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入玉劍 文 / 桃花淚
雖說只是個鎮,可玉澤鎮足有兩萬多戶人家。能有這麼多人,完全是因為玉澤山上的玉劍門,早在兩千年前,玉澤鎮所處之地只是一片荒林,後來有玉劍門修仙無望的弟子在此地落了戶,很多人看此地靈氣濃厚,又有玉劍門庇護,便紛紛效仿之,漸漸形成一定規模。
到達玉澤鎮時,已接近午時,一行三人信步走了進去,只見集上人聲鼎沸,車馬輻輳,各種小販的叫賣聲、人們的討價還價聲,匯在一起,十分繁華熱鬧,天上時不時有修仙的弟子御劍而空,留下一道道光芒。
沈西城哪見過這麼多人,頓時興奮地不能自己,只覺一雙眼都不夠看似的。鳳初離也很是驚訝地打量四周,此地的建築和古代差不多,大多都是木製,街巷縱橫,坊肆林立,街上有些穿灰色道服,繡有劍字樣的弟子正在來回巡邏。
沈青山看著他倆好奇的模樣,不由呵呵一笑道:「先去找間客棧歇歇,回頭再出來逛。」
因這次玉劍門開山收徒,來到玉澤鎮的人特別多,三人連找了許多家,才在一個略微偏僻的客棧找到兩間房子,也不敢計較好壞與偏貴,趕緊交了錢住了進去。接下來就開始忙碌沈青山開煉器鋪的事情,因為玉澤鎮地理位置的原因,空著的商舖並沒有,偶爾有一間空房騰出來,大家幾乎都是哄搶而上,價格越抬越高,像鳳初離他們這種囊中羞澀的人是根本無法得到手的。眼看開店無望,沈青山不由十分沮喪。而鳳初離卻有了另一個想法,從人們的談論中,她得知此次玉劍門不但招收弟子,另外還招收煉器、煉丹、畫符、馴獸的這類弟子,如果沈青山能入得玉劍門也是不錯,遂將想法告知了沈青山,沈青山思索後覺得這樣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便應了下來。
玉澤山山脈巍峨高聳,景色秀麗,氣象萬千,素有「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之妙喻。其中「明華峰」高聳入雲,猶如連接天地一般。
一行三人清晨出發,自小鎮往西而行,翻過一座山頭,半日後來到玉澤山外圍的仙雲渡,如雷般的轟隆聲讓人心神俱顫,鳳初離舉目一望,直驚得眼皮直跳。只見前面一條不足二尺寬,長達二百米的鐵索長橋連接兩座山頭,鐵索橋的對面是玉劍門外山入口處。腳下水聲轟鳴如雷,筆直的峭壁上飛瀑如練,銀珠飛濺,在陽光的照耀下如碎金璀璨。凜冽的山風,吹得人衣衫激烈飛揚。
除卻鳳初離三人,還有其餘十多人,皆是前來拜師。
三人隨著眾人上了索橋,鳳初離早已嚇得臉色雪白,將小白狐放在胸前,讓它緊抓著自己。雙手緊緊抓住兩旁的鐵鏈,一步步的朝前挪著,此時的沈西城也好不到哪裡去,一雙大眼裡滿是驚慌,握著鐵鏈的手輕輕顫抖,沈青山走在他倆的最後,看到二人這樣,呵呵笑著用手拍了拍他們,出言安慰道:「抓緊點,往前走,別看下面,不會掉下去的。」
在鳳初離前面的是一個身穿鵝黃色裙衫的少女及一個青衣男子。那少女梳了個朝雲近香髻,釵著支鎏金銀簪,耳朵上則戴著一副翡翠墜子,看起來家境不錯。男子也不大,估摸著十七、八歲,生得儀表堂堂,此時一邊安慰著那少女,一邊向停在他們身後不滿的眾人抱歉地笑了笑。
「表哥,我害怕。」那少女名喚蕭映雲,此時她正一手緊抓著鐵鏈,一手緊握著莫憶城的手,一張漂亮的臉蛋正泫然欲泣。
「沒事的,表哥扶著你,咱們快些走吧,後面還有別人呢。」莫憶城有些無奈。
他和蕭映雲來自距玉劍門五百里朝鳳城的南澤修真家族,家族雖說不大,也有百餘人口。和族人商量後,便想趁玉劍門這次收徒之季,前來拜師。
蕭映雲聽到他要拜師後,便鬧著要跟來,並說哪怕做個雜役也願意,族裡人倒是無所謂,但那疼愛女兒的姑姑是十分不願意的,任她打潑耍賴,又哭又鬧就是不鬆口。蕭映雲年紀小,又自小在家長的呵護下長大,做娘的自然不願她出去受苦這是其一,其二就是莫姑姑也知道蕭映雲被她寵的十分刁蠻,性子更是無法無天,出了家門,可沒有人能順著她,護著她,萬一她惹到厲害角色,這個以強者為尊的世界,可沒人保得了她。
哪知她瞞了家裡人,私自帶了丫環跟了過來,直到半路上才被莫憶城發現,也算得蕭映雲運氣好,一路都未曾遇到危險。
莫憶城本想讓她留在當地,讓族人派人將其接回去,誰知蕭映雲死活不肯,又哭又鬧,並以死相逼。眼看離六月十五不到半個月時間,若錯過這一次收徒期,只怕又要等十年,莫憶城又無法將之親自送回去,無奈之下,只得給姑姑傳信說明了情況,將蕭映雲帶在身邊。
只是這蕭映雲從小嬌生慣養,又從未出過遠門,看到新奇事物總要停留半日,而且一會喊累,一會喊餓,只急得莫憶城恨不得將之丟在半路。好不容易才在五日前趕到玉澤鎮,休整了半日,命蕭映雲的丫環在玉澤鎮等候,就抓緊上山了。
蕭映雲也是個會察顏觀色的人,看莫憶城臉上帶著薄怒,便不敢再耍賴,只得一邊哭著一邊顫巍巍的讓莫憶城扶著走向對岸。
過了橋,眾人向守門弟子稟明了來意,便被引向測試處。其間那引路弟子見鳳初離小小姑娘,卻自有一股不卑不亢的氣度,便忍不住頻頻提問,鳳初離落落大方地一一作答,引得那引路弟子的更為喜愛。蕭映雲看到後不由朝著鳳初離冷哼一聲,嘴裡不知嘀咕了一句什麼,鳳初離全當沒有聽見,倒是莫憶城有點不好意思的朝鳳初離笑了一下,這下更引得蕭映雲不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拉著莫憶城朝前走向。
鳳初離心中充滿無奈,這可真是無枉之災啊。那邊的沈青山與沈西城都忙著四周打量天劍門,並沒有發現她這邊的狀況。
這玉劍門頗大,走了足足一柱香時間才來到測試處,那引路弟子將眾人領到後,便要離開。臨走前向鳳初離低聲道:「我叫明英,若是小妹妹有幸入得師門,有事可以來找我。」
鳳初離朝他頷了下首,又道了句謝,那明英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