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以死相逼 文 / 桃花淚
停在空中的化神修士中,錢毅和方通,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兩者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很有可能隨時都會爆發一場大戰。
「兩位道友,不要制氣了。現在人已經到齊了。還是趕快進入戈壁灘吧。不然讓其他化神修士知道,恐怕又要生出許多事端了。」其中一個老者說道。
「是啊,我等抓來如此多結丹修士。若是被他人知道了,我等以後可無法在大漠中立足了。」另一個修士也附和道。
聽到其他修士如此說,錢毅和方通同時冷哼一聲,便不再去看對方。
「時間也差不多了,錢道友對天龍遺跡比較熟悉。還勞錢道友在前面帶路吧。」
錢毅點點頭,當先向著戈壁灘而去。其他的化神修士,紛紛跟著後面。那些元嬰修士,則驅趕著地面上的結丹修士,向著戈壁灘走去。
鳳初離混在人群中,向前走著。和他一起的,還有其他十四位結丹後期修士。其他的修士,也都是十五人一組。修為相同之人,全部都被分到了一組。很顯然這些化神修士,想將這些結丹修士,從修為低的,開始慢慢消耗。
戈壁灘中,氣溫並沒有大漠中那樣炎熱。只是這裡的風很大,一些細小的石子,全部被刮起。甚至有些小型的龍捲風內,全部都是細小的石子。如果是凡人來此。恐怕會被這些龍捲風,在瞬間內將其撕成碎片。
前方帶路的那些化神修士,顯然對這片戈壁灘很是熟悉。一路上遇到了不上殘存的禁止,和四階妖獸。在這些化神修士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修士,輕易的穿過了這片戈壁灘。走進大漠的最深處。
剛剛穿過戈壁灘不久,鳳初離就明顯的感覺到,那些化神修士,一個個都神情凝重。這裡的禁制眾多,往往走不了多遠,便會碰到一處。面對這些攔路的禁制,這些化神修士,能避開的便避開。只有那些無法避開的,才會動手破掉。顯然是因為他們不想在此處浪費過多的靈力。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也算順利。被抓來的三百多個修士,暫時並沒有用到他們。可是越是往前走,見到那些越來越厲害的禁制和妖獸。這些結丹修士,便越不安。
前行了半天之後,前面帶路的化神修士停了下來。在他們的面前,是一片陳舊的遺跡。這片遺跡所覆蓋的範圍很大,鳳初離在見到這片遺跡的時候,也不由得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鳳初離來到大漠之後,見到的都是黃沙。就連在綠洲中,都不曾見到大片的草地樹木。而眼前不遠處的這處地方,鳳初離卻見到了大片樹林和草地。甚至在更遠處,還模糊的望見一座山峰。
全是黃沙的大漠中,唯獨前方哪一處地方,不見任何的黃沙。地面上是真真正正的土地。彷彿這個地方有著某種魔力一般,讓周圍的黃沙,不敢靠近半步。
在這塊猶如綠洲一般的土地上,散落著眾多的建築廢墟。這些建築全部是用大塊的青石砌成。雖然現在許多的建築都已經倒塌,但仍然能從這些殘垣斷壁中,看到往日的輝煌。
如果只是一片綠洲,和一些已經毀壞的建築。並不能讓鳳初離趕到驚奇。真正要鳳初離感覺到吃驚的,是在這片遺跡上空,飄動的五彩雲團。
這些五彩雲團,猶如一個個一般,在這片遺跡中飄蕩著。在這雲團之內,傳出一股股震人心神的威壓。就連隔著老遠的鳳初離,面對雲團中傳出的威壓,都感到心驚。
看著那些隨意飄動的雲團,鳳初離突然間想到自己在結嬰之時,天空中出現的五彩雲團。那時候的五彩雲團,和這片遺跡上的雲團,是那樣的相似。甚至鳳初離都在它們當中感覺到了相同的氣息。
此時距離那片遺跡,還有一段路程。這些化神修士,紛紛落到了地面上。囑咐著被抓來的結丹修士,不准放出神識查看。等到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會說的。
