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東瀛書戰紀 493、特種戰思想 文 / 夏樹

    張少忠說完，喝了一口水，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抿了抿嘴巴，抿出一根茶葉，抽出一張紙巾抿掉，丟進了腳邊的垃圾桶裡。

    太有范兒了！

    「誰能解釋一下這三個詞？」張少忠抬頭，微笑著環視眾人。

    喪屍同學們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怎麼這麼不積極發言呢，我來！我最愛表現了，雖然以前在大學裡經常鬧出笑話，但我這是我的戰役，應該不至於出多大的醜——樹哥還記得大一的時候，上大學音樂的課程，當時還狠非主流，一頭黃色長髮，一身白西裝，美女老師讓大家上台試著彈鋼琴，雖然有很多都會彈，但是沒人上去，我在紙上寫下了一串數字，然後拿著紙，放在了鋼琴上，然後伸出右手食指，開始演奏一首我在初中學過的民歌小調，畢竟是第一次摸鋼琴，很緊張啊，而且特麼的那個簡譜（55553551（高音）355……）還讓我給寫錯了，彈得不倫不類，看得課堂上200多人目瞪口呆，演奏完畢，我起身鞠躬下台，眾人都呵呵了——這是個真實的故事。

    但鑒於我的身份，我還是低調了兩秒鐘，確定沒人起身回答問題之後，我才高高舉起了手。

    「嗯，這位同學，你講一下。」張少忠拿起了桌上的一個麥克風，第一排馬上有個男同學起身，跑過去接下話筒，又跑向了我。

    教師太大了，因為天熱，窗戶又都開著，所以坐在大後排講話，可能不能讓全教室的人都聽見——當然，用真氣或者用麥克就不算了。

    眉清目秀的小男喪屍跑過來，遞給我話筒，然後站在邊上等著。

    「主人你有病嗎？」妲己在下面捏了我的小弟弟一下，我擺擺手，示意沒事，學術討論嘛！

    「喂喂。」我習慣性地試了試話筒，聲音還挺大。

    「請講吧，隨意講，不要約束。」張少忠鼓勵我道。

    「好的，多謝張老師。那我就直接講了。第一，打破僵局，我個人認為，這一點說的不是太準確。」

    詞語一出，全場嘩然。

    「說說你的看法！」張少忠非常淡定，繼續微笑著鼓勵我說。

    「但我認同您後面說的『造成混亂和製造平衡』兩點。我認為打破僵局，應該換成『創造條件』，或者，將創造條件，加在打破僵局之前，這樣可能更為貼切一些。因為夏朗將軍本人，應該也算是特種部隊的成員，是他和蘇妲己硬生生創造了作戰條件，才讓後來的軍事勝利成為可能！」

    「……」全場同學開始竊竊私語，小聲交流。

    「嗯……說得好！」張少忠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居然直接在ppt上做了修改，把創造條件四個字，加在了打破僵局之前！挺好的一個老師，給喪屍人服務，用來培養對抗人類的指揮員，比較遺憾，「你叫什麼名字？」

    「西……蕭陽。」我改變了夏的發音。

    「說的非常好！請繼續，蕭陽同學。」張少忠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講台前面，依靠在了講台上，看起來左腿像是假肢。

    「嗯。創造條件，剛才講了，是夏朗和蘇妲己憑借異乎常人的能力，逃出監獄，說服了三個營的守軍，並在軍民眾大肆發放傳單，鼓動軍民起來反抗徐建強集團，雖然效果不大，但這種心理戰，將在戰役後期發揮重要作用。」我琢磨著措辭，緩緩說，得把我當成第三者來講述，不能暴露了身份。

    「心理戰？傳單？恕我能力有限，並未搜集到這方面的資料，這是什麼回事？」張少忠認真而誠懇地問道，沒有揶揄我的意思，看來是真的不知道。

    「在戰役之前，夏朗曾經在俘獲一個營長的時候，即興發表了一篇演講，直接讓一支警備部隊反戈，包圍了營長的官邸。後來夏朗可能是覺得這篇演講很具有煽動性，就讓起義軍大肆印刷擴散——我是後來聽一個當時參加了起義的軍官說的。」我撒了個謊，以掩蓋真相。

