的氣息嗎?」
冷希辰搖了搖頭,溫和的笑臉淡去,「我們三人的靈識幾乎覆遍了整個大使館災區,可沒有探到他一丁點兒的氣息!」
「你也別太擔心,陌璃那邊沒有給你消息,想必他還是活著的!」司彬見她皺眉,連忙出聲安撫。
他不喜歡看她皺眉的樣子,那樣,他的心也會跟著揪起。
「吃了飯我自己去看看!」
冷魅兒神色平靜地坐到位子上,執起筷子就開始吃飯,這場地震不正常,她怕有人已經耐不住性子,朝她身邊之人下手,繼而,逼她出手!
其餘幾人見她執筷,便也不再言語,同樣執起筷子用起餐來。
他們不是一般地平凡之人,對於這次的毫無預兆的突發大地震,當然察覺到它的不簡單。
對於冷希黎,他們的認知不多,唯一知道的,他是冷希辰的大哥,同時和眼前的女人在酒店睡了一晚,光是這點,他們對於他的事,也必須上心。
一頓飯在幾人沉默沉默中結束,或許他們都能夠察覺,一場屬於他們的暴風雨即將來臨。
飯後,冷魅兒幾人就去了大使館那邊,那邊的道路已被封死,不過有宮魅影在,那些工作人員也沒敢攔。
地震之後,這裡的一切皆被損壞,穿著制服的急救人員都在奮力地工作著,殘磚破瓦,鋼筋水泥亂成一團,不遠處空曠地地方,搭建著一排排簡單的帳篷,擔架上有剛救上來的傷員,也有碰巧拖出來的屍體。
有的人抱著屍體慟哭,有的人抱著傷員抹淚,哀嚎遍野,整個天地間,蒙著一股濃郁的悲傷與哀戚。
看著這一幕,冷魅兒那顆冰冷無情的心有頃刻間的波動,六界動盪,最苦的莫過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類,而她和他們終有一場對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傷害減到最低。
這是她心底那僅有的一點仁慈!
也許,這種時候,應該要用到青江他們了吧!
說實在的,那支隊伍,她也只是閒來無聊,同時也怕不時之需,繼而才收攬甚至培養的,她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真正用到他們。
他們幾人的到來,只是剛開始引起了一些注意,接著那些救援隊伍繼續投心在救援工作中。
這種地方,來了幾個衣著光鮮的人,儘管會引人注目,可與那些正在和死亡做鬥爭等著他們去救的人比起來,他們也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這邊的救援隊伍是宮魅影派過來的,總指揮官見到他到來,連忙上前匯報救援情況,宮魅影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別人的死活,他管不了那麼多,他只聽對於他有用的信息。
冷魅兒不顧救援人員的阻攔,站到災區的中心處,釋放靈識,方圓百里,地下三丈,皆被她的靈識籠罩,她靜下心神,努力地查探,感受,可終究是沒有探到那股熟悉的氣息。
冷希黎的氣息她沒有探到,可她卻感受到一股強悍的黑暗之氣,那股黑暗之氣與宮魅影的不同,很怪,而且毀滅性強,她的靈識一觸碰到,就被彈了回來。
她睜開鳳眸,莫晦高深的眼神看向魔氣傳出的方向,如果她沒有記錯,那裡是查爾斯國的皇宮,女皇的居住地。
「怎麼樣?」宮魅影上前,看到她深邃的眸色,出聲問。
其他幾人也是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冷魅兒收回眼神,「沒有探到,不過倒是讓我發現了一股魔氣!」她轉眸看向宮魅影,再次開口,「今晚我要去皇宮,你帶路!」
幾人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再一次返回了龍陵山的古堡,只是在古堡大門外,意外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銀澈。
豪華的客廳內,冷魅兒看著神情憔悴的銀澈,鳳眸閃過一絲複雜,「你來這裡有事?」
銀澈歎了一口氣,以往精銳的銀眸此刻一片黯然,他看向銀崢,「崢兒,你還是會狼族一趟吧,你母親……」
銀澈閉了閉眼,後面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口。
銀崢心裡咯登一下,冷殘了銀眸閃過一絲波動,「她怎麼了?」
「唉,你回去就知道了!」
銀崢最後還是跟銀澈回去了,儘管他不怎麼樂意,但對於母親,他心裡還是有那麼點感情的。
他和冷希辰不同,是帶著前世的記憶投生,他的記憶是在渡雷劫的時候恢復的,所以這幾千年來,銀澈和玉嬌在他心裡佔據了很重要的位子,如今得知她出事,儘管理智告訴他,此時不是回去的時候,可最後仍是回了。
冷魅兒對這件事沒有給予任何意見,關鍵是她不能給意見,不說玉嬌曾經和她的交情,就說銀崢是玉嬌的兒子。
她能說什麼?
銀崢雖說是跟了她,不過她也不能要求他與自己的親生父母完全斷絕關係,這樣,那她冷魅兒也不值得他們愛了。
當天晚上,銀崢就和銀澈離開了,冷魅兒怕他在妖界被妖王他們欺負了去,在歡愛的時候,再一次毫不吝嗇地輸給了他大量的靈力,另外從黑靈珠裡面挑選了一件極具靈氣的兵器給他。
那是一件帶著倒刺的長鞭,冷魅兒將自己的靈識分了一部分到了鞭上,到時候就算打不過,也絕對可以自保,再不濟,在緊要關頭,也可以通過它來向她求救。
當銀崢知道這些的時候,二話沒說,攬過她的脖頸,就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那一吻,帶著無盡的愛意與永不言悔的追隨。
這個女人,只要被她認定,她給予對方的永遠都是最真摯的心和最好的一切,給的毫不吝嗇。
銀崢的離開並沒有影響冷魅兒的計劃,在夜半三更之時,幾人一路潛到皇宮。
冷魅兒儘管曾經來過這裡,可仍是不知道這裡的具體佈局,因為這裡就如一座豪華的迷宮,若是沒有熟悉的人帶路,根本就摸不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幾人施展隱身術,宮魅影帶著他們熟門熟路地穿梭在豪華的宮殿中,這裡是查爾斯國的權利中心,每一處牆壁都刷滿了金粉,一擺一設皆是價值連城,走到哪裡都是金光閃閃,富麗堂皇,透著極致的奢華。
宮魅影的腳步在一棟獨立的歐洲宮廷風格的別墅前停下,「這裡就是查爾斯靈珊那賤人的住處!」
冷魅兒聽言,腳步頓住,鳳眸微閉,靈識散開,良久,她眼睛睜開,眉頭皺了皺,那時候她明明探測到那股氣息在這裡,可為何此時卻是什麼也探不到?
她在查探的同時,宮魅影他們也沒有閒著,同樣放開靈識,查探了一圈,卻是無果。
「魅兒,怎麼樣?你能探出什麼嗎?」
冷希辰收回靈識,轉眸看向冷魅兒問。
「沒有,今天下午,我明明就探到這裡有股強悍的黑暗氣息,可此刻卻是什麼都沒有!」
宮魅影看了眼別墅裡面明亮的燈光,沉吟片刻,「今天先回去,下次再來!」
冷魅兒想了想,點了點頭,現在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很多事變的很是被動,她必須要想辦法奪回主控權。
夜透著無盡的黑,就在剛才那間歐式別墅的地下密室內,一襲華貴裙裝的女子低著首,跪在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的男人面前。
他背對著華服女子,看不清他的臉,只是身上環繞的那股黑沉之氣異常地陰沉恐怖。
女子被那股氣息壓的有絲喘不過氣來,臉色逐漸蒼白,身子也開始簌簌發抖。
「請魔主饒命,屬下以後再也不敢了!」
女子的頭越發的低了,她的聲音尖細,卻帶著濃濃的顫音,顯然是被嚇的。
「哼!不敢?你們別以為你們心裡的那點小九九本座不清楚,想要坐收漁翁之利,你老子還欠缺了那麼點火候,你警告他,以後給本座安分點,不然,在除去阿絲菈維之前,本座先掀了他的天界!」
男子聲音陰柔,透著刺骨的寒意,渾身的戾氣好似要將人凌遲般,他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子,那張包裹在斗篷下的臉也露了出來。
濃密的劍眉,英挺的鼻樑,冷酷的眸子透著陰鷙嗜血的幽光,菲薄的唇呈妖冶的血紅,硬朗深刻的五官俊美非凡,卻因為唇瓣那不正常的血紅使他看起來多了一股魔魅之氣。
這張臉是熟悉的,那是司燁的臉,可他身上的氣息卻是陌生的,以前,儘管司燁身上時不時散發著一股陰鷙的寒氣,可此刻,那股氣息越發的濃郁,讓人感覺無限壓力。
不錯,這個人就是司燁,可也不是司燁,他就是天帝口中天魔弒天轉生的魔胎。
聽到他的話,跪在地上的女子抖的更厲害了,「是……是魔主!」
「那個男人怎麼樣了?」
司燁,不,如今應該喚他弒天,他輕合上眼瞼,語氣冷冷地問。
女子仍是不敢抬頭,不過他問的問題她卻不敢馬虎,「還未清醒,不過他的氣息我已經用寶物將他掩藏,絕對找不到他。」
弒天聽聞,不發一語,他手臂一揮,女子就如斷了線的風箏般,被掃到外面。
這時候也看清了那張臉,眉眼精緻,五官淡雅,皮膚因為驚嚇而透著一絲蒼白,此人真是查爾斯的二公主查爾斯靈珊,同時也是天界的紫珊公主。
前不久,突然有個白鬍子老道出現在她面前,對她說些奇怪的話,後來他手中拂塵一揚,她就失去了意識,醒來之後,腦中多了不少的東西,同時也知道自己本來的身份和這次投生凡間的使命。
她依照父皇在夢中給的指示,去了趟a國,帶回了日夜在酒吧買醉,繼而差點死於車禍之中的司燁,後來她又用父皇給的法寶喚醒了埋藏在他體內的魔胎。
魔胎甦醒,天地變色,當天晚上,他就吸取了查爾斯國地之靈氣,造成了嚴重的地震災害。
父皇說他現在法力只恢復七層,和冷魅兒交手,既佔不了上風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命她盡快想辦法讓兩人碰上。
今天,她感覺到冷魅兒那女人的靈識查探到這裡來,所以才故意將他的氣息暴露出去,沒想到卻被他察覺,現在她和父皇的心思被他識破,想必以後,她不會有好日子過。
看來,讓冷魅兒知道他的存在,是事不宜遲了,不然等他大功告成,除了冷魅兒那賤人之後,不但她和父皇不會有好日子過,就連六界恐怕都要落入他的手中。
天陰沉沉的,微冷的北風吹拂在臉上,透著一股刺骨的涼意,空氣中透著一股風雨欲來風滿樓的蕭條味道。
冷魅兒站在那一大片的勿忘我花海中,不知宮魅影用了什麼方法,此刻已經將近初冬,可這裡的花依舊是爭相開放,似乎從她來到古堡之時,這片花海從未凋謝過。
他們來查爾斯已經三天了,冷希黎仍是半點消息也沒有,因地震而引發的災情,在冷魅兒和宮魅影兩人合力下,基本上已經得到了良好的施救措施和災後安撫行動。
宮魅影利用他的身份調動出大量的救援隊伍,而冷魅兒則是命青江他們準備物資,用直升機送了過來,這次的災情,卡爾森國那邊也資助了不少的資金,這才使這次的地震在沒有主事人的情況下,得到很好的處理。
冷希辰從裡面出來,走到她身後,將手裡的披肩搭在她肩膀上,繼而將她帶著涼意的身子摟進懷裡,「外面風這麼大,賞花也不知道披件衣服!」
「你這不是拿來了嗎?更何況,現在就算我脫光了躺在花海中,也不會覺得冷!」
冷魅兒乖順地靠著他,任由他溫熱的胸膛熨燙著她的身子。
冷希辰寵溺地笑了笑,並不言語,只是摟著她的手臂加緊了點。
儘管她法力高強,這點涼意於她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可他還是忍不住關心。
她在他眼裡,就算再強悍,也終究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他疼寵的女人,他並不會因為她的強悍,而對她忽略,這種自然而然的關心已經成了他的習慣,改都改不了,也不想去改。
就像剛才,他站在窗戶邊上,看著獨自站在花海中吹冷風的她,那一刻他沒有去想,她法力高強,不會懼冷,只是想要呵護她,不讓她被寒風吹到。
兩人摟在一起,靜靜地站在花海中,氣氛溫馨而寧靜,一艷紅一純白,兩種極致的色澤交纏在一起,畫面唯美中給人帶來強烈的視覺衝擊。
這一刻,他們彼此都想要時間定格,沒有六界紛爭,沒有世俗煩擾,就會這樣,靜靜地,呆在一起,享受著這份安寧。
司彬站在他們身後,看著這一幕,心裡有著欣慰,也帶著淡淡的酸澀,當年他身為天界二皇子,每每看著她張揚的身影,卻只能壓抑著心裡的情感,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那時候,他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與她走到一起,當年她被罰下凡,想必父皇也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吧,父皇本就忌諱於她,更加不可能讓他和她在一起。
在父皇眼中,不,應該是所有天界上仙眼中,她是低等的狐仙,可有因為她那強悍的法力而忌憚著她,這才讓她成了整個天界的眼中釘肉中刺,欲除之而後快。
而他身為二皇子,而且還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他更加不能與之靠近,不然,她會被排斥的越發的厲害。
只是他沒想到,他的不靠近,讓別人有機可乘,她下凡的那些天,他真恨不得就此下去陪她,而後兩人留在凡間永不回天界。
可等他準備好一切之時,她已從凡間回來,帶著滿身的狼狽和傷痕回來,原來,天界一天,凡間一年,他在準備的這些天,她已在凡間體會人間疾苦,愛恨嗲嗔,最後落得個大火焚身的下場。
沒有人知道,看到她跪在大雄寶殿上的那一刻,他想毀天滅地。
「司彬,躲在背後窺視是不道德的行為!」
冷魅兒轉身,嘴角含笑地睇著身後同樣一身純白的司彬,語氣調侃著說。
自從他與夏雲天合魂,恢復靈梵的記憶之後,她那個純情羞澀,動不動就臉紅的司彬不見了。
現在這個司彬,儘管還是那張臉,可那氣息和性子卻是完全不同,他有司彬的純情,也有夏雲天的冷情,可最多的卻是靈梵的悶騷。
表面上看起來氣質飄渺若仙,淡然出塵,晚上在床上的時候,剛開始也是扭扭捏捏的,可進去之後,那簡直就是一隻禽獸,什麼狗屁純情,出塵如仙,都被他拋到一邊去了。
然而,最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男人一下床,又是那副如仙的樣子了,好似當時和她上床的人不是他。
這床上和床下,床前和床後簡直就是兩個人。
司彬聽到她的話,神情寵溺地笑了笑,他走到二人面前,「我這不是看你們如此沉醉,不忍心打擾嘛!」
「那你還站在我們身後做什麼?」
冷希辰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現在這男人,不能將他當成司彬看待,不然他們會被他坑的連湯都喝不到。
「這裡這麼美,當然是賞景,難道你以為我看你不成?」
司彬臉皮厚了不少,若是以前,他一定會臉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被他嗆聲,冷希辰也不惱,他溫和地笑笑,繼而轉眸看向冷魅兒,「司彬喜歡這裡的風景,我們就不打擾他了!」
「你走你的,將她帶走幹嘛?」
司彬不甘示弱地上前,抬手攬住冷魅兒的纖腰,佔有性十足。
冷魅兒扶額,這兩人又來了,明明一個看起來溫和有禮一個飄然若仙,若說相處,他們兩個應該很好合夥才對。
可現在,宮魅影、陌璃和銀崢他們幾個還好,宮魅影那是霸道邪肆,想要怎樣就怎麼樣,他們也不和他爭奪計較,因為計較之後往往會被他整得很慘。
陌璃是清冷溫吞的,什麼都好說,只是在背後的時候,使勁的折騰她,那體力永遠使不完似的,不到盡興不下床。
銀崢最乖,什麼都聽她的,本本分分,凌嘉憶那就更不必說了,他們幾人當中,沒他說話的份,可就這兩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男人,心裡卻是最黑的,遇到一起,明譏暗諷的,誰也不讓誰。
最後是三人一起回到了古堡,宮魅影一邊喝著頂級白茶,一邊看著報紙,災情得到了控制,那些受災的市民們也都被安撫好,後續事情交給了宮家老頭子,現在也沒什麼大事需要他出面處理。
這次的地震事件,別的沒改變什麼,查爾斯國一直僵持不下的皇位,這下倒是有了進展,這次宮魅影出了不少的力,與二公主查爾斯靈珊的不聞不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那些本來支持二公主的世爵公卿和官員大臣們漸漸開始站到宮魅影所支持的大公主這邊來了。
所以,皇位的問題,基本上得到解決。
其實,這是也不能怪查爾斯靈珊不聞不問,現在她自身都難保,而且在恢復記憶之後,區區一個人間女皇對她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她的目標是除了冷魅兒,繼而回天界讓父皇將宮魅影指給她。
在她看來,等父皇借天魔之手除了冷魅兒之後,天魔畢竟也會受傷,到時候父皇再以六界名除天魔,這樣,那父皇就是六界至尊,身為魔界魔王的宮魅影又有什麼理由不聽話?
