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西北降蒼狼 337、人不如豬 文 / 夏樹
我攤開地圖，按照比例尺估算那道氣息的位置。
「嗯……師傅，去新華街三岔口。」我對出租車司機說，「別繞路哦！」
司機鄙視地看了我一眼，原地掉頭，我估計他職業生涯以來，還是頭回看到拿著地圖打車的乘客！
距離其實不近，兩公里（目前我的觀氣範圍），隨著那道紫氣的迫近，我又看到了兩道深藍和一些熟悉的紅色氣息。紫氣自然是傻根，兩道深藍，一道是辯機和尚，另一道的氣息沒有和尚濃烈，是蔣音師姐。
車至三角地，氣息在路北的一棟白色五層小樓裡，看起來像是個機關單位，內縮式的鐵柵欄門旁邊，有原先掛牌子的痕跡，但現在空蕩蕩的，小樓旁邊，是幾家賣五金件兒的店舖，不過都處於關門狀態。剛才從整體感覺來講，福興市的戰後繁榮程度，要遠低於緊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看到的緊州，是精心組織的結果。
這裡人類氣息倒是頗多，不過大都貓在家裡，路上溜躂的人不多，而且看起來都行色匆匆，愁眉苦臉的，難道生活很艱辛麼？
出租車停在門口，我提著箱子下車，大門半開著，裡面院子裡有個門衛在懶散地打掃衛生，我並不認識這個人，我推開門進院兒，門衛抬頭看見了我，很隨意地問了聲你找誰啊？
「請問你們這兒是什麼單位？」我問。
「你就說你找誰吧！」門衛拎著掃帚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我。
「我找……一個和尚？」我也不知道該說誰，門衛才會知道。
正說著，樓內的眾人氣息騷動了起來，很快，傻根從樓裡竄了出來，一頭將我撲倒在地，一頓狂舔，隨後，蔣音、十四、連葉、辯機等人紛紛出來，將我圍在了當中。還是辯機和尚夠機智，叫大家收聲，馬上過去把院門給關上了，然後讓大家進樓再談。
一樓東側，是個能容納十幾個人的會議室，眾人紛紛落座，一時間大夥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不說話，臉上儘是驚喜之色！
十四從我一進來起，就馬上歸位，提過我的箱子，一直跟在我側後，沒有坐下。我接過她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口，攤了攤手：「連隊長，神馬情況？怎麼都掛綵了？」
連葉看向了辯機和尚，辯機和尚抽了下鼻子，貌似感冒了。
「阿彌陀佛，道長，此事說來話長，容小僧慢慢道來。」
那日，我等分道揚鑣之後，辯機和尚化妝成我，率領十七處眾兄弟殺奔天京，成功博得眼球，上了頭條之後，又奔山海關，結果被御劍門提前猜到了行蹤詭異，在關內一處山谷遭到埋伏，傷亡慘重！十七處的兄弟又陣亡幾人，活著出關的，除了辯機和尚和連葉，就剩下四個人了，現在都坐在我對面。
「那你們怎麼會在這裡？政府給安排的？」我又問蔣音師姐。
師姐點了點頭：「我們到達東北之後，就一直被安置在這裡，政府命令，我們不准離開福興市，不知為何，每餐會有人定時定量往這邊送，每晚會有士兵過來查崗，看我們是否還在。」
「操！這不是軟禁麼！」我拍桌子道，蔣音點了點頭。
「跟我即刻啟程，我看誰敢攔我們！」
「師弟不要衝動，我們暫時還是安全的，而且我們身上都被安裝了這個，之前劉騰龍劉隊長曾經試圖衝出這個院子，結果……」蔣音擼起袖口，手腕上纏著一個手錶樣的東西，還在有節奏地閃著紅色的光。
「結果怎麼了？」我問，應該是跟蹤器之類的東西吧。
「結果全身爆裂而死！」十四在身後說。
「草他媽的！作死！」我怒而起身，這特麼是玩我們吶？我在前方為他們出生入死，他們卻這麼對我的人！