鳳初離已經感覺到前方,存在著數只強大的妖獸。這些妖獸正是存在於通往遺跡的路上。想必這些化神修士,就是想讓結丹修士為他們引開這些妖獸,好為他們節省靈力吧。
「錢道友,前方只有你一人去過。就有你在前方帶路吧。」一個化神修士,對錢毅說道。
錢毅點了點頭。抬起腳,向著前方走去。其他八個化神修士,也都紛紛跟上。生怕走的慢了,而失去了錢毅的身影。
剛剛向前走了不足百丈。錢毅便停了下來。在他們面前的,是三個成品字形排列的沙丘。每一個山丘都如同一個平台一般,只是這個沙丘形成的平台,太過平整了一些。
在這品字形的沙丘中,可以可到一些模糊的圖畫。很顯然是某種陣法的陣圖。只是在歲月的痕跡中,這陣法圖,已經即將消失殆盡了。
在品字右側的沙丘旁,鳳初離感覺到一股妖獸的氣息。這股氣息非常的強大,鳳初離判斷那是一隻五階妖獸的氣息。
在品字頂端的那個沙丘上,一個已經倒塌掉的石門,豎立在哪裡。雖然石門已經倒塌,但眾多修士還是看出那石門上,存在著某種禁止。而錢毅在這裡停下,很顯然是想要從這品字形沙丘中通過。
錢毅轉身對著身旁一位紅袍修士說:「徐道友,讓兩隊修士,纏住右側的妖獸。張道友和李道友和我一起破開那石門上的禁止。在我們破開禁止之前,千萬不能讓那妖獸來搗亂。」
「錢道友放心,老夫知道該怎麼做。」徐進點頭應道。
「從結丹初期修士開始,上前纏住右側的妖獸。誰敢逃跑,老夫第一個殺了他。」徐進衝著結丹修士說道。
在元嬰修士的驅趕下,立刻便有兩隊結丹初期修士上前,硬著頭皮傳入了那處禁制當中。這些修士剛剛進入,便從禁制中,傳來了陣陣怒吼聲,和修士的慘叫聲。
這時錢毅和另外兩個修士,快速的衝了進去,直奔那沙丘上的石門而去。徐進則一直監視著那只妖獸,當纏住妖獸的修士死的差不多的時候,便叫下一隊頂上去。直到錢毅將那石門上的禁止破開,徐進才帶著眾多修士向沙丘中衝去。並且不斷的派出修士,纏住那只妖獸。
沙丘上石門中的禁止被破掉之後,出現的是一條近百丈寬的,由巨大的青石板鋪就而成的道路。錢毅當先衝進了進去。後面的修士急忙跟上。就連結丹期修士,也都急忙跟上去。生怕行動慢了,派去牽制那只妖獸。
等到所有的修士從踏上石板路的時候,那只五階妖獸,也將所有纏住他的修士幹掉,衝到了石門前。可是它並沒有上前,只是衝著石門另一邊的修士吼叫著。彷彿那狹小的石門,有著何種魔力一般,使它不敢上前一樣。
化神修士們站在石板路的最前方。元嬰修士則站在最後,擋住了結丹修士退路。
「錢道友,為何還不前行,難道前面路有危險?」一個白髮修士問道。此人三十幾歲的面貌,可是頭髮全都白了。看其修為,已經是化神中期。在所有化神修士中,也屬於前三之列。僅次於錢毅和方通。
「前面的確有些危險。不過有這些結丹修士在,清風散人不必擔心。現在正是用到他們的時候。」錢毅一臉陰沉的說道。那些結丹修士,一聽到錢毅的話,頓時臉色的就白了。剛剛只是一隻五階妖獸,就死了七八十人。現在連遺跡都沒有靠近。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走到遺跡所在之處。
錢毅轉過身,對著那些結丹修士說:「這條石板路是通往天龍遺跡最安全的道路。只不過前面存在著眾多的禁止。並且這些禁止異常的隱秘。只能靠諸位前去將其找出了。現在從結丹初期開始,一隊一隊的上前。每人前進五丈,便可換下一個人。那一隊走完兩百丈距離,便可原路返回。」
雖然聽到這話,所有的結丹修士,似乎都看到了希望。也不用那些元嬰修士催促,第一隊十五個結丹初期修士,便一個個的向前走去。
只是當第一個修士走出不到五丈的時候,便觸發了一個禁制。那名修士幾乎連後退的時間都沒有,便被禁止吞沒了。留下的只是一聲淒慘的叫聲。
這一幕嚇住了後面的修士。他們根本就沒有發覺到前方有禁止存在。看到一個修士這樣輕易的就死了。他們那裡還敢上前。
「這裡的禁止出現一次,短時間內便不會再出現。只要按著前面之人走過路走過去,便會無事。你們上前還有希望活命。停留超過五息時間的,殺。」
