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南洋蕩倭寇 405、陣引 文 / 夏樹
九命貓妖？那貨不是被御劍門的追兵給殺了麼！我和妲己從商邱法場被袁朗救出那次，路上遭遇御劍門五個高手的追殺，貓妖死命相助，擊殺了二人，拖住了一個藍氣劍手，才讓我們逃到了懸崖邊，才被飛劍擊中，墜崖之後，僥倖活了下來！
如果沒有她，我和妲己早跟袁朗等人喪命高速公路了！
我清楚地記得，我在高速公路上最後看見張萌，是她已經身受重傷之後，還抱著御劍門一個高手的腿不撒手，八條命已經丟了兩三條，而且被御劍門的劍手看出了秘密，那鬼道士索性不走了，等著貓妖死而復生，一條一條命地給戳死！
大概看到還剩下兩三條的時候，我收了指訣，不忍再看！
這貨居然沒死！我在腦海裡快速思量，估計是火雲邪神把她給救了，畢竟貓妖的本體曾經替邪神守陣，有功於他！邪神是在山澗下救了我和妲己，那麼，他也有可能在我們墜崖的時候，擊殺了那個守著貓妖的御劍門道士，把半條命的貓妖給救了下來！
「恩公哥哥好！」張萌深施一禮，甜甜笑道，感覺她潛伏在這兒是蓄謀已久呢，專門等著給我個驚喜！
確實很驚喜！我不顧這麼多人在場，上前拉住她的手，左右端詳，這萌貨又變了一個模樣，半人半妖，跟妲己的形態差不多，兩隻耳朵和尾巴，以及嘴角兩邊的鬍子都沒有蛻化——所以我一進來就知道這是個妖精了。
「胖了啊！」我捏了一把貓妖的臉，由衷笑道。
「嘻嘻，恩公哥哥瘦了！」
「大菜來嘍！」門簾挑開，天青道長端著一尊熱氣騰騰的小鼎走了進來，說小，是因為這是個鼎，其實足有洗腳盆那麼大，額……足有臉盆那麼大！
天青道長把鼎放在了桌中央，鼎下面已經被燻黑，裡面咕嘟咕嘟冒著油花，一條大魚在鼎裡上下翻騰！
「沸騰湟魚！」天青道長廚子一般地吆喝道。湟魚？青海湟魚麼？我吃過，跟鯉魚差不多，但肉質鮮美得多，不是只有三十厘米左右，這尊湟魚足有六七十厘米長！
「你師傅有心啊，聽說你愛吃魚，特意去青海湖抓了一條三十年生的湟魚煮給你！」三師叔隨後進來，背著手說。
「有勞師傅了，多謝師傅！」我給天青道長鞠躬行禮道。
「誒，小友客氣神馬？」天青道長挑著眉毛擺手道，「當年你在羊州請我吃燒雞、喝茅台酒，那滋味，嘖嘖，到現在還時常想起呢，天下美食無一能敵！」
「呵呵，那是因為師傅閉關七七四十九日，剛出來的緣故吧？」我從張萌香肩上摘下毛巾，遞給了師傅。
「興許吧，哈哈！反正我收你這個徒弟算是收對了！這半年，表現不錯，青出於藍，比我們老哥仨強多了！對得起紫陽的列祖列宗！」天青道長看了看水劍寒，三師叔也擼著鬍子讚許地點頭。
「師傅、師叔謬讚了，咱……吃飯吧？」媽蛋的，吃了兩天病號飯，早饞死我了！
「咳咳！」妲己輕咳了一聲，看了看龍女，哦，差點把她給忘了。
「師傅，三師叔，這位是南海龍王的小女，今次特來幫助徒兒除妖的。」我總不能說她是千里迢迢來尋夫的吧！
「龍女遺愛，拜見兩位前輩。」小愛羞答答地施禮，跟見家長似的。
「呦，三年不見，出落得越發水靈了啊！」三師叔笑道。
「這是……」師傅倒是楞了一下。
「就是當初幫著咱們兄弟三人搶無極龍身的那條小青龍嘛，二師兄真健忘！」三師叔提醒道。
「啊！」天青道長拍了拍頭，「想起來了，哎呀呀，我紫陽能和南海龍宮聯姻，也是大喜事一樁啊！」
「哎呀，前輩，人家跟哥哥還沒……」龍女羞紅了臉，無處躲藏，就差化身為龍逃走了。
「哎，又多了一個師嬸兒，都快記不清楚了！」莎莎聳了聳肩，無奈地說。
龍女的「還沒」二字，徹底暴露了倆人的私密關係，純屬不打自招！惹得眾人哄堂大笑，只有貓妖迷茫地看著龍女，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她作為人的反應比較遲鈍一些，可能還在琢磨莎莎的話。
唉……都說戀愛中的女人蠢，這人蠢是沒辦法的事情！
眾人嬉笑著落座，師傅和師叔執意要讓我坐在上首的位置，說那是掌門人專屬座位（椅子和其他略有不同），還說這是紫陽的規矩，我們紫陽很講規矩的！
我只能呵呵了，如果那麼講規矩的話，師傅就不會拿通天教主神像前的寶鼎來煮湟魚了……
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這個紫陽門，像是個邪教組織！
席間，喝著自釀佳瑤，眾人談笑風生，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我才跟師傅和三師叔提起正事來，請教兩位，該怎麼封印這七大妖物中最後的一個，以妖治妖的辦法，我自然想過，這七大妖物中最厲害的兩個，一個是酒仙薩滿，另一個便是九尾狐妖，但妲己剛剛解封的時候，實在太過倒霉，附身在了蘇菲這個花錢買來的駕照的司機身上，一頭栽進水裡，被大師伯給封了，說到底，就是剛復出的妲己，實力太弱的緣故。這個酒仙薩滿不同，出來之後就是霓虹之氣！
