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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文 / 桃花淚

    接下來的一幕更讓鳳初離揪心,似乎那個豬頭的號召力很強,居然有超過三分之一的「人」附和,讓血狼殺掉鳳初離。

    鳳初離偷偷地瞟了血狼一眼,發現他的臉色雖然很難看,但是看向他的目光卻沒有殺氣,心中才暗暗地舒了一口氣。果然血狼制止豬頭等「人」的喧嘩,拒絕了他們的要求,又問了鳳初離幾個問題後,讓白雪帶著兩個牛頭大漢將他關在一間石頭房子裡。

    房子很高大,也很結實,都是用丈許見方的青石砌成,不過裡面很空,除了一張硬板床、一把木椅、一張石桌外空無一物,沒有窗子,只在距離地面一丈左右的地方鑿出了二三十個拳頭大的透氣孔,所以光線顯得有些暗。

    鳳初離觀察完房子後,又看了看足有一尺厚的石門,以及兩個負責看門的身高超過兩米五的超級牛頭巨漢,明智地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當特種兵養成的習慣讓鳳初離不甘就這麼被關著而毫無作為,於是他開始試探著和那兩個門神一般的牛頭巨漢說話,試探他們的反應,如果可能的話就從他們的嘴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鳳初離的印象中牛應該是木訥寡言的,即便升級成牛精也應該本性難移才對。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嘗試著和鐵角(因為頭上長著一雙黑色的犄角,鳳初離為了省事,索性給他取了個名字)說話時,鐵角只是象徵性地遲疑了一下,就打開了話匣子,對他展開了語言攻勢,什麼他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在家都吃些什麼、人類的女人漂不漂亮……儘是一些家長裡短的問題,如果不是眼前不停晃悠的大牛頭,鳳初離還以為和他說話的是一個人類老奶奶呢。

    好不容易應付了碎嘴的鐵角,銅角(同理)就展開了第二輪更加難以招架的攻勢,和鐵角相比他問的問題相對比較有水平,或者說是比較怪異,比如人類是不是穿內褲、有沒有人長著兩個腦袋、夏天喜不喜歡在泥塘裡打滾……最後還伸出長舌頭舔了舔大鼻子,十分猥瑣地問,人類姑娘所住房子的窗子夠不夠高?整個一頭色牛!

    雖然鐵角和銅角的問題怪了些,很多問題都能讓回答的人拿頭去撞牆,不過能夠說上話就好辦,再加上兩頭都沒有什麼保密意識,經過一番交談後,鳳初離對這個惡狼坨(他現在所在的村子)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

    惡狼坨算是「遺忘之角」中一個相對較小的妖族村子,村子中的妖怪們實力相對都比差,至於沒有被其他大的村落吞併,完全是因為血狼,帶有一絲遠古血脈的他是整個「遺忘之角」數得上號的高手,其他部落都不願意為這麼一個小村子得罪他。

    不過,現在村子中的情況很不妙,從半年前開始就陸續有村民遇害,這一天的早上更是傳來了一個大噩耗,出去捕獵的三十多名妖怪全軍覆沒,全部被掏出心肝而死,而相對來說更為珍貴的內丹卻保存完好。

    鳳初離對此也很不理解,無論怎麼說內丹也是一個妖怪身上最寶貴的東西,為什麼殺死他們後不取走呢?如果不是為了內丹只是單純要死那些妖怪又是為什麼呢?有什麼原因值得兇手冒這麼大的風險痛下殺手呢?要知道「遺忘之角」可是妖族一大聚居區,其中並不乏大妖級別的高手,從兩頭牛的口風中透露,甚至還有妖王級的高手隱居於此。

    通過交談瞭解的一些情況對他逃跑並沒有什麼幫助,至少暫時沒有幫助。吃了一些一隻羊頭怪送來的既有些像土豆又有些像蕃薯的土薯,已經大半天沒有修煉的鳳初離感覺身上說不出的難受。但是五行拳又不能練習,防止有些妖怪特別是血狼認出來,小龜可是告訴他一套好的功法可是會讓修仙者和妖怪爭得頭破血流的。