    「那你還記得傳單的內容麼？」張少忠問。

    「嗯……」我考慮了一下，我特麼又沒看過那個傳單！

    「我沒看過那個傳單，」我實話實話，「但我聽那位軍官轉述過夏朗的那篇即興演講，印象深刻！現在還能背得出來！」

    「說說看！大家鼓勵一下！」張少忠活躍著課堂氣氛，率先鼓掌，但同學們還像不太給我面子，只有稀稀拉拉的掌聲。

    說說也無妨嘛，我於是輕咳了一聲，找了找當時站在火門前面的狀態，慷慨激昂道：「我是夏朗，羊州基地政委，我羊州主力大軍數小時之後便可殺到，如爾等反抗，必是妖風四起、萬炮齊發，商邱屆時一片火海！全城百姓生靈塗炭——這是本政委不想看到的。」

    「徐建強無道，助紂為虐，如爾等棄暗投明，歸我麾下，戰亂可免，商邱也不再如現在般黑暗，我大羊州兵強馬壯，人民安居樂業，四海昇平！豈如你們商邱這般善惡不分，貪腐糜爛，水深火熱！」

    「你我都是軍人，摸摸你們自己的良心，是誰給了你們這層綠軍裝，誰給了你們手裡的槍！你們應該為誰而戰！是幫著這幫大腹便便的官老爺欺壓百姓，被人戳脊樑骨敢怒不敢言，還是站在人民這邊，一起推倒這暗無天日的軍政府，得到人民的交口稱讚？」

    「你們，可以選擇！」我還模仿當時的自己，揮了揮手。

    現場陷入了沉默，足足五秒鐘的沉默，隨即，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講的好！太好了！」若曦一邊點頭一邊鼓掌。

    我拱起手，朝眾人得瑟地答謝。

    待掌聲漸熄，我又舉起話筒，別耽誤人家正常上課時間：「那我就談談我對張老師提出的其他三個詞的看法？」

    張少忠笑著點了點頭，舉起雙手壓下了眾人的掌聲。

    「剛才那就是創造條件。下面說下『打破僵局』，我想張老師指的是打破了商邱軍隨時圍攻的古城的僵局，這本是一個死局，但夏朗將軍用盡各種手段，硬生生將商丘軍的炮擊時間拖延了三個多小時，這點雖然和道法什麼沒什麼關係，但這也完全是特種作戰的思想！猥瑣！非常之猥瑣！」

    同學們哄堂大笑，張少忠也笑，點了點頭。

    「第三點，造成混亂。意思就是利用起義軍假嘩變、假投降，來製造混亂，趁著混亂，夏朗與蘇妲己隨著投降部隊出城，憑借道法攪得圍城部隊一片混亂，二人衝出包圍圈，古城重新封鎖，又換取了一些時間，之後蘇妲己做法，在背後襲擾商丘軍！」

    「第四點，製造平衡，這裡應該是說的兩點，一是羊州先鋒部隊到達，蔣音去破壞炮兵陣地和坦克部隊，大大削弱了敵方的遠程大範圍殺傷火力；哮天犬以飛沙走石襲擊山下商邱部隊，造成極端天氣和大量傷亡；再加上起義部隊趁亂殺出，與商丘軍進入了陣地戰，這三者，都是特種部隊力量在戰役中，在戰場上取得的平衡！二是夏朗趁總統官邸守衛空虛，綁架了文廷的女兒，作為可能要進行的談判的籌碼，這是第二個平衡。當然，這一點沒有起作用，但如果在羊州大部隊到達之前，夏朗方戰敗，文廷的女兒，將起到巨大的作用！」

    「講的好！」張少忠抬了抬手，示意我繼續講。

    講完了啊，還講什麼，但在同學們殷切的目光注視下，我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胡編：「正是因為特種部隊製造出的這種平衡，造成了一個天平，羊州軍殺到，就像是一顆重磅砝碼，輕易地打破了平衡，一鼓作氣，攻下了商邱——這就是剛才，我為何要加上『創造條件』這一點在最前面，如果沒有那張傳單，商邱軍的軍心就不會動搖，原本商丘軍佔據巨大的優勢，所以他們站在了文廷一邊，但羊州軍打破平衡之後，傳單的內容發揮了重要，他們馬上就倒向了夏朗這邊——這也是平衡的一種。我講完了。」

    啪啪啪，經久不息的掌聲。

    叮鈴鈴，下課鈴響了，50分鐘的課，被我給佔了將近二十分鐘。

    「好，同學們，下課。」張少忠說，「這位蕭陽同學，請跟我到辦公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