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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一章 :誰替嫁? 文 / 不游泳的小魚

    婉容臉色這才好了些,轉回身坐在了椅子上:「三妹妹有心了,坐吧,翠環,把前兒大姐姐送的大紅袍沏杯來給三妹妹嘗嘗,她長這麼大,怕是還不知道大紅袍是什麼呢。」

    「二姐姐說得是,妹妹在母親和大姐姐跟前比不得二姐姐有體面,這些個好東西,自當是沒見過的。」對於婉容的顯擺和輕蔑,婉清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又道:

    「今日姐姐在侯府受的委屈,還是跟妹妹有關的,妹妹心裡著實還是不好受,說起來,那壽昌伯世子也忒愛管閒事了些,我們姐妹間平日裡就玩鬧慣了的,與他何干呢?還有那靖寧侯世子也是,明明病殃殃的,偏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我看著他連站都站不穩呢,可憐的四妹妹,要是知道了她的未婚夫是這般模樣,不知會怎麼想啊,母親怕是會心疼死去。」

    婉容聽了先也有些忿忿不平,聽到後面,臉色就有些發白了,漂亮的杏眼瞪得圓圓的看著婉清,婉清一臉天真懵懂的樣子,兀自喋喋不休,婉容就覺得煩燥了起來,翠環沏了茶上來,從她身邊經過,她突然手一揮,將兩杯滾燙的熱茶揮落,清脆的碎裂聲震得婉清閉了嘴,呆呆地看著婉容。

    「三妹妹,真不好意思,方才不小心撒了茶,翠環,再去沏一杯了。」翠環握著自己被燙傷的左手,痛得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卻敢怒不敢言,垂首低泣著退了下去。

    婉清怯怯地起了身道:「不用了,不用了,今兒二姐姐也累了一天了,一會子早些安置了吧,妹妹還有好些個繡活要做,就不打擾了。」

    婉容作勢要留,婉清已逃也似的退了出來。

    到了門外,婉清附在碧草耳邊道:「把我屋裡的治燙傷的藥拿些來,你悄悄兒送點給翠環用了。」

    婉容等婉清一走,就急得在屋裡打轉,轉一會子又坐下來,終是坐立不安,走到鏡子前,手撫著臉上紅腫的印子,怔怔地看了好一陣,一咬牙,帶著翠玉就往林氏屋裡去。

    「母親……」婉容哭著往林氏懷裡撲去。

    林氏才安慰好婉麗,讓白霜和金嬤嬤扶了婉麗回屋歇著,正坐在屋裡,婉容撲進來時,她的身子後背都僵直了,秀眉幾不可見的蹙了蹙,眼中厭惡之色乍現,隨即又是一臉慈和的笑,撫著婉容的背道:「這是怎麼了,可是受了委屈了?誰欺負我家二小姐了?」

    婉容就抽抽噎噎的抬起頭,側著自己左臉給林氏瞧:「母親,女兒和四妹妹一樣受了委屈啊,您看,女兒的臉,就是被那壽昌伯世子打的,那個紈褲之弟,虧他還說,非咱們三妹妹不娶呢,根本就是個浪蕩子,還有啊,那個靖寧侯世子也是,四妹妹不過跟三妹妹鬧著玩呢,就突然冒出來打了四妹妹一耳光……」

    她深信林氏雖然知道顧婉麗挨了打,但肯定不知道是上官夜離打的……

    林氏果然臉色驟變,氣得鐵青,冷笑道:「你如何知道,是靖寧侯世子打了你四妹妹?」

    「是他自個說的,母親,那世子凶得很呢,我不過氣問他一句,為何要打我四妹妹,他便惡狠狠的對我說,『以後再看你欺負她,我就扒了你的皮!』母親,他怎麼那般維護三妹妹啊……三妹妹以前見過他嗎?」

