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世族庶女

《》章 節目錄 第八十四章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看著那漸行漸近,英氣勃發的紅衣女子,碧藍的天空下,那樣光芒耀目,婉清有些睜不開眼來。

    「吁!」一個瀟灑的縱身,歐陽落衣從馬上翻身跳下,雙眸炯炯有神的向上官夜離走來。

    「不是讓人送你回府去了麼?」上官夜離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眼神也是難得柔和,婉清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對自己以外的女子如此溫和地笑。

    「正好碰到了一個討厭鬼,被他拉來騎馬了,沒想到就在這裡碰到你了。」歐陽落衣爽朗的說道,美艷的小臉因為騎馬兒雙頰菲紅,像兩顆泛著潤澤光暈的鮮果,散發著誘人品嚐的香氣。

    「討厭鬼?」婉清莫明的問道。

    歐陽落衣回手一指,婉清抬目看去,只見康王正縱馬奔弛而來,遠遠的就在喊:「落衣你騙我,說好了一起找狐狸的,你突然跑了,害我像個傻子樣的好找,還以為……」

    康王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從馬上翻落下來,扯氣白臉的對歐陽落衣吼著,婉清抬眸,就看到一向最講究外形的康王頭髮散亂,一身暗紅色的長袍上也似被勾破了幾塊地方,顯得好不狼狽的。

    「還以為什麼?以為我也像你那麼傻?我才不會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呢。」歐陽落衣不屑地對康王說道。

    「你……你騙我說有紅狐在灌木叢裡,其實根本就沒有吧……」康王氣得直咬牙。

    「哼,誰讓你先騙我的,你說在獵場養的黑熊呢?我怎麼沒瞧見?」歐陽落衣冷哼一聲道。

    康王聽了立即就垮了臉,嘟嚷道:「我不這麼說,你會跟我來馬場麼?我這不是多年沒見著你了,想看看你是不是又被嬌養成大小姐,忘了馬術了麼?」

    歐陽落衣翻了他一個白眼,嬌笑著對上官夜離道:「夜離哥哥,你和我去塞馬吧,阿皓的技術太差了,跟他比著沒勁。」

    上官夜離眸皮都不抬,牽了婉清的手道:「我沒空,我要教我娘子騎馬。」

    康王聽了就翻身下馬,上前就去扯歐陽落衣的衣服:「誰說我的馬術不好了?都沒有分出高下來呢,走走走,不要在這裡打擾人家小夫妻了。」

    歐陽落衣聽得眼睛一亮,一下甩開康王,高興對婉清道:「表嫂你也要學騎馬麼?好難得呢,就裡的女子一個個嬌嬌柔柔的,好生沒趣,大門都不敢邁出來。」

    婉清笑著看了康王一眼道:「我就學著玩兒呢,表妹就陪康王去賽幾場吧,正好也讓我學習學習。」

    說實在的,有個大美女在一旁看著,婉清感覺自己學騎馬的壓力很大,比她長得漂亮也就罷了,偏這個人還如此活力四射,又爽朗清雅,要是她再叫幾聲『夜離哥哥,』婉清估計自己的小心臟會不堪負擔。

    「呃,好吧,一會子咱們一起回府哦,我一個人回府去,著實有些……害怕呢。」婉清的話有些趕人的意思在裡面,歐陽落衣聽了卻並不著惱,卻是期期艾艾地看了上官夜離兩眼說道。

    上官夜離聽了眼神微黯,聲音柔柔地:「不要怕,老太君還是很疼你的。」

    康王卻是黑了臉道:「怕就不要去了,到我王府裡住著就是,難不成,我還沒飯給你吃?」

    婉清詫異地看著康王,康王給她的印象是很嘻皮,對什麼事都吊兒郎當的,但在歐陽落衣面前,卻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的暴燥,很奇怪啊,很奇怪。

    上官夜離卻是一福習以為常的樣子,怕是以前就見慣了康王在歐陽落衣面前的樣子了吧。

    「誰要去住你家啊,你囉哩囉嗦的,看著就討厭,我要跟表哥回侯府去住。」歐陽落衣瞪了康王一眼,很自然的就過來拉婉清的手道:「表嫂,表哥的樣子太凶了,你要是讓他教你,估計會心臟難受,不如我教你吧,我比他有耐性多了。」