三師叔說現在凡間只有這一道霓虹之氣，天界肯定有，但如酒仙薩滿這般強大的，也屈指可數，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難以尋覓，只能靠我們自己——當然，如果人間都被那熊貓給毀了，無酒可飲，上攻天庭，取瑤池之水，那天界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都死翹翹了啊！
「老夫竊以為，」師傅放下了筷子，抹了一把嘴邊的油漬，「只有兩個方法可以封印那妖物。」
「請師傅賜教。」我也放下了筷子，認真聆聽。
「第一，便是讓妲己恢復霓虹之境。」
「這個……」我臉紅了，「怪徒兒不爭氣，還未能想辦法解開她的最後一道封印。」
「哈哈，」妲己爽朗笑道，「這事兒怪不得主人，你我的修為，都還未達到巔峰極致，故而無法解封，縱使主人先到，而妲己未到，也不能如願，須得二人同到才行。」要到達巔峰極致，肯定是她先到，我後到，妲己這是故意給我面子，才說我能先功德圓滿。
「那要怎樣才能快速到達呢？」我問，之前還真沒跟她討論過這個問題。如此大言不慚地當著眾位前輩、晚輩、門人討論房中術，估計我這不要臉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以目前的形式來看，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我倆親手封了酒仙薩滿！」妲己半開玩笑說。這確實是個笑話，如果我倆能封印熊貓，就能讓妲己恢復九尾霓虹之境，但封印熊貓，恰恰就需要妲己的九尾霓虹之境，這是個死循環。
「那第二個辦法麼？」我又轉向師傅。
「這第二個辦法嘛，還得仰仗妲己娘娘！」這是天青道長第一次稱妲己為妲己娘娘，之前都是稱妖女，直呼其名算是客氣的了！
「噢？」妲己也有點受寵若驚，「請師傅明示！」
這也是妲己第一次從我這兒論，尊稱莫天青一聲師傅，不知道是我讓兩人摒棄舊怨，親如一家，還是酒仙薩滿的出現，讓倆人同仇敵愾！畢竟於公於私，封印酒仙薩滿，是我們必須要幹的事兒，於公，幹掉它，防止世界洪荒，拯救億萬黎民百姓，功德圓滿；於私，幹掉它相當於打掉一個**oss，經驗值嗖嗖的往上漲！
這麼說來，我還是願意相信是因為我的存在！
「嗯。」天青道長顯然被妲己叫得這聲師傅給熏得飄飄欲仙了，那尼瑪可是妲己娘娘啊，「這第二個辦法，便是由你重布五行大陣，強行封了那妖精！」
「五行大陣啊！這個簡單啊，妲己在滬市都弄過一個！」我驚喜道。
「主人……那是七星陣……滬市的五行大陣是東海邪神布的！」妲己無奈糾正道，我的記性從來不是太好。
「那把邪神給請來不就行了麼？」我又言。
「邪神那五行陣，連主人都能破掉，難道你覺得熊貓會比那時候的主人更弱麼？」妲己反駁道。
「當時你和小澤不都也被困在陣中了麼！」飯局又變成了我和妲己的學術探討會，其他人倒是都在耐心聆聽。
「那是因為我和小澤先生都是先後誤入此陣，中了邪神的陷阱，主人你是從外面一個陣眼一個陣眼破掉的！再說，那陣雖然是為邪神盤活，但那陣本身卻是現實存在的，你忘了那立交橋麼？立交橋吸收天地精華二十餘年，才能聚成如此威力！且不說熊貓不會自己進入陣中讓我們去封，即便是彼時彼陣，換做熊貓陷入，依舊可以輕鬆破陣！」妲己剝繭抽絲地分析道。
「妲己說的是，」三師叔接過話來，「老魏那五行陣，也就困一困紫氣高手，若要困霓虹，基本沒有可能——但是當年妲己娘娘最後一戰那五行大陣，可就不同了！老魏的五行陣，跟娘娘的五行大陣一比，簡直不值一提！」
「呵呵，說來容易啊，那一戰，光是行走於陣脈中的百十來截教諸仙，其中最弱的也是巔峰紫氣，就更不用說守五行陣眼的五人均是霓虹之境了！現在上哪兒找那些人去？」妲己聳了聳肩部，無奈道。
「當年娘娘佈陣，是為了對付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的聯袂屠擊，今次僅僅一個霓虹酒仙薩滿耳，用不著那麼強的陣眼和陣脈吧？」
妲己雙手交疊於顎下，瞇起了眼睛，彷彿是在進行計算雙方的實力對比。
少頃，妲己才緩緩開口：「我需要一個陣引。」
「陣引是什麼玩意？」我問。
「就是一個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