    最後他決定練習太極拳,一來小龜告訴過他這個世界並沒有這樣一套拳法,被妖怪發現了他可以找出很多說辭來搪塞,二來太極拳軟綿綿的架勢根本不對妖怪們的胃口,自然引不起他們的興趣。

    果然鳳初離練習時,鐵角和銅角一起圍了過來,問他這軟綿綿的動作是不是人類的一種舞蹈?銅角更是問這種舞蹈是不是人類求愛時用的,只要在姑娘面前一跳就會吸引她們?儘管鳳初離堅持說這是一套飯後消食用的健身操,他依然不願意相信,非要模仿他的動作在他眼前晃來晃去。

    看見銅角以健碩的身體擺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模樣,用銅鈴般的大眼珠拋著媚眼,嘴角還隱隱地流出一絲口水。為了不把肚子中的晚飯吐出來,鳳初離只好停止了修煉,躺在木板床上,撕下兩片衣服塞住耳朵,閉上眼睛裝睡,對銅角我是否帥氣,是否吸引姑娘等等問題充耳不聞,不理不睬。

    半個小時後,就在銅角怏怏退去,鳳初離慶幸討厭的蒼蠅離去可以好好休息時,突然房子外面傳了一陣嘈雜之聲,十幾個「人」呼啦一下闖了進來,團團圍住了他躺著的木板床,一雙雙炯炯的目光死死盯著他。

    就在鳳初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時,那些「人」向旁邊閃了閃,貓妖白雪走了進來,雪白的衣服上粘著塵土和血跡,臉上還帶著尚未完全消散的煞氣。看樣子,好像剛經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心思轉動,鳳初離決定繼續裝他的獵人之子,身體微微向後縮了縮,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遲疑地問道,「白雪姑娘,你這是要幹什麼?我可什麼都沒有啊?」

    「別廢話!我知道你什麼都沒有!」白雪似乎覺得口氣生硬了一些,略微放緩了一下語氣,「你不用怕,我這次來是要帶你去認一個人。」

    「認人?」鳳初離這下可真的有些傻了,自己來到這麼世界除了那個死鬼黑水真人外根本不認識其他人,叫我認什麼人?難道是惡狼坨里的「人」?不對,要是惡狼坨的「人」白雪沒有必要要自己去認啊,她可比自己熟悉多了。究竟是什麼人呢?

    白雪將鳳初離的疑惑當成了不願意,柳眉立刻挑了起來,頭頂的雪白貓耳也直立了起來,「怎麼著?不願意?你知道其他村落捉住人類怎麼處理的嗎?關進大牢,如果沒有人來贖他們,就管他們一輩子,直到老死,有病也不給他們治。你在我們惡狼坨,我們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叫你認個人就不情不願的。你說是你自己走,還是我提著你走?」

    「我自己走!自己走還不行嗎?」鳳初離一邊跟著白雪往外走,心中一邊嘀咕,好吃好喝供著?虧你這個小貓妖說得出口。

    拐了一個彎,來到屋後一條青石板路上,走在上面啪嗒啪嗒作響,一開始鳳初離以為是石板沒有鋪好。後來發現幾乎每隔一兩石板就有一塊活動,鳳初離斷定這是惡狼坨的「人」有意為之。

    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閃,響起了前世看過的一期探索節目,在一些古老的村莊,村民們故意不將石板路鋪平,人走在也像現在這樣啪嗒啪嗒作響,一開始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直到節目結束才揭曉答案,是為了防盜。鳳初離不禁暗暗佩服設計這個防盜裝置的人,這是一個聰明人。

