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七章 萬更 文 / 漫步雲端路
這些情況警察本來沒有必要對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解釋,但他看著眼前的年紀不大的妖媚女人,她身上那股不容抗拒的霸道氣勢,解釋的話語不自覺地脫口而出。
冷魅兒聽到他的話,眼神轉向司燁。
司燁接收到她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地苦笑,「魅兒,如果我告訴你,那一瞬間我並沒有看到前面有車,你信不信?」
宮魅影嗤笑一聲,嘲諷道:「嗤,你是不是想說,那一刻你被鬼迷了心竅?」
冷魅兒眼神霍地一沉,「你先跟他們走,這事交給我來處理。」
她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不過心裡卻是有了自己的計量,司燁這個人,雖說不是百分百的瞭解,但她知道,他做事一向謹慎,開車也很穩當,而且是個敢作敢當的男人,他既然說出這話,她不認為他實在推卸責任,相反,這裡面定有什麼內情。
司燁被警方帶走了,宮魅影的母親也被轉進了重症病房,現在就等她度過二十四小時的危險期了,如果度過了也就沒什麼問題,相對於她,這次的駕車司機就沒那麼好運了,他被送到醫院,還沒進行搶救,就已經斷氣了。
「魅影,你知道的,司燁對我來說還有用。」病房外,冷魅兒看著病房裡,口戴氧罩,臉色蒼白的美麗婦人,淡淡地開口。
宮魅影眼神轉向她,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這麼說,你是想保他?」
冷魅兒沉默不語,不過意思卻很明顯,其實她有一百種方法可以保出司燁,人命這東西,在她們這些妖魔眼中連屁都算不上一個,但這次的受害者和宮魅影有關係,她不想用她的方式來解決,最起碼她要尊重一下他,顧及一下他的感受。
冷希辰站在一旁,見她對司燁的包庇與維護,心裡很是不舒服,他走到她身邊,親暱地拉起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規勸,「魅兒,司燁不是三歲小孩,犯了錯就該承擔,不管他是無意還是有意,事情已經發生,他就得去承擔這個後果。」
陌璃一直充當著隱形人站在一旁,雖然他沒有說話,不過心裡卻是對這次的車禍留了心。
剛才司燁說那一刻他並沒有看到車,如果他是聰明人,絕對不會找這麼撇腳的借口,可他並不傻也不癡,那也就是說明,車禍發生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沒有看到車,這個問題值得人深思。
「這次的車禍事件恐怕另有隱情,我這次上來,就是因為最近地府無故多了很多冤魂,而且都是陽壽未盡的,想必這裡有鬼怪作亂。」
冷魅兒和宮魅影對視一眼,而後眼神一致轉向面容清冷的陌璃,臉上皆閃過一絲凝重。
六界從來都是互相制衡,彼此都安守本分,不跨越界線,冷魅兒能在這裡,那是因為她是被懲罰,打入凡間,且在凡間修煉成人的,再加上有黑靈珠護體,所以她才可以在這裡久呆。
像銀崢和銀澈他們,要是長期留在凡間,身上的靈力會以極快的速度消減,最後連生存都會很困難。
而宮魅影雖說擁有術法,但他現在的身份是凡體,而且為了修煉術法,他也要付出人體難以承受的痛苦,這也是他常年呆在龍陵山的原因,龍陵山作為冷魅兒被貶之地,其中的濃郁的靈力自然是不必說的。
如今,陌璃居然說這裡有鬼怪作祟,他們還真有點好奇,是什麼樣的鬼怪居然有如此本事?
