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崑崙封酒仙 437、冥界一日游(上) 文 / 夏樹
但這明顯不是小昭,小昭是鳥!而這貨身上是帶毛的,明顯是個獸啊!
大獸轉瞬折回,振翅,又一陣風,蜥蜴們四散奔逃,不到半分鐘就都掄起四肢,像汽車一樣奔跑,消失的一乾二淨!趁著巨獸再次高飛,我拾起手槍對準了它!
巨獸在天空中兜了一小圈,降落在湖邊,這時我才看清它的全貌,是一個類似翼龍樣的青色生物!大概四、五米高,目測翼展超過十米,比小昭變的那根大**,哦不,大雕還要大!待它翅膀收起,我發現它的背上還坐著一個人!
那人跳下翼龍的背,直奔我而來。
我從準星裡打量來人,此人身材不高,也就一米五五左右,穿著一襲白色長衫,右手持握一根小棍子(好像是水晶的,帶螺紋,頂端有個類似橄欖一樣的球狀物,你知道我在形容什麼吧?就是那樣一個玩意!),胸前錯落有致,明顯是個女孩,黑髮散披,頭頂還長著兩根彎彎的犄角!一雙白色短靴,靴底下面卻是空的,她尼瑪是朝我飄過來的!
大白天的,見鬼了啊!
我一哆嗦,緊張地扣動了扳機,剛開火我就後悔了,還不知道是敵是友呢!
不料白衣女孩兒以極快的速度抬手,噹噹噹,三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難道是她用短棍撥開了我的子彈?我草,這是什麼妖怪?手速比妲己都快?我又扣下扳機,將半梭子彈全部瀉了出去!就不信你都能擋住!只見白衣女子縱身躍起,躲過彈道,凌空用那根小棒指向了我!
只覺渾身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我的腦袋嗡嗡作響,身子重重跪倒在沙裡,不過這一下,卻將我的丹田氣海給激發了出來,一股連綿不絕的內勁,射京一般湧遍全身,但馬上又縮回去了一半!
白衣女子跟直升機似得,緩緩落地,確切地說,是回到剛才的位置,還是雙腳離地約十厘米,足以隔絕滾燙沙子的炙烤,我發現有一股鮮血順著她的褲腿向下流淌,估計是剛才躲閃不及,被我的一顆子彈擊中了小腿,不過看起來並無大礙的樣子。
翼龍樣的獸拖著翅膀走過來,低頭查看它主人的傷口。
捏訣觀氣!臥槽,紫氣,比我還要紫,紫得發黑!我知道以我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她的對手,所以我微微瞇著眼睛,假裝半昏迷。
白衣女孩兒飄至我身邊,踏著我的肩膀踹了一下,我就勢躺在了地上,該不會是要強暴我吧?哪兒會有這種好事!女孩兒確認我「死」了之後,像拖死狗一樣提著我的褲腿,把我拖到水邊,連我正睜著眼睛看她的翹臀都沒有察覺,到了湖邊,那只翼龍樣的獸把頭伸進湖水裡,深吸一口湖水,轉頭過來就噴向我的臉!
我下意識地閉緊眼睛,好強爆的水流,跟尼瑪消防水槍似得!
本想繼續裝死,但鼻腔中進了水,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噴嚏!這下裝不下去了,索性睜開眼,那禽獸的大臉正對著我,嘴邊粗粗的鬍鬚上掛著水珠,看得我頓時心跳加速!
「滾開!」我暴喝一聲,向後逶迤退卻,那獸立即噴出一道水汽鼻息,高高揚起了脖子,我被籠罩在獸的巨大陰影下,不敢妄動,還挺涼快的。
白衣女孩兒俯下身,背著手打量著我的臉,看起來並無要幹掉我的意思,我也大膽地打量著她,慘白如紙色的臉,眼神倒是很清澈,小而挺的鼻子,櫻桃小口微張,上翹角度正合適的尖尖下巴,大概十八、九歲的樣子。
「你誰啊你?」我試探著輕聲問。
白衣女子明顯一怔:「你會說漢語?」
我擦,自己人咧,雖然有些生硬,但以我的智慧,很容易聽懂,我見她懂漢語,心放下了大半,能交流就有活路啊!