    婉容的話音還沒落,林氏已經氣得手都在發抖了,咬牙切齒道:「好,好,好,跟她那個不要臉的賤婦姨娘是一個德行,最會的就是耍狐媚子勾引男人,他不是維護她嗎?那就讓她嫁過去好了,我捧在手心裡的女兒,可沒得送給他去糟蹋的。」

    林氏一生氣,就口不擇言,平日裡個個女兒都心肝內的叫著,這會子口裡的女兒,除了婉麗就只有嫁了的婉瑩了,婉容和婉清不過是她手裡的工具罷了。

    婉容看目的已經達到,又好生撒了會子嬌,才從林氏屋裡退了出來,一出門,嘴角就勾起一抹冷笑,輕道:「死妮子,這一回,看你不嫁到靖寧侯府當寡婦去。」

    「三小姐又何必去提醒二小姐,她那個人又豈是會領你的情的?若是她又想個什麼妖蛾子出來,還不是害了你自個兒麼?」碧草邊走邊埋怨,她真猜不透小姐的心思了。

    婉清心裡明白得很,婉麗這婚事想悔幾乎是不可能的,大老爺決對不會同意,顧家也得罪不起靖寧侯府。

    如今林氏想出來,讓婉容或自己替嫁的這條路也不是很行得通,而自己最大的目的就是不嫁給慕容凌雲那騷包,她提醒了婉容,以婉容的聰明,一下子就會想到林氏會犧牲她去替嫁,她不想,就會推自己出去。以她告狀的本事,定然會挑得林氏火起,林氏肯定是會讓自己去替嫁的。

    而林氏想要自己去替嫁,必定就要把自己認到她的名下,那時就要開祠堂,上宗譜了,到時候,與自己一母同胞的存孝也就名正言順的入了宗譜,進了族學,存孝的將來,也就有了希望,也不枉,自己佔了他姐姐這個身體,當他姐姐一場了。

    而最後,能不能替嫁得成功還是未知數,首先是林氏已經允了壽昌伯府的婚事,壽昌伯夫人又豈是好相與的?那慕容凌雲也不是個肯善罷干休的,要退這門親,還有得鬧。

    再者,寧華郡主也是個厲害的,她和上官子怡分明就是故意想讓林氏和顧婉清知道,世子已是病入膏肓之人,巴不得林氏不嫁女兒才好,肯定會死咬著不同意姐妹易嫁的,最後,保不齊,拖著拖著,那世子爺就一命嗚呼了,這事也就圓滿了。

    美麗的沅江河上,一艘豪華的遊船裡,兩個清俊的公子正對坐下棋,玄色錦衣的男子突然就打了個噴嚏,濃長的俊眉就皺了起來,喃喃道:「誰在咒我!」

    他對面的公子,身著華麗的宮錦,頭戴金冠,一雙狹長的鳳眸清粼粼地抬了起來,好笑地看著他道:「誰敢罵你夜離兄?好大的膽子!莫非,又是你那繼母?」

    上官夜離對著宮錦男子翻了個白眼道:「若她每咒我一句,我便要打個噴嚏,那我豈不是時時刻刻都要打噴嚏了?殿下還不煩死去?」

    「那也比時時聽你咳嗽強,我聽著總感覺像自己也要斷氣了似的。」被稱作殿下的宮錦男子立即接口道。

    上官夜離就拿眼瞪他,手握成拳就往唇邊放,那宮錦男子忙作投降狀:「得,我錯了,你別咳,在家裡咳給你繼母聽也就行了啊,本王算怕了你了。」

    「原來康王殿下也嫌棄我這個病殃子,那算了,我還是走吧。」棋盤子一推,起身就走。竟是半點面子也不講。

    年輕的康王只差沒起身給他作輯了,笑著就轉了話頭:「如今你讓顧家四小姐得知了你的病情,你就真能如願娶到三小姐了麼?」

    「總得讓那四小姐嫁不成了才行,至於三小姐,不嫁給我,誰也別想娶她。」上官夜離霸道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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