良久,宮魅影看了眼病房內的宮夫人,淡淡地開口:「魅兒,我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暫時不動姓司的,不過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商量。」
冷魅兒看向他,挑了挑眉,「你說說看。」
宮魅影摸了摸鼻子,以掩飾臉上不自然地表情,「今天早上的事,你別記恨著我,你也看到了,我是因為車禍事件才緊急剎車的。」
他知道被慾火燒身這種感覺很是不好受,更何況他還在她身上施了術法,挑起她體內最深處的**,那種要而不得的感覺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這隻小狐狸愛記仇的性子他還是瞭解的,如果因為這麼件破事弄得到時候她不讓他靠近,那就得不償失了,反正這個便宜母親也沒什麼大礙,他當然要爭取自己的利益,至於司燁,當是送她一個順水人情。
冷魅兒嘴角一抽,她抬起一腳踹向他性感的臀部,「你丫的禽獸,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思說這個,你別說,這事我還真記恨上了,既然你老娘死不了,我回去補眠了。」
冷希辰見她離開,他沖宮魅影抱歉一笑:「宮少爵,她性子嬌,還望你別和她一般見識。」
宮魅影寵溺一笑,「我比你更瞭解她。」
冷希辰臉上的笑容有瞬間的僵硬,不過,很快又變成了那副溫和淡雅的笑容,他衝他點了點頭,而後不再言語,闊步那那抹妖嬈的身影追去。
待現場只剩兩人的時候,陌璃巧妙地避開暗處的監控器,修長的身影慢慢顯露出來,他清冷淡漠的黑眸掃了眼一旁邪肆俊美的男人,語氣淡淡地出聲:「我想我要謝謝你,因為你,我的王后終於有著落了。」
宮魅影煞氣的劍眉挑了挑,「你這話什麼意思?」
「那只色狐狸說了會對我負責的,所以你以後別再打她主意了,我看冷希辰那個凡人就不錯,我想這次的賭,她一定會贏,至於司燁,讓他順其自然,你也別再旁邊使絆子,擾亂賭局的後果,想必你也承受不起。」
「靠,你個悶**,得了便宜還賣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想要她那只沒心沒肺的狐狸負責,簡直是癡人說夢!」
宮魅影慪的半死,心裡對司燁也就更恨一層,如果不是他,這個悶**又怎麼會有機可乘?
陌璃那張清冷俊逸的臉上難得地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我們拭目以待。」
司燁蓄意殺人的案子被人壓下,不過,由於現場的記錄太過明顯,警方仍然不肯放人,羅卡見宮家已經鬆口,這件事他也就交給了外交部去和查爾斯的警方交涉。
在這期間,冷魅兒去警局探望過一次,因為司燁並非本國人,而且這次來查爾斯國的情況特殊,所以,儘管他現在是被扣上蓄意殺人的罪名,可所受的待遇還不算太壞。
其餘國家的參賽選手在這兩天都紛紛抵達大使館,令人世人矚目的拳擊大賽也即將到來,冷魅兒這兩天除了事發當天去探望過司燁一次外,其餘的時間都呆在客房內睡覺,誰也不見。
美其名曰,是養精蓄銳,為拳擊大賽蓄養力量,真正情況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叩叩叩……」
一陣平緩而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陌璃睜開清亮透澈的黑眸,他看了眼床上閉眼打坐的女人,清冷的黑眸透著一絲柔情。
門外的冷希辰見久等不到有人應答,心裡突地閃過一抹驚慌,「魅兒!」
陌璃眉頭蹙了蹙,冷希辰這個人物他是知道的,三千年前這男人追隨她跳下火海,當時他的癡情讓他心裡對他升起一股敬意,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讓他喝下孟婆湯。
明天的比賽不知道這只色狐狸能不能趕得上,如若不能,還需要他去處理。陌璃在心裡幾經衡量,便打開了門。
冷希辰看著前來開門的陌生男人,神情一愣,「你是誰?怎麼會在她房裡?」
「進來再說!」
客廳內,陌璃透過敞開的門,看了眼臥室的大床上沒有半點收功跡象的冷魅兒,他清冷地眼神轉向一臉好奇的冷希辰,「你也看到了,她現在在修煉,什麼時候收功也不知道,如果明天的比賽不能參加,你要先做好打算。」
「明天開賽之前,她不能醒來嗎?」
冷希辰眉頭深鎖,此刻他也沒有心思去過問這個男人的身份,她的事,有很多是他這個凡人不能觸及的,既然她相信他,讓他留在這裡為她護航,就說明這個男人不會害她。
「她現在可能在晉級,並不是簡單的修煉,如果強行收功,那下次想要晉級就難了。」
陌璃說出自己所知道的,她昨天中午從警局回來,匆匆交代了他幾句之後就一直保持著這個狀態,對於修煉極為熟悉的他又怎麼會看不出她是在晉級,此刻的她,就連一個三歲小孩都能輕易要了她的命。
冷希辰點了點頭,語氣微微帶著一絲凝重,「這事我來處理,我想知道她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還有,這種狀態會一般會持續多久?」
「只要不被外界打擾,晉級順利的話,危險的情況基本很少,至於要持續多久……」陌璃語氣微頓,他看向對面的儒雅男人,雖然他極力壓抑著心裡的緊張,不過想要瞞住他,他還欠些火候。
他清了清嗓子,清冷的眼眸微垂,掩下眼底惡作劇般的笑意,繼續一本正經道:「晉級看的是機遇,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有時候十年二十年,更甚者一百年的都有,我們不像你們凡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
冷希辰聽到他的話,臉色白了白,這一點是他一直逃避的,他知道,魅兒和他不同,將來他頭髮花白,風燭殘年的時候,而她依舊貌美如花,活力四射,到那時候,他要怎麼去面對她?