    鳳初離看了白雪一眼,故意壓低了聲音,因為他知道以貓的耳朵再低的聲音她也聽得見,「這是誰修的路?真糟糕!走起來辟里啪啦的!」

    走在前面的白雪聞言回過頭來斥責,「你胡說什麼?這可是血狼大叔特意設計的。血狼大叔可是村子裡最聰明的人。它的妙用豈是你能夠猜出來的!」

    鳳初離心中一凜,沒有想到血狼那麼粗獷的一個「人」居然有如此細膩的心思,看樣子,自己要小心一些了,千萬不要讓他看出破綻才好。

    沿著石板路向前行走了大約有兩三百米,向左一轉,走進一條狹小的巷子,又前進大約一百米遠,再次左拐,走進一條大約二十來米長的死胡同,盡頭是一面高高的石牆。

    白雪走到牆前,掏出一塊牌子樣的東西對著石牆晃了晃。石牆一陣扭曲,出現了一道窄門,穿過窄門,是一個籃球場大小的院子,院門旁各有三個個狼頭大漢,眼睛射出陰冷的光芒。

    白雪也似乎不喜歡他們的目光,加快了腳步,帶著鳳初離走進了正房,中間一張大圈椅上坐著血狼。看見鳳初離走進來,血狼笑著迎了上來,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理會他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眉頭,笑著說:「小兄弟,謝謝你啊!要不是你我們還不能揪出隱藏在村子中的內奸。那樣的話,村子又不知道有多少好兒郎會遭到暗算。」

    「內奸?」

    血狼一邊拉著鳳初離的手往第二進院子走去,一邊神秘地說道:「小兄弟,不用著急,等會你就知道了!」

    跨進第二進院子,來到院子中間一座好似整塊石頭雕刻而成沒有任何窗子的房子前,血狼讓門前兩個拖著長長蛇尾的漢子打開了繪著奇怪圖案的鐵門,拉著鳳初離一起走了進去。

    房間內沒有鳳初離想像的黑暗,房子的頂部和四周的牆壁都掛著白色的燈籠,將整個房間照得如同白晝一般,不過奇怪的是燈籠中放著的不是蠟燭,而是一塊塊發光的石頭。

    血狼帶著鳳初離徑直來到了屋子的正中間,準確地說是來到一個玻璃櫃模樣的容器前。血狼一指裡面一個綠色人影,對鳳初離問道:「小兄弟,你看看認不認識裡面這個人?」

    鳳初離聚攏目光向櫃子中看去,裡面是一個全身綠色的人,頭髮、鬍子、眉毛、皮膚、衣服全部是綠色,如果不是眼白顏色有些淺,甚至連眼睛都分不出來。身上纏著紅色的鎖鏈,不時閃過一道紅光。每次紅光閃過,都發出一聲烙鐵插入水中的刺啦聲,鎖鏈與綠人身體接觸的地方也會騰起一股白煙。

    除此之外,綠人的雙肩琵琶骨處還被釘入了兩根大拇指粗細的銀色釘子,將他的身體牢牢固定在身後的牆壁上。銀色的釘子上也不時閃過一道道藍色的弧光,每次弧光閃過,綠人的身體都會劇烈地抽搐一下。

    鳳初離在觀察綠人,對方也在觀察他,之先綠人的眼睛中流露出的是疑惑,顯然是因為不認識他,之後綠人的目光變得怨毒起來,想必是想到自己的暴露就是因為眼前這個人,最後綠人冷哼了一聲,罵道:「叛徒!」

    「叛徒」兩個字一出口,鳳初離暗叫一聲不好。綠人一夥殺死了惡狼坨那麼多妖怪,兩者早已結下了大仇,如果血狼將他和他們當成一夥的話,儘管他「檢舉」有功,協助他們逮住了「同夥」,恐怕也不會輕饒了他。

    鳳初離心念電轉,厲聲喝道:「該死的綠鬼!你總算得到報應了。你殺死我最好朋友的仇,今天總算可以報了!」說著「激動」地直拍櫃子。

    「你朋友?」見綠人配合地問出了他想要的問題,鳳初離心中暗樂,不過臉上卻露出了仇恨的表情,「綠鬼!你忘了你和你的同夥黑水真人在『白狼山』下面掠走我的時候,那個站出來阻止的小胖子啦?我可憐的好兄弟!你居然一根根砸爛他的手指和腳趾,還用刀子挖出了他的心,你好狠的心啊!」