「介不是廢話麼!」我模仿著她的口音,「我是華夏人,當然說漢語!」
「華夏人?華夏是什麼地方?」女孩兒歪著頭問。
我忽然明白過來,這裡可能不是我所熟知的那個世界,而是另一個平行世界!
「嗯?」女孩兒見我遲疑,微怒,又將小棒指向了我,努起小嘴巴,「快快道來!」
媽蛋的,好可愛,要不是那頭禽獸在,我真想把她撲倒在湖水裡就地正法!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準備把我怎麼樣,我保證,我不會對你造成威脅,請先聽我先把話說完,可以嗎?」我當然沒這個膽子,慌忙求饒。
「好吧,你說。」女子收回小棒,飄遠了一些,我不是怕她,我是怕她手裡那個小棒啊,媽蛋感覺跟電棍似得,打在身上跟被陳文玉的雷劈了一樣!
「我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說,「如果你告訴我這裡不是共和國、不是亞洲、不是地球的話,那麼我想我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我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另外一個世界?難道……你是從陽界來的嗎?」女孩兒聽了我的話,竟面露欣喜。
陽界?我心頭大駭!難道這裡是陰間?我死了麼?
「這裡……不會是陰曹地府吧……」我抱最後一絲希望,苦笑著問女孩。
「差不多吧,這裡是冥界,你們陽界的人管這裡叫陰曹地府。」
草草草!想我堂堂夏大將軍,居然被一場沙塵暴給幹掉了!
好半天,我都沒有回過神來!
女孩兒卻很精神,一雙大眼睛眨啊眨,彷彿是看到自己走失多年的寵物似的,滿眼愉悅,俯下身湊近,湊得很近很近,嗅了嗅我的脖子,嘴唇都貼上我的汗毛了!
「幹嘛啊你?要吃我嗎?」我嚥下一口唾沫,本能地護住脖子,我可是聽說,鬼是會相互吃掉對方的!
「咯咯……咯咯!」女子摀住嘴巴笑,「我不吃鬼的!」說罷轉身到湖邊用手捧回一捧水,捧到我嘴邊,正渴的厲害,先不管那麼多,一滴不剩地喝下。
臥槽?這不會是忘情水,哦不,孟婆湯吧?難道這小女孩兒是孟婆?
但是緩了緩,只覺得渾身舒暢,並未感覺自己變成腦殘。
「謝謝。」我用破舊的衣袖擦了擦嘴角,嘗試起身,剛才被那水槍噴的,差點又把丹田給澆滅了!女孩兒上手扶了我一把,幫我坐了起來。
不經意間,我觸到了她的手背,陰涼陰涼的,好像真的是鬼!
戒心仍未解除,我依舊保持警惕,問女子:「你剛才說,我是……鬼?」
「對啊,我猜你聽過這個稱謂吧?鬼是你們陽界的人對我們冥界的人的稱呼,我們冥界的人稱你們陽界的人,也叫做鬼。」女子抱起小肩膀說,身材雖然很嬌小,但是發育得倒是蠻好的!
女孩兒的話很繞口,但條理分明,邏輯清楚,至少我聽明白了。
「那麼,你是誰?」我又問。
「我叫上官婉兒,是堯禪國的史官。」女子爽快地自報家門。
我的大腦快速運轉,從這句話中提煉出不少信息:陰間姓氏有上官,也許這裡和人間的姓氏都是一樣的,堯禪國似乎是個封建制國家,因為還有史官一職,上官婉兒,上官婉兒,聽起來這麼耳熟呢,啊!想起來了,那不是唐朝武則天時代的大才女麼!辯機和尚應該跟她很熟悉啊!