也許天帝自己,打的也是這個算盤吧!
只是心裡的計劃永遠趕不上現實的變化。
宮魅影看到他們進來,將手中的報紙放開,手臂一揮,勁風一卷,冷魅兒的身子立馬倒入他的懷中,菲薄的紅唇唧吧一口,在她透著絲絲涼意的妖媚臉龐上印下響亮的一吻。
冷希辰他們對他這種霸道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司彬更是直接無視。
冷希辰他會跟他爭搶,可宮魅影這只魔頭,他還是有點忌憚的,當年他輸給了他一招半式,況且這男人愛記仇,腹黑小心眼,若被他惦記上,絕對不會有好日子過。
冷魅兒對於他將法力用在這方面上,著實有點無語,不過她也沒說什麼,慵懶地斜靠在他的懷裡,「後天是女皇的加冕大典,查爾斯靈珊應該也會出席,到時候你想辦法將她拖住,我去她別墅裡面探探。」
昨晚她再次造訪查爾斯靈珊的別墅,可那女人好似在守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步不曾離開,裡面的保安護衛裡三層外三層的守著,而且別墅裡面好像放了什麼法寶,只要踏入門口,就立即現形,神識也被阻擋在外,讓她無法具體探測到裡面的情況。
看來,那女人真不是一般地不簡單,或許說,是她背後的人不簡單。
現在只有想辦法將她引出去,她進別墅裡面看看,在沒有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前,她不能打草驚蛇,那天的黑暗之氣讓她心裡總是懸著一股不安,她走的每一步必需要謹小慎微。
如果她猜得不錯,冷希黎就在他們手中,不然,她不可能找不到他,魂未歸地府,就說明他還活著,可她這三天幾乎探遍了整個查爾斯國的國都,都感覺不到他的氣息,唯一探不到的就是查爾斯靈珊的別墅了。
那天她還可以探到一股黑暗之氣,可那天晚上之後,就什麼都探不到,靈識總是會被一堵牆擋住。
「那女人行事謹慎的很,她知道我跟你的關係,恐怕不是那麼好拖,讓我說,直接幹掉她得了。」
宮魅影最近和查爾斯靈珊交過手,發現她做事不是一般的謹慎,想要拖出她,有點難度。
「呵呵,幹掉她就打草驚蛇了,我看的出來,她對你有那麼點意思,你使用美男計,保證能拖住!」
冷魅兒纖纖玉指滑向他的俊美如妖的臉龐,那如溫玉般的手感簡直令人愛不釋手。
宮魅影聽到她的話,俊臉一黑,俯身,洩憤似的在她水嫩的唇瓣上咬了一口,想要咬重卻又捨不得,「你個小沒良心的,老子昨晚伺候得你那麼爽,這會兒翻臉不認人了,居然讓我去色誘?」
冷希辰和司彬兩人輕咳兩聲,而後自動迴避,不過,心裡倒是有點同情宮魅影。
如今的情況他們每一個人都清楚,冷希黎久久得不到任何消息,強勁的對手又躲在暗處,卻是不適合打草驚蛇,那女人背後的人,還需要她來引路,若是幹掉了,不但會打草驚蛇,就連僅有的一點線索也要斷了。
冷魅兒笑了笑,在他唇上輕啄了一口,「記得不准讓她碰到你半點衣角,不然罰你一個星期不准上我的床!」
宮魅影不言,摟著她的手臂漸漸收緊,他的頭擱在她的肩窩上,墨綠色的眼眸一片溫柔,「寶貝兒,真想就這樣安安靜靜地抱著你永生永世,不去管那些煩心事!」
冷魅兒唇角輕扯,她湊近他的耳邊低聲呢喃了幾句。
宮魅影眼神一亮,他急急地將她推開,看著她的眼睛,語氣激動地求證,「你說話算數?」
冷魅兒含笑點頭。
宮魅影一把扯過她,動作迅猛地含住她妖艷水嫩的紅唇,反覆吸吮啃咬舔舐。
良久,他放開她,額頭抵著她的,墨綠色的眸子熱切地看著她,「寶貝兒,這是你說的,到時候我就不客氣了!」
這裡溫情四溢,另一邊,銀崢隨銀澈回去之後,看著躺在床上被凌虐地奄奄一息的玉嬌,銀色的眸子醞釀著狂風暴雨,「是誰將她傷成這樣?」
只見床上的女人形同枯槁,臉上蒼白,儘管身上的外在傷口已經經過處理修復,可仍是能看到殘留下來的傷痕,氣息薄弱得好似下一秒就要斷氣似的,銀崢用靈力感覺了一下,居然發現她的元丹被人奪走。
是誰?是誰有那麼個能耐將母親傷成這樣?妖王?還是妖後?現在若是她的元丹被人摧毀,那她就是回天乏術了,也就是說,她的命被別人捏在手裡。
銀澈歎氣,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憂傷與心痛,儘管不愛,可多年相處下來,那份相濡以沫的感情還是在的,如今她發生這樣的事,說不心痛,那是假的。
他像是不忍再看床上的女人,眸子轉向窗外,沙啞的聲音從口中傳出,「你們走的那天,我和你母親發生了點小爭吵,後來我就去天狼靈池,想要看看那裡的情況,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就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了,六公主血琉鴦也被打暈,具體是誰做的,我也不太清楚。」
「銀鎢還是沒有消息?」
銀崢想到另一個該死之人,沉聲問。
他和銀鎢,雖說是兄弟,可從小就不怎麼親近,對於他,他沒有過多的感情,何況上次魅兒差點死在他手裡,現在那唯一的一點血脈之情,也被他掐斷,魅兒若是要他死,他絕不會讓他活。
銀澈銀眸閃過一絲複雜,他再次看了眼床上的女人,閉了閉眼,語氣滄桑而無力,「崢兒,以後若是碰上他,你無須手下留情,他是妖王的兒子,想必對你們是除之而後快。」
他也是前天才知道銀鎢在妖王那裡,既然他回到那邊,想必妖王是認下他了,幾千年的養育之恩,終究是敵不過權勢與那股血脈親情。
當年,他明明知道他不是他的兒子,可他還是將他當成親生兒子來疼,銀崢出生之後,他承認他將心思分到了銀崢身上,可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嗎?更何況,他也並沒有忽略掉他,他只是將狼族的信物給了銀崢而已,沒想到他卻對他有如此深的怨恨。
銀澈想到昨天從他口中吐出那番傷人的話,到現在仍是止不住地心痛。
銀崢心下一驚,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父王說什麼?他是妖王的兒子?他怎麼成妖王的兒子了?」
「唉!這都是很多年前的陳年老事了,不提也罷,你當心他就是!」
對於那段過往,銀澈是真心不想再去提及,他不想玉嬌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有所改變,亦不想讓他知道他們當年那段苦澀無果的三角戀。
銀崢見他不想提及,也知道這種事對於他來講意味著什麼,便也沒有去追根究底。
他眼神再次轉向床上幾乎沒有生命跡象的女人,銀眸同樣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這個女人是他母親,同時也是魅兒的好姐妹,這些年她對他疼愛有加,關懷備至,很小的時候,教他術法,教他如何在森林裡生存。
如今,她這樣奄奄一息地躺在這裡,且生命還別別人拽在手裡,他心裡異常的悶氣。
他可以決絕的離開他們,可那是在他們一切安好的情況下,他們安好,他便心無掛念。
血琉鴦端著臉盆進來,看到站在床沿的男人,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幽光。
呵,她就知道,他一定會回來的。
銀崢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她,濃密的劍眉皺了皺,銀眸明顯閃過一絲厭惡,「你進來做什麼?」
血琉鴦將臉盆放在臉盆架上,擄起紗衣上長長的衣袖,伸手將臉盆裡面的毛巾擰起,而後走到床邊,幫玉嬌擦拭著身子,從臉到手,動作輕柔細緻,有條不紊,顯然不是第一次做。
待全部擦好之後,她這才抬眼看身前的男人,美艷的臉龐揚起一抹淡淡地苦澀笑容,「雖然你不承認我,但我嫁到你們狼族,這是不爭的事實,伺候公婆,本就是兒媳應該做的事!」
「以後你別做了,這種是有下人會做,還有,我勸你最好還是回你的地盤去,這裡,容不下你!」
銀崢這話說的毫不客氣,眼裡的厭惡也不再掩飾,妖界的公主,妖王的女兒,儘管她真如她所表現的這般賢良淑德,他也看不順眼。
血琉鴦聽到他的話,心裡一火,低垂著頭掩飾著眼裡的怒意,繼而,抬起頭,語氣悲慼地質問,「銀崢,本公主有什麼不好?哪裡比不上那隻老妖狐了?就算她當年登過仙籍,可現在不是被打回原形,重新做回妖了嗎?」
銀崢銀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嗜血之光,他怒瞪著她,「你和她,不是一個檔次的,我勸你在我沒動手之前,滾出我的視線!」
幾次三番的輕視怒罵,血琉鴦再也忍不住心裡的火氣,她氣極,金色的眸子像是要噴出火來,她瞪著他,良久,妖嬈一笑,咬牙切齒道:
「不想要你母親那條賤命了嗎?她的元丹可是在我母后那裡,若是你不乖乖聽話,我母后生起氣來,一不小心捏碎了,那她可就玩完了。」
銀崢的手握著拳頭,手背上青筋暴露,他急促地喘息著,銀色的眸子迸射出滔天的怒意與狂肆嗜血的冷光,他努力壓下一掌拍死這個女人沖,「你們想要怎麼樣?」
「呵呵,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你,至於我父皇母后的,他們要冷魅兒的……命!」
血琉鴦眼裡閃著濃濃的興奮,好似此刻就看到冷魅兒死在她面前一樣。
銀崢沒等她興奮完畢,揚手就是一掌甩向她的臉頰,這一掌,他帶了五層的靈力。
儘管血琉鴦法力不弱,可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還是被他甩的老遠,妖嬈的身子碰撞到牆壁,再反彈到地上,全身的骨頭像是散架般,痛得嗷嗷地叫。
她艱難地坐起身子,金色的眸子充血,「難道你就不怕我讓母后弄死她嗎?」
銀崢冷哼,「請便,現在的她,就算元丹回歸本體,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廢人而已,倒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你們若是送她一程,我感激不盡,不過,她若是死了,你們也得下去給她陪葬!」
不能怪他心狠,他早就說過,若是在魅兒和父母親之間讓他選擇,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魅兒,而且,妖王和妖後他們,明顯是想拿母后來威脅魅兒,如今冷希黎那邊貌似挺棘手,他不能讓母后這邊干擾到她,更不允許他們拿母后來威脅她。
儘管上次母后的作為讓她寒了心,可他知道,對於母后,她心裡還是有那麼點惻隱之心的,要說她對銀鎢不會留情,他相信。
可母后的事,想必她做不到袖手旁觀,畢竟那是幾千年的姐妹情,並不是一句話一件事就可以抹煞的。
血琉鴦好似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般,瞪大著眼睛看他,怔愣的說不出話來。
銀崢上前,再次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一掌拍向她的胸前,這一次,用了十分的靈力,出起手來毫不留情。
血琉鴦剛才本就受傷的不輕,銀崢在接收了冷魅兒不少的靈力之後,法力當然不同往日,這會兒出手亦是沒有留情,血琉鴦硬生生受他一掌,當場就口吐鮮血,五臟六腑皆被他震碎。
銀崢譏屑一笑,「他們聰明反被聰明誤,將你留了下來,你以為我會輕易饒過你?」
他說著,抬手靈力運用與掌心,猛地一吸,一顆碧綠的珠子就從血琉鴦的口中吐了出來。
銀崢掂了掂被他吸出來的元丹,看著躺在地下氣若游絲的女人,冷笑道:「不知道妖界六公主在你父皇母后心中佔了個什麼樣的位子?若是重要,我還可以敲他們一筆,若是不重要,老子將你丟進狼窟喂狼去!」
「你……你……」
血琉鴦氣得說不出話來,同時心裡暗罵自己大意,可這會兒實在是沒有力氣再說什麼,不久,便昏了過去。
體內的靈力一般都是凝聚元丹之上,這會兒被吸出,又身受重傷,也不怪她撐不住。
此時,妖王寢殿內,空氣中流動這大量的靈氣,妖後盤腿坐在床上,她面前的一個繁古通體透亮的玉盤上放著一顆鵝蛋大的乳白色元丹,周圍環繞著一層層霧氣,裡面的靈氣呈一條直線向妖後的口中渡去,顯然,此時的她正在吸取元丹上的靈力。
突然她身子一震,心臟處一震悸動,一口血從口中噴出,靈力停止運轉,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這時候,殿門被人推開,渾身散發著陰氣的血天鵬抬著憤怒的步伐走了進來。
「尊王,出什麼事了?」
血天鵬冷哼一聲,將手中一信甩到妖後臉上,「你辦的好事,你自己看看!」
妖後撿起地上的信,快速看了一遍,然臉色卻是越來越白,她忍下心尖上的痛意,慌著步子來到血天鵬面前,「尊王,你可別不管我們六兒啊!」
「我當初是怎麼警告你的,你以為她冷魅兒身邊的人那麼好對付?硬要將六兒留在那裡!」
血天鵬怒極,本來好好的一件事,居然被她們兩個的婦人之仁弄得現在被人反撲一口,憑玉嬌和冷魅兒的交情,她不可能對她的事不聞不問,現在倒好,他女兒的命以同樣的方式被他拽在手裡,他現在這是打算一命抵一命了。
「那現在怎麼辦?將元丹給人送回去?」
血天鵬閉了閉眼,再次睜開,金色的眸中透著嗜血的狠意與決絕,「冷魅兒在人間被別的事拖住了,我們趁此機會,拿下銀崢和銀澈兩父子,成敗在此一舉,若是你再次壞本尊的事,本尊絕不輕饒!」
他能感覺得到,自從冷魅兒進階神級之後,天帝坐不住了,這次人間的地震就是一個引線,想必他有什麼計劃已經在暗中進行,他不能讓他一個人將好處都得了去。
轉眼間,查爾斯國女皇的加冕典禮就要到了,這天宮魅影回了宮家,那裡距離皇宮較近,同時他作為宮家少爵,是要和宮家大家長一起出席的。
儘管現在的宮家甚至整個查爾斯被他抓在手裡,不過外界知道的人還不是很多,只有幾個與宮家走的較近的公卿大臣知道。
冷魅兒硬是被他拉著一起回了去,身邊的幾個男人只有冷希辰跟著,司彬現在在教凌嘉憶術法,所以沒有跟他們一起。
當然,這教術法一事是冷魅兒勒令的,司彬自己也看在凌嘉憶幫他擋了那麼一刀份上,倒是沒有拒絕,對他也算是傾囊相授,好在凌嘉憶自己的資質高,領悟能力也強,教起來倒不是很費心。
到了宮家,還沒下車,遠遠地就看到門口一行人正在翹首以盼,一個衣著華貴,保養得宜的貴婦為首,旁邊是幾個年輕的打扮端莊高雅的女子。
車子在宮家大門口停住,兩個身穿制服手戴白手套的門侍上前恭敬地將車門打開,宮魅影從車上下來,極其優雅紳士地彎腰,牽出冷魅兒。
今天的他是一襲黑色的燕尾服,栗色的碎發比之三年前長了不少,此時被一根絲帶隨意地綁著,腮鬢上的幾縷自然散落,透著一股狂野隨性的美。
俊美妖異的臉龐漾著邪肆寵溺的笑容,墨綠色的眼眸噙著無盡的溫柔,再加上他身上散發著那股屬於魔的魔魅之氣,整個人看起來與傳說中的黑馬王子如出一轍,尊貴優雅,透著一絲邪氣。
冷魅兒看著他伸過來的手,嘴角抽了抽,這男人可不可以不要這麼騷包?這不是故意讓她引人矚目嗎?