    說完不等綠人反駁,轉過身來,努力瞪大眼睛,做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向血狼請求道:「血狼首領,求求你打開櫃子讓我殺了這個可惡的綠鬼,為我好朋友報仇。只要你答應我,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幫你做!」

    「啪啪」血狼鼓起了掌,「好一幅感人的場面啊!小兄弟,你為朋友報仇的願望,我一定滿足你。不過我還有一些問題想從他口中得到答案,暫時他還不能死。但是你不用擔心,一旦等我問出了我想要的東西,一定讓你手刃此人,以全你朋友之義。」

    鳳初離隱隱感覺到血狼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異樣,讓他很不舒服,但是他一時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好硬著頭皮,躬身道謝。

    同時,鳳初離暗暗後悔,自己怎麼那麼倒霉呢?隨口將黑水真人天知道有沒有的同夥之一編成了一個全身上下一色綠,連吐沫都是綠色的怪人,原本是想讓血狼無法找出這麼一個人試探他,從識破他的謊言。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居然真的出現了這麼一個人,而且更不思議的是他還是因為他的描述被逮住的。難道我正有預言家,不,烏鴉嘴的天賦?

    鳳初離低著頭,在白雪和原來那群「人」的圍繞下,回到原來關押著他的石頭房子,躺在硬板床上,想著這一天來的經歷,翻來覆去睡不著。不過他隱隱感覺到有一件大事將要發生,而且很有可能他也會被捲入其中。

    但是鳳初離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離開,血狼後腳就叫來好幾個蛇妖和狼妖,吩咐他們,將他的住所牢牢監控起來,留意一切企圖接近他的人。如果他要逃跑,格殺勿論。

    血狼語氣中的那絲異樣讓鳳初離不敢輕舉妄動。但是他自己不動不代表他不會指示別的「人」行動,他將一直躲在他胸前睡覺的小龜喚醒,並將他的處境和猜測告訴了它。讓他變小,從通氣孔溜出去偵查一下情況,最好能夠找到一條退路,因為那種將有大事發生的預感就像一塊大石壓在他的心上,讓他忐忑不安。

    鳳初離躺在床上表面上裝作已經睡著,實際上是在焦急地等待小龜帶回來的消息。突然他感覺胸前一動,心中暗喜,他知道小龜回來了。

    為了能讓小龜將偵查到的消息告訴他而又不被看門的鐵鐵角和銅角發覺,鳳初離又是起夜,又是假裝睡不著,又是吵吵肚子疼,一直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安靜下來。

    表現上是安靜了下來,鳳初離心中卻難以平靜,小龜偵查的結果對他來說大多數都是壞消息。血狼安排在房子周圍的暗哨沒有逃過小龜的眼睛;整個惡狼坨表面看起來是一派輕鬆祥和的樣子,實際上是外鬆內緊,所有「人」的都被動員了起來,連一些孩子都被發放了武器;村子中又有十幾個妖怪被害了,同樣是被掏出心肝而死;日間發現的奸細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不過抓住的只有一個,另一個在同伴的掩護下負傷逃跑了……

    唯一對鳳初離來講的好消息就是小龜發現了一個絕佳的藏身之地,而且就在附近,出了房子,只要五分鐘就可以到達。更讓他欣喜的是,那個藏身地點可能連惡狼坨的原住民都不知道,因為小龜發現那裡根本就沒有人到過的痕跡。

    一人一龜商量了一番後,決定在天亮前最黑暗,也是人最睏倦的時候動手。鳳初離先是悄悄地從九龍神火鼎中拿出幾個小玉瓶和一個盛水的葫蘆,藉著敏銳的視力和他在玉瓶上做的記號,從其中兩個玉瓶中倒出一些粉末,用水調成糊狀,抹在布條上,紮在他和小龜的鼻子上;接著他將其餘幾個玉瓶中的粉末也倒出來,混合在一起調成漿糊狀,均勻地抹在小龜的脊背上;然後讓小龜將漿糊加熱,不一會,一絲淡淡的若有若無的青草味就瀰散了開了,銅角和鐵角的呼嚕聲漸漸弱了一些。