    她的大眼閃啊閃,裡面閃著一絲頑皮,故意拉著婉清往一邊拖,上官夜離將婉清一把扯了過去,冷聲道:「有我教娘子就行了,你想玩,讓王爺陪你。」

    說著,扯了婉清就走,婉清回頭就看到歐陽落衣吃吃笑得像只小狐狸,一回手,就揪住了康王的衣領子道:「不是要塞馬麼?別說我沒提醒你啊,我先走了。」話暗未落,自己就熟練的跨上了馬,鞭子一甩,絕塵而去,康王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跑出了好幾個馬身。

    婉清不由笑了起來,這個表妹還真是有點可愛呢,不似這個時代的其他閨秀,性子爽朗嬌憨,率真而大膽。

    在上官夜離的幫助下,婉清總算能單獨在馬上坐直了,還能拉著韁繩騎著小紅馬緩緩散步,上官夜離就守在她身邊護著她,不許她跑快了,等婉清騎著小紅馬轉了一圈回來時,歐陽落衣和康王兩個也已經打了回轉了。

    回府時,康王像只甩不掉的尾巴似的,也要跟著一起回侯府,上官夜離就道:「阿皓,皇上好像說過要效考你的兵法吧,明天就要先將比賽了,你作為皇子,太差了可是會給皇家丟臉的。」

    康王一聽,就腆著臉湊了上來道:「不是還有阿離你麼?你給我長臉就成了,別忘了,你可是我的侍讀,你會的,我能不會麼?」

    「真是厚臉皮。」歐陽落衣毫不留情的戳穿康王。

    康王瞪她一眼道:「小丫頭片子懂什麼,阿離是將才,本王是帥才,本王只要能管得住阿離就好了,要知道那些個虛頭巴腦的東西做什麼。」

    這倒是實話,不過,說出來就太無恥了,明明就是他不願意讀書習武,沒把握考出好成績,還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婉清忍不住偷笑,歐陽落衣一臉鄙夷的睨他一眼。

    到了侯府門前,歐陽落衣從馬車上下來,看著高大威嚴的侯府大門,眼神黯了黯,一絲落漠在眼底滑過,康王自她身後過來道:「走吧,我送你去見老太君。」

    歐陽落衣難得沒與他抬槓,乖乖的跟著進了門。

    婉清就想,康王非要親自送歐陽落衣進侯府,就是想給她撐腰來的吧,其實,歐陽落衣是公主的女兒,又是太后的外孫女,皇帝的外甥,就憑她這重身份,康王不來,侯府裡的人也一樣會對她很敬重才是啊。

    門子早就進去通報了,以歐陽落衣的身份,就算老太君不出來相迎,至少大太太,寧華郡主也應該出來迎一迎才是,但出來的,卻只有三少奶奶,她笑盈盈的立在二門處,對歐陽落衣道:「喲,是落衣妹妹麼?只聽老祖宗說,來了個天仙兒樣的妹妹,我還不信呢,沒想到,你可是比九天仙女還要好看呢。」

    歐陽落衣含笑看著三少奶奶,眼神卻很陌生,就聽上官夜離難得耐了性子低聲道:「這是三嫂。」

    歐陽落衣便向三少奶奶點了個頭,乖巧的叫了聲:「三嫂。」卻並未行禮,雖是同輩,但嫂嫂為大,初次相見是要行禮的,除非身上的封誥更高,否則便是無禮。

    可好像歐陽落衣也沒有封誥啊,公主的女兒,按說不是郡主,也得是個縣主吧,但歐陽落衣和婉清一樣,是個白身,什麼也不是,明明她就很得太后的寵愛啊?這一點,讓婉清很不解。

