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9.他們都瘋了 文 / 清澄若澈
沉意涼不知道為什麼辛銳的心情那麼差，早上他明明還很開心地對著她笑的，可是自從打開電腦辦公以後他便拉下了臉，直到如今來用餐都沒有展開過笑顏。
她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得罪了這個男人所以他要表現得那麼凶那麼可怕，可是明明就沒有，況且旁邊還坐了一個楚非凡呢……
早上lola進來給他們送咖啡的時候男人居然看著那杯熱咖啡便是手掌一揮，直接把那咖啡打落到地毯。
當時她與lola都嚇了一跳，她甚至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渴男人只冷眼掃她不發一言。
她唯有讓lola率先離開，最後親自去收拾了。
辛銳不言不語過了半天，直到中午命令她與他出來用餐。
接他們在電梯門前碰上楚非凡的，他說要與他們一起吃飯，那個時候沉意涼心裡倒定了許多，畢竟楚非凡與辛銳認識比較久，或許能讓他的火氣降下些許。
只是，辛銳一直都沉著臉沒有說話，楚非凡只道他心情不好沒有問什麼。
如今看著已經坐在餐廳位置上的男人一臉墨跡，沉意涼的心裡頗不好受。
終於，楚非凡似乎看出了端倪，因而對她挑了挑眉。
她唯有搖頭，畢竟她真的不知道辛銳在氣什麼。
辛銳似乎察覺到他們的「眉來眼去」，眸子立即掃向沉意涼。
看著他那凌厲的眼神，沉意涼的心裡一怔。
天啊，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辛銳這樣發火。
以前他就算不開心，最多只是不說話，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舉措？
現在男人就坐在她對面，她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息一下。
「看什麼？」辛銳的目光忽然掃射了過來，帶著凜冽的異樣光芒。
沉意涼連忙垂下了眉，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唇：「你心情不好嗎？」
「這不是廢話嗎？嫂子，你昨天晚上沒有滿足老大嗎？」旁邊的楚非凡不待辛銳回話，直接就先開了口。
辛銳的眸子立即轉向他。
楚非凡佯裝著低頭喝紅酒去了。
其實依他與辛銳的交情理應早便知道他心裡不爽的，可是他還沒有確定他因為何事如此大驚小怪。以往與董家璇在一起日子裡老大似乎從來都沒有這樣失控，今天對像變成了沉意涼，怎麼反差如此大？
看來，老大果然也是那種「只見新人笑，不管舊人哭」的那類男人！
沉意涼蹙了一下眉，意識到男人的火氣猶在，她有些無奈。
他不說，她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們之間原本是不應該有什麼間隙的，只是現在似乎所有的問題都堆積一塊來了。對於辛銳莫名其妙的火氣，她著實否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
辛銳不先說，她無法隨隨便便地問出口。
「老大，你嚇著嫂子了。」楚非凡看著辛銳那暗沉的臉色，輕聲開口提醒辛銳：「女人是用來疼而不是用來嚇的，你這個樣子會把嫂子嚇跑的。」
「閉嘴！」辛銳冷聲喝斷楚非凡的言語。()
楚非凡對著沉意涼挑眉，意思大概便是我已經盡力了。
——
沉意涼點頭，表明自己知悉。
「你們兩個到底在相互看什麼？」辛銳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有些沉不住氣地冷聲開口。
「我們在查詢老大你為什麼那麼生氣而已，沒有錯吧？」楚非凡連忙陪笑道。
「我讓你閉嘴！」辛銳濃眉揚起。
楚非凡乖乖地呆到一旁當隱形人去了。
沉意涼深呼吸，目光深沉地看著男人。
很明顯，看著這個辛銳，她知道他有點兒失控。至於原因她暫時不清楚，而現在這個樣子，男人明顯就沒有讓她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打算。