    過了一會,他悄悄起身,摸出兩塊帶毛的獸皮綁在腳上,來到房門旁,掏出一個小玉瓶,將裡面的東西向門軸倒了一些,那是他熬製的一種獸油,本身並沒有什麼味道,不過無論是烤魚還是烤肉,只要塗上薄薄的一層,烤出的味道就奇香無比。現在他拿來潤滑門軸,因為他注意到,石門雖然做得很精巧,但是開合之間還是會發出一絲摩擦聲,儘管很小,只要離得稍微遠一些,人耳就聽不見。但是他知道房子外面負責監視的是蛇妖和狼妖,對聲音和震動的感知都很敏銳,他可不想因為一點小的疏忽而功敗垂成。

    搞好門軸後,鳳初離並沒有急著出門,蛇和狼的嗅覺也是非常出色的,他怕他貿然開門出去會驚動它們。過了大約五分鐘,直到小龜回來,給了他一個一切搞定的答案後,才從銅角身上找出鑰匙,輕輕地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對策,小龜將自己變成了腳盆大小,馱著他飛入高空,從空中來到藏身之地,即便他們會留下氣味痕跡,也會在空中被風吹散,讓血狼他們無從尋找。

    可惜小龜回復能量的速度太慢了,到現在也只能支持它馱著鳳初離飛行大約不到十分鐘,速度還不快,最多只能飛出幾里路,而且還需要一天的時間才能再次馱著他飛行,否則讓小龜一次性帶他逃出去再好不過。

    幸好天公作美,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被濃厚的烏雲遮住了,向藏身地轉移的過程可以說有驚無險,雖然村子中時有妖怪巡邏,但是它們一來沒有想到鳳初離他們會從天空轉移,二來它們巡邏的時間和路線都被小龜偵查到,有意識地避開了它們。

    大約五分鐘後,鳳初離和小龜來到了藏身之處,惡狼坨邊上的一堵石崖,不高,也不陡峭,上面佈滿了籐蘿和一些枝葉濃密的小樹。小龜選定的藏身地處在一簇特別濃密的小樹後面。小樹後面是碧綠稠密的籐蘿,扒開籐蘿是一個不到一米直徑的不規則的圓形洞口,進入圓洞,爬行大約十來米,豁然開朗,出現一個穹頂形的洞窟,有一百多平方的樣子,除了一些小動物的糞便,還算乾淨。

    鳳初離從九龍神火鼎中掏出一床皮褥子,從裡面遮住了洞口,開始打掃,小龜則叼著一件他穿過的衣服飛出洞穴,在相反的方向佈置出鳳初離已經逃出村子的假象,並用鳳初離的衣服留下了氣味信號。

    小龜回來時,鳳初離已經將洞穴打掃了乾淨了。看見小龜無精打采的模樣,鳳初離感到一陣心疼,急忙將它放到胸前的口袋中,讓它好好休息。

    大約過了兩個小時,天光大亮時,惡狼坨中傳來嘈雜聲,首先是被發現的是中了****,被小龜拖到偏僻角落的蛇妖和狼妖,接著發現銅角和鐵角也被迷翻在地,而它們看守的鳳初離卻蹤跡皆無。惡狼坨中一時大亂,妖怪叫喊著,咒罵著,到處亂轉,直到血狼領著十來個健壯的狼妖來到事發現場才震住了場面,恢復了秩序。

    血狼先是詢問了鐵角和銅角以及在房子周圍監控的狼妖和蛇妖,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之後它叫來一個狗頭妖怪讓它追蹤鳳初離的氣味,由於大群妖怪的破壞,狗頭妖怪一開始並沒有發現鳳初離的氣息,直到後來又仔細聞嗅一遍,才發現小龜故意佈置出來的一條通往村外的跳跑路線。