    三少奶奶果然臉上就閃過一絲不豫,那熱切的眼神也淡了一些,邊說邊把歐陽落衣往老太君屋裡引。

    老太君坐在正堂裡,見到進來的歐陽落衣,眼神黯了黯,但隨即又掛著了笑。再一見到她身後跟著的康王,眼神就有些發冷了,眉宇間,一絲戾氣一閃而過。

    一旁坐著寧華和大太太,大奶奶,二少奶奶因為流了產,正在坐小月,就沒有來,明姐和二爺家的瑞哥兒都在,見了康王進來,全都起身上康王行禮。

    歐陽落衣進門一抬眼,看到端坐著的老太君,眼圈兒立即就紅了,規矩的上前行了一禮,顫聲道:「老祖宗,您……身子可好。」

    老太君聲音也有些激動,伸了手道:「是落衣麼?快起來,讓老婆子瞧瞧,你個小沒良心的,一走就是好幾年,怎麼也沒說回來看看老婆子。」

    歐陽落衣聽得眼睛濕濕的,起了身就撲進了老太君的懷裡:「落衣想死您了,早就想來看您,可就是沒法子來了,老祖宗,您還和幾年前一樣的健朗呢。」

    老太君貌似慈愛的撫著她的頭道:「傻孩子,這些年在外頭,也受了不少苦吧,以後就住在侯府,多陪陪老婆子我啊。」

    歐陽落衣含著淚點了點頭,又回身從自己的丫頭手裡拿了一個盒子來遞過去:「這是一對千年老參,送給老祖宗補身子。」

    邊說邊打開那盒子,裡面竟然放著兩支有嬰兒手臂粗的兩顆碩大的人參,這種老參一個都是價值千金呢,老太君卻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讓一旁的丫環給收了。

    一旁的寧華和大太太卻是看凝了眼,這樣的老參,就是皇宮裡頭,所藏也不是很多呢,歐陽家雖是沒落了,這位僅存的大小姐,卻還有些家底子在呢。

    落衣又上前給大太太見禮,給大太太的禮物是兩顆碩大的珍珠,寧華的則是一對玉鐲,給婉清的是一對金鑲玉的珠釵,都是上好的珍品,又給三少奶奶,大少奶奶,明姐和瑞哥兒禮物,就是出了嫁的上官子怡,沒來的上官子墨都備了厚禮,一時,屋裡的人看她的眼神就都親切多了。

    大太太笑瞇了眼,慈愛地看著落衣道:「沒想到,幾年不見,落丫頭出落得還真漂亮呢,真真可惜,要不是阿離的身子骨不好,你們也不會解除了婚約,如今你可就成了咱們府裡的世子夫人了。」

    老太君聽了臉色一沉,凌厲地瞪了大太太一眼。

    歐陽落衣聽得眼神黯了黯,咬了咬唇並沒有說話,寧華就拿眼睨大太太,親和地撫著歐陽落衣手道:「是我們離兒沒福氣,怪不得落衣,落衣啊,這幾年你一個人在南陽,過得可好?」

    婉清在一旁聽得怔住,難道歐陽落衣與上官夜離曾有個婚約?聽大太太的意思是,因為上官夜離的身體太差才退了的?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侄女過得還可以,多謝夫人關心。」歐陽臉上笑得溫婉,看寧華的眼神也是平靜得很,並沒有因為大太太提起與上官夜離的婚約而有半點不豫。

    「可惜你子怡妹妹嫁出去了,不然,你們兩姐妹應該能聊得來的,以後在府裡住著,就像是住在自己家裡一樣,可不要客氣。」寧華郡主笑道:「你子墨哥哥這兩天身子不好,不然啊,他早就過來見你了,我還記得你小時候,可是最喜歡跟著子墨哥哥玩的呢。」

    寧華看歐陽落衣的眼神很慈祥,很熱烈,拉著她的手就不肯鬆開,一旁的康王聽了這話就道:「咦,本王可是聽說子墨挨了家法呢,現在可好些了?」

    寧華聽得臉色一僵,笑道:「王爺的消息可真靈,墨兒不過是貪玩,侯爺又是個最嚴厲的,怕他誤了學業,也就打了他幾下。」

    明顯就是在掩飾,並不想多說,又扯開了別的話題。

    康王爺鼻子裡輕哼了一聲,向來和善的他,板子個臉,很有氣勢地坐在屋裡,寧華的臉色就有些尷尬起來。

    過了好一陣子,康王見府裡的人,對落衣態度還不錯,就又囑咐了歐陽落衣幾句,才離開了,臨走時還對她道:「明兒選將大賽,你也來吧,這一次,皇上給宮裡頭的娘娘們也設了看台呢,京城裡不少太太小姐們也會去,你還可以見著以前的好姐妹呢。」

