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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上官夜離帶著平安到了後勤官處,很快就查閱出軍中馬料領用詳情,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靖寧侯府此次隨軍家眷用車六兩,馬匹十匹,可是,前一個多月,領用馬料卻是十二匹,黑紙白字畫了押簽了名的。

    但馬料每天都是平安領的,平安自己每日領多少料再清楚不過,他詫異地瞪著那登計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爺,那多餘的馬料真不是奴才領用的。」

    上官夜離當然知道不會是平安,且不說平安自小就跟著他,忠誠度早就不用再去測試,只說這件事若是平安所為,他又怎麼可能如此大膽的跟著自己來查登計冊?

    上官夜離看著那帳冊一時有些發怔,下面的簽名字跡他再熟悉不過了,確實是平安的,如果是偽造,怎麼可能有人把字跡偽造得如此相似?

    後勤官是個年約四旬的老兵,一臉敦厚老實的樣子,看著年輕的統帥一臉沉重的拿著計帳冊發呆,他一言不發的垂手呆在一旁,平安不服氣地問:「老伯,這個帳冊真是您天天登用的那本麼?」

    那老兵聽了垂眸看了看上官夜離手裡的帳冊,笑了笑回道:「回小哥的話,小的天天都用這個計帳呢,這冊子的面皮還是小的用黃紙糊成硬夾殼的……」

    上官夜離聽了便將手中的帳冊再次仔細翻查起來,那老兵的神情便有些緊張了起來,經歷風霜的面容上,浮出一絲忐忑不安來,上官夜離突然就拿起冊子往他身上一砸:

    「好大的膽子,敢偽造軍用帳冊!」

    那老兵嚇得立即跪了下來,連連大呼冤枉。

    「冤枉?哼,來人,給體都督搜,看他把真冊子藏在何處。」上官夜離揚了聲命令道,他的侍從立即便在後勤官的帳營裡翻查了起來。

    但是,翻了好一氣,也沒有找到另一個帳本,那老兵先是非常害怕,到後來,看翻不到什麼,倒是鎮定下來,一臉受屈的樣子。

    上官夜離冷冷道:「你莫要以為,找不到真帳冊,你就可以逍遙,這個帳本分明就是你假冒的,我軍從京城出發,近兩個月時間,一路上,陰雨連綿,路途泥濘,莫說是你一個小小的後勤營帳,便是本都督的帳裡頭,也經常全是泥污,你每日發放馬料,不時的有人來領料記帳簽名,你這帳冊上,怎麼都或多或少,會沾些泥水和墨污吧,可你現在看看,你這冊子,每張紙都乾乾淨淨的,這絕對是你一天之內假造出來的冊子。」

    平安一聽,立即撿了那冊子去翻道:「是的呢,奴才記得前兒來領料登記時,在帳外頭滑了一跤,沒洗手就拿起筆在冊子上畫了押……咦,前兒這頁奴才按的泥手印真不見了。」

    那老兵立即萎頓下來,老實認罪,並把真帳冊拿了出來,查看帳冊,果然是趙大人家眷每天都多領了兩匹馬的馬料,讓上官夜離驚訝的時,趙家幾有幾處簽押上的名字,竟然筆跡不同,那字跡相當秀氣纖長,倒像是女子所寫。

    卻說婉清,帶著郁心悠和豆芽兒再一次去了真大人小妾的住的帳篷,但令她失望的是,那個小妾已經帶著丫頭又住回了自己的帳篷,想用脂粉氣查出這個帳篷裡是否收留過壽王,已經不太可能了。

    那名嬌媚的如夫人一見婉清帶著人過來了,忙起身相迎,一雙妖艷的大眼往婉清身上狠睃了一圈,看著比自己矮了半個頭,又前後不算豐滿的婉清,她眼裡露出一絲不屑來,挑著眉眼道:「喲,世子夫人,您怎麼到卑妾帳裡來了,怎麼地沒有去陪大都督呢?」

    婉清聽她語氣輕佻,眉頭皺了皺道:「近日軍隊裡出了些事情,為了安全起見,本夫人來巡查一二,莫說是如夫人的營帳,就是奴婢下人們住的,本夫人也去查看,如夫人如此意外作甚?本夫人又不是來一回兩回了?莫非前幾次,這帳裡住的並不是如夫人?」

    當初趙夫人一直說這位姨娘體弱多病,但如今看來,她臉色紅潤,氣得好得很,哪裡能見到半點病容來,分明就是有假。

    那小妾臉色微變,嫵媚的大眼閃了閃才道:「自然是卑妾住著的,只是前陣子卑妾染了風症,見不得風,所以很少外出,對外頭的事情,倒是不知呢。」

    一句話就把可疑知處給抹平了,婉清心中著急,窩藏皇子護其叛逃可是大罪,皇上真要怪罪下來,上官夜離的烏紗不說,只怕小命難保,而且也得罪了太子,太子早就對壽王一派恨之入骨,壽王逃走後,他鐵腕整肅壽王餘黨,最近幾個月,京城裡可謂是流血不斷,每天都有官員被抓,一大家一大家子的被流放,或者殺頭,與壽王以前有些關聯的,除了壽昌伯府,其他幾乎都連根拔起了。

    婉清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皇上一直對壽昌伯府沒有下鐵腕,難道僅僅是因為慕容凌雲那一次的臨陣倒戈?