而現在,問題就擺在眼前,她晉一次級或者打坐修煉一次,也許就是十年二十年,更甚者一百年,這種時間上的差距,他真的……接受不了,不是說他不願意等,而是他沒那個時間去等。
他的一輩子最多最多也就百來年,而且還是無病無痛的情況下,然而,一百年對她來說,也只是眨眼的功夫,這種差距,他要怎麼辦?
冷希辰十分糾結地離開了冷魅兒的客房,心事重重地去了樓下的餐廳,本來他是去喚魅兒下來用餐的,明天就是比賽的時間,羅卡想要將大伙約在一起吃頓飯,好好放鬆一下,以緩解昨天車禍事件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這兩天除了來的當天晚上是由外交部接待,眾人一起參加的接風宴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各自叫餐在客房用的,一來是羅卡很忙,二來,司燁的事多多少少對大家都有些影響。
這大使館是查爾斯國專門接待他國使臣的,不比其他酒店,很多事都要謹言慎行,因為在這裡,他們所代表的是a國,有了司燁的車禍事件,如果再整出什麼事來,那這次的比賽,不用打,他們可能就會被取消資格了。
「哎,希辰,冷小姐呢?」羅卡他們一行人早已在一間豪華奢侈的包廂裡等候,他看著獨自一人下來的冷希辰,詫異地出聲。
冷希辰的臉色依舊蒼白,他臉上揚起一抹牽強的笑容,在一張空位上坐下,「我們自己用吧,她還在休息。」
「這主角都沒來,我們也沒多大的意思,這樣吧,希辰,你再跑一趟試試,這餐可是特地為了鼓勵她的。」
羅卡實在是擔心司燁的事會影響她明天的發揮,所以心裡急切地想要幫她緩衝一下負面情緒,畢竟這次的比賽關係到a國未來的發展啊。
「羅先生,她……」
「我去叫吧!」冷希辰還想說什麼,但話語卻被冷希黎淡淡地聲音打斷。
冷希辰看了眼想要起身的冷希黎,他猛地站起來,按住他的肩膀,堂堂特鷹隊隊長冷希黎就這樣被這個看似儒雅溫和的男人硬生生地按了下去。
他掃了在座的幾人一眼,溫和的眼眸有意無意地落在羅卡身上,語氣強勢道:「如果想她明天安全參加比賽,那就誰也別去打擾她,這餐我們自己用。」
冷希黎心裡的驚詫無法言語,原來他這個弟弟居然深藏不露,是他掩藏的太好,還是他們對他太過忽略?剛才肩膀上那股強勢的壓力幾乎令他站不住腳,他那是什麼力量?