「你可認識辯機和尚?」我趕緊問。
「辯機和尚?沒聽說過……」上官搖了搖頭。
「那唐玄奘呢?」
女孩兒還是搖頭。
「武則天你總該知道吧?」
女孩眨了眨眼睛:「你有病吧?」
看來這裡似乎和陽界有一定的對應關係,但卻並非一一對應,堯禪國,沒聽過這個名字呢!我歷史很好的!難道是藏在歷史角落裡的哪個諸侯國?
「你呢?叫什麼名字?」上官婉兒打斷了我的思考,反問道。
「夏……蕭陽。」我臨時改了口,因為我覺得那個特種兵少校陷入的,很可能就是這個世界,如果我用他的名字的話,沒準兒會有什麼讓人期待的事情發生!
「蕭陽……哪兩個字?」女孩兒皺眉道。
「吹簫的蕭,壯陽的陽。」我故意試探問道,想測試一下陰間是否存在這兩個敏感詞彙。
果然,上官的臉上湧起一片緋紅,還帶著些許怒色!
我剛要為自己的猥瑣真誠地道歉,那頭翼龍樣的獸忽然昂起頭,側耳傾聽,我順著獸轉頭的方向,看見遠處的沙天交界處,天邊掠起黑壓壓的一片,既像雲團,又像沙塵,正向這邊湧來!
又尼瑪是沙塵暴啊!會不會把我給刮回人間去呢?
「不好!朱雀槍騎兵!快走!」上官將我攙扶起,翼龍獸俯下身子,上官雙臂一較勁,直接把我丟上了獸背!然後她自己騰躍而起,輕身落坐在獸頸之上,挽起了韁繩。
「坐穩了。」話音未落,我只覺得耳畔生風,翼龍獸雙足蹬地,振翅扎向長空!
比小昭還快!
水平高度陡然上升,感覺都快要眩暈了!尼瑪我有恐高症啊!
少頃,便已到達千米高空中,我壯著膽子往下看了一眼,那個小湖已被甩在後面,變成了一個小水坑,我緊緊抓著翼龍獸背部的鬃毛,雙腳正好勾在它的翅根處,還算牢固。
待進入平飛狀態之後,隨著翅膀的撲閃,翼龍有節奏地上下起伏,我鬆開手腳,跪坐在獸背上,朝獸尾方向觀望,只見一群黑壓壓、密密麻麻的東西已經逐漸逼近,似乎也是類似翼龍樣的獸,背上騎坐著看不清面貌的生物,手持叉子狀武器!
「蕭陽!」上官在風中疾呼,「快趴下,趴穩!要爬升了!」說罷上官提攏韁繩,翼龍獸揚起頭,箭一般再次直插雲霄!
我雙手死命抓著鬃毛,抵抗著地心引力,幸虧真氣回來了,這要是還處於一開始那種虛弱狀態,非得被甩下去不可!不過還是感覺頗有些吃力,因為身子已經垂直於地面了!我順著獸的脊背向下看,追兵也在奮力爬升,距離似乎又近了些!
是不是因為搭載了我,才使速度變慢的?我知道,空中不比陸地,直升機多裝載一個人要比汽車多載一個人費好多油,更何況這是頭獸,不是機器。
「小美驢!」我對上官喊,「你還是讓你的坐騎平飛吧!」
我沒那麼偉大,剛剛死裡逃生,不可能說什麼「你別管我,丟下我自己跑吧」之類的傻話,其實我一直在往下滑,因為手裡的鬃毛太特麼的滑了,我都已經快滑到獸尾了!
上官回頭看了我一眼,連忙松抖韁繩,進入平飛狀態,我爬近了上官,抱住了她的腰,迎著風大聲喊:「你馱著我跑不過它們的!我問你,它們怕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