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文 / 桃花淚
神卷之書中講述的基礎之章內容批注中講到,神卷之書分為三大卷,第一卷乃歸元天地論,第二卷是原靈法則,第三卷為開元論,這三卷要求必須在前一卷的基礎之上,達到結論批注的最終要求之後,才有資格翻閱下卷。
鳳初離目前手頭這部神卷之書原來並非正本,而是副本,批注之中很明確的提到,此神典中只有前二卷,第三卷必須靠機緣與考驗後才能得到,而整部神典的終結內容也在第三卷中,鳳初離據此推測,當初混元隱者得到的這部神典,仍是副本,第三卷的下落說不定在神界。
想想還是有點無法相信,修仙都還是半吊子,只是靠一些奇遇和機緣才有了一些微不足道的成就,但鳳初離並沒有因此沾沾自喜,因為他已經有了憂患意識,渺渺仙道就已經讓他感覺就像是井底之蛙了,而迷茫神途如今又擺在了面前,到底是福還是禍,他不知道。
但既然這已經是冥冥中注定的,鳳初離也沒有怨言,一切都需要靠自己把握,當初元土測算的那幾字真仍被鳳初離牢記在心裡:「蒼穹煉仙身,萬通靈主現,命修天地寶,天界九重劫!」
也許,這幾句沒有後半部分的真言推測已經隱隱在被鳳初離實踐,又或許,這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路還是自己走出來的。
鳳初離從來就沒有想過會走上修神的道路,但他並沒有感覺到恐懼,也並沒有感覺到興奮,他如今出奇的平靜,在研讀神神卷之書時,仍是抱著一顆平常心而已。
遙遙修神苦途,境界九九歸一,基礎部分共歷九重劫,每重劫當中,又歷兩小劫一大劫,原來鳳初離在經歷覆生歸元之時所歷劫就算兩小劫,他在復生本源之時所歷的又是一大劫,這是修神入門的第一重劫,而在隨後鳳初離冒險的途中,先後發生一系列的奇遇,這又引發了他在過渡到第二重劫的三歷劫數,去到始神殿投影空間後,鳳初離在不知不覺當中,實現平穩過渡了第三重劫。
而如今,鳳初離來到這混元天心府中,竟然又不知不覺地進入了第四重劫的平常心境界當中,如果不是查證神卷之書中的批注,鳳初離還不知道原來所謂的九重劫,並非困難重重,有的只是修煉者在神途之中所經歷的一段特殊的磨練過程,說容易也容易,但說難,卻是十分困難。
神卷之書第一卷提到的一些理論,鳳初離在通讀完又再次細讀了一遍後,就大致將思路量清了,由於他原來就修煉過《歸元心經》還有《寂佛心鑒》這兩部佛道兩家的珍藏典籍,而歸元心經中所截取的內容大部分原封不動的來自於第一卷歸元天地捲,再之有了寂佛心鑒的延伸後,鳳初離在體悟過程中,在其中暗含比較深刻的佛道功法也能嫻熟領會,以平常心的內部環境,再加上混元天心府純正濃厚的本源,使得鳳初離的修煉突飛猛進,順利過渡第四重劫,進入了第五平恆境界。
第五平恆境界,這是一個十分微妙的境界,鳳初離到這裡也特意停止了修煉,歸元天地論這一卷中,講述歸元合一已經不單需要氣機,或者是本源,因為這些鳳初離目前已經完全做到,而第五平恆境界要求的更為高深一些,那就是要身、心、神、氣這體中四相歸元合一,簡單地說,鳳初離目前缺少身,因而不存在身這一種說法,在天地歸元論中講到人,人的身體也是生命之中最為複雜的,他們的機能、潛能等都是無限的,也具有無限的潛力,如果拋開一些制約因素,便能從一種形態變成到另外一種形態上去。
這第五平恆境界所講的身,也並非限於人身,完全是有辦法用其它方式來替代,可以說任何一種生命形式都可以做為鳳初離的身以繼續修煉,當初鳳初離修靈仙以天地為載體,其實這也是一種形式,只不過這種形式只限於修仙的範疇,可以說比較單一,就拿當時的三個道門來說,他們的修仙方式不同,具體的表現形式也有極大的不同,玄道講究修身引氣再入神,元始講究修神引氣再入身,而靈道則是先棄身,引氣入神後,再修身入神,相對而言有結合元始與玄道二者的一些特點。