再這樣下去她估計自己會被這個男人逼得瘋掉吧！
仕可忍孰不可忍——
「辛銳，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眉心一擰，打定主意後迅速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聽她終於問話，辛銳不自覺便冷笑了一聲。
沉意涼深呼吸，盡量讓自己忽略他的情緒反應：「辛銳，我得罪你了嗎？」
「你自然是得罪我了，否則你以為我在跟誰慪氣？」辛銳掌心平放在桌面上，目光緊盯著女子的俏臉：「沉意涼，我忍了一個早上，現在我不能忍下去了。」
「總裁的忍耐力真差勁啊！」沉意涼不由自主地輕嘲一聲。
雖然不知道辛銳所說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但在沒有弄清楚什麼情況的狀況下便來責怪她一點都不公平。上一次便權當是誤會算了，那麼這一次呢？或者說還會有下一次……
如果這個男人一直如此幼稚，他們在一起生活有什麼意思？
「沉意涼，我不是跟你說笑的！」辛銳拍了一下桌面。
四周的人都紛紛看了過來。
誰會料到這樣一位看起來冷酷的男人會當著一位美女拍桌子呢？明顯就有失他的身份吧？
這下甚至連楚非凡都蹙起了眉，似乎對於這樣的辛銳有些不解。
即使是因為沉意涼，他也沒有必要把事情做成這個樣子吧？倘若事情不在控制範圍之內一直這樣發展下去，恐怕到了最後誰都沒有辦法阻止某些不應該發生的事情發生……
「辛銳，我也沒有跟你說笑，我到底哪裡得罪你了？」沉意涼咬著唇瓣，努力壓抑著不讓自己發火。
發火是沒有用的，她一定要忍……
辛銳嗤笑，眉宇明顯地染了一絲落寞。
沉意涼看得有點兒怵目驚心。
「老大，你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楚非凡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不禁為他們捏了一把汗，看這情勢他們今天不是在打情罵俏，反而有點兒冷戰的意味了。他必須要在這個時候出來做個和事佬才是，否則不知道他們後面會如何地失控呢：「你一向都喜歡以理性來分析問題的，今天也不要例外。」
「我不需要跟她講理性。」辛銳一口拒絕了楚非凡的好意。
楚非凡想為自己叫屈，但沉意涼卻已經冷聲開了口：「我覺得你很莫名其妙，告訴我事情的真相讓我死個明白吧！」
「嫂子，你別誤會老大。」楚非凡連忙勸阻道。
「楚非凡，我們的事情你不要管，現在馬上滾離我的視線範圍。」辛銳掌心忽然再度一搭桌面，冷漠地開口。
楚非凡有些無辜地盯著辛銳看了兩秒，察覺到男人瞳孔裡面有著濃濃的警告味道，立即應聲站了起來。
他給沉意涼投遞去一抹同情的目光後方才轉過身往著餐廳門外走去。
對於辛銳莫名其妙的舉動沉意涼滿心疑惑，她安靜地看著他。
若是他願意說，相信不出片刻他就會直接告訴她今天早上他反常的原因；若他沉默，那麼便代表著他們之間或者真的還不夠彼此信任，畢竟他不願意對她袒露某些事情……
「我們換個地方吧！」辛銳忽然站了起來，手掌一揪女子肩膀帶她站了起來。
被他過大的力道扯得手臂有些生疼，沉意涼的眉心蹙了起來。
她想知道辛銳腦子裡面到底在裝什麼，為什麼他可以如此千變萬化。
女子想到這裡，手掌直接推開了男人。
辛銳有些意外地盯著他，目光裡面沉湎了一種叫做疑惑的神色。
「辛銳，你心情不好，即使你換了地方也是不會好起來的。不如你直接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事情比較好，或者我能夠幫你。」沉意涼直接回視了男人那雙冰冷的眼瞳，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
剛才他的無禮她例權當看不見罷了，兩個要相處總是有一方要退讓的。辛銳是那種高高在上的人，想要他退到一旁壓根沒有任何可能，她必須要努力點……
「誰說我有事了？」辛銳微微瞇起眼眸，聲音中帶著一絲低嘲。
「沒事你發什麼火？」沉意涼淡淡詢問。