羅卡也被冷希辰身上那股強勢的霸氣鎮住,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臉色依舊溫和儒雅的年輕男子,臉上勾起一抹調侃的淡笑:「外界傳言說,從不近女色的冷書記唯獨對父母親認養的妹妹寵溺有加,看來這話著實不假啊,來來來,既然冷小姐不方便,那這頓飯我們自個兒吃吧。()」
作為沒有任何發言權的夏雲雅,她只是靜靜坐在一旁,心裡恨不得將自己變成隱形人。
本來這次她的身份就很尷尬,現在司燁又出了事,她一個年紀不大,也沒見過多大世面的女人面對羅卡這樣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人物,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不過心底將冷魅兒恨的半死,司燁為了她都出了這樣的事,而她居然還有心思睡覺,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一頓晚餐在一種極為沉悶的氛圍中度過,雖然羅卡極力想要活躍氣氛,但他性子本就嚴謹剛正,很顯然,他對活躍氛圍這種事十分的不在行,每個人都有一種坐如針氈,食之無味的感覺。
用餐結束,幾人都迫不及待的回房,夏雲雅受不了他們之間沉悶緊張的氣氛,所以一直低著頭,落在他們身後幾米遠的距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突然,她感覺身子被人撞了一下,沒等她有所反應,隨即就響起一聲柔媚的痛呼:「哎呀!」
「露卡絲小姐,您沒事吧?」一個狀似保鏢的幹練女人快速扶起倒在地上的漂亮女人,神色緊張,語氣恭敬地問。
夏雲雅看著被女保鏢扶起的女人,她看著眼前這張略微熟悉的漂亮臉蛋,尤其是那雙藍色的夢幻般的眼眸讓她記憶深刻,「是你!」
被稱為露卡絲的漂亮女人露齒一笑,那張立體深刻的五官在這一笑中,就像是開放的花兒般迷人耀眼,藍色的眼眸就像是深海裡的漩渦,好似要將人捲進去。
她慢條斯理開的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亂充滿異域風情的華美衣裙,「這位小姐認識我?」
看著她的眼睛,夏雲雅腦子有瞬間的空白,這邊,察覺到有突發狀況的冷希辰他們回過頭來,待看到那個漂亮的女人,兩兄弟對視一眼,「夏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冷希黎快步走過來,冷冷地開口。
夏雲雅猛地回神,她甩了甩頭,「我剛才不小心和這位小姐撞了一下。」
她說著,眼神轉向漂亮女人,語氣抱歉道:「小姐,對不起,不知您有沒有事?」
女人抿唇淡笑,搖了搖頭,而後優雅地轉身,攜著女保鏢離開,沒有人發現,在她轉身之際,她那雙藍色的眼眸迸射出陰鷙毒辣的光芒。
「夏小姐認識剛才那個女人?」電梯裡,冷希黎淡淡掃了眼身旁的女人,狀似無意地開口。
「不認識,但見過一次,昨天早上司燁出交通事故之前,因為道路上車輛擁擠,她的車不小心和司燁的擦了一下,後來看看沒什麼大礙,雙方就沒有追究,當時我坐在車裡,透過車窗看到她,她那雙眼睛給我的印象特別深刻,所以就記下了。」
冷希辰溫和的黑眸閃過一絲精光,他聯想到司燁昨天在醫院所說的話,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要破繭而出,如果司燁在車禍之前真的碰到過那個女人,那麼他的話也不是不可信,然而,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
回到客房,冷希辰想要將他的猜測告訴冷魅兒,但一想到她現在的狀態,也只好作罷。
這邊,夏雲雅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剛才那段小插曲已經被她拋出腦後,她看著房間裡面的醫藥箱,想到司燁身上的傷,想到他此刻也許在警局過的不好,再想想那個女人在房裡蒙頭大睡,心裡越發覺得不平衡。
不行,她得去問問,那個女人和那個什麼宮少爵相識,相信憑宮家的在查爾斯的地位,想要從局子裡弄個人出來,不難,司燁身上有傷,且腦袋上的淤血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他必須要出來。
她和司燁雖然是通過她姐姐才認識的,但當時因為他對姐姐特別的寵愛,也許是愛屋及烏的原因,他對她也是寵溺有加,只要她說的,不太過分的要求,他基本都會滿足,在她的心裡,她早已將他當成了姐夫。
