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45、喪失進化論（上） 文 / 夏樹

    兩張都不是蘇菲的臉！

    一張是壞笑著的小狐狸的臉！而另一張，竟然是寶兒的臉！尼瑪她什麼什麼鑽到車裡來的？我回頭一看，四六分的後排座椅被推開了，原來寶兒是從後備箱裡鑽進車裡的！

    「你來幹嘛？你媽媽知道嗎？」我嚴厲呵斥寶兒，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應該對她客氣一點，否則她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報復我一下！

    「嘻嘻，寶貝兒啊，你怎麼來了也不跟叔叔說一聲啊，嚇我一跳，嘻嘻！」我媚笑著說。

    寶兒壓根兒沒搭理我，只是跟小狐狸嬉皮笑臉，叫她狐奶奶！

    （好吧，寫到這裡的時候，小狐狸強烈建議用她的名字，為表示對當事人的尊重，從今天開始正式稱其為妲己，請大家記住蘇菲和妲己是一個人，誰出來用誰的名字。）

    我不知道妲己是什麼時候出來的，不過從剛才按摩的手法的連貫性來看，一開始按的，就是她。

    平心而論，這兩位在我心目中，都像是遊戲關底的**oss一樣，而我，現在還是個在第一關研究攻略的菜鳥！

    「叔叔，帶上我，會對你們有所幫助的！相信我！」寶兒信誓旦旦地說。

    我只得點了點頭，她選擇鑽出來的時機剛剛好，已經遠離監獄快兩百公里了，如果再把她送回去的話，天黑前我們就不能趕到安慶，而那樣對我們將很危險，因為安慶的情況，我們還一無所知！

    我無奈地閉嘴了。

    我制定的線路是走江北，經由合肥去安慶，雖然路程稍微長一點，但江北的徽州境內，相對人口密度小一些，其實坐船是最安全的，可惜太慢了。

    車到合肥外圍的時候，我決定下高速去看一看，畢竟這是徽州省的省會。

    還沒等下高速，在經過一個高架橋的時候，我下車抽煙撒尿，無意中往橋下一看，嚇得我煙頭差點掉在尿龍頭上！橋下有個工廠，好像是板材加工廠，堆了很多木材，還有一些半成品板材，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工廠當中的空地上，站著一圈兒喪屍！

    它們在搞毛，做廣播體操麼？

    所有喪屍的動作整齊劃一，都平舉著雙手，然後往上，再放下，再舉起，看起來更像是一個儀式，我提上褲子，壓低身子，免得被它們發現，然後繼續觀察。

    喪屍們重複了幾遍動作之後，開始朝中心聚攏，這時候我才注意到，它們中央的地上，擺放著一個小玩意，像是個手提式的手電筒，綠色的，距離太遠，看不清楚！喪屍聚攏到一起之後，其中一頭喪屍捧起了那個綠色東西，高高舉起，面向太陽，這下看清楚了，就是超市裡賣的那種二十塊錢的充電式手電筒！

    其他喪屍紛紛俯下身，趴在地上，吼著什麼東西，中間的那頭喪屍，將手裡的手電筒按亮，又關上，如此幾次之後，把手電筒放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用手捧著，走向一個破敗的小木棚，其他喪屍跟它到了小木棚的門口，往裡面看了一會兒之後，自行散去了！

    它們是在搞什麼，看起來像是一種宗教儀式啊，拜神似得！實在是太滑稽了！竟然拜一個手電筒！我搖了搖頭，畢竟是智商近乎為零的動物啊，沒什麼可怕的！

    我退回到車邊，上了車，準備繼續前進。

    忽地想起了之間在監獄外面看見的那幾頭會使用武器的富士康喪屍！

    會使用原始的武器，宗教儀式……這似乎跟石器時代的人類的行為很像啊！

    難道，喪屍在進化？！

    我默默開著車，琢磨這這個詭異的事件，卻一點頭緒都沒有，即便是進化，人類幾萬年前崇拜的都是大山大河啊、風雨雷電什麼的自然界的東西，為何這群加工廠喪屍會對一個手電筒頂禮膜拜呢？