「誰規定了沒事不可以發火的？心情不好自然便發火了。」辛銳強詞奪理。
這樣下去他們根本沒有辦法談話，他的不可理喻又出現了。
沉意涼深呼吸，盡量地讓自己平靜。
她閉了閉眼，看著男人那雙暗黑得深不見底的眼瞳淡淡道：「在我的眼中，辛銳從來都不是一個情緒化的男人。你現在遇到的事情必然不是工作上的問題，請問你到底在想什麼？」
「沉意涼，你以為自己瞭解我多少？」辛銳的眼睛裡面明顯乍現出一抹不屑。
他這算是什麼意思？
沉意涼往前踏了一步，微微掂著腳直望入男人的眼睛裡面。
辛銳的睫毛輕輕顫抖了一下，他料想不到女子會有如此膽量。
「辛銳，我是你什麼人？」女子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未婚妻！」辛銳倒也答得順其自然。
「你覺得我們站在這裡無聊嗎？」沉意涼手掌攀上男人的肩膀，猶豫了一瞬才輕笑出聲：「不用回答了，我不想知道你的答案。我只想告訴你，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與精力陪你玩無聊的遊戲。」
她才說罷，把掂起的腳著了地，然後準備轉身離開。
當然，她自然是離不開的。
男人的手臂緊緊握住了她的肩膀，直接地把她往著他的懷抱裡面扯了過去，然後冷眼掃著她。
「放開我。」沉意涼冷漠開口。
「我如果會放開你就不會拉你，不是說你很瞭解我嗎？」辛銳冷哼了一聲。
「你現在是不是也想叫我滾？」女子淡定地開口。
「我只想問你，你覺得我在玩什麼遊戲？」辛銳指腹捏住了女子的下巴讓她抬起臉與他對視。
瘋子！
沉意涼咬咬牙，有些惱怒地道：「你想做什麼你自己心知肚明，不要來問我。」
「沉意涼！」辛銳的聲音加大。
「我不想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沉意涼掃了一眼餐廳中被他們爭吵吸引過來的所有目光，冷漠地道：「辛銳，這樣的你令我很失望。」
「我現在倒想知道，我什麼時候令你滿意過了嗎？」辛銳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絲冷然。
沉意涼有些吃驚，她料想不到男人為什麼會問出這樣莫名其妙的話語。
看著她的神色，辛銳冷笑了一聲：「怎麼，答不出話來了吧？」
「辛銳，你瘋了嗎？」看著他咄咄逼人的模樣，沉意涼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我當然是瘋了，我不瘋怎麼會留在這裡與你理論？」辛銳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回座位上：「既然你不想換一個地方我們就在這裡談好了。」
他不等沉意涼說話，直接轉臉一掃旁邊那些看戲的人：「通通給我滾出去！」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反應。
辛銳忽然伸手一拔桌面上放著的餐具，那些東西便全部都應聲打碎。
那些看戲的人這下都嚇了一跳，他們原本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卻還是因為男人眼瞳裡面閃爍出來的那抹陰戾紛紛起身走了出去。
甚至，就連餐廳裡面的服務生和其他管理的人都退了開。
即便沒有人知道辛銳的來頭，卻都因為他的那股氣勢所惑……
沉意涼承認，這個男人擁有王者貴氣，只是他在那麼多人面前失控，難道就不怕失禮嗎？
這個疑惑沒有在她心裡存在多久，因為男人已經冷聲開了口：「不用想了，我就是這樣的人。」
暈！
女子眨了眨眼，著實覺得自己很是無辜。
男人的心啊，有時候其實也是海底針，任你如何去捉摸都無法看得透。
想來，他們之間的距離又來了一些。
「沉意涼，你失什麼神？」辛銳漆黑的瞳孔裡面染上火苗，橫眉冷眼看著女子輕哼道。
「辛銳，你到底發什麼瘋？」沉意涼手指撫了一下額頭，頭疼的感覺越來越深刻：「我到底哪裡得罪你可以讓你發這麼大火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情，比如說是那份合約，倘若你不想我離開酒店我不離開便是了，有必須搞得如此大驚小怪的嗎？」