正因為如此,他現在愛上了別的女人,她心裡才會接受不了,因為在她看來,他和姐姐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就連她的父母和爺爺,也是這樣認為的。
站在冷魅兒的房門前,夏雲雅那張俏臉微沉,她抬手敲了敲門,「叩叩叩……」
急切的敲門聲使陌璃猛地睜開眼眸,感覺到陌生的氣息,他清冷的黑眸閃過一抹幽冷的厲光。
「咚咚咚……冷魅兒,我知道你在裡面,快開門,我們談談!」
得不到回應的夏雲雅心裡升起一股邪火,她叩門的動作也變成了捶打。
厚重的雕花木門被人霍地拉開,夏雲雅看著眼前清冷淡漠的俊雅男人,微微一愣,接著,一股怒火直衝腦門,「冷魅兒,你個賤……」
「我限你一秒之內給我滾!」
陌璃清冷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她的叫罵,那雙平靜無波的黑眸猶如兩座深不見底的黑潭,折射出幽冷的寒光。
夏雲雅一口怒氣堵在喉嚨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她想要說話,可爽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一樣,想說也說不出來。
被敲門聲驚動的冷希辰急匆匆地從房裡出來,看到門口的夏雲雅,溫和的黑眸閃過一抹嗜血的冷光,「如果不想死,就給我安分地呆在自己的房裡,不然我讓你有來無回。」
看著眼前這個一直以來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男人,他嗜血的眸光令她震驚的同時也有一股巨大的恐懼之感,她顫抖著雙唇,想要說什麼,卻始終發不出聲音,被這兩個男人狼一般的眼神盯著,夏雲雅腿腳發軟,她抖著雙腿,顫顫巍巍地逃離了這兩個恐怖的男人。
「你失職了,你知不知道,晉級的時候,外界一點風吹草動有可能就會導致她魂飛魄散!」
陌璃淡淡掃了眼臉色難看的冷希辰,語氣清冷淡然道,他的話就好像是陳述一件事實,讓人聽不出他話語裡面所包含的情緒。
冷希辰臉色一白,黑眸閃過一絲懊惱與驚懼之色,「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
陌璃清冷的黑眸微垂,他不再言語,轉身向裡面走去。
也許凡人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妖、魔、神、仙在晉級的時候,最忌諱的就是打擾,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有可能會魂飛魄散應或者前功盡棄,所以,他們一般都會找一個十足安全的地方修煉或晉級。
色狐狸這次可能是看他在這裡,再加上時間緊迫,所以才敢如此大膽吧,呵呵,她對他還真是有夠信任的,被她信任的這種感覺還不錯。
床上,冷魅兒本在嘗試著從火紅階段跨過血紅直接躍進綠級的淺綠階段,突然一陣噪音衝入耳膜,擾亂了她的神智,元丹處凝聚的靈力就像是一批脫韁的野馬在體內橫衝直撞,五臟六腑皆被它踏過,疼痛難忍。
「噗……」艷紅的鮮血從口中噴出。
聽到異樣,陌璃和冷希辰二人心裡一驚,眼神一同看向床上的女人,「不好,她神智亂了,你去門外守著,任何人都不得靠近這間客房。」
陌璃一邊焦急地交代,一邊快速盤腿坐在她身後,雙掌抵住她的後背,運用自身的靈力幫她壓制住她體內那股亂竄的靈力。
冷希辰臉色一片蒼白,眼裡儘是恐慌,這一刻他才真正發現,他和她的差距豈止是時間、年齡上的差距?在她危險的時候,他只能站在一旁乾瞪眼的份,如果今天這個男人不再這裡,那會是什麼樣的後果?他不敢去想像。
門外,冷希辰呆呆地站在那裡,他不敢動,怕一動,他的腳會站立不住,他知道,此刻,他的腳是軟的,如果不是強悍的意志支撐著他,他真怕自己會癱軟在地上。
雖然他不瞭解他們口中所謂的晉級,但那那男人的緊張程度和他剛所說的話就知道,魅兒現在有多麼的危險,此刻,如果夏雲雅那個女人站在他面前,他相信,他一定會忍不住一把掐死她。
冷希黎也是聽到吵鬧聲才從房內出來,他身上穿著一件純白的浴袍,利落的短髮還在滴著水珠,顯然,剛才他正在洗澡。
他看著呆站在門口,臉色蒼白的弟弟,冷酷的黑眸閃過一絲詫異:「你怎麼會站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沒……沒事,你別說話,會吵到她的,會吵到她的!」
看著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冷希黎越發的驚詫,這是第二次看到這個表面溫和內心卻涼薄冷情的弟弟如此一面,第一次是在醫院,那次他衝動之下打了那個女人一巴掌,當時他也是這個樣子,這一次,他又是為什麼?