「摘了不就行了麼？」我煞筆地問，如果能這麼簡單解決，他們也不會被困在這裡了！
「這東西是靠體溫傳感的，一旦離開人體，三秒鐘之後就會爆炸，士兵會收到信號，還是會來找我們。」蔣音解釋道。
我看了看連葉和辯機和尚的手，辯機和尚苦笑一聲，翻出手腕，也帶著拿東西，連葉也是。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想辦法。」我起身離席，傻根馬上跟了上來，我抬起他的前爪一看，臥槽，居然連狗都不放過！
我看了十四一眼，十四會意，把傻根叫了回去。
我出了門，門口那個門衛還在掃地，我抓過他的手腕，門衛楞了一下，說你幹嗎？我又抓過他的另一隻手，還是什麼都沒有，我又扯開了他保安制服的衣領，然後怒而舉起了手掌，準備拍其天靈蓋！
「住手，師弟！王哥是無辜的！」蔣音的聲音，「他只不過是個打工的！」
我回頭看了蔣音一眼，提真氣到手上，還是拍了下去，只聽得卡嚓一聲，震得手掌好疼啊！
「師弟你幹嗎！」蔣音跑了過來，扶住門衛慢悠悠倒地的屍體。
「師姐，你有見過一個打工的，胸口掛著軍牌的嗎？」我用旁邊的樹皮擦掉手掌上的腦漿，冷笑道。
蔣音扯開了門衛的衣領，從裡面拽出了一個紅繩栓著的方形金屬軍牌，上面部隊番號、姓名都清晰可見！部隊配發的軍牌，都是金屬鏈的，因為夠結實，不過這個門衛為了偽裝，不被發現，便用紅繩代替了金屬鏈，免得被從脖子上看出來真實身份！這貨名為門衛，可以自由進出，但肯定是來監視他們的！
地上有一個鐵架子一樣的陰影，我抬頭望樓頂上看了看，有一個類似移動信號發射器樣的架子，戳在樓頂。
「你們就是受這個東西轄制吧？」我指著鐵架子問蔣音，師姐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是個天線，負責實時接收他們手挽上那個儀器發出的信號，紅點的閃爍，就代表著信號源的發射，但這個發射器的接收距離，被設定得很短，出了一定範圍之後，就不能接受到信號，而連續三秒鐘無法成功發射信號，手腕上的儀器，便會爆炸！
我記得米國有個重刑犯監獄，就是用得這一手段，防止犯人越獄逃竄！當局肯定知道我的這幫貨出手不凡，幾個營的兵力都未必能看得住，便把她們騙到這裡，戴上手錶炸彈，迫使他們足不能出戶！還省掉了駐軍看守的成本，太陰狠了！
「把屍體處理一下，我很快回來。」說著，我拎著箱子出了院子，回頭帶上了門，往前走了幾步，心中還是忐忑了一下，確定自己不會爆炸之後，才敢繼續前行。
往北走了一段兒，又打了一個車，我問師傅，知不知道有哪兒有養雞場？師傅說城區附近沒有，倒是有個養豬場！
「那更好了！帶我去！」我抽出五張大票，拍在了儀表盤上。
司機見到這麼多錢，立即猛踩油門，歡天喜地地拉著我嗚嗚地往西行駛，福興市區面積不大，很快就到了城郊。
「還有二里地就到了吧？」我抽著司機的煙，笑著問。
「哎呦？您怎麼知道？」
我笑而不答，錯開了指訣。原來豬的氣息，跟人的差不多呢，難道是近親？車到養豬場，我讓司機等我一會兒，還得回去。
我直接找到廠長辦公室，說要買十頭乳豬，廠長說政府規定，食物供應緊張，乳豬禁止出售，必須養大了才能賣！我說那就來十頭大個兒的吧！
談好了價格，我付了雙倍的錢，讓廠長替我保密，並且露了一小手，把豬圈的一頭白豬變成了一堆烤豬肉！
「這頭也算我買的，請你們吃頓烤肉，其餘九頭裝車，跟我走。」
一台大卡車拉著九頭豬跟在出租車後面，很快回到了新華街三角地，我下車打開了大門，讓卡車倒進去，把豬卸車進院子裡，又分別給了卡車司機和出租車師傅一個人一千封口費！
關上大門，九頭豬在院子裡亂竄，蔣音等人都下來了，疑惑地看著我和豬，只有辯機和尚面露驚喜，對我豎起了大拇指：「道長果然技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