現在她所處於的環境令她覺得自己就像進入了一場夢境中，可是頭痛又證明了她是那樣清晰地活在現實中啊！
剛才辛銳便說了是因為她才會這樣，但她想來想去實在是沒有想出自己在哪個地方得罪過他。
「你說你不離開酒店？」辛銳的眉宇瞬時蹙緊，疑惑地盯著女子的臉頰查看。
被他看得有點兒膽戰心驚，沉意涼咬了咬牙關試圖忽略那種感覺。可是他的眸子太過銳利，他壓根看不懂裡面深藏著的含義。似乎這一切都只是表面的假象，卻又甚是真實。
——
沉意涼咬住下唇，掌心微微彎握成拳。
「我到底有哪一方面值得你如此害怕？」辛銳問話，輕輕柔柔，卻有一股凜冽的氣勢。
「你總是這樣讓人害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有的間隙，沉意涼心裡堵著些什麼東西般懼怕著他：「辛銳，我發覺自己越來越不瞭解你了，這算不算是悲劇？」
明明是前一天晚上才有過親密無意接觸的人到了次日居然有形同陌路的感覺，這令沉意涼心寒。
「我害怕我，你該死的為什麼在害怕我的同時又做出那種事情來挑釁我？」辛銳拍著桌面站了起來。
沉意涼的身子微微往後一傾，看著男人的眸子明顯徒剩下無措。
好吧，他出來了，說她在挑釁他。
只是，她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情了？若是為那合約，剛才她已經妥協了，為什麼到現在他卻變得什麼都不想管顧的模樣？
他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因為不信任彼此而產生了這種距離嗎？
「辛銳，我現在只想知道你說我做的事情到底是什麼。」到了此時此刻，沉意涼終於能平靜地去詢問這個男人關於他所說的那件事情了。
辛銳眉睫一顫，有些冷然地盯著她，墨瞳裡面的神色有異。
沉意涼不知道是她瘋了還是他瘋了，總之他們現在可能都瘋了。
兩個人在猜度著彼此，這樣生活下去有什麼意思？
「你想知道的話自己回公司看我的郵件吧，如果你確定那件事情與你真的沒有關係的話……」辛銳的聲音忽然平了下去，帶著一絲絲的涼薄味道。
沉意涼咬牙，他終還是不肯親口對她說……
她站了起來，扶著桌面冷冷地看著辛銳：「辛銳，你不要為你自己今天所說的話後悔。」
「我辛銳的字典裡從來都沒有後悔這兩個字，你是應該知道的。」
「好，我們再見分曉。」沉意涼冷哼了一聲，從容不迫地站了起身便離開。
辛銳自然也追了上去。
沉意涼沒有理會他，但到門口的時候卻撞上了楚非凡。
「嫂子，你跟老大的事情解決了沒有？」楚非凡看著他們走出去立即開口詢問，只是當他察覺他們臉上的表情之時又沉下了聲音：「看來沒有解決。」
「非凡，你載我回公司。」沉意涼懶得再去理辛銳的想法，只消對著楚非凡輕聲開口。
「可是……」
「我說載我回公司。」沉意涼聲音壓低了些許。
楚非凡立即應了聲。
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只道沉意涼原來也是很有氣場的一個人。
俗語說了，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看來這次他只能背叛老大一次了！
辛銳看著女子隨著楚非凡離開，迅速上了自己的車子。
他必須要比她先到達公司——
待她看了email內容以後，他看她如何解釋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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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酒店總裁辦公室
女子推開了房門，看著坐在真皮轉椅上的男人，眉尖兒輕輕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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