今天的她,為了低調,就連選擇的衣服都是黑色系的,頭上也帶了一頂帶有絲網,能遮住半邊臉龐的帽子,這會兒被他這一弄,還低調個屁。
不過看到他眼底威脅的眼神,她還是乖乖地將手放到他那只完美無瑕的手掌中,仍由他的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
她知道,若是她現在不依他,晚上他又會不要命似的折騰她,他一折騰,其他幾個就不淡定了,儘管她現在有那個精力陪他玩,可再好的精力,也頂不住他們幾個每晚毫不停歇的輪番轟炸,那股勁頭,好似怕被誰比了下去似的。
冷希辰跟著他們下車,也不甘落後地走在冷魅兒身邊,牽著她另一隻手,甚至還佔有性的摟住她的纖細的腰肢。
所以,現在的畫面是,宮魅影像個十足十的紳士,規規矩矩地拖著冷魅兒的左手,當然他的指尖在她掌心處的撩撥逗弄,那就另當別論了。
而冷希辰一手拉著她的右手,一手攬著她的腰肢,兩個極品男人,一黑一白,隨侍一個女人左右,在光天化日之下,怎麼看怎麼扎眼。
宮魅影瞪他,可他卻是像沒看到般,依舊我行我素,甚至還時不時低頭,在身旁女人耳邊耳語幾句。
這樣的一幕,在他們之間是經常上演,對他們來說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可在宮家人看來,那就不得了了,宮家是查爾斯國貴族中的貴族,那些貴族禮儀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對於這種畫面,那是真心地接受不了啊。
只見宮夫人臉上本是掛著得體慈愛的笑容,這會兒看到三個人走近,笑容掛不住了,她看著自家那個幾年難得回來一次兒子,眼裡的慈愛依舊,可卻摻雜了一抹不贊同。
「影兒,你這樣成何體統?以後你可是宮家的爵爺,一舉一動皆被人關注,這樣若是被外人知道,指不定怎麼笑話我們宮家,還有,這位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如此貿然登門,也不怕失了禮數!」
在宮夫人看來,如此隨便的女人定然不是什麼豪門貴族人家的千金小姐,所以說話的聲音儘管保持著溫和高雅,可說出的話,卻是毫不客氣。
這些年,她也聽說過兒子的一些事,外面的人說他在龍陵山金屋藏嬌,說他迷上了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甚至有段時間還聽說那女人是a國的什麼學校裡面一個普通的大學生。
她心目中理想的兒媳是端莊優雅,高貴大方的二公主,這會兒,對於「身份不明」的冷魅兒當然不會給好臉色。
冷魅兒最煩的就是這種事,此刻她是恨不得甩開他的手,拉著冷希辰轉身走人。
今天她本就不準備來宮家的,可這男人說宮家離皇宮近,行事方便,她受不了他的軟磨硬泡,來了,可面對的就是一個對她挑刺的老女人,且這老女人還是他這一世的生母,心裡真心不好受啊。
其實宮魅影也是有私心的,家裡有個對他虎視眈眈的表妹,母親一心想要他娶查爾斯靈珊那女人,儘管他可以不予理會,可老被人惦記著,心裡也不爽啊,這不,將她帶回來,也算是徹底斷了她們的念想。
他感覺到自家寶貝兒的不悅,連忙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撫,他抬眼看著這個生他養他的高貴婦人,淡然出聲:「母親,這是我妻子冷魅兒,我帶妻子回家也算是貿然登門?」
他這話一出,候在門外的一群女人臉色皆變了,特別是站在宮夫人身邊那個身穿白色華麗公主裙的漂亮女子,臉色一片慘白,那雙美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幾人。
冷魅兒這個名字,她並不陌生,三年前在醫院,就是因為一個姓冷的女人要來,所以他才將她們趕了回來,後來她暗中托人去一打聽,才知道那女人叫冷魅兒,是a國前來查爾斯參加拳賽的選手,同時也是那個車禍肇事者的女朋友,
沒想到三年的時間,她居然和表哥走到一起,且還結了婚,宮家少爵結婚,那是多麼大的事啊,為何就沒有傳出半點風聲?
還有,那靈珊公主怎麼辦?這麼多年來,整個查爾斯國都知道他和靈珊公主的兩人的婚約,正因為這個婚約,她才不敢表露心意,沒想到他居然不聲不響地和別個女人結了婚。
一群人懷著不同的心思進了客廳,宮家不愧為查爾斯第一貴族,裡面的豪華程度比皇宮差不了多少,整個大莊園呈歐洲宮廷風格,精緻中透著無盡的奢華與尊貴。
宮家現任爵爺宮長禹坐在首位上,宮夫人陪坐在他身旁,幾個女兒和表小姐隨候一旁。
說起這個表小姐裴紫然,其實還是有些來頭的,她母親和宮夫人是最好的閨蜜不說,她父親當年也是查爾斯國海軍副司令,和宮長禹算是至交,在一次出國旅遊中,飛機不幸發生空難,夫妻二人無一生還,獨留一個四歲大的女兒。
宮夫人見她可憐,就將她接了過來,這一住就是現在,雖然傭人們稱她一聲表小姐,可待遇不比宮家真正的小姐差,且也很得宮家夫妻的喜愛。
「影兒,結婚這麼大的事,可不是兒戲,況且你還有靈珊公主這個未婚妻呢,你這樣做,將皇家至於何地?儘管靈珊公主沒有競選成功,可你們有婚約這是不爭的事實,整個查爾斯都知道,你這不是在皇家的臉面上扇耳光嗎?」
宮夫人是典型的貴婦,每天打打麻將,插插花,做做美容spa,政治上的事她從來都不知道,也不過問,更不知道這些年,宮家甚至整個查爾斯的掌權人是她這個常年不歸家的兒子。
宮長禹看了眼身旁的妻子,再看看對面沙發上的兒子和那個遮住半邊臉的女人,挑了挑眉,「他這麼大了,有他自己的打算,你就不要瞎摻和了!」
他老婆不知道政事,他可是知道的,靈珊公主沒有競選成功,就是他們搞得鬼。
來女皇中意的人選也是二公主靈珊,可他兒子不喜歡,從一開始就選定了沒有什麼作為和魄力的大公主,政權在他手裡,女皇也沒辦法,這才早早地就立下遺囑,只是這幾年,暗中卻幫了二公主不少的忙,想必也是不想政權旁落。
可這次的地震事件,二公主的不聞不問讓不少支持她的人寒了心,大家這才改支持大公主。
支持大公主,也就相當於支持宮家,現在,這查爾斯真正說得上話的人就是眼前的兒子,他又怎麼會去在乎那樁一直都未被他承認過的婚約?
「爵爺,這事……」
「母親,我帶她回來不是要經過你的同意,我們在三年前就結了婚,今天她會來這裡,是有事要辦,你就別說些有的沒的了!」
宮魅影神情不耐地打斷她的話,他心裡這個生他的女人雖然有些感情,但這種感情還沒有重到可以放任她拿他寶貝兒說事的地步。
「影表哥,三年前這位冷小姐不是撞到芹姨的那位肇事者司燁的女朋友嗎?你們……」
裴紫然這話絕對是故意的,她從小就喜歡這個俊美非凡的影表哥,可因為他和二公主的婚約,一直不敢開口,這會兒她當然不服氣一個來歷不明,且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奪去宮少夫人的位子。
她的話一出,宮夫人的臉色就變了,但同時冷魅兒和冷希辰的臉色也變了。
司燁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但這個名字也沒有人去提及,司燁這兩個字好似在他們幾人當中成了一個禁令,誰也不想聽到。
「影兒,當年差點將我撞死的人是她男朋友?你是不是就是因為她,才不追究那個男人的?」
宮夫人眼裡明顯有著痛心,就因為那場車禍,剝奪了她作為女人最基本的權利,子宮嚴重受損,繼而切除,現在的她看起來好好的,可就連最基本的夫妻生活都過不了。
她沒等宮魅影開口,繼續開口,只是這次的聲音變得尖銳,帶了一絲怨懟,「影兒,宮家就你這麼一個獨子,宮家少夫人這個位子也不是隨便什麼女人都可以坐的,更何況還是這種不清不白的女人。」
冷魅兒皺了皺眉,早知道這麼煩,她說什麼也不會過來,放下手裡的茶杯,看了眼身旁臉色不愉的男人,「你在這裡慢聊,我們四處轉轉,若是沒有回來,你無需管我們,直接去皇宮,拖住她半小時就好!」
她說著,眼神看向冷希辰,若是再不走,她怕她會忍不住揍人。
丫的,居然說她不清不白,死女人,她以為她稀罕宮家少夫人的位子?要不是看在宮魅影是從她肚子裡蹦出來的,她早就不跟她客氣了。
這邊冷希辰在她皺眉,放下茶杯之時,便已經猜到她的心思,跟著起身,他看向宮夫人帶著怒氣的臉,語氣清冷淡然道:「你宮家少夫人的位子,你捧在我們面前,我們都不稀罕,以後別在這裡自以為是。」
他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來說三道四,當初他自個兒母親說她,他都感到不悅,更何況是宮魅影的母親。
宮魅影臉色很不好看,他看向自家母親,沉聲厲喝:「我是你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來的,所以尊稱你一聲母親,可我並沒有賦予你管我人生大事的權利,更沒有給予你對我妻子說三道四的資格。」
他墨綠色的眸子冷冷地轉向一旁的裴紫然,「這個家裡,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管好自個兒的嘴巴,惹煩了她,殺無赦!」
最後三個字,好似從齒縫中蹦出來一樣,透著一股陰涼的寒氣,卻又擲地有聲,偌大的客廳也因他殺無赦三個血腥的字眼,空氣變得緊張稀薄。
裴紫然被他的眼神一掃,耳朵裡迴響著他的話,身子被壓迫地顫抖,心臟更是不自覺地緊抽。
宮魅影丟下話後,就追尋著冷魅兒他們去了,他知道這女人定是生氣了,不過心裡卻是有著絲絲甜意,依她的性子,能忍下母親對她的侮辱和輕視,已經是很給他面子了,可這面子給的,讓他心裡高興的同時,也心疼著。
高興那是因為,她在乎他,所以容忍他的家人,心疼是因為,這樣的在乎卻讓她自己受了委屈。
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對母親出言不敬,對於這個女人,他唯一有的,也只是小時候那幾年,她對他無微不至照顧的那種感激之情與僅有那點血脈相連的溫情,要說感情有多深厚,那還真沒有。
宮魅影在游泳池的對面看到那兩個手牽手瞎晃的男女,他快步走了過去,強勢地將她扯進懷裡。
冷魅兒正想說什麼,耳邊就傳來他低沉地帶著心疼的道歉聲,「寶貝兒,對不起,咱別理她,她陰陽失調!」
冷魅兒嘴角抽了抽,不過卻也不再言語,仍由他摟著。
現在距離女皇加冕的時間還尚早,宮魅影帶著兩人在宮家逛了一圈,另外和她們交代了一下地理位子,這裡距離皇宮很近,特別是宮魅影以前所住的那棟單獨的,被他取名為魅苑的別墅距離查爾斯靈珊的別墅更近,這樣一來,行起事來較為方便一點。
這也是宮魅影帶他們來宮家的原因,今天的皇宮,戒備森嚴是肯定的,查爾斯靈珊那女人的別墅那就更不用說,隱身術在進了她的別墅後就會自動現形,再加上敵人在暗處,儘管她現在很強,但他仍然要保證萬無一失。
況且他也能感覺到,這次的敵人不是那麼簡單,連他們都查探不到的人,能力定然不低。
在接近正午的時候,皇宮接人的豪車來了,宮魅影他們一家子除了那所謂的表小姐裴紫然外,全都去參加女皇的加冕典禮,這邊,冷魅兒她們也開始行動。
冷魅兒和冷希辰兩人透過隱身術進到別墅,而裡面,兩人一現身就已經成為了靶子,可他們的槍終究是沒她的術法快,在子彈射出的那一刻,她就揮手讓屋內的空氣瞬間凝結,同時靜止的還有沒來得及射入她身體的子彈。
一個術法,讓所有的一切悄無聲息的進行著,外面的人也並不知道已經有人闖了進去。
冷魅兒和冷希辰兩人恍若無人之境,在豪華的別墅內穿梭,找了一圈,皆沒有發現任何線索,最後,兩人將目光一致轉向書房,有了司家和夏家的前例,他們對地下密室這個詞特別的敏感,而密室的入口,一般都設在書房。
這也是冷魅兒為何獨獨帶冷希辰來的原因,因為冷希辰是機關密室,奇門遁甲的鼻祖。
書房內,冷魅兒手指東摸摸西碰碰,找了一會兒,無果,她轉眸看向盯著某樣東西一臉沉思的冷希辰,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是辦公桌後面牆壁上的一幅仕女圖。
「你覺得那副畫有問題?還是在對著仕女圖發浪?」
冷希辰眼神從畫中抽回,看著她,抬手在她臉上抹了一把,繼而笑了笑道:「要發浪我也是對著你這個有肉感的,你不覺得那女人的左眼比右眼要亮嗎?」
他說著,牽起她的手,走上前,在仕女圖面前站定,他抬起另一隻手在女人左眼上輕輕一按,光滑無縫的牆壁漸漸開啟了一個僅容一人可進入的門縫。
冷魅兒嘴角一勾,踮起腳尖在冷希辰臉上香了一口,極為自豪道:「我家希辰就是厲害。」
冷希辰寵溺地笑了笑,繼而,轉過她的身子,灼熱的唇瓣覆上她嬌艷欲滴的紅唇,狠狠地廝磨一番,退出之後,他額頭頂著她的,瀲灩的眸子看著她,「再厲害也沒你厲害,再厲害也不能為你解決這些惱人的俗事。」
「想要逍遙與天地,這些是我們的必經之路,你在我眼裡,已經很厲害了,別給自己壓力!」
冷魅兒吻了吻他的唇,柔聲安撫著,她察覺到這些天他修煉之時有些急於求成了,儘管法力進步神速,可這種方法較為傷身,一個弄不好極有可能走火入魔,她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冷希辰心下感動,眼裡柔情四溢,他點了點頭,「走,我們進去看看!」
雖然這扇門只能容許一個人進入,可他仍是不放開她的手,他拉著她,側過身子,遂先入內,見裡面沒有異常之後,這才將她帶了進來。
兩人順順利利地通過一條長長的階梯,對於如此深的密室,冷希辰感到異常的訝異,這麼大的工程顯然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看來這靈珊公主藏得挺深,難怪宮魅影忌憚她掌權了。
到了下面,冷魅兒漸漸地感覺到那股黑暗之氣了,她先是放開靈識感覺了一下冷希黎的氣息,良久,當她感覺到他那若有似無的氣息後,又立馬被黑暗之氣掩蓋過去。
她眼神驀地一凜,心底微沉,「希辰,希黎就在這裡,只是他的氣息很淡,若我沒達到神級,絕對感覺不出來。」
冷魅兒神色有點凝重,剛才兩股氣息碰撞,對方的黑暗氣息居然和她不相上下,這讓她心裡吃驚的同時也擔憂著。
照現在這種情況看來,對方明顯就是敵人,可她什麼時候多了一個如此強大的敵人而不自知?此時,她甚至連對方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六界之中,她想不到還有誰如此厲害且透著黑暗之氣的。
儘管心裡擔憂,不過冷魅兒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她帶著冷希辰向冷希黎那股氣息傳來的方向走去,密室裡面一片黑暗,不過好在二人皆有夜視的能力,就算黑暗之中,於她們而言,也是青天白日。
曲曲折折,七彎八拐不知走了多久,冷魅兒的腳步終於在一間透著絲絲亮光的小密室頓住,「到了這裡,希黎的氣息就濃郁了,想必他就再裡面。」
此時她再一次慶幸將冷希辰帶了過來,不然對這裡像是迷宮一樣的密道,她還真一點轍都沒有,除非她出手毀了這裡。
冷魅兒上前推開門,裡面的陳設很簡單,只有一張最簡潔的架子床和一盞昏暗的壁燈,床上躺著的人正是冷希黎,只是,此刻的他,渾身是傷,衣服髒亂殘破,冷峻的臉龐也是髒兮兮的,還有不少的創傷,唇色乾裂發白,氣息微弱。
冷魅兒看著這樣的他,心裡一抽一抽的,他這幅樣子,顯然是被人從地震災區弄出來的,查爾斯靈珊那賤人也不幫他整理整理,難道她不知道要好好對待人質嗎?
冷希辰喉間也有點酸澀,就算再沒感情,兩人也是從一個娘胎裡面蹦出來的,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二十幾年,如今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又怎麼可能不心酸?