錢毅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走在最前面的一個修士,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當天走到那名修士觸發禁止的地方的時候,那裡只有一團血肉。絲毫感覺到不到有任何的禁止存在。在他走過的時候,那禁止也沒有出現。
這名修士鬆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去。可是才走出兩丈,便觸發了另一個禁止。只見一隻大手突然從空氣中出現。一拳便將無法動彈的修士,砸成了肉餅。
通往天龍遺跡的道路上,一片寂靜。能聽到的,只有修士緩緩前行的腳步聲,以及修士的心跳聲。
前方探路的修士,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隊伍也在修士的不斷死亡中,緩緩的向前走著。這條石板路上的禁止,根本就無法預測。是否能夠遇到禁制,完全要看個人的運氣。恐怕就連那些化神期修士,也無法看出哪裡存在禁制。
所有的結丹修士都已經看出,這裡的禁止,就像不可預知的陷阱一般。只能靠人去探測。這些化神修士,就是要讓他們當炮灰的。給他們將前方的禁制找出,好讓他們能夠前進。
鳳初離看著修士們一個個的死去。如今結丹初期修士,已經不到二十人了。想必很快便會輪到結丹中期,然後便是結丹後期了。
這條路上的禁制,在爆發之前,鳳初離根本就沒法發現他們。就連修士們放出的傀儡,也不能引發那些禁止。似乎這裡的禁止,對沒有生命的東西,是不起作用的。不光是這樣,有些修士放出了自己的靈獸,想讓靈獸代替自己,可是靈獸安全走過的地方,修士卻不一定能夠走過。鳳初離猜想,這裡的禁止,只是針對修士的。如果凡人能夠代替修士,那麼他們也不會抓修士來此了。
鳳初離越來越擔心自己了。如果他碰到了那些禁制,他同樣無法生還。好在已經前行了大半路程。再有個兩百來丈,也就能夠走出這片石板地了。
回頭向走過的路望去,在每一隊兩百丈的距離中,活下來回去的。只有寥寥七人。可是他們能夠穿過那品字形的沙丘,躲過那只五階妖獸嗎?
眼看著就要走到青石板路的盡頭。前方探路的修士已經全部死亡。元嬰修士剛想催促走在最後面的十幾個結丹初期修士上前探路。
就在這個時候,從這些結丹初期修士中,突然竄出五人來,他們快速的向著兩側而去。那些元嬰修士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們,只能看著道路兩側的禁制,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這五個結丹期修士,竟然靠著自己的速度,引發了身邊一大片的禁止。爆發的禁制,頓時就將人群後方給淹沒了。
在這五個結丹初期修士衝向路兩邊的時候,那些靠近他們的結丹修士,一同向著前方猛衝而去。彷彿早就和這五個修士商量好了一般。只有走在最後的元嬰修士,在猝不及防之下,被眾多同時爆發的禁制給吞沒了。
這裡的禁止的確非常厲害,走在最後面的十三個元嬰期修士。在眾多禁制一同爆發下,竟然無一人能夠活下來。五個緊跟在化神修士身後的元嬰修士,看過之後,也不由得一身的冷汗。不由得慶幸自己走在了前面。
這五個結丹初期修士,知道自己生存的幾率很小,寧可引發身旁的禁制,讓那些元嬰修士陪葬。也不願意給他們探路。
人群後方的變動,立刻引起了化神期修士的注意。在他們正要採取行動時候,突然間看到十來個結丹初期修士,走出了隊伍,站到了隊伍的兩側。
他們所處的位置,都在隊伍的五丈距離之內。這樣的距離,是不會引發任何的禁止的。可是只要他們再往前走一步,會不會有禁製出現,可就不知道了。
看到這些結丹初期的動作,那些化神修士都暗道一聲糟了。可是更糟的事情,卻在這時發生了。在這些結丹初期修士行動之後,立刻便有結丹中期修士走出了隊伍。跟著便是越來越多的修士,紛紛的走出了隊伍,站到了隊伍的兩側。就連鳳初離,也不得不跟著這些修士,站在了一邊。
