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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銀屏山 (六) 文 / 重三青闌

    她不會再出現在鍾離殷的面前,也明白了一件事情,他根本就沒有讓自己回去的想法與念頭。百雨金她可以主動說,我想回去,回十府回奈何殿回哪裡都好,而鍾離殷,多半是不會為難自己的,只要她先開口。

    等她明白了這麼一件事情後,時間這種東西,變得越發的漫長難熬。

    青元大會前,她隱隱約約聽到了些風聲。與濮陽宗政相處的時候,忍不住就想,你究竟還會不會回來這種事情。濮陽宗政覺得奇怪,就說:「在看些什麼?」

    「我在想,你會愛上什麼樣的女子?」

    濮陽宗政聽了這話,自己先想了一下,讓搖頭說,「我也不知。」

    「人家總說緣分天注定,你要是知道的話,那你不就是月老了?」

    「這都是天界騙人的把戲,要真的有月老,我現在立刻就讓他把你與鍾離殷那傢伙用紅線拴在一塊了。真的要是有那種方便的東西,還至於讓你這樣麼?」

    百雨金笑著點頭:「這話在理,不愧是宗主大人,哪裡就是這般方便的東西了。您什麼時候啟程去參加那個什麼青元大會?」

    「過兩日就出發。」有些事情,濮陽宗政還是不會跟百雨金說的太仔細的。

    百雨金點點頭:「聽說是什麼人都有的,連天界的人都有。你趁機也能問問他們那裡究竟有沒有月老了。」

    「若是有,你放心,我必定讓他將你和鍾離殷綁在一起,綁上個三生三世。」

    「三生三世啊,怎麼聽著都像是在咒我啊。」百雨金笑著說,隨即又添了一句,「路上小心點。」

    濮陽宗政隨口應了一聲,大約也是沒放在心上的。

    兩日後,濮陽宗政出發,將言一彥、晴靄等諸位殿君留下,只帶著十二、十三兩位去。百雨金與晴靄稍微有點熟悉,晴靄沒有去成,自然不甘心。百雨金就勸她,又不是什麼好玩的差事,她何必這樣介懷,哪裡就留在自己家裡舒服?

    「你難道就不想出去麼?」晴靄奇怪的反問,然後指著她一室內的古籍書冊,「你偶爾也要出出門,跟別人接觸下才對。不然,憋時間久了,大概就連話都不會說了。」

    晴靄躺在她的竹榻上,一雙腿蹺在旁邊的腳凳上。說一句話,便往口中扔一顆梅子,偶爾有不准的時候,她也不管,就讓那梅子落在小榻上。

    「我記得你進這十三殿也好多年了,你可是一次都沒有出過個春望城吧。」

    「不是偶爾有去過祭場麼?」百雨金笑著說。

    「祭場也是春望城的,說來說去,你都是沒有出去過一趟,難道就不悶麼?」

    「不悶。」

    聽了這種回答的晴靄便垮下了臉,「你這人,說話悶的時候能悶死人。我還想說,你若是覺得悶了,看看我能不能帶你出去走一走。反正濮陽現在這麼疼你,肯定不會拒絕吧。」

    百雨金看著晴靄說:「他也很疼你的啊。」

    晴靄撇嘴,「行了,不跟你說話了。」她坐起身,跳下來,「我今個先回了,有事的話就派人去彥攬殿說一聲就行了。」

    晴靄一邊伸了個懶腰一邊朝外面走,快到門口的時候,忽然轉過身來。百雨金的臉上立刻堆著笑意問:「又怎麼了?」

    「你啊,要不是這麼陰鬱的話,我肯定會更喜歡你。」說完這話,晴靄就出門走了。

    百雨金臉上的笑容自然就掛不住了,她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我怎會陰鬱,這個晴靄啊——」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畢竟女孩的敏感是天生的吧。

    幾日後便傳來消息,濮陽宗政果然出事了。鍾離殷那狐狸半途變臉,偷襲成功,濮陽宗政失蹤,兩位殿君受傷回來,將事情向言一彥諸位殿君說了一遍。言一彥一方面派人到鬼界交涉,另一方面暗中派人到鬼界尋人。

    百雨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鍾離殷與濮陽宗政雖然斗了這麼多年,但是也從來沒鬧出過這麼大的動靜。兩人臉皮就跟著書頁一樣,翻了一頁又一頁,難道真是翻到盡頭的時候到了?

    她也擔心濮陽宗政,問了晴靄幾次,問的晴靄都急了,她便不再問了。

    言一彥本來就沒指望做了這事情的鍾離殷能真的給個說法與回應。結果,沒想到鬼王大人竟然親自來了。

    「他還敢來,真當我們十三殿群龍無主可以任由他欺辱啊?真把老娘當死人啊?」若不是有言一彥攔著,晴靄早就在鍾離殷剛進春望城的時候,一刀朝著他的腦袋削了過去。

    濮陽宗政生死未卜,十三殿的事情自然落到了言一彥的身上。兩人遣走所有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麼後,言一彥但讓鍾離殷順順利利的出了十三殿,竟然將派到鬼界搜尋濮陽宗政的人全召了回來。為了這件事情,晴靄差點又要去削言一彥的腦袋。

    她終於忍不住去見了鍾離殷,為了濮陽宗政的事情,她此刻已經能理直氣壯的站在他的面前了。

    鍾離殷好笑的看著她:「你倒是關心起他來了啊?」

    「不敢,只是,大人您現在這番舉動,若是讓天界得了利,且不是讓他們漁翁得利?」

    「百雨金,本王做事還不用你來教,我不是濮陽宗政,連情是什麼,愛是什麼都要來問你。」

    百雨金一聽這話,頓時就愣住了。她與濮陽宗政,平時聊天都是在她的南呂樓中,鍾離殷既然知道他們平時說了什麼,只能說明了一件事情。她不置信的說:「你,你在我身邊也安了探子?」

    百雨金這話讓鍾離殷不滿:「百雨金,你這是在用什麼語氣跟本王說話,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了濮陽?他應該是從來就沒有碰過你的吧,莫非你鍾情與這樣的君子?」

    百雨金心中的難堪已經不知該怎麼形容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開的。

    這種羞辱,讓她如何能接受?

    等她回到南呂樓的時候,晴靄早就在那裡等著了。晴靄一見她就說:「你究竟去哪裡了,我在這裡都等半天了,誒,你怎麼了,你哭過了,誒誒,你別哭啊,究竟怎麼了?」

    百雨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忽然忍受不住了,任由眼淚洶湧而下,她看著晴靄手忙腳亂的在自己面前打轉。最後,晴靄像是下定什麼決心似的說:「好啦好啦,我跟你說件事情,你就比別哭了吧,是關於的濮陽的。他沒事,活的好好的,比誰都滋潤的在養傷。這件事情只有十三殿君知道,我現在告訴你了,你就別哭了吧。」

    「真的沒事?」

    「我能拿這種事情哄你嗎?」

    他沒事了啊,他沒事了——沒事的話,我也為自己狠狠的哭一場。

    「啊,啊,怎麼又哭了,我都拿這麼一件大秘密求你了,你就別哭了,老娘我對這個沒轍啊——」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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