    血狼等妖怪興奮地跟在狗頭妖怪身後,順著氣味一路找下去,但是它們很快就失望了,它們沿著山路,翻過一座不高的小山後,發現前面沒有了路,是一處深不見底的斷崖。

    就在它們失望時,有眼尖的妖怪發現斷崖下的一顆大樹上隱約有東西在晃動。於是眾妖怪又興奮了起來,白雪肩上的小黑不等主人吩咐,一聲長鳴,變成一隻翼展超過兩丈的大鳥,箭一般衝到那個晃動的東西跟前,一探巨爪抓起來,帶到了崖頂,讓眾妖怪失望的是那只是一件殘破的衣服,經白雪辨認正是昨天穿在鳳初離身上的衣服。

    見到這種情況,眾妖怪一時議論紛紛,大多數傾向於鳳初離半夜逃跑,由於道路不熟,加之天色太黑,一不小心掉進斷崖摔死了。更有妖怪提議下到斷崖下將鳳初離的屍體找出來,不過大多數妖怪都否定了這種做法,它們認為斷崖深不見底,誰也不知道下面藏著什麼,太危險,為一個人類冒險不值得。

    只有極少部分的妖怪對鳳初離是否墜崖保持懷疑態度,其中帶頭就是那只帶著眾妖怪一路追蹤到斷崖的狗頭妖怪,它的理由也很簡單,雖然鳳初離身上的氣味蔓延到了這裡,但是卻沒有發現有人來到斷崖的痕跡,彷彿是他身上的氣味自己飄到這裡,而他自己卻沒有來。

    聽了它的懷疑,很多妖怪都覺得不可能,認為是它追蹤術不到家,找不到鳳初離落腳的地方而找出的托詞,是為了給自己遮羞。只有白雪聽了它的話後,目光閃動了一下,她想到那隻小烏龜,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將自己的發現說出來。

    妖怪們的爭論沒有持續多久,一隻白身黑頭的大鳥晃晃悠悠地飛到了它們前,落到地上化作一個精瘦的青年人,一隻胳臂耷拉著,兩步走到血狼的近前,氣急敗壞地嚷道:「血狼首領,大事不好了!有幾個人類闖進了我們的村子,要我們交出他們的同伴。幾個兄弟上去理論,都被他們打傷了。他們還揚言,如果不放了他們的同伴就屠村。」

    聞言,血狼的臉立刻冷了下來,向眾妖怪一揮手,「兄弟們,走!我血狼倒要看看什麼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到惡狼坨來鬧事?」

    眾妖怪也顧不上尋找鳳初離的蹤跡,跟著血狼往山下走。一路上眾妖怪嗷嗷直叫喚,發誓要給那幾個人類好看。

    鳳初離從村子中傳來嘈雜聲時,就帶上自製的偽裝網,和小龜一起趴在洞穴口,通過籐蘿著樹枝間特留出來的縫隙觀察整個惡狼坨的動靜,看見血狼和眾妖怪被引到了另一個方向,一人一龜都長長舒了一口。

    就在一人一龜準備看好戲的時候,他們卻突然發現村子中闖進了幾個人。鳳初離心中一陣激動,他來這個世界已經大半年了,除了黑水真人外他還沒有看見過一個這個世界上真正的人。

    儘管洞穴距離那幾個人所在的村前空地很遠,超過了一千五百米,換過前世隔這麼遠的距離他也許只能看見一團模模糊糊的人影,要想看清他們的面貌只有借助望遠鏡了。但是現在,特別是他被那顆所謂的先天靈種改造後,他卻能將他們看得清清楚楚,甚至連帶頭的中年腮幫上一個黃豆粒大小的痦子上有三根黃毛都歷歷在目。

    在鳳初離看來那幾個人類修士似乎是成心找麻煩的,他們還沒有從托著他們飛行的法寶--澡盆口大的鏡子上下來,帶頭的三根黃毛就開始大吵大嚷,要妖怪們將他們的同伴交出來,並且威脅如果不同意的話就動手屠村,態度十分囂張。