「你們幹什麼,想找死嗎?」錢毅有些驚慌的喊道。同時身上靈力吞吐,顯然是想對這些不聽話的修士動手。
「哼,你敢動一下,我們立刻衝過去。看看是你的神通快,還是我們的速度快。」一個結丹初期修士冷冷的說道。
「你敢。」錢毅一臉怒氣的說道。臉上雖然凶狠,可是他凝聚在手掌中靈力卻是散去。顯然不敢真的出手對付這些結丹期修士。就連其他的化神修士,也都不敢亂動。生怕自己的舉動,激怒了這些結丹修士。
那名說話的結丹初期修士,見到錢毅以及其他化神修士的表現,頓時心裡有了低。衝著那些化神修士,底氣十足的說:「想必這裡禁制,如果同時引發兩個以上,便會出現附近大範圍的禁制爆發。如果我們一起衝向路兩邊,不知道這條路上,是不是所有的禁制都會被引發。」
聽到這話,其他的修士全部看向了錢毅。這裡只有錢毅一人來過。其他人都是第一次到此。眾人在看到錢毅變得難看的臉色之時,那些化神修士,立刻便感覺到了不安。只有那些結丹期修士,一個個紛紛露出的興奮的笑容。
「這樣做的話,你們誰都活不了。」錢毅說道。
「不這麼做,老子就能活嗎?一路走來,只有七個人回到了石門那裡。可是他們能夠衝過那五階妖獸守護之地嗎。與其死在禁制中,倒不如拉上你們這些化神修士陪葬。也不枉老子修行一場。」那名結丹初期修士,神色瘋狂的說道。
這一句話,鳳初離的心立刻便沉了下去。不止是他,就連那些化神修士的臉色,也變得非常的難看。
「諸位道友,還有一百多丈的距離,便可以走過這裡。錢某保證,出了這裡,就放大家回去。絕不強迫你們繼續前行。」錢毅衝著那些結丹修士說道。
「就算回去,衝過五階妖獸,又得死多少人。就算活著衝出去,那麼等你們回來的時候呢?大漠恐怕沒有我們立足之地了吧。」一名年老的結丹後期修士數道。
「諸位,我鋒翼道人擔保,只要你們在石門處等著我們回來,在下一定帶你們通過那五階妖獸守護之地。並且送你們離開大漠。絕不讓他人傷你們一根頭髮。請大家相信我。」一個化神修士急忙的說道。
這條路上的禁制他們都已經見識過,他們或許能夠躲過一處突然出現的禁制,能夠靠強大的法寶抵擋住一次禁制的攻擊。可是誰都不願意冒這個險。更何況一旦禁制大面積爆發,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禁製出現。萬一同時遭到數個禁制攻擊,他們也只有死路一條。
「信你?我們可不是三歲的孩子,會聽信一個將我們抓來送死之人的話。」一個結丹修士嘲諷的說道。
如今的情況,所有的結丹修士都清楚。這些化神修士,是絕對不會放他們離開的。不論他們是否威脅過他們。這些化神修士,一定會殺他們滅口,好保住他們來過天龍遺跡的事情。
「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方通一臉陰沉的說道。
「很簡單,你們出三個人,將那個五階妖獸滅掉。然後回到這裡等著。我們會在石門處重新設下禁制。相信憑這麼多修士一同布下的禁制,阻擋你們一時片刻,還是做得到的。到時候能不能逃出去,就看我們的造化了。如果你們誰敢在我們到達石門的時候發動攻擊,那我們將一起衝過來。到時候大家一起死。」那個最先說話的結丹初期修士說道。
「你做夢。再不走,你們都得死。」錢毅冷冷的說道。如果可能,他恐怕早就衝過去將那修士殺死了。
「老子倒要看看,結丹修士的命值錢,還是你們的命值錢。」那名結丹初期修士毫不示弱的說道。
「錢道友,不如就依了他們。前面的路已經不多了。如果我們小心點的話,應該能夠及時避開那些禁制的。」鋒翼道人說道。
錢毅咬著嘴唇,從牙縫裡面擠著話說:「不可能。觸發禁制之人的氣息只要存在在這條路上,那處禁制就不會停下。必須要有人死才行。」
「啊!」
聽到這話,就連一向沉穩的化神修士,都不由得驚呼出聲。他們萬萬沒想到,這裡的禁制,竟然真的需要死人才能通過。
「你既然這麼清楚這裡的事情,那麼為什麼不將他們制住,然後帶進來。再一個個的放過去。」清風散人怒氣沖沖的說道。