「希辰,我看你臉色很不好,如果沒事就回房休息下,有事就說出來,應或是冷魅兒那女人發生什麼事了?」
冷希辰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般,依舊呆站在那裡,不言不語,他想了很多,想到他和魅兒之間的差距,想到他們的以後,然而,他越想,心裡也就越害怕,越糾結,臉色也漸漸變得慘白如紙。
冷希黎看著他這幅樣子,眸色一沉,他上前幾步,準備去敲門,然而,手還未抬起,整個身體就被冷希辰條件反射性般一腳踹的老遠,他的背部在牆壁上狠狠地撞擊了一下,五臟六腑像是錯位般,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穩住身形,冷峻的臉龐一片黑沉,黑眸中的怒火好似要將人烤焦,他咬牙切齒地怒罵:「你發什麼瘋?」
冷希辰這會兒已經回過神來,他穩了穩心裡恐慌暴躁的情緒,淡淡道:「她在裡面練功,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冷希黎微愣,練功這個詞對他來說並不陌生,作為一個特異功能者,每個人根據自身的情況,都會有自己的一套提高異能指數的方法。
他的異能是隔空取物和控風,練功方法是每天早上放空神識,靜坐兩個小時,就可以提高人體的意念,只要意念提高了相對於異能字數也會慢慢地提高,指數提高了,發起功來也會得心應手。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冷希黎再次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後,他捂著犯疼的腹部,不發一語地進了斜對面自己的客房。
冷希辰身懷內力,剛才那反射性的一腳他可沒拿捏力道,完全是十成的功力啊,如果被踢的人不是冷希黎,而是一個普通人,相信對方當場就會死亡,可想而知,冷希黎這次傷的有多重了。
不知過了多久,走道上亮堂的燈光逐漸轉暗,四週一片寂靜,慢慢的,黑沉的天空開始泛白,東邊火紅的太陽緩緩升起,門外的走道上,冷希辰一直維持著巍然不動的姿勢,整整站了一夜。
同樣一夜難眠的冷希黎早早就起來了,他急匆匆地梳洗了一下,打開房門,眼神在第一時間看向斜對面的房門,待看到冷希辰一直維持著昨天的姿勢呆站在那裡時,他冷峻的臉龐狠狠抽蓄了幾下。
「你這是在罰站嗎?」
一夜未眠的冷希辰下巴上冒出一層淡青色胡茬,黑眸滲滿了血絲,臉色依舊蒼白,神情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憔悴。
他掃了眼一身清爽卻仍掩蓋不了眼底淡青色眼袋的男人,語氣中透著一股脆弱與恐懼,「你……將門打開。」
站了一夜,他曾多次將手放在門把上,想要將門推開,看看裡面的情況,可是當他的手碰到門把的那一刻,他膽怯了,他害怕裡面的情景是他不能接受的。
昨晚那個男人焦急的臉和魅兒嘴角那絲猩紅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能讓如此清冷淡然的一個人驚慌焦急,可見昨晚的情況有多危險。
他不瞭解他們怎樣晉級,怎樣修煉,但就是因為不瞭解,所以才會擔心恐懼。
冷希黎怔愣,那個女人真的是在裡面練功嗎?為何希辰給他的感覺讓他覺得,她不單單是在練功那麼簡單,而是正承受著某種未知危險?
想到這,他心緒有瞬間的混亂,腳步急切地走到門邊,不給自己胡思亂想的機會,猛地推開厚重的木門。
透過敞開的臥室門,裡面的一切盡收眼底,豪華的大床上,除了一抹刺目的猩紅外,什麼都沒有,本應該坐在上面的人不知去向,連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清冷的陌生男人。
看著裡面空無一人的臥室,冷希辰身子踉蹌了一步,他呆站了一夜,雙腿本就已經麻木,這一踉蹌,再加上心裡的信念轟然倒塌,整個人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般,修長的身軀癱軟在地。
「魅兒……噗……」他心口就像是壓了塊巨石般,呼吸困難,他努力從喉中發出一聲哀叫,突然一股血氣上湧,溫熱的鮮血從口中噴發而出。
冷希黎心裡一驚,他迅速接住冷希辰倒地的身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冷魅兒人呢?」
「她沒事,她只是練好功出去了,我先去梳洗一下,待會兒幫她安排比賽,比賽的時候她就會回來。」
冷希辰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掩下臉上所有的表情和外洩的情緒,努力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地向自己的客房走去。
龍陵山古堡的地下密室內,偌大的寒冰床上,兩男一女盤腿而坐,女人盤坐中間,兩個男人一前一後,一個四掌交疊拖住她的雙手,一個掌心貼著她的後背,源源不斷的靈力從兩個男人掌中輸出,緩緩沒入女人的體內。