而神卷之書中所提到的,則是上述三者的完美結合,只是分了幾個不同層次,修煉方式也十分繁瑣複雜,當初混元隱者與神隱者們之所以會將此拆分出來。萬人修仙,一人難成,也是有道理的,否則到現在天界恐怕也只有寥寥可數的幾位古仙罷了,哪有如今那繁榮局面。
鳳初離並不願意隨便尋個生命體做為自己修煉過程中最重要的融合歸元之體,他停止修煉後,也是回想到了當初元土說過的話,他對自己尋回原本屬於自己的身體還是抱著很大的期望的,他並沒有忘記自己如今仍只是個凝實的十分完美,讓人無從分辨的虛神之體,那種沒有血液流淌,沒有心脈跳動的感覺,鳳初離已經不想再容忍了。
這一日,鳳初離停止了繼續修煉,沒事可做,想到了在門外的兩個小傢伙,便出聲叫道:「紫兒,蒼兒,你們進來下!」
「是,師尊!」兩個稚嫩的聲音傳來,接著蒼溟和紫漪齊齊走了進來,立即一左一右粘到了鳳初離的身邊,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鳳初離,充滿喜悅。
見鳳初離也笑呵呵地望著他們不說話,紫漪嬌聲道:「師尊,有何吩咐,紫兒為您去辦?」
其實鳳初離在初來此地時,就想了很多,不可能憑白無故地,天上就掉下兩個徒弟來給他,這裡面一定有玄機,他也曾想過這兩個小傢伙是不是誰特意派來接近他,對他有什麼企圖,但隨後又推翻了這個念想,因為他發現,這兩個孩子的心智都十分單純,純淨得就像是一杯沒有任何雜質的清水,並且天賦極高,要說隱藏得極深,但他們的一舉一動甚至心理活動鳳初離感應得還是很明顯的,卻對他沒有任何的威脅,雖然沒有查到任何頭緒,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找到這其中的秘密。
鳳初離漸漸對兩人放下了戒心後,越看兩個小傢伙,鳳初離就越喜愛,也就默認了他們師尊的身份,與他們呆的時間久了,這就使得本是四處遊玩的小七漸漸有些不高興了,也同樣整天粘在鳳初離身旁,生怕自己在鳳初離心中的地位被這兩個突然闖入的傢伙給搶了去。
但同樣,時間一長,小七與他們越接觸,對他們的排斥也就淡化,到最後竟也成了其中的一員,成為了他們的玩伴,不過這些都是在鳳初離修煉的時候,他們在外的一些事情了,一般鳳初離修煉的過程中,他們都十分乖巧,並不打擾,只有鳳初離叫他們時,他們才會進來。
鳳初離看著蒼溟和紫漪,鳳初離突然道:「紫兒,告訴我,你如今幾歲了?」
紫漪想了想,看著鳳初離說道:「師尊,紫兒不知道自己幾歲,但紫兒常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好像經過了好幾萬年時光呢?」
「什麼,幾萬年?」鳳初離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紫漪,驚得再也說不出話來。
幾萬年前,那是一個什麼光景,鳳初離實在想不出來,問紫兒和蒼兒,他們好像一無所知,還真純淨的跟白紙一樣,鳳初離只好暫時放棄一些亂七八糟的念頭。
回過神來後,鳳初離又問紫兒:「紫兒,告訴師傅,你所修煉的玄清紫柔氣是從何而來的?」
紫兒用一對水汪汪大眼睛望著鳳初離,半天才道:「紫兒天生就有,還是師尊您教授的修煉方法呢,師尊為何會有此有問呢?」
蒼溟見鳳初離一直在和紫兒對話,這時也插話道:「是啊,蒼兒的地清混剛氣也是師尊傳授的修煉方法呢,蒼兒很用功的,從來不敢偷懶的!」