錢毅轉頭看了清風散人一眼,說:「如果可以,你以為我不想嗎?所有踏上這條路的人,都已經進入到了一個詭異的禁制當中。那些失去心智,被人控制的修士,一進來,便會引發禁制。那時候我們都得死。」
清風散人一聽,頓時沒有話好說。就連其他人,都沒有想到,這裡的禁制,竟然這樣詭異。
「錢毅,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快說。」方通衝著錢毅吼道。
錢毅臉上閃過一絲陰狠的冷笑,說:「方法當然有一個,不過就看諸位在禁制大爆發的時候,能不能衝過這百丈距離了。」
「你想幹什麼?」
「錢毅,不要胡來。」
化神修士,紛紛出聲制止。生怕錢毅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出來。他們寧可暫時放棄,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命去冒險。
化神修士在聽到了錢毅的話後,以為錢毅要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紛紛出聲提醒錢毅,讓他不要亂來。
錢毅長吸了一口氣,語氣略有緩和的說:「諸位別擔心,在下當然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就依了這些結丹修士的話吧。方通和我去滅了那只妖獸,放他離去吧。我們也等到日後再想辦法吧。」
錢毅一邊說著,一邊向石門處走來。方通也緊跟著而來。看兩人的表情,似乎真的想服軟了一般,想去滅掉那妖獸,放眾人離開一樣。
可是當錢毅和方通走到人群中間的時候,錢毅突然間出手,一瞬間便制服了六個結丹期修士。
而方通也在錢毅動手的時候出手,快速的制服了七個結丹期修士。兩人的動作幾乎是同時完成,快到其他人都來不及反應。
「你幹什麼,放開他們。」一個結丹修士大聲的喊道。
「哼,你們最好別動。現在有了這十三個人,我們很可能會走過那百丈的距離。只要你們不動,自然會有其他化神修士去消滅那妖獸,你們同樣可以離開。如果你們為了這十三人,那大家就一起死吧。」錢毅惡狠狠的說道。
錢毅這話一出,一些本來非常激動的修士,頓時安靜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猶豫了。他們在他人的性命,和自己的性命之間,不斷的做出選擇。只不過這結果,恐怕已經可想而知了。
這些結丹修士,在短暫的憂鬱之後,紛紛轉過頭去,不再去看那十三個被抓住的修士。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他們的行動,已經說明了他們的選擇。
化神修士們見到結丹修士的反應,紛紛鬆了一口氣。
錢毅本來也是冒險嘗試,現在見到計劃成功,他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只要通過這裡,不論是前面的道路,還是回來的道路,他都有辦法解決。唯獨這裡,他沒有絲毫的辦法。
十三個修士被錢毅和方通兩人控制住,任由錢毅兩人將其向前方帶去。
「那只五階妖獸怎麼辦?」一個結丹修士大聲的問道。
錢毅停下腳步,說:「你們先退到石門那裡去,自然會有人過去幫你們解決。」
「不行,必須先過去解決掉那只妖獸。不然你別想再往前一步。」一個結丹修士攔住了正在前行的錢毅和方通。
「哼,信我的話……」
錢毅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悶響。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只見到一個修士,正口吐鮮血的,向路邊飛去。同時一個男性修士,正快速的衝向道路中央衝來。其手中靈決不斷,數個法印從手中飛出,向著四周的修士衝去。
青石路上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受傷飛出的修士,最先觸動了禁制。那些遭到攻擊的結丹修士,又不敢後退,只能強行阻擋已經來到的攻擊。