三人頭頂皆冒著一縷縷白霧,雖然是坐在寒冰床上,但三人臉上卻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
不一會兒,女人頭頂白色的霧氣慢慢轉變成血紅色,再由血紅變成淺綠色,迷霧有逐漸加深跡象,不久便轉變成樹葉一般色澤鮮亮的深綠。
冷魅兒只覺四周有一股源源不絕的靈力,她不斷的吸收,不斷的凝聚,最後形成一個綠色的光球,剛才被靈力碾壓過的內臟在這個綠色光球的滋潤下,這會兒居然奇跡般的恢復如初,她知道,她再一次因禍得福,直接從火紅連越兩個階段到綠級。
緊閉的鳳眸睜開,眼神晶亮透澈,就如天上閃爍的繁星,魅惑而勾人,她看了眼現場的情況,微微一愣,難怪她覺得有源源不斷的靈力呢,原來是這兩個男人在幫她。
這時候,靈力停止輸入的宮魅影和陌璃兩人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眼眸,他們看著眼前神清氣爽的女人,心裡猛地鬆了一口氣。
「寶貝兒,你每次不要弄得那麼嚇人好不好?上次也是這樣,我這顆弱小的心臟可經不起你這樣來回折騰。」
陌璃清冷的黑眸淡淡掃了他一眼,他那句『寶貝兒』聽在耳朵裡,十分刺耳。
他眼神轉向冷魅兒,語氣淡淡地提醒:「修煉切不可急功近利,這次是你好運,要是還有下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個我自有分寸,如果不是被那個女人打擾,越一個階段是沒有問題的,不過現在因禍得福,連越兩個階段,多虧了你們兩個。」冷魅兒說到被人打擾的時候,勾人的鳳眸閃過一絲冷光。
「色狐狸,我被你將近吸去了一百年的靈力,你準備怎麼謝我?」陌璃優雅地站起身,從寒冰床上下來,語氣淡淡地問。
「呿!你個悶**,欺負我是凡體之身是不是?你的一百年遠遠抵不到我十年,十年啊,那是我半輩子的靈力啊,寶貝兒,你說,你要怎麼謝我?」
宮魅影覺得自己挺憋屈的,人家動動手就是一百年,而他十年就已經是半輩子努力的成果了,不行,他得盡快想辦法擺脫這個凡體才行,不然和這個悶騷加面癱比,他要慪死。
冷魅兒看著這兩個在她面前邀功討賞的男人,嘴角抽了抽,「要不,我將靈力都還給你們?」
「誰稀罕!我要的是你的謝禮。」
「靠,你個死面癱,既然不稀罕,那你送給我得了,還要個毛的謝禮啊?」冷魅兒被他嗆聲,心裡一火,什麼髒話都從她那張誘人的紅唇中吐了出來。
「哈哈……寶貝兒的話有道理,既然不稀罕,就送給我家寶貝兒得了,這謝禮嘛,也可以免了。」宮魅影見他被罵,心裡別提多爽快了,不過幸虧那個悶**搶先一步將他要說的話說了出來,不然被罵的就是他了。
陌璃摸了摸鼻子,「咳咳……如果你還想要參加比賽,就得抓緊時間了。」
此時,大使館內,氣氛緊張而冷凝,羅卡黑著臉在客廳內來回踱步,神色緊繃。經過一番整理的冷希辰除了滲滿紅血絲的眼眸外,他就和沒事人一樣,低垂著眼瞼,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候。
「希辰,這查爾斯皇室派過來接人的車就快要來了,那位祖宗到底去了哪裡?你倒是說說話啊!」
參賽選手突然不知所蹤,一向嚴謹淡定的羅卡此刻也不免焦急緊張起來。這次的大賽非比一般,如果沒比就被踢出局,這種後果他承擔不起。
「等吧!她會來的。」冷希辰輕啜了一口茶,語氣溫和而淡定,如果忽略掉他微微顫抖的手,也許別人真的會以為他是知道她行蹤的。
冷希黎看著強制鎮定的他,心裡突然升起一股煩躁,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希辰,你別自欺欺人了,你是不是也不能確定她會不會來?更甚者,她已經出了什麼事?你別告訴我,今天早上她床單上的那灘血跡是她的處子血?」
冷希辰端著茶杯的手指漸漸泛白,「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說她會來就一定會來。」
他是不能確定她會不會來,但他必須要相信她會來,她只是被那個男人帶走了,並沒出什麼事,因為只有相信她會來,他才能支撐下去。
夏雲雅看冷希黎如此緊張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心裡極不舒服,此時她也顧不了身份問題,冷哼一聲,語氣不屑地出聲:「哼,我昨晚在她房裡看到一個男人,我看她定是跟那個男人跑了。」
「砰……」
冷希辰將手中的茶杯猛地摔到地上,修長的身軀像是一匹優雅的獵豹般,快速竄到夏雲雅面前,他十指成抓,狠狠地掐住她纖細嬌嫩的咽喉,猩紅的眼眸迸射出嗜血的冷光,語氣陰沉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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