「地清混剛氣?」鳳初離滿臉疑惑,喃喃自語,百思不得其解,想了想便對蒼溟道:「蒼兒,你給師傅將修煉過程演練一遍讓師傅看看!」
「是,師尊!」蒼溟大喜,還以為鳳初離要考驗他的修煉成績,當下起身走到一處空地上盤坐起來,口中默念法決,緊接著打出一道手印,從他的身體裡頓時顯現出一個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圓形圖案,這圖案倒有點像太極圖案,只不過全部是金色的,圖案將蒼溟籠罩了起來後,蒼溟就那樣慢慢浮到了半空,全身散發出一股刺眼奪目的光華。
鳳初離仔細觀查了很久,慢慢地他發現蒼溟的修煉過程他並不陌生,神卷之書中後面有單獨列出兩項柔氣與剛氣的修煉方法,內容並不多,只不過當時鳳初離並不知道那所謂的剛氣是什麼,而新獲的玄清紫柔氣經過修煉已經漸漸與自己的天清歸元氣融合,所以鳳初離對神卷之書中講到的這兩種氣機單獨修煉法門也只是一掃而過,並沒有留意,因為這對他來說,他的體質(鳳初離根本就沒有實體肉身)並不適於單獨修煉,鳳初離還是老實地按著神卷之書的步驟修煉的。
不過在蒼溟修煉的過程中,鳳初離發現了一絲端倪來,蒼溟身上流露出來的地清混剛氣似虛似實,又泛青白,但經過修煉轉化後,又出現一種淡淡的金芒,又猶如一股浩然正氣,而那原始形態的混剛氣,他似乎在哪裡曾經遇到過,只是當時並沒有留意。
冥思苦想了很久,仍是沒有想出來到底什麼地方遇到過,鳳初離索性不再去想,等了很久,蒼溟的演練過程完畢收功後,鳳初離道:「單獨修煉這地清混剛氣的話,你目前已經略有小成,今後有機會跟我出去實踐歷練一番吧!」
「是,師尊!」蒼溟聽到鳳初離的肯定後,十分開心,高興地答道。
這時紫漪撅著小嘴不高興了,她拉著鳳初離撒嬌道:「師尊,也帶我去嘛!」
「好好好,哪能把你丟下呢!」鳳初離笑著說,刮了下她的小瑤鼻,紫兒這才開心起來,和蒼溟一樣,像只歡樂的小鳥。
鳳初離看著他們開心的樣子,不由問道:「你們以前沒有出去過這裡嗎?」
猶豫了片刻,紫兒正要開口,蒼兒卻搶先答道:「師尊,我們連這天心府也從未出去過呢,您能讓我和紫兒出去天心聖境玩玩嗎,保證不耽誤修煉?」
「天心聖境?」鳳初離愣了下,隨即腦中立即想到了什麼,暗道:「看來老頭子和雲大哥一定是躲到那裡去了,我才找不到他們,可惡,如果不是這兩個小傢伙說出來,我還真被蒙在鼓裡呢!」
拿定主意後,鳳初離對蒼溟和紫漪笑道:「乖徒兒,為師也想去看看,不如為師帶你們去玩吧!」
突然間一片寧靜,紫兒和蒼兒一臉不可置信,愣愣地望著鳳初離半天後,又猛地歡呼起來:「太好囉,終於可以去玩囉!」
看著紫漪和蒼溟二人蹦蹦跳跳一副歡喜的樣子,鳳初離心中道:「他們到底是孩子,還是老怪物啊!」不過同時,鳳初離心中的疑慮也更深了,混元老頭與當初留在這的其它神隱者們都走了,而這兩個人卻留下來繼續等他們的師尊,這是為了什麼,難道是修為不夠,還是混元本來就不是他們的師尊,而自己傳承了神卷之書一來到此處,便被兩個孩子認定是他們的師尊,這裡面有隱含著什麼……
「師尊,我們可以出發了嗎?」看到鳳初離在發呆,紫兒和蒼兒等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鳳初離這才回過神來,道:「哦,我們這就走出發,你們前面帶路吧!」
之所以讓紫漪和蒼溟帶路,那是鳳初離從來沒有來到這裡,對這裡根本不熟悉,他相信在自己沒來之前,這二個小傢伙一定經常會跑去那裡玩的,自從自己來以這裡以後,他們就收斂多了,寸步不離,自然也不敢提出來。