    落衣聽得眼睛一亮道:「那我明天和表嫂一起去,你可得給我找兩個好位置坐了,我可不想站著看你們比賽。」

    康王聽了也不顧老太君和一屋子的女眷們都在,親暱地刮了下落衣的鼻子,「放心吧,皓哥哥幾時委屈過你?」

    說完,才告辭離開了。

    康王一走,就商量歐陽落衣的住處,寧華就道:「正好子怡也嫁出去了,她那院子也是空著的,不如落衣就住到怡然閣裡去吧,離老太君您也近,平日裡走動也方便。」

    婉清聽得不由一怔,上官子怡才嫁出去,寧華就肯把她的屋子騰出來給別人住,這可不合她的性子,按說女兒才嫁,閨房怎麼著也得留個一年半載的才騰出來,何況侯府的女兒並不多,空院子多了去了,何必要騰上官子怡的,難道是為了討好歐陽落衣麼?

    按說,歐陽落衣是先夫人的侄女,寧華不應該對她如此親熱才對啊,不然,康王也不會不放心,要跟著她進府,為她撐腰了。

    老太君聽了果然沉了臉道:「不用了,怡丫頭的屋子還是給她留著吧,她明兒就要回門呢,落衣以前住秋雨閣那院子不是還空著麼,你找人收拾出來,讓她住進去就是。」

    歐陽落衣聽得眼睛一亮,眼圈兒又有些泛紅,哽了聲道:「多謝老祖宗,落衣還是住自己的院子習慣一些。」

    寧華聽了還想說什麼,被老太君一記眼刀給壓了回去,只好閉了嘴,婉清卻是皺了眉頭,秋雨閣與自己住的清遠居可只是一牆之隔,兩個院子間還開著一個小門通著,老太君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讓一個未嫁之女與自己夫妻住這麼近?不怕惹出閒話來麼?

    但那院子以前就是歐陽落衣住過的,為了讓歐陽落衣不感覺外道,住進過去也說得過去,且她自己又是這般歡喜,上官夜離也並沒有反對,婉清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安排好落衣的住處,婉清就跟著上官夜離回了自己院子,一路上悶悶不樂的。

    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來,碗清一個不小心,鼻子就碰到了上官夜離背實的背上,不由眉頭一皺,正要嗔他,就見上官夜離一轉身,深湖般澄澈的眸子灼灼的看著婉清,婉清倒退一步,冷著臉道:「幹嘛,為什麼這樣看我。」

    「娘子,你在吃醋!」上官夜離板著臉,一本正經地說道。

    婉清立即就炸了毛,拿手指戳他的胸:「哪有,你哪只眼睛看我吃醋了?我其實是很喜歡落衣的好不好。」

    「你在吃醋,你不喜歡落衣住在秋雨閣,」上官夜離任婉清戳著,一動不動,語調也是平平的,一點也聽不出情緒來。

    婉清聽得心裡有氣,頭一擰,越過他往前面走去,哼,知道自己不高興,他剛才也沒反對,什麼意思嘛,青梅竹馬重溫舊夢?

    「我從來就只當她是妹妹,她是我娘的親人,住得近些,我也好顧著一些。」上官夜離對著婉清的背影說道。

    難道是怕歐陽落衣在府裡頭有人欺負?但他都表明態度了,婉清再糾結就矯情了,被他這樣一說,又有些不自在起來,覺得自己太過多心,明明就看出康王對歐陽落衣不一樣,沒事吃什麼乾醋嘛。

    第二天一大早,上官夜離就進宮去了,歐陽落衣早早兒就來邀了婉清一同去給老太君請安,用過早飯後,兩人就帶著各自的丫頭出了門,讓婉清沒想到的是,寧華郡主倒是先等在外頭了。

    歐陽落衣很親熱地上前挽住寧華的胳膊道:「夫人也要去比武場麼?正好,我們一同去啊。」

    畢竟那是男子的比賽,女子不能參加不說,能有資格觀看的也不多,康王昨天給了落衣和婉清一人一張看貼,她們兩個才能去的,寧華怎麼也跟著去?