冷魅兒走到床邊,伸手就想要幫他療傷,沒辦法,這樣的他,她一刻也不想看到,這會兒也不去管時間和地點問題了。
可靈力剛運轉與掌心,就感覺那股強悍地黑暗之氣以雷霆之勢直撲她的後背,她身上氣息陡地一變,手臂一捲,將冷希黎殘破的身子捲起,向冷希辰拋去,「希辰,你先帶他出去!」
儘管冷希辰毫無準備,不過仍是精準地接過冷希黎的身軀,可他聽到冷魅兒的話後,明顯就不依了,「要走,一起走!」
他的話聲剛落,那股黑暗之氣就像龍捲風一般,向他襲來,冷魅兒身形一閃,手臂輕揚,空氣中的靈力快速翻轉,擋住了那如旋風般的黑暗之氣。
「希辰,乖,帶著他快走,我不會讓自己有事!」
冷魅兒知道他擔心什麼,便柔聲保證,同時手也不停著,繼續抵抗那股與她不相上下的黑暗之力。
冷希辰眸子猩紅,這是他最討厭的一幕,每次看到她有危險,可他卻出不了什麼力,沒有人知道,這一刻,他有多恨自己的無用。
冷魅兒見他站立不動,紅著眼睛看她,心裡一痛,「不許胡思亂想,你已經很好了,快帶他出去,將他送出去之後,你再進來。」
冷希辰看了眼懷裡的男人,此刻有種想要就此丟下他的衝動,儘管有些感情,不過,這種感情和魅兒比起來,太過微不足道。
可他看到冷魅兒眼底的堅持,心裡知道,這種思想也只能在心裡想想而已,大哥在她心裡的位子,也許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低,她在乎的人,他必須要保護好。
這樣一想,他再次看了正與那股黑暗之氣敵對的冷魅兒一眼,「你等我,我將他送出去就來。」
冷魅兒點頭,而後極力阻止黑暗之氣攻擊冷希辰,讓他可以一路無阻。
冷希辰抱著冷希黎快步疾飛,出了密室,而後如來時那般,出了別墅就使用隱身術,利用術法回到了宮魅影所住的魅苑。
花園裡,一襲華麗裙裝的女子款款而來,正是宮家那所謂的表小姐裴紫然,冷希辰看到了,可此刻他顧不上其他,抱著冷希黎與她擦身而過。
來到臥室,他將他放到床上,抬起手臂迫不及待地想要聯繫司彬他們,這時候,裴紫然推開門走了進來,「冷先生,有什麼需要幫忙嗎?」
冷希辰黑眸閃過一絲冷光,「給我滾出去!」
接收到他冷殘嗜血的眼神,裴紫然身子抖了一下,抬腳就想要退出去,可突然之間,她渾身一震,繼而,眼神一變,就連身上的氣息也陡然之間起了變化,可心裡焦急,且背對著她一心在做自己事情的冷希辰並沒有察覺到。
直到那背脊傳來一陣刺痛,腕上的通訊器居然奇跡般地從手中脫落,他才轉身,看著身後的女人,眸子裡的血光乍現,儘管背後還插著匕首,可他仍是抬手惡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用力一扭,卡嚓一聲,裴紫然的脖子硬生生被他扭斷。
不過,他自己卻也無力地倒在地上,不遠處的通訊器黑屏在這時候閃亮了一下,可他卻無力回應。
他想要運用靈力,然而,體內的靈力好似被什麼封住一樣,任他怎麼運轉,也提不起一星半點,他眸子逐漸猩紅,死死地盯著不遠處的閃爍著銀光的通訊器,咬緊牙關,將手抬起,眼看即將接近,卡地一聲,通訊器卻被一隻腳無情地踩碎。
「想要求救?呵呵,你們一個個就等死吧!」
冷希辰艱難地抬眼,看到上方女子那張臉,心裡震驚,「你……你是……誰?」
這張臉仍是裴紫然的臉,可他卻知道,她不是她,不然,就算他心裡在著急,也不可能感覺不到她的靠近,還有,如果真是裴紫然,那麼剛才她就應該死在他手裡。
這邊,冷魅兒在冷希辰帶著冷希黎離開之後,也放開手腳,使出強勢的攻擊,另外一路隨著黑暗之氣來到一座寬大的密室前。
她揚手,揮開密室的門,裡面一個全身被包裹在黑色斗篷裡面的人影背對著她,而他的面前對著的是一顆乒乓球般大小的水晶球,裡面映著一絲絲黑氣,顯然,那強悍的黑暗之氣是從這裡面散發出來的。
「呵呵,阿絲菈維,你還是來了!」
他的聲音嘶啞陰柔,透著一股徹骨的陰涼,可卻也令她很是熟悉,他的身子沒有轉過來,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她卻可以看到他將水晶球吞了下去。
冷魅兒嗤笑,「你若找的是什麼阿絲菈維,恐怕你搞錯對象了,我是冷魅兒,不是你口中的阿絲菈維。」
這個男人實力與她相當,若是真要動起手來,絕對是兩敗俱傷,如果他是弄錯了對像,她不介意吃這一次虧,以後有機會再討回來,畢竟她的敵人很多,不能在他這裡出任何差錯。
魔主弒天停到冷魅兒三個字,身軀微不可察覺地震動了一下,可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他陰沉地笑了笑,笑聲刺耳,「喋喋……原來你還未覺醒啊,冷魅兒就是阿絲菈維,我很確定,我沒有弄錯!」
最後一個字音落地,他猛地揚手,寬大的衣袖中,一團黑氣竄出,勢頭之猛,威力之強,令冷魅兒心驚,她身子一側,閃開他的攻擊,同時手掌靈力翻轉,一支支勢如破竹的利劍和銀絲同一刻竄出,兩面夾攻。
弒天飛身而起,廣袖一震,銀絲被他猛地斷成幾截,同時險險避開她的靈力幻化而成的利劍攻擊,冷魅兒趁著他應付利劍和銀絲的空檔,腕上的黑玉鐲飛出,對著他的胸口就是狠戾一擊。
男人一口血噴出,這時候也抬起了他那張臉,那是一張熟悉的臉,冷魅兒看著這張臉,呆愣住。
弒天陰鷙的眸光一閃,強忍著剛才被她重擊之下五臟六腑的痛感,掌間黑氣繚繞翻飛,一掌襲向她的胸口。
冷魅兒回神,正待運力擋下這一掌,這時候,靈識處傳來銀崢的求救,她心神一分,竟然結結實實地承受了這一掌,一口黑血噴出,她手指在身上輕點幾下,制止住快要侵蝕她心臟的黑氣。
她抬眼,見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心裡鬆了一口氣。
如今,彼此的狀況,若是在繼續下去,那就是兩人同歸於盡,可她現在還不想死,想必對方也不想,這樣一想,她即刻閃身,出了密室。
她本想直接去妖界看看銀崢的情況,可現在,自己的狀況都好不到那裡去,去了妖界,無疑是送死,她想到冷希辰和冷希黎,便閃身回到了宮魅影的魅苑。
然而,裡面的一幕卻讓她形神俱滅,一個沒忍住,再次噴出一口血。
只見冷希辰昏倒血泊裡,背脊上插著一把特殊的匕首,她一看就知道那不是凡間之物,他一直帶在手腕上的通訊器被人踩碎,而冷希黎則是原先那副樣子,躺在床上,只是那氣息,越發地微弱了。
冷魅兒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和心裡的痛意,走到電話旁邊,撥通了凌嘉憶的行動電話,那頭很快就被人接起,「盡快來宮家,另外即刻通知陌璃去妖界救銀崢!」
冷魅兒說完,便不在浪費時間,快速掛了電話,她走到冷希辰身邊,他背上的匕首,此刻的她,還不敢隨意拔出。
她忍著自己身體的嚴重不適,運用靈力將他身上的血液止住,繼而護住他的心脈,現在只要司彬他們過來,就可以幫他拔匕首。
處理好冷希辰,她的臉色已經是一片蒼白,唇色發紫,腦子也混混沌沌的,可她一想到床上氣息薄弱的冷希黎,便強打精神,坐到床上,抬手運用逐漸枯竭的靈力,幫他治療著身體。
此刻,冷希黎本是覺得自己在行走在冰天雪地裡,冷,冷得他渾身發抖。
他沒有目的,只知道走,不,他應該是有目的的,他腦中一直有張魅人心魂的絕美容顏在晃蕩,心裡迫切地想要見到她,只要走出這裡,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他走了很久,都走不到盡頭,他很累,很冷,身子再也支撐不住,倒在雪地之中,仍由滿天的寒冰將自己覆蓋。
突然,他身體傳來一股暖意,整個人就像是泡在藥泉裡,不但驅除身體的寒意,就連疲憊也有所緩解。
泡了良久,他沉重的眼皮試著睜開,首先入眼的是刺目地光亮,待他看清現狀,和那令他心驚膽顫的一幕後,喉間艱難地發出一聲驚叫,「小心!」
他的聲音嘶啞破碎,瞳孔大睜,話聲快,可他的身子比話更快,在聲音未落地之前,抬手一拽,身子一翻,頃刻之間便將那日思夜想的女人護在身下,同時背部結結實實的被刺了一刀。
殷紅的鮮血從背上流出,順著肌膚漸漸流向身下女人的身上,流向她的脖頸,以肉眼可及的速度被她脖子上的黑靈珠吸收。
神智恍惚的冷魅兒在聽到他的驚叫時,便有所警覺,可身體的嚴重不適,靈力的逐漸枯竭讓她來不及反應就被他護在身下。
她抬眸看著床邊手執匕首的女人,鳳眸血光一閃,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腦子突地一陣眩暈,脖子上的黑靈珠散發出一束刺眼的紅光,臥室內,一聲鳳鳴響徹天際。
這時候她的腦海裡出現一個陌生卻透著熟悉的女人,她很美,美得無法用詞語來形容,一頭銀白的頭髮直垂臀下,精緻的無法用言語來修飾的五官美得勾魂攝魄,雅致脫俗,眼角下一顆血紅的淚痣透著的是無盡的魅惑與妖嬈,這個女人淡雅可以如仙,妖魅可以似魔。
她腦中閃現著一幕幕畫面,有修煉的,有和那些男人恩愛的,她看著天地萬物匍匐在她的腳下,看著她和那些男人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看著她坐在一隻金色鳳凰的背上,逍遙與天際。
接著,畫面一轉,悠閒愜意的日子結束,漫山遍野的屍骨,響徹天際的悲蒼哀嚎,整個天地間一片荒蕪,屍臭熏天,那便是神魔大戰,她看著她浴血奮戰,看著她為解救蒼生同那些男人們一起與天魔同歸於盡。
這個女人就是天神阿絲菈維同時也是她冷魅兒。
儘管她真的很不願意承認,可事實改變不了,既是天神,就得擔起天神的責任,如今天魔弒天已經甦醒,她不能在沉睡下去,不然天地會再一次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其實,以她冷魅兒的性子,天地之事關她屁事,她只要過她自己的日子就好,然而,這想法一出,腦中立即被另一個聲音否決。
天地不太平,何來安寧的日子。
是啊,天地不太平,又何來安寧的日子?更何況,不管是阿絲菈維還是她冷魅兒,永遠都是站在風口浪尖上,除非一次性解決麻煩,站在天地巔峰,已實力壓人,不然她永遠也別想有安寧的日子。
這邊,冷魅兒陷入沉睡之中,那邊,司彬他們趕來之後,在門外就聽到一聲響徹天際的鳳鳴聲,他們心裡一驚,快速入內,卻被裡面的場景嚇得魂飛魄散。
冷希辰背脊上插著匕首不省人事,床上是冷希黎將冷魅兒護在身下的畫面,而金鳳也從黑靈珠裡面出來,此刻正和一個女人纏鬥在一起,只是兩人力量懸殊,很快,那女人就被金鳳擒住。
皇宮,女皇的加冕禮正在進行,年老的一等公爵盧卡正在練著深晦的祝詞,整個現場奢華中透著無與倫比的尊貴,氣氛莊嚴而肅靜,突然,一聲清脆的鳳鳴聲響起,所有觀禮人員眼裡皆閃過一絲驚訝。
坐在前排最顯眼位置的宮魅影聽到這個聲音,心裡一驚,他記得,這是金鳳的聲音,難道說他寶貝兒那頭出事了。
這樣一想,他也顧不得什麼狗屁加冕禮了,猛地站起身,就想向外走去,可兩邊的衣袖卻被人拽住。
一個是父親宮長禹,一個是二公主查爾斯靈珊。
宮長禹見他準備離開,連忙低聲道:「待會兒有你的致辭,這種時候你不能離開。」
就算宮家掌握了政權,可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女皇的加冕典禮,他公然提前離開,那是對皇室的公然蔑視,現在這個查爾斯國甚至整個世界都在看著呢。
查爾斯靈珊也是轉過頭來,好整以暇地笑睇著他,「宮少爵這麼急著,是想去哪裡?你剛才可是答應過典禮結束後好好聊聊的!」
宮魅影俊臉一沉,猛地甩開兩人的手,厲喝,「給我滾,老子的事還輪不到你們來指手畫腳!」
話落,他不顧全場詫異的目光,快速消失在現場。
查爾斯靈珊看著他的背影,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呵呵,想必他們兩個碰上了吧,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而她們就坐山觀虎鬥。」
然而,沒等她高興太久,一股強勁的黑色威壓向她襲來,她還來不及有所反應,頭顱就被人扣住,「賤人,居然敢出賣本座,簡直是活膩歪了!」
天魔弒天和冷魅兒兩人可謂是兩敗俱傷,身體嚴重受損,然而,在冷魅兒走了之後,他還不忘找這個女人算賬,另外,他需要這個女人的法力療傷。
現場看到這一幕,和那個渾身散發著黑暗之氣的奇怪男人,眼裡有著震驚,有驚恐的,同是也有好奇的。
查爾斯靈珊感覺體內本就不多的法力正源源不斷地被他吸走,心裡驚駭,「魔……魔主,饒命,我……我沒有!」
儘管她是故意洩露冷希黎的氣息,可此刻,她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她會死的很慘。
「哼,沒有?不管有沒有,你今天都得死,收拾了你,再去收拾老爹,本座和阿絲菈維的戰場,沒你們蹦躂的份!」
弒天當然不是笨蛋,更不樂意被人當槍使,他邪惡,他暗黑,他喪盡天良,可他也有原則,他和天神阿絲菈維斗了多年,一直不相上下,最後的結果是同歸於盡。
現在,不知是不是他體內那一部分靈魂在作祟,只要一聽到冷魅兒這個名字,看到她的臉,他的心就極為不平靜,這股感覺不是他的,卻能影響到他。
「啊……饒命……我……再也不敢……」
他不再和她廢話,提氣用力一吸,查爾斯靈珊頓時就像是觸電般,渾身抽搐,眼色發白,不久,整個人就像是一具乾屍,無力地倒在暗紅色的地毯上。
現場上的人看到這一幕,尖叫地尖叫,跑的跑,哭喊的哭喊,一片混亂。
弒天運氣,慢慢吸收掉查爾斯靈珊身為天界二公主紫珊的神元,良久,他睜開眼睛,看了眼那些拿槍指著他的警衛,嘴角勾起一絲輕蔑的笑,袖袍一卷,頓時幾個打頭陣的警衛被他捲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吸盡了他們體內的精氣。
其與的警衛慌亂地開了幾槍,但在見他沒有任何反應之後,立即棄槍而逃了,這種情況顯然是已經超脫了人類的控制範圍,他們不逃才怪。
宮魅影回到宮家的時候,事情基本上已經得到了控制,冷希辰背脊上的匕首被拔出,金鳳幫他恢復了受損的身子,冷希黎身上的傷也得到了及時治療,現在兩兄弟皆無大礙,司彬在宮魅影會來之後去了妖界助陌璃一臂之力。
只是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那個女人,卻是昏迷不醒。
客廳內,幾人看著被金鳳擒住的女人,冷希辰眸子迸射出一抹嗜血的冷光。
他把玩著從他背上拔出的匕首,而後霍地一擲,哧的一聲,利器刺進皮肉的聲音響起,剛才還在他手中的匕首,此刻卻是穩穩地插在『裴紫然』的大腿上。
「說,你是誰?」
現在他想到剛才大哥所說的那一幕,心裡仍是心有餘悸,如果大哥不及時醒來,封印沒解除,金鳳沒有出來,那種後果,他們誰也承受不了。
『裴紫然』痛得倒吸一口冷氣,美目憤恨地瞪著他,卻是不言不語。
「你不說,我們有一千種辦法弄得你說!」宮魅影飛起一腳踹向她的臉,語氣冷酷陰沉,腿風狠戾異常。
『裴紫然』被他一腳踹倒在地,卻仍是倔強地不肯開口。
宮夫人她們從皇宮狼狽地逃了回來,一進門就聽因不舒服而提前回來的大女兒宮魅雪說裴紫然被兒子抓住,這會兒正在魅苑用刑,心裡一驚,便快步趕了過來,正好看到兒子踹人的一幕。
「影兒,這是怎麼了?紫然好歹也是你表妹啊!」
「魅影,你做別的事,我無力左右你,因為你有這個實力,可紫然怎麼招惹到你了?居然得你如此對待?」
隨後趕到的宮長禹臉色也不是很好看,裴紫然儘管不是他親生的,可她是好友的女兒,既然將她接過來,就要好好護她,更何況養了這麼多年,他一直都是將她當成親生女兒對待的。
客廳內的幾人全都看向門外進來的宮家人,繼而,別開眼神,直接無視。