天心府的建築群落之後的靈山中,有一處平坦之地,這裡佈置著一道神奇的古陣,紫漪和蒼溟一路蹦蹦跳跳引領著鳳初離到此後,這才停了下來。
見到古陣,鳳初離倒並沒有急於去嘗試,自然要免不了研究一番。
這古陣的佈置手法倒十分精妙,只是讓他略有些失望的是,所起到的作用並不大,鳳初離稍微探測了下後發現,這古陣的主要作用就是定向傳送,陣中有三個散發著靈彩光暈的環形圈,只要人走上那環形圈後,便會觸動上面的禁制,由陣中匯聚的力量形成一個牽引通道,將人傳送到目的地那一方的相應位置。
對這古陣有了大概瞭解後,鳳初離失了興趣,也不再留戀,但見有三處環形圈,便問道:「這三處是否都是通往天心聖境通道?」
誰知蒼兒卻答:「師尊,只有中間的那條可以通往天心聖境,其它的我們從來沒去過,而且也行不通,每次都是到一半就被彈了回來,很厲害的!」
「哦,會有這樣的事?」經這麼一說,鳳初離對這古陣倒又來了興趣,選擇了左邊的那個環形圈,鳳初離站上去後,古陣頓時開始運轉,鳳初離只覺一股牽引力量開始漸漸而來,他順著那股牽引力量便進入了一個通道之中。
通道是灰暗的,什麼都看不清,不過這也是瞬間的事,很快地,鳳初離便又感覺一股很神奇的排斥力量襲來,那股牽引力量在被漸漸弱化後,鳳初離還沒來得及做出調整,便被彈飛出了通道,差點摔了個灰頭土臉。
「好神奇的力量,竟然讓我無法留滯半刻就被彈了回來!」出來後,鳳初離感歎一聲,不由得對這古陣有了新的看法。
看到蒼溟和紫漪似乎等得有些焦急了,卻又不敢出聲,只是急切地望著他,鳳初離決定今後有機會再好好研究研究這神奇古陣,這便說道:「我們走吧!」蒼溟和紫漪一喜,像是兔子一般,躥進中間的那個環形圈中,瞬間不見,鳳初離緊隨其後。
這就是天心聖鏡?
看著眼前的景象,鳳初離一陣目瞪口呆。
這裡的景象完全超乎鳳初離的想像,這裡沒有綠樹成蔭,沒有鳥語花香,沒有獸吼蟲鳴,有的也只是一種原始荒涼的死寂,到處給人感覺霧濛濛的,探不清前路,又看不到回途。
天心聖境看上去的確十分不堪,這也是用普通人的眼光來看,但緊接著鳳初離就發現,那霧濛濛的氣息包含著純正的本源力量,那是一種孕育天地萬物的原始精華,給人以生機和活力。
紫漪和蒼溟就像是來到了歡樂的海洋中一般,嬉戲玩耍,看起來他們似乎很喜歡這裡的環境。
鳳初離受到感染,心情愉悅,一掃之前的鬱悶感,只是用靈識細細觀察周圍的情況,這聖境當中遍佈那充滿生機的原始氣息,但卻不能被人所吸收煉化,身處其境,卻有一種說不清的舒適親切感,任何生命在這裡都會受到滋潤而茁壯成長。
這裡沒有方位感,一切都似乎歸於一種原始狀態,鳳初離漫無目的的行走了片刻,也沒有什麼新奇的發現,和值得他去關注的事物,便覺得有些無趣,他心中在想,這裡並不太適合修煉,那玄機子和天雲來這裡這麼久了,在幹什麼。
「師尊,我們還沒有乘手法寶用呢,您幫我們挑一件好嗎!」蒼溟和紫兒在四周玩得似乎也有點沒勁了,便跑到鳳初離身邊,嚷著要去尋寶貝。
鳳初離不解道:「這裡乾草不生的,哪來的寶貝啊?怎麼幫你們挑?」
紫兒叫道:「師尊,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曾經長著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可以當法寶的,只是我和紫兒不知哪件合適,師尊又沒應允,所以不敢私取!」
鳳初離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說道:「好,師傅一定幫你們挑件最好的,帶我去吧!」