    此事必須盡快解決,婉清在這位如夫人的營帳,發現帳裡擺設簡潔雅致,格調與這位艷俗的妾室很是不符,時間緊迫,一時又找不到什麼確切的證據來,婉清眉頭一沉,決定用點非常手段。

    她懶懶地在帳營裡走了一圈,然後從頭上取下太子送給她的那根步搖來,放在手裡把玩著,那小妾果然被她手裡精美華麗的步派吸引,眼中露出貪婪之色來,婉清見了笑著將步搖遞了過去:

    「這可是宮裡特製的款式,如意祥雲纏絲三尾鳳,如夫人以前沒有見過麼?」

    那如夫人忙伸了手去要接,婉清笑著將步搖往她手裡一放,卻只在她手裡輕輕劃了一下,隨即又拿了回來:「呀,可惜本夫人也只有這麼一枝,又是宮裡頭賞的,不好送人,不然,賞夫人一根,也不是不可以的。」

    那如夫人聽了便訕訕的收回手去,卻感覺手心一麻,隨即整個半邊身子都麻木了起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婉清道:

    「你……你……」然後就痛苦的蹲下身去。

    婉清訝然的問道:「呀,如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麼?」

    那小妾明顯是在江湖上混過的,一聽這話,也明白自己是中毒了,她立即衡量出自己與婉清之間的差距,婉清是皇上親封的一品郡主,位同公主,而且,她還深得太后和太子的寵信,臨行那天太子親自送別這位世子夫人,她當時,躲在馬車裡也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這樣的人,就算明目張膽的殺了自己這個卑妾,朝庭也不會將她如何,反抗,根本只會讓自己白丟了一條命。

    「夫人,你想知道什麼,卑妾必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婉清沒想到這位如夫人如此的識時務,笑道:「那好,你告訴本夫人,趙家的馬車隊裡,是不是藏著外人,是誰把那兩個賊人收留到軍隊裡來的?」

    那如夫人剛要開口,就見帳篷門簾子被掀起,趙夫人帶著幾個丫頭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一見婉清就道:「郡主,臣婦有罪,臣婦治家不嚴,以至讓這賤人鑽了空子,陷都督大人和我家老爺於危難,臣婦真真該死。」

    婉清聽得驚詫不已,這個罪也認得太容易,太及時了吧,以來至少還得費些周章呢,怎麼這如夫人剛要開口,趙夫人倒來認罪了呢?

    「哦,夫人此話何意?莫非,那叛逃的兩人真是趙夫人收留庇護的?」

    「非也,趙家深負皇恩,豈能作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只是,臣婦的夫郡好色,被這狐媚子所迷,嬌寵縱容她,使得這賤人背站我夫妻偷偷藏逆叛賊,陷我夫妻於不義。」

    「那為何,先前問夫人和趙大人時,夫人並不揭穿她,卻在此時來揭穿她呢?」婉清冷笑著問道。

    趙夫人聽便一把揪過身邊的一個丫頭,將她按在地上:「回郡主的話,臣婦經了昨晚之事也是非常後怕,今兒一早起來,就著手在查,果然就查出這個丫頭有異,逼問之下,才知道,是她在幫助這個賤人,每天為那逆賊傳遞消息,而且送茶送飯……」

    婉清聽得眉頭皺眉,這是典型的丟車保帥啊,她不由又看向那如夫人,如夫人痛得滿頭大汗,聽了趙夫人的話,眼睛睜得老大,「夫人……你……」

    趙夫人身邊的婆子見了一巴掌打了過去:「莫以為老爺寵著你,你就可以對夫人不敬,荷香都已經招供來,你還不快快從速招來,你想害死老爺和夫人麼?」

    那如夫人臉上立即出現幾個紅色的手印,嘴角也沁出血跡來,她張了張嘴,剛要說話時,鼻子和嘴裡突然就湧出大量的血來,很快,她身子一歪,便氣絕了。

    婉清大驚,她只是在步搖上沾了一小點毒粉,按太子所說,應該沒有這麼快致死人的,下藥到如夫人死,不過才一刻鐘不到,這位如夫人就死了,她不由走近那如夫人,想看清她臉色是不是還有傷痕,趙夫人忙拉住了她道:

    「郡主千金之軀,可不能碰這下賤污穢,免得沾了晦氣。」

    那邊上官夜離查出那老兵私換帳冊,便將趙大人請了過來,讓這老兵供出是誰指使他的,結果讓上官夜離震驚的是,那老兵竟然說,是趙大人的如夫人給了他一百兩銀了,買通他造假帳冊的,這老兵只是貪財,並不知道車隊裡暗藏著壽王。

    趙大人一聽,嚇得臉都白了,忙向上官夜離請罪,辯明說,他並不知道如夫人所行之事,上官夜離自然不行,便與趙大人一同來到如夫人的帳裡,卻不知,這位如夫人已經死去,如此一來,雖然疑點很多,卻是死無對證,丫環老兵都指證,是如夫人一手策劃並收留壽王主僕的,連如夫人身邊的丫環也招認,說此事趙大人夫妻並不知道此事云云,把趙大人摘得乾乾淨淨,就算追究,也只能是個連帶,責個治家不嚴,好色誤色之罪。

    上官夜離沉著臉,明知趙大人有貓膩,卻也無可奈何,趙大人並非他的直屬,兩個只是共同負責這一次的糧草運送,一到大嶼關,將糧食送交康王手裡後,上官夜離就要到龍景鎮赴任,趙大人則要回兵部交差。

    所以,他也不能對趙大人如何,只能把此事寫下陳條,等見了康王,再交與康王,由康王處置趙大人。

    婉清也確實不好再細查,不管如何,這位如夫人的死也與自己有關,自己是對她施了毒的,再深究下去,保不齊,自己還要被冠個殺人滅口的罪名,反倒把自己牽連進去。

    趙大人不停的向上官夜離認錯,求上官夜離饒恕他云云,上官夜離一想,如今最要緊的是糧草安危,趙大人是送糧官,這是他的主要責任,他再如何,也應該不會在糧草上動手腳,糧草出了問題,自己有罪,他晚跑不掉。

    於是,上官夜離假意斥責了趙大人幾句,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便帶著婉清離開那帳篷,婉清回頭時,不經意看到趙大人怨恨地瞪了眼趙夫人,而趙夫人眼睛微瞇,眼神裡露出勝利之色。

    婉清便明白,這件事裡最大的贏家怕就是趙夫人了,壽王主僕留在趙家家眷裡面,作為當家主母的趙夫人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她這一招,既救了自家相公,又除去了情敵,算是雙豐收了。

    又趕了兩天路,終於到了龍景鎮,大隊人馬在龍景鎮休整一夜,上官夜離帶著婉清直奔都督府,都督府聽著氣派,卻只是個三進的舊園子,因為上任都督並沒有帶家眷來赴任,除了前院還算整齊外,後院裡則是雜草叢生,瓦屋破舊,有幾外院子的偏房上,還缺梁少瓦,著實不太適合人居住,想來也是,此地地處北疆,窮鄉僻壤的,一般官員過來,就是熬資歷和功勳的,很難收斂錢財,而朝撥下的款項又不多,誰願意把錢花在這個住不了幾年的都督府裡頭,這個都督府自然是破敗不堪的。

    上官夜離還要急著趕去大嶼關送糧交差,一時間,也沒法子修整都督府,他把婉清送到後院後,看到滿目的荒涼,心中很是愧疚,婉清卻高興得很,這裡越是破敗,便越是簡單,想著以後這裡就只住著他們夫妻,和一干自己信任的人,終於脫離了京城那勾心鬥角的生活,她就心情愉快,房屋破了可以再修嘛,生活艱苦點不怕,只要開開心心就好。

    婉清帶著人進了內院,直奔主屋,還好,主屋還算劉整,雖然有些霉亂,但清掃清掃,熏些香片艾草,就可以住進去了。

    婉清首先便讓大夫給碧草診脈,一路行來,碧草的胎位很安好,但她的人卻是被顛得瘦了一個圈,這一路吃了不少苦,得先把她安頓好才行。

    碧草雖然臉色蒼白,精神不佳,心情卻好,這一兩個月,她的肚子也越發的大了,平安待她也越發的仔細體貼了,以至於金菊和麥冬幾個也常羨慕她,說碧草找了好個好男人。

    碧草聽了也聽笑不答,臉上雖笑,那笑容卻難達眼底,婉清知道她心裡還有個坎,一時難以跨過去。

    上官夜離撥了一小隊人馬給婉清,讓他們幫著婉清整理後院裡的雜草和破屋,方媽媽和金媽媽兩個便挽起袖子來,指揮著丫環婆子們開始清理正屋和偏房,先整個了個臨時廚房出來,給大家做了頓簡單的午飯吃,下屋又連著干了三個時辰,到天黑時,總算是給婉清整一進明三暗四的屋子出來,又整了兩間偏房,讓方媽媽和金媽媽兩個分別住下,而金菊和墜兒幾個,就住在正屋邊上的幾間廂房裡,方便照顧婉清,倒是給碧草和平安特意整了個小院子出來,就在離婉清的院子不遠處。