裴紫然看到她們,像是等到救星般,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美目上一竄竄淚珠流出,「芹姨,禹伯伯,快救我,影表哥他……他們要殺我!」
她斷斷續續地說完,凌嘉憶就毫不客氣地一腳踹向她的肋骨,只聽卡嚓的一聲響,骨頭斷裂的聲音,『裴紫然』再次倒在地上,一口血從口中噴出。
「哼,殺你是便宜了你,我們這裡沒有一個是憐香惜玉的主,不說,打到你說!」
宮夫人想要上前將她扶起,可還沒接近,腳步就被宮魅影攔住。
「母親,若是想活久一點,就離開這裡,這女人不是裴紫然,至於原因,我就不多說了!」
「不……芹姨,我……是紫然啊,救……救救我!」
宮夫人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淒慘樣子,心都揪在一起了,她看向眼前這個從小疼到大,卻從不和她親近的兒子,眼裡難掩痛心。
「影兒,你怎麼變成這樣?在怎麼樣,我們是你的親人啊,紫然就算不是你的親妹妹,可她也在我們宮家住了多年,她這是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她?」
冷魅兒昏迷不醒,這個女人身份不明,宮魅影心裡本就異常的煩躁,此刻再被她這樣一煩,心裡火氣上湧。
他手掌一吸,牆壁上掛著的一把古老的佩劍便被他吸了出了劍鞘,他握著劍柄,抬手毫不遲疑地削掉了『裴紫然』的頭顱,動作利落乾脆,手段狠戾殘酷。
啊——
裴紫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帶血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滾,客廳內的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宮夫人當場就昏了過去,剛才他們在皇宮本就受了些驚嚇,這會兒又在自己家裡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不昏才怪。
裴紫然頭顱被砍,附身在她身體內的人再也裝不下去,立刻現出原形,只見一個淡淡地苗條身影逐漸顯露出來,露出了一張美麗張揚的臉龐。
天界四公主紫靈。
她無力地匍匐在地,抬眸看著居高臨下俯視她的幾個男人,嘴角勾出一絲冷笑,「你們若是動我,我父皇決不會饒了你們。」
其實她這話說的,心裡明顯底氣不足,下來之時,父皇就警告過她,若事情失敗,要第一時間逃離,絕對不能暴露身份,因為現在,三年期限未到,天界還不能和冷魅兒那賤人正面對上。
可剛才她及時想逃的時候,元神被那只恐怖的金鳳封在這具身體裡,想逃也逃不掉,她本是想騙那老女人過來,而後挾持她逃跑,可被宮魅影擋住。
現在她身份暴露,父皇肯定不會管她,現在只看那個人會不會幫她了。
宮魅影見是她,心裡頓時又是一怒,抬手就是一股強悍的黑氣向她襲去,「天帝那老不死的現在居然敢明目張膽地向我們使絆子!」
儘管有司彬這個先例,可那終究是多年以前的事,況且他只是將他弄下凡重新投胎而已,他可以說成是歷練,可現在這女人和他的性質完全不一樣,這可是明目張膽地殺人啊,而且還是趁人之危的時候。
寶貝兒晉陞神級,那老匹夫恐怕是坐不住了。
紫靈被他強勢一擊,本就受損嚴重的神元這會兒更加難以支撐,冷希辰看到她這樣,手指一樣,一簇火苗立於指尖,「魅兒前幾天教我煉就了地獄之火,聽說這玩意兒能讓靈魂灰飛煙滅,永不超生,不知道仙的神元是不是也一樣。」
宮魅影印惻惻地笑笑,「這裡有個現成的試驗品,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紫靈看著冷希辰指尖的火苗,瞳孔猛地一陣收縮,「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父皇不會放過你的,我二哥,對,司彬是我二哥靈梵,他不會允許你們傷害我的!」
冷希辰輕蔑一笑,「你二哥,他不親手送你一程,已是對你最大的寬容了!」
話落,他手中的火苗毫不留情地向她襲去,客廳內,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一次響起,裡面的幾個男人看到這一幕,眸中有得只是無盡的冰冷和快意,完全沒有絲毫的心軟及同情。
宮魅影他們沒有在宮家逗留太久,處理了紫靈後就帶著昏迷的冷魅兒回了龍陵山,他們回去不久,陌璃、司彬和銀崢就回來了。
只是銀崢的情況不是很好,元丹差點被妖王和妖後二人聯合震碎,元神也嚴重受損,儘管陌璃和司彬二人已經幫他療傷,不過元丹和元神對他們來說太過重要,就算療了傷,也是治標不治本,還需他自己好好調養。
銀崢和陌璃兩人看到沉睡中的冷魅兒,心裡又是一陣擔憂,不過金鳳告訴他們,沒什麼大礙之後,便也安下心來。
妖界的妖王和妖後在那一戰中,一死一傷,妖後死在司彬的劍下,而妖王則是受傷逃匿,銀鎢為了救血琉鴦也死在了陌璃的手中,對於上次他傷了冷魅兒之事,陌璃心裡一直都耿耿於懷,這會兒他送上門來,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
不過,遺憾的是,玉嬌終究是沒有就回來。
黑靈珠封印解開,這場賭局冷魅兒算是贏了,可中途又出了天魔弒天這一出,這場賭局最終也變得沒有任何意義,天帝時刻緊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黑靈珠在那時候解封,繼而出了金鳳這個意外。
查爾斯國女皇的加冕禮被人破壞,皇宮中出現能力非凡人所及的不明人士,二公主查爾斯靈珊慘死,整個查爾斯國的天空一片陰霾,這是繼地震之後的第二次低潮。
天界大雄寶殿內,眾仙看著高坐之上那個披著斗篷渾身散發著黑暗之氣的男人,全都戰戰兢兢的,而往日那個意氣風發,尊貴威嚴的天帝,此刻卻被他踩在腳下。
頭頂那象徵著天界至尊權力的帽子歪歪斜斜的,成熟穩重的臉龐青一塊紫一塊,嘴角上滲著血絲,氣息微弱,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狼狽。
弒天陰鷙的眸子往下一掃,「以後,這天界沒有天帝,只有我弒天!」
下面眾位大仙被他眼睛一掃,身子皆打了個寒顫,就在剛才這個恐怖的男人突破重重天兵天將,闖進天帝的太和殿,將天帝擒住,繼而又招集眾仙集合與大雄寶殿,這才有了現在的一幕。
天帝聽到他此言,勉強撐起一口氣,高喝,「眾仙齊力,將此魔物降服!」
這傢伙簡直太恐怖了,沒想到和冷魅兒那妖狐對戰之後居然還有如此實力,幾招之內便束縛住了他的元神,繼而吸取他的法力。
天神和天魔,簡直是他們不能去觸碰的人物,古書中記載,天地萬物見到他們皆匍匐在地,他以為那只是誇大其辭,畢竟千百萬年來,他們之中還未出現過這樣的一個人物。
此刻他卻是有點相信了,那種實力,那種威壓,他們這些小人物望塵莫及,而他居然還妄想取代他們,現在後悔,為時晚矣。
此刻,他只希望,眾仙的力量能將他降服,畢竟剛才對戰中,他能感覺到,他傷的也不輕,儘管有他的法力補充,他也不會恢復的那麼快。
眾仙聽到他的話,皆躍躍欲試,他們這麼多人,且法力並不弱,剛才這魔頭與天帝對戰一場,就算贏了,想必也是元氣大傷。
可當眾仙的眼睛接觸到天帝的身子在他腳底下一點點被魔氣侵蝕,繼而消失在大殿之上時,他們驚顫了,老實了,誰也不願意強出頭了。
月老看著這一幕,閉了閉眼,老眸中閃過濃濃的痛惜和擔憂,這一天,他早就料到,沒想到卻是來得這麼快。
當初二公主的記憶是他幫忙喚醒的,天帝的指示是他傳達的,甚至這魔頭吸取地之靈氣,他都知道,同時也稟告過天帝,可被慾念主宰的人卻是一意孤行,如今,得到此般下場,也是他咎由自取。
可他是一了百了了,那六界蒼生怎麼辦?魔胎甦醒,風雲變幻,六界能逃此劫嗎?
月老心下憂愁無限。
至此,天界便被天魔弒天佔領,有了天界天靈地寶和各種頂級丹藥的幫助,弒天的法力增長的越發的快速,不出幾個月,他出關,以同樣的方式佔領了妖界,不過血天鵬那老妖物比天帝『識時務』,跟在弒天身邊,做了他的忠犬。
本來弒天是準備一口氣佔領魔界,可聽說魔界的魔王是冷魅兒的男人之後,他便打消了念頭。
如今,儘管他法力大增,不過和她那一戰中,他確實元氣大傷,且金鳳甦醒衝出封印一事,他是知道的,暫時,他還沒準備與他們對上,不過,若是讓他知道冷魅兒正在沉睡中,不知道還會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
冷魅兒這一覺睡得長啊,整整一年之久,若不是金鳳一直跟他們強調,她無礙,只是在修煉,恐怕那幾個男人要將這天給捅破了。
弒天佔領了天界和妖界的事,他們當然也知道,可自家女人沒醒之前,他們什麼也顧不了,只要他們這一方是淨土,就算天翻了,他們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這一年來,幾人有金鳳這個神級在一旁指點,法力可謂是日益劇增,如今就連最菜的凌嘉憶在金鳳的手中都可以過上十招,比拚法力之時可以支撐半個小時之久了。
至於宮魅影司彬和銀崢他們就更不用說了,已經達到了往日的巔峰,冷希辰比較努力,儘管沒有宮魅影強悍,不過也差不到哪裡去。
冷希黎一年前醒來之後,得知父母雙亡,且已轉世投胎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回過a國,而且還讓冷希辰向家裡謊報他已死在地震之中,這之後,他遊走在世界各個危險之地,做一名徒步旅遊的探險家。
冷魅兒一天未醒,他便不回來。
他不知道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在他的認知裡,冷魅兒是因為救他而受傷,繼而沉睡,他這種放逐,也算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六界不太平,鬼界肯定是有得忙了,陌璃還是老樣子,兩頭跑,不過冷魅兒正處在沉睡中,他大部分的時間也是留在地府,教陌焰術法和處理一些棘手的事。
陌叡在知道冷魅兒是天神阿絲菈維的那一刻,就變乖了,現在不但幫陌璃叫陌焰術法,有時候還會和以往那些老朋友走動走動,下下棋,當然也不可能是純粹的下棋,主要是幫他兒媳拉盟友啊。
天神和天魔即將有一場大戰,他不會感覺不到,現在天界和妖界被天魔佔領,他只有去拉些自由修煉的散仙助陣了,畢竟這事也關係到自家兒孫與鬼界的存亡。
費羅丁古堡的客廳內,修煉了一個星期才從黑靈珠裡面出來的幾人或坐或臥地在意大利沙發上霸佔著屬於自己的位子。
如今的他們,身上那股強悍的氣勢與存在感再也無法掩藏,每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獨屬於自己的氣質,比之以往越發的明顯。
宮魅影尊貴邪肆中透著霸氣,冷希辰溫和儒雅中也有著狐狸的奸猾腹黑,司彬淡雅出塵,飄渺似仙,當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只是表象,陌璃依舊是面癱臉,清冷如霜,銀崢安靜穩重卻不失他狼族的冷殘與嗜血。
不過,他們之中,變化最大的應該屬於凌嘉憶,當初那個痞氣的桃花美男,如今變得成熟穩重,身體被宮魅影改造且修煉了術法之後,那雙妖嬈迷人的桃花眼多了一絲魔魅之氣,使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的惑人。
只是,再勾人,也改變不了廚師的命運。
因為這些人的胃都被他養叼了,吃別個廚師做的東西,怎麼吃都木有味道。
金鳳從外面進來,手裡提著大包小包的,她從黑靈珠出來之後,看到外面的變化,心裡除了震驚外就是驚奇,後來凌嘉憶帶著她四處逛了逛,教她買東西,教她用錢之後,她就愛上了逛街購物。
買東西從來都不看價錢,可她那眼光又好的沒話說,每一樣入她眼的東西都是高檔貨,那卡是一下一下的刷,刷一下就是幾十上百萬,不過這也虧得他們幾個賺銀子快,不然還真養不起這麼一個祖宗。
「今天你又買了什麼東西?」
宮魅影看著她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第一次有種想要扶額罵娘的衝動,不過,一想到自己寶貝的情況還要靠她傳達,只有忍了。
不是他小氣,也不是他不讓她買,而是這女人買來的東西從沒有一件是能派的上用場的,東西是好,也精緻,可就是不適合他們任何一個,包括她自己,她買東西,純粹是看眼緣。
而且有時候,剛買來,還沒拆開,就有被她隨手扔掉的可能,她不知道她那是什麼眼光,基本上每一樣都是幾十萬的,更不知道錢是怎麼賺來的,在她眼裡,那錢就是紙,她逛一次街,他最起碼要坐在辦公桌前半天。
金鳳完全不懂他那些心思,她臉上漾著開心歡樂的笑,「主人即將醒來,我幫她購置了幾套衣服!」
噗——
冷希辰一個沒忍住將一口茶全數噴了出來,當然,他不是聽到冷魅兒即將醒來而激動,因為這事他昨晚就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大傢伙兒都收功,等在這裡。
讓他失態的是她後面那句話,他現在嚴重懷疑,她買的衣服,能穿嗎?或者說現在這個時代,適合嗎?
他記得她第一次買回來的衣服是幾件戲服,她看到人家攝影樓的櫥窗上擺著相片,裡面的女人穿的就是那種古裝,她進去不照像,要買人家衣服,老闆不賣,她硬是出了五十倍的價錢買了下來,而且還不止一套。
買回來之後,她還拿出來炫耀,讓他們評價衣服的料子,真是將他們惡寒了一把。
客廳內的幾人看到他的反應,同時也想到了那次戲服的事,幾人的嘴角皆不自覺抽了抽,宮魅影開口,「她的衣服我都是請專業設計師設計,繼而定做的,不需要你買!」
其餘幾人皆不言語,顯然是默認他的話。
然而,當他們看到她將那幾套所謂的『衣服』拿出來之後,臉色徹底變了,眼裡皆閃過一絲火光。
「嘿嘿,這種衣服,你們也找人定做嗎?」
金鳳忍著心裡的小羞澀,晃著手中的超級性感的內衣,嬌俏的語氣透著一絲邪邪的味道。
這些可都是她硬著頭皮挑的,這些男主人都快憋了一年,主人醒來的時候,有她受的了。
這是不是所謂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金鳳多純潔的一個娃,居然還學會這些了。
「金鳳的眼光越來越不同凡響了!」
宮魅影墨綠色的眸子火光粼粼,他說著,伸手一撈,便將一套黑色系的半透明蕾絲的撈到自己手中。
他現在光是想像他家寶貝兒穿著這套內衣的情景,他就心血澎湃,熱血沸騰。
金鳳這死丫頭,絕對是故意的,他們都禁慾一年了,這會兒居然給他們來個情趣內衣,她是不是想要她家主人一甦醒就被他們折騰地下不了床啊。
「我喜歡這個顏色!」
冷希辰也不甘落後,挑了一套玫瑰色系的。
司彬挑了一套紫色系的,銀崢僵著臉,拿了一套豹紋的,凌嘉憶在最後兩套粉色和嫩黃中選了粉色的,儘管他更喜歡黑色,不過被宮魅影佔了去,他也不能從他手中搶過來。
金鳳甩了甩最後一套嫩黃色系的,「璃君不喜歡這個色系?」
陌璃眼瞼微垂,輕啜了一口茶,「我更喜歡她什麼都不穿!」
清清冷冷地語氣,淡雅如菊的表情,可說出來的話,卻是禽獸中的禽獸。
宮魅影聽到他的話,操起沙發上的靠墊就向他扔去,「你個悶**,比我們還禽獸!」
金鳳看著他們嬉笑怒罵,臉上一直掛著嬌俏動人的笑靨,這樣的畫面,讓她覺得回到了從前,以前,他們也是這樣,打打鬧鬧的,那時候的他們,多幸福,多愜意啊!