在這一點點的時間內,那名偷襲了身旁修士的人,已經衝到了路的中央。在他的周圍,正好有十幾個不知所措的結丹修士。
只見這名修士神色瘋狂,身上靈力瘋狂的運轉。整個身體快速的膨脹起來。這正是修士自爆前的徵兆。
錢毅一見之下大驚,急忙將被自己困住的六個修士向前方丟去。同時自己也快速的向前衝去。
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那結丹修士的自爆。
只聽到砰地一聲巨響。那名修士就已經化作了一團血肉。那些圍在他身邊的修士,頓時被自爆的威力震飛了出去。在他們超出安全範圍之後,一個個禁制被他們觸發了。
在錢毅的身後,一聲聲慘叫傳來。一個又一個禁制被觸發。他心裡很清楚,再過幾個呼吸的時候,整片青石路上的禁止都將被觸發,那時恐怕是化神修士,也很難生存。
錢毅緊跟著被他丟出的六個修士,向著前方衝去。想靠這幾個修士,為他在禁制全面爆發之前,開闢出一條道路。
可是他那想到,在被他丟出的修士中,一個女性修士,突然間掙脫了錢毅的束縛。那名女性修士回頭望了一眼,錢毅甚至看到了那名修士眼中淚水,當下便意識到大事不好。
可是已經晚了,那名女性修士的身體快速的膨脹起來。下一刻便砰的一聲爆開。這名修士竟然選擇的自爆。而在她周圍的修士,在女子自爆的威力下,紛紛掙脫了錢毅的束縛。一個個神情變得猙獰起來。身體上都爆發出強大的靈力波動。這些修士竟然同時選擇的了自爆。
錢毅見到這種情況,哪裡還敢繼續往前衝。急忙在身前布下數道防禦。更是拿出數件防禦法寶,將自己圍在中間。同時快速的向路旁衝去。其他的化神修士,也紛紛各展神通,將自己最強的防禦手段都拿了出來。甚至還有兩個化神修士,竟然拼了命的向青石路的盡頭衝去。
青石路被觸發的禁制,終於達到了一定的數量。整條路上,在最前方五個結丹修士自爆的那一刻,出現了大面積的禁制爆發。
一時間,整條路都被一個個青色的光團所籠罩。凡是身在光團中的修士,無一人能夠逃脫死亡的厄運。在光團外的,如果修為不足,同樣被扯了進去。只有那些化神期修士,在一個個青色光團出現在身邊的時候,才依靠著自己強大的修為,躲了過去。
可是幸運並沒有一直伴隨著這些化神修士。在一個個禁制光團亮起之後。一個覆蓋了整條青石路的禁製出現了,一時之間,所有的人,全被這個大型的禁止吞沒了。
一聲聲慘叫在青石路上迴盪著。一陣陣物體的碰撞聲,同樣在青石路上迴盪著。整條路已經徹底的被連成了一片的禁制所淹沒。
身在其中的修士,根本就看不清身旁的東西。只能感覺到漫天的攻擊,正不斷的轟擊到他們的身上。這些攻擊都非常的強。結丹修士幾乎是一碰到,便會死亡。元嬰修士也只能擋下一道攻擊。
在幾乎無處不在的攻擊中,只有那幾個化神修士,勉強的抵擋著禁制的攻擊。並且瘋狂的向青石路的盡頭衝去。
青石路上的慘叫聲,只是存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那些連成了一片的禁制,在慘叫聲消失不久後,也褪去了。青石路上只留下了一片血跡。連半點殘屍都沒有見到。
並且那些血跡,正不斷的被青石板吸收。只是片刻之後,整條路上,再也見不到任何的血跡。如果有人現在來這裡的話,根本不會相信。就在剛剛,有數百修士死亡在這裡。
在青石路上的血跡消失後,過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後,漂浮在距離道路盡頭不遠處的一個小光點,在這個時候慢慢的變大了。這個小光點在禁制大範圍的爆發後,便出現了。只是它實在是太小了,如果不用神識仔細的出查看,那麼一定會將其當做是光線的。
小光點慢慢的變成了一個夠一人出入的光洞。一個身影從光洞內探出,在青石路上探頭探腦的看了半天之後,才從那光洞中跳出。
在他落地的那一刻,他的身體,如離弦的箭一般,快速的衝到了青石路的盡頭。在往前走一步,他便會走出這條青石路。可是他卻停了下來。
這個從光洞中出現的,正是鳳初離。