紫漪和蒼溟興奮不已,師傅太好說話了,他們幸福得像蜜蜂一樣領著鳳初離朝他們所說的那個地方而去。
這裡本沒有路,但只要踏到上面,就有了路,但這條路在他們前面才走過,後面就又神秘消失,鳳初離對此十分好奇,又研究不出到底玄妙在何處,不知不覺,幾人來到一處原始氣息比較稀薄的地方。
穿過那好像隔著透明的稀薄霧氣後,這裡原始氣息單薄,總算有點生機盎然的景象,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孤零零,呈三角形的小山,還有一棵與小山平行,看起來有十分合抱粗,枝葉稀薄的古樹,山與樹的間隔之中,是一汪透明清澈的甘泉。
眼中看到的雖是如此,但實際上當紫兒和蒼兒領著鳳初離花了很長時間來到那棵古樹下時,鳳初離恍然發現,自己站在那棵古樹之下是有多麼的渺小,就好像一隻螞蟻站在一個大象的腳下一樣,鳳初離還是吃了一驚。
更讓鳳初離吃驚的是,這時紫兒跑到那棵樹腳下,摸摸那樹根的一根觸角,那古樹猛然抖動了下,紫兒卻不滿地撅起小嘴道:「樹爺爺,你怎麼不理紫兒了呢,紫兒帶師尊來看您來了呢?」
眼見仍是沒有反映,紫兒突然默念法決,小手一張,手掌心中有一團柔柔的紫氣匯聚成一個小球狀,紫兒將那小球狀的紫氣團緩慢地覆上之前她摸過的那根觸角上,控制著來回滾動,只見那根本蜷縮著的觸角慢慢舒展開來,但紫兒這時卻又猛地一下子收回了紫氣,那觸角不得不再一次縮了回去,一個無奈的聲音傳來:「怕了你啦,真是個小滑頭!」
這時,那古樹主幹之中突然顯現出一個綠色的光點,並開始慢慢擴大,直到有人形大小後,從那光點裡面突然走出來一位全身泛著綠色光華,半虛半實,腳就像是一根掃把一樣,不規則移動,滿臉綠色鬍鬚,一雙豆粒大小眼睛的老者,鳳初離知道,這就是這古樹的樹靈。
見樹靈出來,紫兒立即欣喜跑了過去,叫道:「樹爺爺,師尊答應要幫我挑件法寶呢,您當初也答應過我,讓我進綠幻空間中挑選的,你可不能賴皮!」
樹靈綠色的鬍鬚飄動了下,點了點頭後,不理紫兒,便來到鳳初離面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後,這才道:「老樹風靈之祖有禮了!」
「前輩不用如此客氣,我叫鳳初離!」聽這樹靈語氣恭敬,鳳初離不敢怠慢,趕忙回禮。
樹靈卻道:「你乃始神傳承,我等理當如此,紫兒既認你為師,看來機緣已定,老樹這便開啟綠幻空間,不過有一事需提前說明,還請勿見怪,綠幻空間中之靈根乃天地靈寶,機緣取得,萬勿生貪念之心!」
鳳初離嚴肅點點頭後,樹靈週身光華綻放,只見那古樹觸鬚開始延伸生長起來,隔著甘泉這半邊的整片綠地中,形成一個由樹葉枝幹組成的門,樹靈的身影化為一道綠光附於那門上後,只聽傳來一個聲音道:「可以進入了,綠幻空間維持時間有限,請好自為之!」
鳳初離不再猶豫,讓紫漪和蒼溟守在外面,自己孤身進入那道綠光之門中,那道綠光之門片刻間消失無蹤,紫兒和蒼兒驚叫道:「樹爺爺,怎麼回事?」
「不用緊張,綠幻空間時間乃是恆定的,靈根之寶成熟後有尋主本能,是何機緣,片刻後自會有分曉!」樹靈安慰道。
果然片刻後,一道綠光閃爍,鳳初離的身影從古樹之中閃爍的綠光之中走了出來,紫兒跑到鳳初離身邊,欣喜不已,叫道:「師尊,是什麼寶貝?」
鳳初離的表情有些尷尬,他伸出手後,只見一根平淡無奇的枯木棍閃爍的微弱的光芒,靜靜地躺在鳳初離手中,沒什麼特別之處,樹靈顯現看到這根枯木棍後,那豆粒般大小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光芒,紫兒看到那根枯木棍的樣子後,看起來微微有些失望,鳳初離無奈道:「綠幻空間之中雖靈根遍佈,卻無所遁形,師傅不待搜尋,便覺得這東西就落在了手心裡,匆忙間就被送了出來,紫兒不喜歡的話,師傅今後重新給你弄一件!」