若不是天魔心太貪,妄想凌駕主人之上,這種日子也不會被打破,天地之間更不會有什麼狗屁六界。
現在,千百萬年前的事情再次重演,上一次因為她的貪睡,繼而沒有盡到保護好主人的責任,這一次,她一定要和主人並肩作戰,徹底將天魔弒天毀滅,到時候,天地間只有主人一個至尊,那種愜意悠閒的日子也不遠了。
正在金鳳沉思之際,腦海中響起一個威嚴而霸氣卻不失嬌媚的聲音,「鳳兒!」
她唇角一扯,看向沙發上仍在笑鬧的幾個男人,「主人要醒了呢,咱們去迎接她!」
她是天神阿絲菈維的契約座駕,所以,她的記憶甦醒,她是知道的,同時在她修煉之時,也能與之交流,知道她的一切狀況,整體來說,只要她元神不滅,她都能與之交流,以前之所以不能,那是因為屬於阿絲菈維的記憶還未覺醒。
她話聲剛落,只見沙發上的男人各個如一陣風般,消失在她的眼前。
地下密室內,幾個男人神情激動緊張地圍站在冰床邊上,靜靜地等待著床上沉睡了一年之久的女人醒來。
不一會兒,床上的女人長而捲翹地睫毛輕顫了幾下,隨著她睫毛的顫動,幾個男人的心也跟著一顫一顫的。
這一年來,他們只能看著她靜靜地躺在這裡,剛開始的時候,他們誰也不願意離開,沒日沒夜地守在這裡,後來還是金鳳跟他們千保證完保證說她沒事,另外讓他們抓緊時間修煉,到時候可以和她一起並肩作戰,他們這才開始沉於修煉之中。
一年了,今天她終於睡醒了,她會睜開眼睛看著他們,會開口和他們說話,他們再也不用這樣漫無邊際地等待了。
冷魅兒睜開眼睛,一陣強光刺來,讓她久未睜開的眼睛有絲刺痛,待那股輕微的痛感過去,映入眼簾的是幾張放大的俊臉。
她嘴角輕扯,一抹絕美的笑靨出現在她那張妖媚入骨的臉龐上,「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了呢,於阿絲菈維而言,她與他們有數百千萬年沒有見過了,如今她記憶甦醒,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男人們,這種久違的感覺,是無法言語的,儘管他們的樣貌多少有些變化,不過她的男人,就算化成灰,她也能認得出來。
於冷魅兒而言,她也有一年沒有見到他們,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沉睡的,他們擔心,那是肯定的,這一年來,她努力消化阿絲菈維的記憶,消化她封印在元神深處的逆天功力。
本來需要三年的時間,她一年就全部消化,只為能快點醒來,與他們相見,儘管有金鳳在中間傳遞交流,不過,這些男人,沒有親眼看她醒來,是不會完全放心的。
幾個男人看著她臉上的笑容,皆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他們眼裡閃爍著銀光,心裡有千言萬語,然而,喉中卻是被什麼堵住一樣,說不出話來。
「寶貝兒,你這一覺睡得真夠久的!」
宮魅影聲音有點啞,他說著,俯身就是在她唇上印下一個瘋狂卻短暫的吻。
冷希辰上前,在她眉心處印下一吻,繼而將她身子摟進懷裡,「還是這樣抱著舒服!」
這一年來,他會經常來抱抱她,親親她,可是那時候她都是無意識的,始終找不到那種暖暖的,心靈貼近的感覺。
幾個男人分別親暱了會兒,冷魅兒也和他們說了天神阿絲菈維的事,宮魅影他們早就聽金鳳說過,這會兒也不是很驚訝。
一行人就出了密室,冷魅兒看著沙發上沒來得及收起的各種色系的情趣內衣,嘴角抽了抽,臉色有點黑,「你們這一年來,就這點出息?成天想著做那檔子事?」
「咳咳……不是我們出息了,是金鳳出息了,這些都是她買來給你的!」冷希辰看到她黑沉的臉色,第一時間就將金鳳給出賣了,他也不想想這一年來,金鳳教他術法教的多盡心盡力。
金鳳氣呼呼地瞪了冷希辰一眼,哼,辰君就是一隻奸詐的狐狸,他剛才挑的時候不是也挺乾脆的嗎?
她轉眸看向自家主人,臉上揚起一抹諂媚卻不令人討厭的笑,「主人,我看你睡了一年,那些貼身衣服也都舊了,就幫你買了幾套新的!」
冷魅兒鳳眸睇向她,眉宇之間以前那股媚態此刻添了一抹不怒自威的氣勢,嘴角帶著邪肆的笑意,「鳳兒倒是好心,不過,我不穿這種料子的,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想必將來一定會有用處!」
金鳳的臉,騰的一聲,紅了。
這一年,儘管跟著這幾個思想不純潔的男主人生活在一起,被他們出口章的各種黃段子荼毒,練就了一張百無禁忌的厚臉皮,可不管怎麼樣,她可還是一個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啊,讓她穿著如此性感的情趣內衣,她光是想想,臉上就熱的像是被火烤一樣。
「這會兒知道害羞臉紅了,剛才拿出來的時候,我看你還挺歡樂的!」
陌璃看著她紅的像煮熟的蝦子般的臉頰,心裡覺得挺有意思的,他經常呆在地府,只有實在是忍不住思念之情的時候才會上來看看,所以和金鳳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多。
剛才他還在納悶,明明那麼一個純潔害羞的娃子,怎麼會有膽子去買這麼多情趣內衣呢,原來也只是裝熟。
「金鳳,你是不是到了發情期,又覺得不好意思,所以才拿內衣事件來提醒我們,該給你找個雄性生物了?」
宮魅影摟著美人,那雙大掌有意無意地在懷裡嬌軀上游移撩撥著,腦子裡想得全是自家寶貝兒穿上那些內衣的畫面。
他這完全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金鳳迎視著他們一個個打趣的眼神和露骨的話語,又羞又惱,她氣得跺了跺腳,「一個個沒良心的主人!」
羞惱地丟下這句話後,她身形一閃,逃了。
幾人將礙事的金鳳弄走,禽獸的一面立馬顯露無餘,宮魅影那隻大掌越來越不規矩,直接覆上了那對令他想念垂涎的美好,心跳的頻率開始紊亂,滾燙的紅唇吻著她的耳垂,呼出的氣息沉重而灼熱。
為了和冷魅兒距離近點,冷希辰和陌璃兩人是和他們擠一張沙發的,明明是張雙人沙發,硬是擠下去四人,這會兒他的身體變化,他們當然能感覺得到。
其實在金鳳拿出內衣的那一刻,他們腦子裡幻想著她穿上那些內衣的情景,心裡就像貓抓似的,迫不及待了。
現在美人在懷,他們還能把持得住才怪。
冷魅兒知道他們這一年來忍得很辛苦,再加上記憶甦醒,心裡對他們的感情愈發地濃厚,對他們這種急切的行為不予拒絕。
只是當她對上另外幾雙迫切火熱的眸子時,有點欲哭無淚了,看來,今天這幾天,她是注定別想下床了。
宮魅影抬眸看了眼懷裡乖順的女人,透著火光的眸子掃了眼身邊兩個開始不規矩的男人,再看看對面另外幾個,繼而,眼神落到冷魅兒臉上,墨綠色的眸子邪光頓閃,「寶貝兒,你準備怎麼玩?」
他知道,這種時候還是要她開口,若是他現在將人給抱走,這幾個男人肯定會聯合起來搶人,不說陌璃,光是一個司彬他應付起來就有些吃力,還有另外幾個法力不弱的。
若是平時,他們也許還會想讓一下,可現在,他們幾個可都是憋了一年啊,剛才又被金鳳的情趣內衣一鬧,此刻,想必個個如狼似虎,誰也不想讓誰。
冷魅兒看了他們一眼,當然知道宮魅影的顧及,她鳳眸眼珠滴溜一轉,「唉,這睡了一年,也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荒廢功力與鍛煉,這樣吧,一人三百個俯臥撐,不准用法力,誰先做完誰先!」
她說著手指在空中虛畫一下,客廳的空氣瞬間凝結,空氣中出現了一道透明的光罩,繼而又道:「這是監督界限,做完的人,就可以從裡面出來,當然,若是用了法力,也是出不來的,你們先做,我去看看焰兒,一年不見,怪想他的!」
看著瞬間消失在客廳裡面的女人,幾個男人分別想要去追,可剛走幾步,就被一面肉眼看不見的光壁彈了回來,幾人互視一眼,欲哭無淚啊。
她法力高了,居然開始整他們了!
可想要偷香纏綿,就必須通過考驗,沒辦法,只好趴下身子,每個人開始迫不及待地做起俯臥撐,畢竟規則是誰先做完誰先出去,出去了就可以抱著美人滾床單了。
前提是,他們還有那個力氣的話!
三百個俯臥撐,不准用法力,想想就覺得滲得慌。
不過,幾人當中,也只有冷希辰一個人溫和地眸子裡,露出狐狸般地笑容。
她只說不准用法力,沒說不准用內力!
冷魅兒任務發下去之後,還真去了地府,這幾年來,陌焰這個兒子她真的是費心太少了,如今一年未見,想他是肯定的。
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沒有長高一點,彆扭的性子有沒有改改。
一路暢通無阻,來到閻王殿,制止了那些鬼差的行禮。眼睛放在高台之上,正在伏案疾書的小小『少年』身上。
儘管只有五歲出頭,不過他的身形已經完全超出了人間同齡人的樣子,那張俊俏的小臉蛋也慢慢長開,那張臉繼承了她和陌璃所有的優點,俊美那是一定的,鳳眸上挑,無端地透出一抹妖嬈的邪肆。
他身上的氣質像陌璃,清冷如月光,即使年紀甚小,可那股屬於閻王的威嚴與霸氣卻不減,只是不能如陌璃那樣收放自如。
陌焰只覺的有一道帶著溫暖慈愛的目光緊緊盯著他,他蹙了蹙細緻的濃眉。
他抬頭,就看到大殿之下一瞬不瞬端詳著他的女人,手中的硃砂筆不自覺抖了一下,身子也從椅子上站起,紅唇蠕動,輕輕地低低地『母后』兩個字從他小巧艷紅的唇中溢出。
他的聲音帶著小孩子的軟糯,卻又透著一絲清冷,再一聽,又有一股難言地激動與顫音。
呵呵,終於醒了呢!
她今天會醒來,他是知道的,不過他也知道那幾個男人等著她去安慰,所以就想要將手裡的事忙完,再去看她,看這個身為她母親的女人。
沒想到她卻拋下那些男人們,來地府看他,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當他知道,他是父王趁她不注意之時才在她身上播下的種後,他心裡一直認為,她是不重視他的,儘管疼愛,卻始終沒有她的那些男人重要,如果重要,她也不會在他滿月當天,對他一拋就是兩年了。
後來那段時間的相處,他能感覺到她對他的疼愛,可心裡有了疙瘩,讓他不知道如何去和她相處,兩人的母子關係,說冷不冷,但也熱乎不到哪裡去。
冷魅兒聽著他那一聲『母后』,心裡微顫,眸中有點酸澀,她身子閃到他面前,輕輕地摟進懷裡,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一年不見,焰兒都長這麼高了!」
一年前,他才到她腰部上一點點而已,如今已經到了她的胸口了,五歲的年齡,不過身子和心智卻是已經像個小小少年了,特別是心智。
在陌璃的嚴厲訓練管教下,他基本上也能獨當一面了。
陌焰儘管心裡很是激動開心,不過十幾歲的心智,讓他可以自控。
他看著伺候一旁的鬼差,精緻的臉龐閃過一絲不自在,抬手拉下在他頭上作怪的手,語氣彆扭道:「別摸我的頭,我又不是小孩子!」
「呵呵,我還以為你會說,『小爺的頭也是你能摸的?活的不耐煩了』!」
冷魅兒捏了捏他滑膩的臉蛋,學著他曾經的語氣打趣著他,那一聲小爺,她咬的特別的重。
陌焰被她這一打趣,臉上更不自在了,他扭扭捏捏地想要退出她的懷抱,「我要上凡間走一趟,你沒事就去陪你那些男人,別在這裡妨礙我辦公!」
「呵呵,你啊,在母后心裡永遠都是小孩子!」冷魅兒臉上打趣的笑容收起,溫柔地說著,她想到他說要去凡間,心裡想要看看他處理公事的樣子,繼而出聲:「有什麼事需要你這個閻王親自出馬?走,母后陪你走一遭!」
家裡那幾位三百個俯臥撐短時間內絕對做不完,就算做完了也不會剩下多少力氣折騰她了,趁現在她得和兒子好好相處相處。
其實,她也不是不樂意做那檔子事,只是那幾人很明顯都是禁慾良久,她不可能放蕩到幾個一起上,可要她選擇,她還真選不出來,所以才想到這麼一出,晚上就算他們出來,也不會有太多的體力折騰了,同時也避免了她艱難的抉擇問題。
冷魅兒隨著陌焰上了凡間,來到目的地,她才知道,他們來的地方是丹妮的國家,卡爾森國。
陌焰說有人運用巫蠱之術躲避鬼差的勾魂,明明壽命已到盡頭,卻仍是逗留凡間。
冷魅兒聽到他的話後,她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丹妮的家族,因為當初丹妮也是利用了巫術才逗留凡間的。
其實,陌焰沒有告訴她的是,那個該魂歸地府之人,她也認識,正因為她認識,他才要親自出馬看看。
她帶著陌焰直接去了露卡絲家族找丹妮的姑姑露卡絲·妃語,因為以前來過,再加上她知道丹妮在她這裡,所以也沒有顯得生分。
露卡絲·妃語,丹妮的姑姑,露卡絲家族第十九代巫師傳人,一個年過四十卻依舊擁有一副美麗容顏的女人,她身為巫師,這一輩子都奉獻給了國家和家族,一輩子不能談婚論嫁,更不能動情。
被露卡絲家族稱為祭壇的房間裡,一名身著白色巫師衣袍的絕美女人盤腿坐在蓮花蒲上,長長的黑髮如絲綢般垂到地上,美麗淡雅的臉上一片祥和。
有人說巫師是邪惡醜陋的,可她卻是善良,溫柔,美麗的代名詞。
看到冷魅兒母子的到來,她好似早已料到般,慢條斯理地從蓮花蒲上起來,走到她們面前,不卑不吭地屈膝行禮,「見過閻後,小閻王!」
她身為巫師,就如那些道士一樣,信奉牛鬼蛇神,對於鬼界的一切並不陌生,況且,幾年前,她和冷魅兒她們是打過交道的。
冷魅兒點了點,喚出丹妮,一縷青煙從黑玉鐲中冒出,頃刻間,房間內便多了一抹身著碧綠衣裙的美麗倩影。
「姑姑!」
露卡絲·妃語看到從小疼到大的侄女,美麗的臉龐露出一絲欣慰的笑,「丹妮跟在閻後身邊,受益不淺啊!」
身為巫師,她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強勁的氣息,閻後的法力,她感覺不到,不過她往這裡一站,空氣中的氣流自動停止,身上不自覺散發出來的那股威壓,讓人想要膜拜的衝動,這也就說明,她已經達到了某種不可思議的境界。
丹妮跟在她身邊,就算她不教授她本領,丹妮也能受益。
丹妮臉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嗯,閻後對我很好,姑姑不必為我擔心!」
冷魅兒這個女人,對她確實不錯,她雖說身為她的鬼僕,可她從未將她當成奴僕看待,而且她在修煉之時,她也是跟著受益的,她對她,也從不吝嗇。
不過,她更感激的是眼前這個善良的姑姑,這輩子,她無子無女,將她當成親生女兒來疼愛,為了她,更是寧願折壽三十年,也要幫她達成心願。
「我兒子說這邊有人利用巫蠱之術令鬼魂逗留人間,我們過來向你詢問些情況!」
冷魅兒把玩著陌焰的烏黑柔亮的髮絲,慵懶地打斷兩姑侄的敘舊。
整個卡爾森國,只有露卡絲家族懂巫蠱之術,也無怪乎她會直接找到這裡來。
聽到她的話,妃語明亮的眸子閃過一絲黯然與愁容,她看了眼丹妮,在看看神色慵懶地冷魅兒,輕歎了一口氣,「哎!這件事確實是露卡絲家族的人做的,不過,還望閻後看在丹妮的面子上,能夠對我那侄女從輕處罰!」