    「咦,清丫頭,你二姐沒有給你貼子麼?我這張還是她著人送過來的呢,說起來,你這個二姐雖是庶出的,辦事卻是周到體貼得很,人還沒進府,倒是把壽昌伯府打理得井井有條了,如今那些個婆子丫環們,還真都拿她當正經的當家主母了呢,有了好東西,也不忘給我送一份過來,倒真是個有心的。」寧華一臉詫異地說道。

    婉清聽得眉頭一皺,寧華這話明著是在誇婉容,實則是說婉容不守規矩,不懂婦道,人還沒嫁過去,就在夫家作威作福了,變相的,自然是在歐陽落衣面前貶低自己娘家的教養。

    果然,歐陽落衣看婉清的眼神就有些異樣。

    「二姐也是沒法子,如今伯爵府裡頭連個正經管事的人也沒有,前兒世子爺還來請我過府,說是要幫著打理伯爺大婚呢,他也真是的,母親您可是他的親姑姑,您都不去,我拿什麼身份去呢?咱們女兒家嫁人可是一生中頭等的大事,伯爵府以後就是她的家,她自然不願意府裡太凌亂了,大婚之日客人又多,沒個主事的,得罪了客人可不好。」婉清不溫不火地對寧華說道。

    哼,你明知道自己娘家亂成一團,卻從來只向娘家求救,從不為娘家出力,像這種嫂嫂早死,府裡有了大事,姑奶奶回娘家幫著主事的多了去了,但寧華卻從來都是冷眼旁觀,像是與她無關似的。

    這種人,連自家哥哥都不是很關心,對待別人又能有多少真心呢。

    寧華聽了就瞪了婉清一眼道:「我自個兒還一屋子的事呢,哪有時間去那邊打理,凌雲那孩子做事越發的沒有章程了,沒事還總纏著你做什麼?」

    這就是在罵婉清行為不檢點了,婉清冷笑一聲道:「也是呢,他就是一混人,怪只怪家慕容府的家教不太好,一個好好的世子,總出些個出格的事情來,還連累了我的名聲,讓母親您誤會。」

    婉清說完,也不管寧華的臉色有多難看,自己先就去上了馬車,真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非要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沒事就自己找抽。

    皇家練武場就在紫禁城裡,離著宣華門不遠的一大塊空地上,場中央搭了好大一個比武台,南面則有三座梯形的石築看台,中間那一座應該屬於皇上和皇室貴戚們的,所以,佈置得豪華周全一些,而左邊的,則是後宮妃子們的坐席,右邊則是大臣們的,因此上,能給京城裡有身份女眷坐的,還真是不多。

    婉清一進場,就遇到了婉容,她還真是個愛熱鬧的,再過兩天她就要嫁了,不在家裡備嫁,倒還惦記著來湊熱鬧。

    婉容似乎在等婉清,遠遠的就笑著走了上來,一看到婉清身邊的落衣,不由皺了皺眉,婉清忙給她介紹了,婉容一聽說落衣是太后的外孫女,臉上立即就掛了笑,親熱而禮貌地與落衣打攀談,落衣聽說她就是未來的壽昌伯夫人,態度也很親熱,兩人倒是一見如故,反倒把婉清冷落在一旁,婉清就不得不佩服自家二姐的交際手段,總是幾句話就能讓陌生的人對她生出親近和好感來。