    過一個急彎的時候，我習慣性地用左手挑了挑遠光燈，防止對頭車佔我的車道，可馬上反應過來，這是高速，都是單向通行的，煞筆了！

    等等！我又挑了挑遠光燈，前方的柏油路面上閃了閃！我明白了！喪屍懼怕強光！所以他們在白天活力減弱，所以他們才會對能發出強光束的手電筒畏懼，肯定是哪頭喪屍無意中發現了手電筒的奧秘，畏懼產生了崇敬，崇敬產生了崇拜，由於崇拜，繼而轉化成了信奉為神明！

    這就解釋得通了，就好比我們的祖先崇拜雷電一樣，認為有雷公電母！

    我漸漸放慢車速，想看看合肥城的喪屍，是不是都進化成了這樣！從前方的高速出口下了車，慢慢往前開，漸漸的，視野裡出現了喪屍的身影，此時正是正午，遊蕩的喪屍很少，大多數都應該躲在陰影裡休息，不過還是有一些喪屍，盯著烈日出來，鼻子在空氣重嗅啊嗅，好像是在覓食。

    汽車悄無聲息地滑過它們的身邊的時候，它們的反應不是很強烈，只是看了我們一眼。我繼續前進，前面路上拋錨的車開始多了起來，交通栓塞，不易繼續前行。所看見的這些喪屍，並未表現出什麼異常，可能是我多慮了！可能富士康喪屍和加工廠喪屍，都是特例吧！

    回程經過一個加油站的時候，我想再加點油，雖然車裡的油足夠到達安慶，但最歸是有備無患嘛，關鍵是我看到加油站裡還有個小賣部，加油站的小賣部裡的商品，多是些土特產，我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沒吃過的東西，蘇菲帶的零食，都被寶兒和妲己吃光了，妲己好像特別喜歡這種油炸食品，雞肉味，嘎崩脆！

    我進入小賣部，環視一圈，只在角落裡發現了一頭蹲著的女性喪屍，正吃著什麼，穿的是中石油的服裝，應該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不過在看到她手裡捧著的東西的時候，我震驚了！

    喪屍吃人肉，這點毋庸質疑，喪屍也吃貓貓狗狗之類的動物，我雖然沒親眼見過，但是聽到過午夜動物們慘烈的叫聲，喪屍還吃同類的屍體，我殺了那麼多喪屍，當然再清楚不過了，不過喪屍唯獨不咬活著的同類，這是大部分動物的本能！關鍵問題來了，病毒幾乎是同時爆發的，倖存下來的人物極少，死亡的喪屍也不多，城市裡的其他動物更少，那這些天來，喪屍吃什麼呢？好，即便喪屍能夠忍饑耐餓，不在乎這幾天，那一周後呢，一個月後呢，一年後呢？它們只要活動，就得消耗能量，就得進食啊，沒有足夠的食物，它們是不是就會集體滅亡呢？——這是我在羊州的超市裡琢磨過的問題，今天終於找到了答案！

    它們餓急了，會啃咬自己的**！

    那個加油站女工喪屍抱著啃的，正是自己的胳膊！而且還不是被拆卸下來的胳膊，而是活生生長在自己軀幹上的胳膊！它的手已經只剩下紅白相間的骨頭了，我發現她的時候，她正在啃自己的小臂上的肉！女工喪屍發現了我，立即停止啃咬，眼中放光，起身朝我撲了上來！我出了車自然會帶武器的，套出霰彈槍，擼了一管，一槍崩了她！

    狹小空間裡，血肉濺得滿貨架都是，我只得從另外一邊拿了一些薯條、雞爪、瓜子、山楂片之類的小玩意，裝了一袋兒，帶回車裡。

    倆人嘎嘎蹦蹦吃著，我重新上路，準備回高速路繼續朝安慶方向走。

    剛看見高速收費站，就覺得前方出現了異常！我記得剛才出站的時候，路的兩邊，是空空如也的草地，有一定的坡度，草地間有用各色花盆擺出來的「合肥人民歡迎你」的字樣，怎麼現在看不見那些字了，反而平添了許多低矮的灌木？

    有埋伏！

    「準備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