露卡絲·妃語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原來是露卡絲家族第二十代巫師傳人露卡絲·丹雅在一次探險歷練中結識了一位同樣喜歡探險的男人,後來那名男子意外受傷,因環境險惡,搶救不及而身亡。
經過半個月的相處,本是不能動情的丹雅對那男人情根深種,繼而將他帶回了家族,損去三十年的壽命,用妃語對待丹妮同樣的方法,將他的魂魄強留在體內,所以才有了這件事。
冷魅兒聽完,心裡無悲無喜,如今的她,除了於她來說,比較重要的人外,真的很難有別的人和事牽動她的心緒,也許強悍到了某種程度,所有的一切在她眼裡,皆已不重要了吧。
因為她就是天,就是神,她的一句話一個動作甚至一個念想,都能改變一切。
陌焰聽完她的話,粉嫩的紅唇揚起一絲興味的笑,「母后,你就不想見見那個男人嗎?」
冷魅兒微愣,看著兒子嘴角興味的笑,心裡不知為何有點懸,「你小子,又有什麼心思?人家的男人,我為何要見?」
妃語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這個年紀小小就上任的閻王,眼裡的不解毫不掩飾,不過,看這種情形,丹雅應該不會受到嚴重處罰。
雖然她們是巫師,捨去三十年壽命作為交換,可這種功法終究是逆天,當年閻王是看在丹妮是閻後鬼僕的面子上,才對她的事不予追究,現在,丹雅做了同樣的事,她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懲罰,丹雅是露卡絲家族巫術唯一的傳人了,她不能有事。
「我勸你還是見見!」
陌焰這話說的莫測高深,冷魅兒心裡更懸了。
最後冷魅兒還是決定見見,她讓露卡絲·妃語將丹雅和那所謂的男人帶了過來。
古老的雕花紅木門被推開,首先進來的是妃語,隨她身後的是一個年輕漂亮,身穿寶藍色繁複百褶裙的妖嬈女子,和丹妮有七分相似,那雙迷人的藍眸,更是透著一股神秘氣息。
然而,當她看到她身後的男人時,她的臉僵了,沉了,身上的氣息明顯變了,空氣中旋繞著一股強勢的壓力,令人喘不過氣來。
陌焰距離她最近,不適也就更加明顯,他臉色憋的有點紅,眼睛也有充血的現象,他抬手拉了拉她的衣袖,「母后,你這是想我們死嗎?」
冷魅兒回神,鳳眸從剛進來的那個男人身上轉移到兒子身上,待看清他的狀態時,眼裡閃過一絲愧疚,連忙平復著心緒,「對不起焰兒,有些東西母后剛接觸,還不能自控!」
她才消化阿絲菈維的記憶和封印在靈魂深處的功力不久,現在的她只要心緒有變,身上的威壓就會不自覺的散發出來,她短時間內做不到收放自如。
厚重的紅木門被關起,丹雅看著房間裡面兩個陌生人,感覺到她們身上那不同尋常的氣息,眼裡閃過一絲訝異,「姑姑,你讓我們來,有什麼事?」
儘管她是露卡絲家族培養起來的巫師傳人,不過巫師還有些東西是靠傳承的,露卡絲·妃語未死,她還不算是真正的大巫師,所以對於冷魅兒和陌焰的身份,她只能感覺到他們不同尋常,對於身份,以她的功力,還探不出來。
她身後身形高大冷峻的男人,在進來之後,那雙銳利的黑眸一直盯著冷魅兒看。
他記不起來她是誰,可他能感覺到她很熟悉,那種感覺很強烈。
自從他醒來之後,他的心湖一直都是不起一絲波瀾的,可當他看到她的第一眼,心裡就一震,有一股想要將她摟入懷中的衝動,這種感覺很是強烈,強烈到他的腳步不自控地向她走去。
「我們認識嗎?」
他的手抬起,手指輕輕地描繪著這張妖媚勾魂的臉頰,語氣和眼神透著無盡的迷茫。
冷魅兒微愣,繼而點了點頭,「認識!」
她剛才探了一下他的身體,發現他腦部有塊淤血,壓住了他腦部神經,看到他眼底的迷茫和所問的話語,便知道他是短暫的失憶了。
丹雅心裡一急,「你們到底是誰?是阿朗什麼人?」
這個男人是她用了三十年的壽命換來的,她絕對不能讓別人將他搶走,儘管她身為露卡絲家族的巫師傳人,不可以動情,她也以為自己這輩子如姑姑一樣,將自己的一輩子都奉獻給家族和國家。
可當她遇到他之後,一段的相處下來,他的冷漠,他的正直,他的勇敢,他那眺望遠方,帶著濃濃思念的眸子,徹底吸引了她的視線,她對他不可抑止地動心了。
那次的意外,他為了救一個跟他們一起冒險的同伴,繼而自己從高崖上跌落下去,因為那裡的環境惡劣,搶救不及時,失了性命,那一刻她什麼都沒有想,只想留下他,所以甘願用三十年的壽命施法,讓他留在人間。
醒來之後,他失憶了,這讓她心裡欣喜,只要他忘了心裡的那個令他思念的人,他就可以慢慢地接受她,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儘管他失憶,他對她依舊是冷漠客套。
妃語知道她的心思,秀眉蹙了蹙,「丹雅,不得無禮!」
儘管她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和他們是什麼關係,可她知道,閻後和小閻王,豈能容丹雅如此無禮質問?
冷魅兒不理會丹雅的質問,她眼睛盯著冷希黎,對,眼前的男人,就是在外旅遊歷險的冷希黎。
「如果我讓你跟我們走,你願不願意?」
她鳳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想看看他眼底有沒有變化,畢竟露卡絲·丹雅捨去三十年壽命,將他留在人間,他要看看,他的心是否依舊,儘管失憶,她也要他毫無條件的信任她,如果他的眼神又半分遲疑,她就會徹底對他放手。
冷希黎的眼神沒有遲疑,沒有波動,他亦看著她,微不可察覺地輕點了一下頭。
雖然他腦海中沒有她的半分信息,可她給他的感覺很是強烈,看到她的那一刻,他覺得他那如死水般的心湖,活了。
冷魅兒笑了笑,她轉眸看向兒子,「焰兒,這男人的魂不能跟你回去了,他,我保下了!」
陌焰淡淡地睨了她一眼,不言,心裡卻是誹腹,你打破的界律還少嗎?更何況現在有誰敢對她的話,對她的決定發出質疑?就連以前看她不順眼,一心想要除去她的爺爺,都對她忌憚幾分。
冷魅兒帶著冷希黎走了,本來露卡絲·丹雅堅決不同意,說什麼他是她救回來的,可妃語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她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只能癡癡地目送他們離開。
冷魅兒心裡不爽了,自家男人被別個女人惦記,她心裡能舒坦才怪,可她念在丹雅確實是救了冷希黎,且還是丹妮妹妹的份上,她沒有對她怎麼樣,只是幫她抹去了有關於冷希黎一切的記憶,這樣一來,她也可以靜心修煉巫術,接替妃語的位子了。
回到費羅丁古堡,正巧碰上冷希辰從光罩裡面出來,看著她,嘴角還漾著邪肆的笑。
宮魅影在裡面一邊做一邊罵罵咧咧的,其餘的幾個則是不予理會,奮力地運動著。
冷希黎看著這裡的情況,冷峻的臉龐有點驚奇,他不明白,為何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經站在這裡了,儘管驚奇,可他對這些並沒有害怕。
冷希辰看著身後進來的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眼裡有點詫異,對於陌焰來這裡,他倒是沒覺得奇怪,可大哥這會兒怎麼在這裡?還有,他看他的眼神怎麼會透著一股陌生?
儘管詫異,不過現在的他沒有心思問這個,他甩了甩髮梢上的汗水,走到冷魅兒身邊,在她唇邊親了一口,「去床上等我,我先去洗澡!」
冷魅兒嘴角抽了抽,她抬眼看了看牆上的壁鐘,才四點出頭,她記得她是下午兩點左右走的,兩個小時,三百個俯臥撐下來,還有體力滾床單。
「希辰,一年的時間,你體力見長啊!」
光罩裡面的遊戲規則是她設定的,她當然知道他沒有運用法力,可就連宮魅影陌璃和司彬他們都沒有完成的任務,他卻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了,說不驚訝那是假的。
冷希辰上樓的步伐頓了一下,他回頭,看了光罩裡面憤恨地瞪著他的幾個男人,再看看眼神驚訝的冷魅兒,奸詐地笑了笑,「你說不准用法力,又沒說不能用內力,好巧不巧的是,我內力還過得去!」
冷魅兒被他的話噎住,她怎麼忘了,希辰這傢伙,法力雖然沒宮魅影他們好,可他還有內力啊,儘管在她們這些妖魔面前,內力不值得一提,可在法力禁止的情況下,內力還是挺有用的。
最起碼,他能抱的美人歸!
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肯定是收不回來的,冷魅兒將冷希黎丟在客廳,讓他自個兒隨意之後,蹬蹬地上樓了。
冷希黎看著客廳內幾個揮汗如雨做著運動的男人,心裡不知為何,有股想笑的感覺,事實他確實笑了,嘴角輕扯,一絲淡淡地笑容出現在他那張冷峻的臉龐上,猶如冰山融化般絢爛光彩。
陌焰看著他,冷哼一聲,「早晚有一天,你也要同他們一樣,一群白癡!」
陌璃聽到兒子的話,手臂一軟,差點直接趴在地下了,心裡鬱悶地要死,可若是不做,不但吃不到肉,還不能出去。
現在他是明白了,那只色狐狸,生來就是禍害他們的,此刻居然害他被兒子罵白癡。
樓上,冷魅兒剛進臥室,就被冷希辰抱進了浴室,這會兒**的兩人早就迫不及待地黏在了一起。
狂熱的激吻,急促的喘息,曖昧的嬌吟,彼此身上薄弱的衣衫盡數毀在雙方手中,冷希辰抱著她的腰,將她壓在琉璃台上,急不可耐地入了她的身,合二為一的那一刻,兩人不可抑止地從喉間發出一聲喟歎輕吟。
想念已久的美好令冷希辰怎麼也壓抑不住自己體內蓬勃的**,動作狂野而急切,他滲滿**地眸子看著鏡中那張媚態橫生嬌艷如花的臉頰,嘴裡一遍又一遍地輕喃她的名。
擔憂了一年,此刻她終於不再是一具冰冷的沒有氣息的肉身,她有溫度,有氣息,她可以在他身下吟叫,他可以感受她的溫暖,這種感覺真的很好,很懷戀。
冷魅兒知道他心思,也能感覺到他心底那股尚未平復的不安,所以她乖順的承受他的狂野,努力迎合著他。
兩個久未行歡的人,做起來就如兩隻不知饜足的狼,從浴室到床上,不知過了多久,男人一聲歡愉的低吼,結束了滿室旖旎。
冷希辰趴在冷魅兒身上喘著粗氣,漸漸地平復剛才那飛上雲端的**感覺,冷魅兒同樣嬌喘著,冷希辰低眸,看著身下嬌喘連連地女人,附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我體力怎麼樣?過關嗎?」
冷魅兒嬌笑,回吻著他,「雖然和以前沒得比,不過還不賴!」
「不准你提以前,我沒有以前的記憶,總感覺你說的是別人!」
冷希辰牙齒在她唇角輕輕地啃咬著,語氣就像是小孩子鬧彆扭似的。
冷魅兒抬手撫上他俊逸的臉頰,手指下溫潤的觸感令她愛不釋手,她認真地看著他,「不管是現在的你還是當年的你,都只是你而已!」
冷希辰溫柔一笑,並不言語,他翻身躺在她身側,將她摟進懷裡,緊緊地抱住,靜靜地體會著這種軟香玉在懷的滿足感。
不久,臥室的門被人推開,宮魅影站在門口,胸膛起伏不定,看著床上香艷的畫面,墨綠色的眸子好似要噴出火來。
此刻,冷魅兒和冷希辰是光著身子的,黑色鑲著金線的華貴褥被隨意地覆在他們的腰間,冷魅兒嬌嫩的肌膚上印滿了歡愛後留下的曖昧痕跡,也不怪乎他眼睛噴火了。
他走到床邊,抬手一捲,將床上的女人抱起,看了眼一臉饜足的冷希辰,恨聲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希望看不到你!」
冷希辰聳了聳肩,表情不以為意,「動作溫柔點,別像個急色鬼投胎!」
冷魅兒嘴角一扯,想要笑,可終究是忍住,他自己比急色鬼還急,還能一本正經的讓別人溫柔,這種話,也只有冷希辰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出來了。
她今天本就沒打算他們哪個能夠溫柔,禁慾了一年,一個個的如狼似虎,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能溫柔才怪,而她又不忍心拒絕,正因為如此,她才會要先消耗他們的體力,這樣折騰起來,起碼還有個度。
果然如冷魅兒所料,除了冷希辰佔了點空子外,其餘幾個,皆很好應付,宮魅影奮力了兩次之後,就被陌璃一腳踹下床,冷魅兒看著臉色黑沉的男人,笑得沒心沒肺。
不能怪她,這幾個男人中,她最忌諱的就是宮魅影,這男人,一到了床上,那就是沒完沒了,體力強悍的她有時候都承受不住求饒,可見他是多麼地沒有節制。
最憋屈的還是凌嘉憶,他做完了俯臥撐後,不但吃不到肉,還得認命地去準備晚餐,古堡裡面的廚師管家和一些傭人在一年前都被宮魅影辭了。
現在這裡的一切都是凌嘉憶打理,除了各自的房間各自收拾外,他負責幾人的一日三餐,不過最近一年他們經常修煉,常常一個星期才收功,所以他準備的也不是很多。
不過今天是冷魅兒醒來的第一天,還要安撫一個個如餓狼般的男人,他總不能讓她餓著肚子。
在司彬心滿意足之後,冷魅兒終於被他抱著下樓用餐了,銀崢從光罩裡面出來,洗去一身的汗水後,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儘管他心裡身體都很想,不過他也不會不顧及到她的身體。
連續幾場歡愛下來,就算她身子強悍,也終是要補充能量的,所以,他不急,晚上再慢慢地享受,正好,這時候他也可以休息下,恢復耗損的體力。
飯桌上,冷希黎看到這麼多男人圍著一個女人轉,而且那個女人對他來說還有種特殊的意義,他心裡有點不習慣,他放下筷子,黑眸直視著盡情享用美味的女人,「你可以告訴我,你們是什麼人,我是你什麼人,我是誰嗎?」
噗——
他話一出,飯桌上的幾個男人,喝湯的噴湯,喝酒的噴酒,陌璃也是一臉的訝異,只有銀崢和冷希辰兩人眼裡閃過一絲瞭然,可也有著疑惑。
他的異樣,宮魅影他們幾個急色鬼沒有注意到,他們還是注意到的,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會變成這樣。
宮魅影擦掉唇邊的酒漬,墨綠色的眸子轉向身旁的女人,「他怎麼了?傻了?」
司彬優雅地擦掉湯汁,也是好奇地看著她,明明是健健康康出去的人,回來怎麼就不認得他們了呢。
剛才他靜靜地做在沙發上,而他們又忙著運動,運動完成後又迫不及待地去吃肉,還真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如果不是他開口問,他還以為他正常呢,因為他的話一向少的可憐。
「腦部有塊淤血,壓制住了腦神經,失去了記憶!」冷魅兒語氣淡淡地說著,那樣子,看不到半點擔心的表情。
陌焰停下咀嚼的動作,轉眸看了冷希黎一眼,「不但如此,他現在還是個死人!」
他這話一出,整張飯桌上除了冷魅兒和陌焰兩人,其餘的皆停下了筷子。
冷希黎本人更是不可置信地看著他,覺得他的話就如天方夜譚,他明明坐在他這裡,為何要說他是個死人?還有,這些人都如此奇怪,為何他不感覺到驚奇,反而覺得他們本就是這樣?