    當然,也要這個人是她想要結識和相交的,一般的人,她是挾不進眼去的。

    婉清正無聊地跟著她們兩個在後頭走,就見婉麗從另一邊過來了,她一見婉清就急急的走了過來,看也不看婉容一眼,拉了婉清就到一邊去。

    婉容也是冷著一張臉,像是不認識婉麗的樣子,只顧著和歐陽落衣說話,歐陽落衣偶爾還回頭顧著婉清,她幾句調皮的話,又把歐陽落衣的注意力又吸引走了。

    婉麗一臉焦急地說道:「三姐姐,你還敢出門啊,你不知道如今宮裡謠言都飛滿天了麼?」

    婉清聽得怔住,不解地問:「什麼謠言?」

    她最近也沒什麼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

    婉麗急急的就附在她耳邊道:「宮裡的宮女,貴主子們都在傳呢,說皇上昨兒在御花園裡跟四妹妹……哎呀,那話我也不好說,反正那話聽了讓人很難堪就是了。」

    婉清聽得心一沉,昨天也就只有華妃看到自己與皇上在御花園裡聊天,按說華妃才被降了妃位,而壽王也是才從冷宮裡被放了出來,他們母子可是正是處於劣勢的時候,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鬧妖蛾子,惹皇上不開心才是啊,再說了,這種謠傳雖是在毀壞自己的名聲,不也同樣在毀壞皇上的名聲麼?就不怕皇上發怒?而且,太后那天可是真心的求過自己,讓自己救皇上的,應該也不允許皇宮裡有對自己不利的流言蜚語吧。

    這種流言連婉麗都知道了,那京城裡,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嗎?怎麼靖寧侯府反而沒有聽說呢?難道只是瞞著靖寧侯府?

    「你還是回去吧,那上頭,好些個嬪妃都在議論你呢,宮裡的那些人,眼皮子也淺,哪見得你一個外婦得了皇帝的青眼呢,一會子你上去,肯定是要受人攻訐,你何苦去受那份罪?」婉麗關切的對婉清說道。

    婉清有些詫異地看著婉麗,以前在娘家,婉麗可沒少欺負自己,巴不得自己受罪呢,如今倒是這般關心自己來了,一時,有些不適應。

    婉麗被婉清看得臉一紅,小聲道:「上回,若不是你,保不齊我就死在春嬉宮外頭了,我以前是年紀小,不知天高地厚,仗著娘寵我,就總是為所欲為的欺負你們,都差點死過一回了,要再看不出人心來,我就白活了,我也知道,你雖是個悶的,心腸卻不壞呢,如今舒家的那位已經醒不來了,華妃又讓快些讓壽王成親……我……我還要謝謝三姐姐的成全呢。」

    婉清聽得莞然,也是,皇上曾說過,哪個皇子先有子嗣,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就大一些,如今舒心被自己弄得摔壞了腦子,一時半伙醒不來,華妃要急著想讓壽王有後,自然就會先讓婉麗和壽王成親,如此一來,婉麗就有可能生下壽王的長子,那樣,她雖是側妃,但是有長子傍身,在壽王府的地位就要穩固多了。

    「那姐姐我先恭喜妹妹了。」婉清真心實意地說道,眼睛又看向正在不遠處,與歐陽落衣相談正歡的婉容,這樣的消息,婉麗能得知,以婉容八面玲瓏的性子,又怎麼可能不知道?但她剛才見到自己,卻是隻字未談……看來,那一次,大老爺回去,定是又從婉容手裡把她從林氏手裡騙的錢又挖回去不少,婉容肯定因此又恨上自己了,想到這裡,婉清幽幽地歎了口氣,上回在福王府,到最後,所有的女眷散場,也沒有看到婉容,她應該也是早就知道有危險,早早就離開了的,那一次,她也沒有向自己示警,唉,人心果然是難測得很,有些人,是餵不飽的狼,再如何對她好,也結不親的。

    「三姐姐,你還是聽我的勸,回府裡去吧,三姐夫那性子,定是聽不得這一些,一會子肯定要鬧,你在這裡,反而不好。」婉麗又勸道。

    婉清堅定地搖了搖頭道:「我不回去,清者自清,我這一回去,反而讓有落了口實,以為我心虛,我又沒做錯什麼,何必怕來。」

    ------題外話------

    小魚今天太忙了,還有幾天《庶女》就要交稿,今天更晚了,對不起。

    請牢記本站域名:g.xxx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