    郁心悠自己選了個小院子打掃乾淨住下了,忙了一整天,大家都累得趴床就睡,婉清惦記著連夜趕去送糧的上官夜離,很晚才得以入眠。

    第二天一起來,婉清便指揮人開始對都督府院子進行大整修,昨天一天,不過是草草清理了一下,要住人,還是很不適合。

    婉清帶著郁心悠和豆芽兒在院子裡巡查,這院子裡房舍雖然不多,佔地卻是很大,院子就建在一坐半山坡下面,後面就是山,聽郁心悠說,這裡山上常有野獸出沒,院牆若建得不高的話,就怕一些蛇呀,狼呀的會躍牆進來。

    婉清幾個沿著院牆走了一個多時辰,卻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只查看了一半的院牆,婉清發現,院子裡雖然朵草叢生,卻生得有不少草藥,尤其毒草居多,有些毒草雖然有毒,但用得恰當的話,是可以治病的,還有一些,少量用,能起到鎮痛的作用,於是,婉清便讓士兵們把有用的草藥都採集起來,有些草藥根也挖出來,又備不時之需。

    郁心悠見了笑道:「這些個雜草就算有用,在這裡,也賣不得錢,你留著作什麼?」

    婉清只笑不答,等圍著整個院子走一圈後,婉清心中便歎息起來,這裡的院牆破敗得也太厲害了吧,前任都督只是把前院的院牆修得牢固,就算有野獸也進不得前院去,但後院卻是斷垣殘壁很多,有的地方不用野獸,就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也能輕鬆翻越,這個樣子,如何住人,何況又是在禮教如此森嚴的這個時代,若是上官夜離不在府裡,有北疆蠻子進來掏亂怎麼辦?

    但是,婉清粗略算了一下,光要修好這麼長的院牆,就要花費好幾千兩銀子,這些牆,並不是燒磚所做,全是大青石條壘起來的,這些個石料,要比燒磚貴多了,婉清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為什麼不用燒磚呢,可以省很多錢啊?」

    「你呀,這裡又沒粘土,怎麼燒磚啊?這裡的土質很不好,貧瘠得很,你沒看到院子裡的草都不如景城野外的高麼?」郁心悠聽了便笑話她,「還說看了這邊的游志呢,你呀,等明兒個,院子裡理清楚後,我帶你到鎮上瞧瞧,也讓你開開眼見,見識見識北疆的風土人情。」

    婉清聽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到了這個世界後,其實看書並不多,除了先前為了幫上官夜離解蠱毒,有關於蠱毒類的書外,其他的書並沒有看多少,對北疆的瞭解,也限於北戎人也會制蠱這一點上。

    不過,她對出門視查民情,瞭解風土人情倒是很感興趣,不過,這幾天,還真沒時間。

    回到屋裡,婉清的腳都快走腫了,讓墜兒去招了前任都督府的師爺來,請師爺核算修整都督府的事。

    那師爺是五十多歲的樣子,上前任留下來的,留著一縷三羊鬍子,小鼻小眼,個子矮小,很乾瘦的一個小老頭,但那雙眼睛卻從不與人正視,總不停的亂睃,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說話圓融得很,一看就是個老於官場的老官油子。

    師爺一聽婉清說是要修整都督府,便笑著躬身道:「說起來,都督府確實很破敗了,早就應該修整了,但是,朝庭每年撥給都督府修輯用的銀子卻是太少了,今年的款項早就超支了,夫人若相要修輯房舍,只怕要等開年,朝庭再撥銀子之後才能修。」

    「不知每年朝庭撥下多少款項是專用於都督府的?」婉清有些失望地問道。

    「回夫人的話,是五千兩白銀。」師爺躬身答道。

    「五千兩?」五千兩可不是個小數目,五千兩在京城都能買個五進的大園子住了,都督府雖然大,但房舍卻並不多,主要是修院牆,若以往每年的五千兩都用在了修整都督府上,這個都督府又如何會如此破敗?

    師爺看婉清的臉色,猜出她的心思,笑道:「夫人有所不知,這裡地院牆都是青石所壘,而本地並不產青石,又不能燒粘磚,以前這些青石便都是從北戎岐雲山運過來的,如今兩國戰事一觸即發,兩國早就斷了商隊往來,原本就很貴的青石,如今再要買,那就更加貴得離譜了,這五千兩,就成了杯水車薪,根本就不夠修院牆的,前任都督大人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獨自在此守年,並沒有帶家眷過來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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