「只要是師傅為紫兒挑選的,紫兒就喜歡!」紫兒看到鳳初離的表情,很善解人意,乖巧地接過那根枯木棍,捧在手心裡。
看到紫兒有修煉的法寶了,蒼溟似乎顯得有些急切,用期待的目光望著鳳初離,鳳初離哪能不知其意,安慰道:「師傅匆忙間只得了這一件,不過紫兒用還算適合,師傅保證,有機會一定幫蒼兒也挑件好的!」
鳳初離話音未落,此時樹靈卻笑呵呵地走到紫兒身旁道:「這乃莫大機緣,小滑頭可是得了好寶貝,只是你沒有發現其錄用罷了!」說著,樹靈突然用靈識波動大喝道:「畜牲,還不快出來,你待躲在裡面到何時?」
不知道樹靈在說什麼,紫兒一愣,這時她手中的枯木棍頓時一陣綠光綻放,紫兒拿不住,那木棍猛地就沖脫紫兒手心,四處亂躥起來,速度極快,急得紫兒一邊追,一邊大叫:「回來!」
鳳初離本想幫紫兒把那木棍追回來,但突然發現那木棍在疾速飛轉的過程中,漸漸有一點點紫光流露,在被他包裹的綠光之中漸漸開始擴大,鳳初離若有所思地看了樹靈一眼,也沒有動手,安慰了下紫兒,靜靜觀望。
綠光之中透露出一個紫點,並且逐漸開始擴散,鳳初離很快就想到了這根枯木棍絕對不尋常,而且樹靈也講到,這是件好寶貝,鳳初離在深思片刻後,終於明白了些什麼。
果見那枯木棍四處亂躥的過程中,紫芒逐漸擴散,上面的綠芒正在一點一點的減少,最後在整個木棍的浮現出紫色的光華時,被逼離木棍的綠光彷彿要逃走,這時鳳初離眼疾手快,施展大手印,夾雜綿柔之息,一把將那團綠光牢牢抓在了手裡。
枯木棍擺脫了綠光的干擾後,似乎也有靈性,眨眼的功夫就又飛回到了紫兒的手中,卻仍是根泛起紫色光芒的枯木棍罷了,不過紫兒這時再見這枯木棍後,卻是欣喜不已,捧在手心裡一陣撫摸,生怕他在跑掉,讓一邊的蒼溟無不羨慕。
那團綠光被鳳初離抓在手裡後,掙扎了片刻便不再掙扎,鳳初離這才攤開手掌,只見手掌心中顯現一個綠油油的小東西,鳳初離看了一眼便知,這是只修煉已有些火候的風精王,不過此時小傢伙似乎在不停地顫抖著著,當樹靈越靠近他時,他就有想逃走的衝動,看來他是極害怕風靈之祖的。
這時樹靈移動到鳳初離身旁,用一種鳳初離能懂的靈識波動對小傢伙道:「你很聰明,懂得寄於天心紫籐靈根之中修煉,也懂得待機尋找更合適的靈主,既然你所出綠幻空間因此機緣,我便不為難於你,日後好生跟隨靈主修煉罷!」說著,樹靈射出一點光芒籠罩在小東西的身上,小東西的身體頓時變得透明起來,形態變成猶如縮小版的小樹一般,在鳳初離手心裡蹦蹦跳跳起來,十分歡實,還不等鳳初離反映過來,他便化成一道淡淡的綠光,鑽進了鳳初離早在寶甲之上預留的五靈歸元循環法陣當中適合他的位置去了,鳳初離明顯感覺到,身上這件寶甲由於風精王的加入,再次發生一些微妙變化。
不知何時,樹靈已經消失不見,鳳初離回過神後,身旁只有紫兒在欣喜擺弄著那個才得的天心紫籐靈根,蒼溟一臉羨慕的望著紫兒,並不時望著自己,帶著急切之意,通過這次尋取靈寶,鳳初離也明白了其中的一些端倪出來,或許蒼溟所需的法寶,要在那看似光禿禿,並不起眼的小山上尋找了。
……
山腳下,會飛的巨石一波接一波地,交錯縱橫,擋住了去路,鳳初離帶著蒼溟和紫漪來到這裡後,蒼溟疑聲道:「怎麼會這樣子,上次來時還好好的呀?」
既然發生變化,那說明有人來過這裡,鳳初離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玄機子和天雲二人所為了,他們一定也是來尋寶的。