    而等到有妖怪出來交涉時,三根黃毛根本不聽妖怪的解釋,率先出手,後面跟著的幾個年輕修士也跟著出手,將到場的十幾妖怪全部打傷,甚至有幾個傷勢已經重到顯出了原形,哪還有一點要解決問題的意思。

    鳳初離心中疑惑,根據他這段時間瞭解到的情況,「遺忘之角」聚集的妖怪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而且和人類修仙者也一直保持著比較良好的關係,處於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

    這些修仙者為什麼態度如此惡劣?如果他們的實力足夠強大的話,也還說的過去,但是以小龜的探測,他們之中實力最強的那個三根黃毛也只不過是剛剛結成金丹,而且還是品次很低的三品金丹,隨便找一個道行深一些的大妖就可以將他撕成碎片。

    至於他後面的那些年輕修仙者更是不濟,大多數才剛剛跨入煉氣期,連凝煞都沒有完成,只有一個年齡較大的剛剛有結丹的跡象。以他們的實力如何敢如此囂張?也許小龜的話可以解釋,如果帶頭的是化神期的陽神高手,他們的行為也許還有幾分道理,現在這種反常的情況只能說明有問題。

    看著越聚越多的妖怪,三根黃毛等人非但沒有後露出一絲一毫的擔心,反而露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那絲笑容出現的瞬間,鳳初離心中一凜,那種感覺他太熟悉了,因為每一次敵人落入陷阱或者即將倒在他的槍下時,他也會露出這種充滿死亡氣息的微笑。

    那麼危險究竟在哪裡呢?以三根黃毛等人的實力應該沒有一網打盡整個惡狼坨妖怪的實力才對!

    就在鳳初離尋思危險在什麼地方時,血狼帶著幾十個妖怪來到了現場,眾妖怪呼啦朝旁邊一閃,給它們讓出來了一條路。血狼來到了三根黃毛等人的前面,拿眼橫了他們一下,冷哼了一聲,「天鏡宗的門人?小輩,你們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惡狼坨來搗亂。封鏡子老匹夫沒有告訴你惡狼坨不是你們能來的嘛?」

    面對血狼的質問,三根黃毛沒有露出一絲驚慌,反而回過頭去,故意著問道:「柳元賢侄,各位師侄,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人牙疼,哼哼個不停?」

    那群年輕修仙者中修為最高的青年笑著接過了話頭,「玄鏡師叔,你聽錯了吧?小侄沒有聽叫什麼人牙疼,只聽見一條老狗在狂吠。而且……啊!」話未說完就發出了一聲慘叫。

    原來在他說到「老狗」兩個字時,血狼的雙眼中寒光一閃,右手猛地向前一探,一道紅光閃過,一隻紅色的半透明狼爪插入了他的胸膛,將他的心活活地掏了出來,捏成一團肉醬。

    青年的眼睛中滿是不信,一邊吐血,一邊用含糊不清的聲音嘶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話未說完,帶著一臉的不甘,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抽搐了兩下,死去了。

    看見青年被掏心而死,三根黃毛勃然色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瀟灑,「聚元化形?你……你是……是血狼王?你不是早已離開了嗎?」突然降低了聲音,喃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師妹不可能騙我的,不可能……」

    血狼不理會有些精神失常的三根黃毛,看著那些年輕的修仙者,冷笑著道:「天鏡宗的小輩,你們到我血狼王的地盤上搗亂,還打傷了我的兄弟,你們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們呢?」

    那群年輕的修仙者一個個臉色發青,好似死了爹娘一般,哆哆嗦嗦地沒有一個能夠說出話來,顯然他們都知道血狼王的名字。他們的長輩告訴他們血狼王心狠手辣,極是護短,有敢屠戮其手下者,必千萬里追殺,不殺死對方誓不罷休。血狼王名字中的一個「血」字盡顯其凶殘嗜殺的本性。

    這時三根黃毛已經面前擺脫了失落的情緒,沉聲喝道:「各位師侄,血狼王的凶殘是人所共知的。奮力一搏也許還有一線生機,束手待斃只會被它一一個殺死。各位師侄我們拼了。」那些年輕的修仙者相互看了一眼,也直著脖子高聲附和。