他沒失憶之前,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生活?難到也如他們一樣嗎?直覺地,他認為不是,儘管他對那女人有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可看到他們這樣,他有點無法認同。
陌焰迎視著他不可置信的眸子,搖了搖頭,「連自己死了都不知道,真是悲哀!」
「得了,焰兒,別埋汰他了!」
冷魅兒瞅了兒子一眼,繼而轉向冷希黎,「先吃飯,待會兒我幫你治療!」
當然,她雖說是治療,可這裡誰都明白,並不是治療那麼簡單,既然陌焰都說他是死人,那肯定錯不了。
他們只是不明白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明明已經死了,除了他們,還有誰有本事將他留在凡間。
「呵呵,你們別緊張,他只是幸運,惹了朵有些本事的桃花而已,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冷魅兒看著他們一臉深沉的樣子,心裡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連忙出聲安撫。
飯後,冷魅兒將冷希黎帶到地下密室,不但幫他消除了腦部的淤血,還將他的身體徹底改造。
他的靈魂本來就已經脫離身體,是露卡絲·丹雅運用巫蠱之術強行留在身體的,所以既要先化解他體內的巫蠱之術,還要幫改變他的命格,另外還得賜予他不死之身。
這一系列術法下來,她倒是沒有什麼感覺,如今的她,消化了阿絲菈維的法力,除了不能收放自如外,一切都難不倒她。
冷希黎卻和她不同,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凡人,有已經死過一次,受不住這麼大的改變,繼而昏了過去,不過昏迷之前,興許是憶起了以前的事,對著她露出一個溫柔的微笑。
冷魅兒瞭解了下現今的情況,準備休息段時間,能將阿絲菈維的法力收放自如的時候再去找天魔弒天算賬。
這幾天他們的日子過得倒是瀟灑自在,陌焰也在她的挽留下,陪著他們,一年沒有交流的幾人,每天都有說不完的話,做不完的事,那股親熱勁,讓陌焰直皺眉鄙視。
金鳳自從被他們打趣調侃之後,便又躲進了黑靈珠內修煉,死活肯出來。
冷希黎在一個星期之後便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件是就是打破他那一成不變的冰山臉和傳統思想,對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繼而抱著她,當著幾人的面就是一陣狂吻。
這令人意外的行為讓冷魅兒心裡有點懸,鳳眸一瞬不瞬地看著他,想要將他看出一個所以然來,因為,冷希黎這個人,那腦子就像是木魚做得,硬得很,若是以前,讓他做出如此露骨大膽的舉動,想必比殺了他還難。
冷希黎迎視著她的懷疑的眼神,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別看了,我沒有問題!」
「那你……」
冷魅兒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不過意思卻很明顯。
「咳咳——跟你們生活在一起,太正直太老實了,吃不到肉!」
冷魅兒無語地翻了翻白眼,多好的一個男人啊,居然被他們給帶壞了!
日子過得愜意自然,溫馨又不失情趣,歡樂中透著激情,可麻煩未徹底解除之前,好日子也有到頭的時候
這不,麻煩來了。
冷魅兒看著滿身狼狽的陌叡,勾人的鳳眸淡然無波。
她很記仇,儘管他現在已經打消了除去她的心思,不過他想要利用焰兒除去她的那條毒計,至今她還記在心裡,若是她沒有及時阻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慘劇。
「父王,你暫且回去,我們馬上就回來!」
陌璃看了眼狼狽的父親,語氣清冷地出聲。
陌叡點了點頭,眸色複雜地看了眼傲然而立的女人,他知道她記恨當年的事,不待見他,他也沒有想要奢求她的原諒,只希望她能保下鬼界。
原來,是妖王血天鵬在得知陌璃和陌焰都不在地府之後,就想借助天魔弒天的力量,去地府救出他的兒子血流雲。
「魅兒,這事你怎麼看?」
陌璃沒有講話,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銀崢開口了。
他和妖王有仇,有很深的仇,所以心裡有些想法是理所當然的。
冷魅兒挑眉,看了陌璃和陌焰一眼,「怎麼看?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當然是準備迎戰!」
「呵呵,那事不宜遲,走唄!」
宮魅影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更何況敵人一天未除,他心裡就一天不舒坦,另一個原因就是,解決了那些雜碎,他還有重要工程要進行。
就這樣一大家子幸福愜意的生活再次宣佈告終,俊男美女浩浩蕩蕩地前往地府,一直都不好意思出來的金鳳在得知有事發生之後,也鑽出了她的鳳窩。
地府裡面,敵人入侵,沒有閻王爺坐鎮,顯的有些混亂,那些膽小的鬼才鬼將們四處竄逃,渾濁的空氣中,透著緊張的味道。
幾人來到閻王殿,剛回來的陌叡正和血天鵬纏鬥在一起,血流雲應付地府幾大鬼將,他收服的那些惡鬼則是對付那些鬼差。
冷魅兒一現身,身上氣息自然散發,空氣瞬間凝結,纏鬥在一起的幾人突地感覺到一股強勢霸道的威壓,他們手中的動作變得遲鈍緩慢,法力低點的,甚至揮動手臂都覺得困難。
血天鵬只覺身上的法力被一股強悍的氣息鎖住一樣,想要施展,卻施展不出來,他看向門口的幾人,金色的眸子立即對上一雙冷然無波的鳳眸。
那個女人,傲然地站在那些絕色男人中間,被他們簇擁環繞,她的眼睛古井無波,如浩瀚的海洋,如萬年的冰川,既能包容一切,卻也透著冷入骨髓的寒涼。
就這樣看著她的眼睛,血天鵬的氣勢就矮下一截。
「是不是嫌日子太長了,居然敢來地府撒野?」
冷魅兒的威壓鎖住血天鵬,她的話語淡淡地帶著一股慵懶地氣息,然而,隨著她的話,空氣中那股壓力越發的沉重,有的惡鬼已經倒地呻吟,有的雙腿開始打顫,有的甚至猶如一縷青煙,飛灰煙滅。
血天鵬覺得自己的元神好似要被擠出體內一樣,他金色的眸子滿是驚恐地看著她,喉間堵著一股腥甜,讓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是因為這一年都沒有看到她在六界活動,這段時間恰巧得知陌璃和陌焰都不在地府,所以就想趁此機會,將兒子帶出去,反正現在天界由天魔做主,只要過了陌璃這一關,救出了兒子,想必他也不會說什麼。
沒想到卻會遇到她,這個和天魔同一個等級存在的女人。
「魅兒,將他交給我來處理!」
銀崢冷殘的眸子充滿恨意地盯著血天鵬,話語中透著一股嗜血的味道。
冷魅兒看了他一眼,知道他心裡對他的恨意,便點了點頭,「你當心點,他不弱!」
銀崢回以她一個安心的眼神,繼而,二話不說就向血天鵬衝去。
同一時間,冷魅兒也收起了對血天鵬的威壓,銀崢要報的是殺母之仇,不到緊要關頭,她不會幫他,這是對他的尊重。
冷魅兒眼神轉向血流雲身上,看了眼臉色沉靜的陌焰,嘴角勾起一絲淡淡地笑容,「焰兒,這只惡鬼以前欺負過你,今天就換你來收拾他,若是不用煉魂珠,你打贏了他,就有獎!」
陌焰睇了她一眼,「你能獎我什麼?」
「香吻一枚,怎麼樣?」
「不行!」
冷魅兒的話剛落,幾個男人異口同聲地出聲。
陌焰譏屑一笑,「你們喜歡吃她的口水,我可不稀罕,我若是贏了,你得陪我父王一個月!」
他說著,小小的身子身子已經向血流雲飛去。
威嚴的閻王殿,兩方人馬一對一瞬間纏鬥在一起,各種術法層出不窮,靈力碰撞,那些法力低的鬼差們都已消失在高手的法力之下。
冷魅兒和另外的幾人不知從哪裡弄來幾把椅子,坐在邊上悠閒地觀戰,儘管神色悠閒,不過那幾雙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盯著戰場,裡面的兩人,對於她來說,至關重要,他們不准任何一個有事。
「哈哈哈……今天的地府,好生熱鬧啊!」
正在鬥爭進入白熱化之際,一股強悍的黑暗之氣向閻王殿內的眾人襲來,冷魅兒神情一凜,立馬釋放出自身威壓與之抗衡,她看向仍在纏鬥的兩人,「銀崢,焰兒,過來!」
銀崢和陌焰兩人當然也聽到那個陰鷙的聲音,彼此以最快的速度甩開對手,回到她身邊。
不久,一團黑色氣體闖入閻王殿,在大殿中央停住,黑氣散去,露出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男人,他臉色蒼白如紙,眼神陰鷙中透著嗜血的寒氣,性感的薄唇紅得泣血。
人雖然俊美,可卻散發著濃郁的邪惡黑暗之氣。
血天鵬看到他,立即拉著兒子站到他身後行禮,「見過弒天魔主!」
「司燁!」
冷希辰看到弒天那張臉,咬牙切齒的出聲,司燁二字好似從齒縫間蹦出來的一樣,手中的武器蓄意待發。
冷魅兒攔住他的手,「他不是司燁,是天魔弒天!」
「呵呵,阿絲菈維,別來無恙啊!」
弒天那雙陰鷙的眸子邪惡地盯著冷魅兒那張妖媚的臉龐,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了一圈,這時候腦中居然出現這具身子和她在床上抵死纏綿的一幕。
宮魅影和司彬他們看到他淫邪的眼神,心裡不淡定了,兩人二話不說,一起向他攻去,「眼睛不老實,老子今天就剜了你的狗眼。」
冷希辰見他們動手,也迫不及待地加入他們,血天鵬兩父子當然不會站立不動,一同加入了戰局,他們兩父子動手,銀崢和陌焰兩人就閒不住了。
這時候,大量的妖魔湧了進來,夾在中間的居然連天界上仙都有,想必這次弒天是有備而來。
冷魅兒和尚未動手的陌璃他們對視了一眼,繼而看向宮魅影他們幾個,「他我來對付,這些雜碎交給你們!」
冷魅兒說著,手臂一擲,一根長達五六米,通體銀白的長鞭出現在手裡,那是天神阿絲菈維的兵器。
她長鞭一甩,那些想要攻進來的妖魔上仙皆被甩的老遠,只要被鞭子碰到的人,皆灰飛煙滅。
「弒天,九重天上見!」
話落,她不再過問這邊的戰況,身形一閃,便消失在閻王殿,她的男人,她相信,這些小雜碎還奈何不了他們。
弒天的目標是她,她不不怕他不跟來。
果然,弒天聽到她的話後,狂笑三聲:「阿絲菈維就是痛快,若不是你太強,本座還真想將你收入帳下!」
幾個男人見他們離開,眼裡皆閃過一絲擔憂,手中的攻勢越發地凌厲了,鬼界,天界,魔界和妖界混戰在一起,陌璃他們也不在去管是敵是友,見人就殺。
九重天上,冷魅兒坐在金鳳的背上,看著對面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鳳眸平靜,可眼底深處,卻又醞釀著狂風暴雨。
發,無風而動,火紅的髮絲一根根向上飛去,妖媚的臉龐一片寒霜,她的手臂猛地一甩,銀色的長鞭倒刺全部展開,以迅雷不及之勢向他攻去。
同一時間,金鳳的口中噴出一條烈焰般的火柱,兩方攻勢齊齊向對面之人襲去。
弒天眸色一沉,袖袍一揚,一團黑氣從袖口中衝出,擋住了金鳳的火柱,他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隻龍頭權杖,強勢的黑色靈氣從龍口中噴出,繼而形成一片黑色的屏障,擋住了冷魅兒長鞭的攻勢。
「呵呵,現在輪到本座了!」
弒天說著,手中的權杖一揮,一股強大的氣流向冷魅兒她們襲來,金鳳發出一聲清脆的鳳鳴,翅膀一扇,身子向上一抬,就避開了氣流的攻擊。
然而,沒有等她頓下,又一波氣流向她們攻來,勢頭比剛才那一波更強。
冷魅兒眼色一冷,運用靈力於長鞭之上,快速反擊回去,一鞭便破了他的黑色屏障。
金鳳也不甘落後,火柱那是一發接一發地噴。
弒天的攻勢剛施展出去,這會兒她們主僕二人攻勢強悍而快速,那靈力就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
他漸漸抵擋不住,陰鷙的黑眸閃過一絲疑惑,一年前,他很確定她沒有覺醒,上次對戰後,他能感覺得到,她沒有覺醒的跡象,這一年來,他努力恢復著功力,想要趁她沒覺醒之前,將她拿下。
可依現在這種情況看來,她顯然已經覺醒了,難倒他們那次兩敗俱傷之後,她還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
正在他分神其間,泛著銀光的長鞭一驚向他襲來,他瞳孔一陣收縮,想要回擊已然來不及,長鞭已經纏上了他的腰際,那一根根透著靈力的尖利倒刺刺入他的皮肉,身體就像是被剝皮抽筋似的。
痛得他冷汗淋淋,看來,人類的身子就是脆弱。
人類?突然他眸中精光一閃。
冷魅兒手中的長鞭捲著他的身子,鞭中靈力四溢,她手臂一抬,他血肉模糊的身體就已經被捲到她的腳下,金鳳趁機一簇火柱噴出,弒天的身子立馬燃燒了起來。
主僕二人配合的天衣無縫。
冷魅兒知道僅僅這樣是弄不死他的,她抬手,指尖在空中虛畫了幾下,一個繁複的結印便出現在虛空中。
弒天看著結印,瞳孔猛地一陣收縮,他面龐突然一變,「魅兒,是我啊,我是采憶!」
冷魅兒聽到他的話,轉眸看他,待看清火焰下那張臉時,她手中的動頓住。
然而,在她這一頓之間,弒天手中權杖龍口的龍珠猛地飛出,直直向她射去。
宮魅影他們解決了那些雜碎之後,趕來這裡,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幾人以最快的速度飛奔過去。
『砰』的一聲巨響,龍珠碎,強悍的黑暗氣瀰漫九重天。
半個月之後
天界上空,雲霧繚繞,一座白玉砌成的七層白玉高塔立於天界之巔,氣勢宏偉,透著無盡的威嚴。
練功池內,霧氣繚繞,乳白色的池水翻湧滾動,蓮花台上的女子看著翻湧的池水,嘴角勾起一絲醉人的笑靨。
突然,嘩啦的水聲響起,七個氣質不同,卻同樣俊美如天神般的男人從池中竄出。
「恭喜各位君主出關!」
一名嬌俏亮麗的黃衫女子走進來,看到破水而出的翩翩美男們,嬌俏的臉上漾著愉悅的笑容,恭敬地行禮。
幾人淡淡掃了她一眼,繼而手臂齊齊一揮,女子那『嬌弱』的身子就如一片黃葉般,被掃了出去。
蓮花台上的妖媚女人嘴角抽了抽,「你們……」
「她礙事!」
七個男人異口同聲。
突然一個邪肆俊美的男人猛地上前,抱住蓮花台上的女人閃身就不見了蹤影,另外幾個想要去追,可虛空中傳來的磁性嗓音,讓他們的身形頓住。
「她答應我所有事情落幕之後替我生小魔王的!」
不錯,他們就是冷魅兒他們一大家子,那天龍珠碎了之後,他們七個男人同時將冷魅兒和金鳳護在身下,所以冷魅兒和金鳳兩人完好無損,可宮魅影他們幾個卻是受傷慘重,黑暗之氣侵蝕全身,差點全部入魔。
冷魅兒及時護住他們的元神,將他們帶到練功池用聖靈之水浸泡著身子,而後去人間向赫莉絲雅討要了聖女淚,這才洗去了他們身上的暗黑之氣。
不過,幾人也算因禍得福,那次大戰中記憶甦醒了過來,如今的他們,已經譜寫出另一段神話,專屬於冷魅兒他們的神話。
凡間一座簡樸的廟宇內,香爐繚繞,一個身著灰色僧袍的和尚低垂著頭,看不清他的臉,他一手轉動著佛珠,一手有節奏地敲打著木魚,嘴裡念著經文。
突然,空中傳出一聲清脆的鳳鳴,他敲打木魚的手一頓,繼而抬首,遙望著浩瀚的天空,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這時候他的臉也露了出來,怎麼說呢,那張臉說俊美,但他左臉上有一塊醜陋的灼傷,可右邊臉卻是俊美異常,濃密的劍眉,深邃的眼眸此刻一片平靜,眉宇間儘是祥和與安寧。
此人正是司燁,半月前,九重天上,當天魔弒天想要發出最後一擊之時,被他壓制已久的他憑著心地的信念衝破了他的壓制,繼而阻止了他的攻擊,同時也讓冷魅兒有機會將結印打到他身上。
弒天元神幻滅,他也就可以不受壓制,他死,他活,活著看她幸福,為她祈福,可是,如今的她,還需要他來祈福嗎?
一年後
白玉塔內傳來一陣響亮的嬰兒哭啼聲,整個天界一片祥和,在那場大戰之中存活下來的眾仙們聽到這聲哭啼,皆跪倒在地,一聲聲恭賀的話語響遍天際。
------題外話------
唉,這個結局,寫的暈頭轉向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另外,這篇結束了,有興趣的親轉移漫漫的新文唄《霸寵一尤物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