這時,「叮叮叮」的撞擊聲接連而至,雖然聲音細微,但鳳初離還是聽得很清楚,緊接著又傳來玄機子那熟悉的聲音:「唉,麻煩麻煩,早知道就不來這裡了,不知要被困到何時,臭小子也不來救我們!」
天雲道:「師叔別抱怨了,還是想辦法出去再說,當初要不是你提議來這裡,哪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這巨石陣看似簡單,但凶險異常,每個巨石都彷彿具有靈性,可不好對付啊!」
「是啊,老頭子還是頭一次被如此簡單的陣弄得束手無策,啊,又來了,我頂回去!」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好像是巨石與法寶間的撞擊之聲,十分響亮。
山間的異動這時也引起了蒼溟和紫漪的注意,紫漪奇道:「嘻嘻,一定有人闖入山爺爺的天心靈石陣裡去了,山爺爺不喜歡有人去打擾,這些人好倒霉哦。」
蒼溟不滿地望著紫漪道:「還不是你,上次不告訴我便偷偷跑來,惹惱了山爺爺,如今這靈石陣開啟,我們也進不去,硬闖根本不行!」
紫漪怯生生地看了鳳初離一眼,有些委屈,撅起小嘴,道:「樹爺爺和烈爺爺,還有冰爺爺他們都喜歡我,唯獨山爺爺不喜歡我,人家去也是為了讓山爺爺高興嘛!」
蒼溟卻道:「正是因為他們都喜歡你,所以山爺爺才不喜歡你,每次我一個人來,山爺爺都很高興,他還答應我送我寶貝呢,都是你不好,這下怎麼辦!」
紫漪眼淚在打轉,她見鳳初離正對著那靈石陣深思,也不敢哭出聲來,十分委屈,那可憐的樣子讓人看了心疼,蒼溟見弄哭了紫漪,偷偷瞄了鳳初離一眼,趕緊拉起紫漪的小手,道歉道:「是師兄不對,師妹你別哭了,不然師尊要生氣的!」說著,蒼溟向紫漪扮了個鬼臉,這才逗得紫漪破涕為笑。
鳳初離深思之中,已經想過許多種破陣方法,但都不合適,關鍵在於那靈石都具有靈性,而且數量龐大,嚴守得十分緊密,根本沒有漏洞可尋,縱使這陣簡單無比,他也有些束手無策,也許只有等那陣關閉才能通行。
但這樣也不行,因為玄機子和天雲被困在陣中,鳳初離就不得不想其它辦法破陣了,他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兄弟和師傅被困在裡面。
鳳初離正為難之際,蒼溟突然一聲叫道:「啊,地爺爺,你來得正好,快幫幫蒼兒,山爺爺開啟了靈石陣,我們過不去啦!」
鳳初離轉過頭,只見一個泛發著土黃色的地靈虛身緩緩飄移而來,就像是個泥人一般,看不到有何表情,他向鳳初離微微一禮後,便來到蒼兒身前,發出一聲爽朗笑聲道:「風靈剛才將你們去過他那的事情通過我了,我是特意趕來幫助解圍的,山老傢伙那脾性就是如此!」
由於之前見過風靈之祖,此時鳳初離也見怪不怪了,拱手道:「那多謝了!」
「不必客氣,理應如此,你們隨我來吧!」說著,地靈揮出幾道土黃色光芒將幾人包裹起來,鳳初離頓時覺得眼前一暗,已是沒入地底,驟然間,一道青光射來,鳳初離聽到地靈的聲音道:「你們可隨著那道青光放心前行,他自會指引你們到達目的地!」
其實也用不著特意前行,那道青光自動帶著幾人朝固定的一個方位疾速前移,片刻的功夫,鳳初離就站在了一處山腰間,蒼溟對著一塊石頭使勁踩了幾腳,待地面一陣轟轟作響後,才叫道:「山爺爺,蒼兒來啦,快出來!」
「哇哈哈,踩得真舒服,老山爺爺我正覺得癢癢,想叫小傢伙給撓撓呢,來來來,再給爺爺撓撓,哈哈!」此時,一陣洪厚如雷的聲音傳來。
「山爺爺,也讓紫兒給您撓撓吧!」這時紫兒也想試試,但那如轟雷般的聲音道:「小丫頭沒一點力氣,不用!」紫兒撅著小嘴,只好退到鳳初離身旁。