    「拼了?」血狼一揮手讓眾妖怪退後,冷笑著,「大言不慚的小輩,我倒要看一看你們拿什麼拼?」

    三根黃毛向那些年輕的修仙者遞了一個眼色,突然撒開,將血狼團團圍住,大聲喝道:「擺天鏡封魔陣!」說著,率先扔出去了四面銅鏡,其餘的年輕也紛紛扔出銅鏡,多者兩面,少者一面。一時間十幾面銅鏡在血狼周圍上下翻飛。銅鏡飛行的軌跡看似雜亂無章,卻又隱隱地含有某種規律。

    「天鏡伏魔!」隨著三根黃毛一聲大喝,年輕的修仙者紛紛捏出法訣指向各自的銅鏡,剎那間,十幾道明亮的光柱射向血狼,形成一個光籠,似乎要將血狼關在其中。

    「呀!」血狼大喝一聲,不躲不閃,揮動拳頭猛擊光柱。拳頭與光柱相撞,發出卡卡地碎裂聲,一條條光柱如同遭到重擊的冰柱,濺起了漫天晶瑩閃亮的碎片。

    「萬箭穿心!」隨著三根黃毛的指令,每一面銅鏡中再次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柱,光柱照在空中的碎片上,分化成無數條細亮的光箭射向血狼。

    血狼這次沒有用拳頭攻擊,甚至沒有擺出任何攻擊的架勢,直到光箭將將靠近他的身體,才輕輕地哼了一聲,一個淡紅色半透明的光罩突然出現在了它的體表。光箭射在上面,折射開來,漫天亂飛,有不少射向它們的主人。一時間搞得三根黃毛等人上躥下跳,手腳大亂。

    這次血狼沒有再一次讓他們先出手,一聲大喝震飛了漫天的光箭,隨後雙手一探,兩支半透明的長矛驀然出現在他的雙手間。矛頭一伸,深深地扎入兩名年輕修仙者的心窩中,接著血狼一翻腕子,兩名修仙者的身體高高飛起,摔在好幾丈外,一動不動。

    三根黃毛一咬牙,大喝一聲,「萬鏡歸元!」指尖連點,四滴紅得耀眼的血液投入到四面鏡子上,四面鏡子立刻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體型也由臉盆口大擴展到了車小,並開始向一起靠近。

    於是同時,剩下的年輕修仙者也也用精血將自己的鏡子催大到和三根黃毛的鏡子一樣大小,並用法訣控制著向他的鏡子靠近。

    「合!」三根黃毛厲喝一聲,卡卡一陣輕響,十幾面八角形的鏡子組合成了一隻大碗,碗口正對著血狼。緊接著,十幾面鏡子都放射出一道比之前耀眼十倍的光柱,然後光柱折射融合,變成了一支根本無法目視的三尺光箭。

    光箭脫離了銅鏡組成了的大碗,急速變大,成了一支碗口粗細,一丈來長的巨箭,狠狠地射向血狼的胸膛。

    光的高速讓血狼一時也無法躲開,更何況以它妖王的自尊也不屑躲閃幾個小輩的攻擊。兩手在胸前一圈,一塊尺見方的半透明小圓盾憑空出現在光質巨箭的箭頭處,牢牢將之擋住,寸步難進。

    看著依然努力向前的光箭,血狼不屑地冷哼了一聲,「小輩,你們的長輩難道沒有告訴你們嗎?一個境界的差距根本不是這些小手段可以彌補的!如果你們沒有什麼別的手段的話,我就送你們上路!」

    三根黃毛臉色慘白,轉過看了看那些年輕的修仙者,決絕地點了點頭,一張嘴,噴出一道鮮紅的血箭,撞在大碗的底部,化作一蓬血霧,將碗底染得一片通紅。那些年輕的修仙者也紛紛效仿,一時間一道道血箭紛紛撞擊在大碗,將之染成了一片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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