在禁制大範圍爆發的時候,鳳初離趁著混亂,進入了那處神秘的空間。當時整條路上的修士都自顧不暇,又因為禁制的原因,連身前一米的距離都看不清。也就沒有人注意到鳳初離的異常。
鳳初離在進入神秘空間之後,便將空間入口縮到最小,剛好可以讓他的神識透出來觀察青石路。一直到他感覺到禁制已經退去,才從神秘空間中出來。
回想起剛剛禁制爆發的那一刻,鳳初離現在都還有些心驚。如果不是他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恐怕他連躲進神秘空間的可能都沒有。
在神秘空間中,鳳初離通過神識看到,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死了。衝到青石路盡頭的,只有五名化神修士。其他的化神修士,同樣死在了禁制當中。
這禁制威力之強,就連化神修士都能殺死。那五個衝過去的修士,也同樣受了不輕的傷。就連躲在神秘空間中的鳳初離,所探出的神識,也一次次的被禁制摧毀。
現在在鳳初離面前的,是一片黃色的天地。眼前有的,只是呼嘯而過的黃沙。正是這些黃沙,徹底的擋住了青石路。那幾個倖存的化神修士,便是走進了這片黃沙中。
鳳初離之所以來到青石路的盡頭,而沒有貿然的走如到漫天黃沙當中。就是因為擔心那五個化神期修士。他們都受了傷,在通過青石路後,不可能會馬上前進。如果鳳初離這個時候貿然進去,那麼很可能會撞上他們。
鳳初離可不想和他們解釋自己是怎麼活下來,並且一點傷都沒有。更不想和五個化神中期修士發生衝突。
只要在這裡等上一等,等到那些化神修士已經前進了,鳳初離在過去,跟著他們後面走,反倒是能省下鳳初離不少的時間的。
鳳初離一動不動的站在青石路的盡頭,身體幾乎已經貼到了面前飛舞的黃沙上。神識包裹著身邊五丈的距離。只要青石路上出現任何的異動,他立刻便會走入身前的黃沙當中。
在鳳初離的身前飛舞的黃沙,如同一面鏡子一般。只是這面鏡子,不會照射出他的身影而已。這些漫天飛舞的黃沙中,也存在著一股力量。使得鳳初離的神識,無法在飛舞的黃沙中發覺到任何的東西。
他所能做的,便是等。相信過一段時間之後,那五名化神修士的傷勢便會有所恢復,他們一定會繼續向前。那時才是鳳初離前進的時候。
就這樣站在青石路的盡頭處,整整一天之後,鳳初離才走進了漫天飛舞的黃沙之中。
這片被黃沙所充斥的地方,並不像鳳初離所想像的那樣。這裡沒有任何的危險,鳳初離就像穿過了一扇門一般。只是在漫天飛舞的黃沙中,走了幾丈的距離,便走出黃沙的範圍。
現在鳳初離所處的地方,不再有任何的黃沙。腳下略微有些潮濕的土地上,長滿了青草,一朵朵不知名的野花,正肆意的開放著。不遠處被層層樹木包裹住的,是一片已經化為廢墟的建築。再遠一點,便是鳳初離早先看到的那座山峰。
看著腳下青草上的血跡,鳳初離知道,那些化神修士也是出現在這裡。從青草上的血跡來看,他們的受的傷,似乎不輕。
神識籠罩四方,在確定這片草地上沒有什麼危險之後,鳳初離才向這那片廢墟所在的地方走去。
在鳳初離的左右兩側,同樣存在著眾多的廢墟。只不過直覺告訴鳳初離,那五個化神修士要去的地方,絕對會是被樹林包裹住的廢墟。而不是其他的廢墟。
鳳初離之所以有這樣的判斷,是因為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已經在一大片廢墟的中央處。他出來的地方,其實只是一扇即將倒塌的石門。在石門中,只能看到漫天飛舞的黃沙,便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的東西。
雖然鳳初離在青石路上的時候,並沒有看清是那五個修士活了下來。但是他有種直覺,那個叫錢毅的修士,一定是其中的一個。並且錢毅來此,很可能和那黑龍雕刻有關。不然他不可能派弟子去天沙門強搶。
至於錢毅要去的地方,很有可能是那座山峰所在之地。在鳳初離踏入石門的那一刻起,他便感覺到在那處山峰中,傳來一股奇異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