蒼溟用上了地清混剛氣,每跺一腳,都會令周圍整個山腰一陣震顫不已,這時鳳初離也有些手癢癢,想投其所好,前去試試,只是他才準備要引出法決動腳,這時那轟雷般的聲音響起:「啊,萬萬不可,折煞老山了,請靈尊收手,束老山失禮!」
不待鳳初離出手,這時整個山體一陣搖晃,幾塊巨石就像是機關一般緩緩移開,巨石後一道光暈之中走出一位體形巨大的石人半虛體,他的身材周圍有許多碎小的靈石纏繞,給人的感覺就是由這些碎小靈石組成似的。
不待那老者前來,蒼溟迫不及待地叫道:「山爺爺,我等到師尊了,你可是答應要給我法寶的,蒼兒今日帶師尊來取,拿來吧!」
「小傢伙,夠直接,不過我喜歡,哈哈!」那老者頭部周圍的靈石這時緩緩分開,頓時露出一張帶著笑意,但卻醜陋無比的臉龐,他的眼睛有拳頭般大,沒有鼻子,頭是四方形,而鬍鬚就是一道道由碎靈石組成的稜角,顯得很特別。
好像是特意為蒼溟準備好了一樣,在蒼溟伸出手時,山爺爺周圍的靈石很快散發出一道道強烈無比的光芒,瞬間匯聚成一塊三角型,金光閃閃的靈石,落在了蒼溟的手中,蒼溟興奮地將那靈石緊緊握住後,這才道:「不謝了,山爺爺!」
「小傢伙,此乃天心聖靈石,等你修煉功成後,將威力無窮,這下滿意了吧?」說完,山爺爺猛又大喝一聲「出來!」,轟雷般的巨響使周圍又是一陣劇烈的震顫,緊接著一個金色的光點從靈石之中脫離而出,速度奇快地飛到了鳳初離的面前,這是一個小方塊狀的靈石,週身散發著金色的光華。
鳳初離有些不解,此時山爺爺猛地噴吐出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向那靈石,忽然「轟隆」一聲巨響,那小方石轟然粉碎,裡面頓時出來一個身體呈透金色,樣子也像方塊一般的小東西,不作多想,鳳初離一眼看出他就是五靈本源之中極難遇到的金精王。
收了金精王后,鳳初離正要向山爺爺道謝,只聽山爺爺那轟雷般的聲音打斷他道:「靈尊不必客氣,風靈將一切告之於我了,原來靈尊在收集五靈精王,自當奉上,再者這金精王寄於靈尊那修煉,也有極大好處,靈主已現,即使老山也是留不住他的,老山也是順水推舟罷了,靈尊不必見怪,哈哈!」
鳳初離對這山爺爺的直來直去倒很欣賞,當下也直言道:「外面被困於靈石陣中的二人乃是隨我一同前來的,前輩你能否將他們放了?」
「呃,這個嘛……」微微猶豫了下後,山爺爺還是直言道:「靈尊有所不知,那二人擅闖天心聖境,擾我等清修,也便罷了,但他們其中有一人卻將老冰的天心冰靈墜給盜走了,老冰很生氣,交待於我,要嚴懲此二人,既然靈尊開口,那老山自當從命,只是老冰那裡……」
鳳初離不想讓山爺爺為難,道:「此事前輩不用為難,既然他們且行偷盜之事,給他們點處罰也是應該,至於那天心冰靈墜,由我親自去送還冰靈吧!」
這時蒼溟和紫漪齊聲道:「冰爺爺最不好相處了,我們每次去他那裡,他都會把我們趕出來,這次冰爺爺生氣了,師尊你還是別去了!」只是見鳳初離瞪著他們,二人立即閉上了嘴。
山爺爺也不猶豫,道:「既然由靈尊親自出面,老冰定會賣個人情,那老山這就封閉那靈石陣!」說著,老山退回巨石光暈之中,整座山一陣轟轟劇震,山間猛然張開一道巨大的縫隙,又猶如老山張開的大嘴,山下一顆顆巨石如數道流光閃爍的流星趕月一般,疾速飛進了那張大口之中,持續片刻後歸於平靜。
老山收了陣中靈石後,就再也沒出來過,鳳初離不想在久留,帶著二個徒弟下了山。
山腳下,玄機子和天雲二人正癱坐在一處,大口喘著粗氣,顯然那靈石陣讓他們吃了不少苦頭,此時看起來狼狽不堪,玄機子嘴中還不時抱怨道:「還好這陣不攻自破,否則你我恐怕是永遠也出不來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