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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 碧血 文 / 重三青闌

    無論時候事情,但凡是稍微重要點的,沈蝶煙在事前還是在事中都能想出無數個過程或者結果,她都能想出無數種,不分好與壞。可是,事情總是會挑她沒有想過的那一條線展下去。不是沒有像過最糟糕的結果,而是,沒有想到過更糟的。

    她以為只要有人跟著,一來不會讓徐景樓或者秦夫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而來,也能堵住悠悠眾口——這麼些雙眼珠子盯著,看見的人能說出什麼話來?

    可是,等歡葉帶著慌張的神色奔到三暉殿的時候,沈蝶煙才現,自己究竟有多蠢,有多自以為是。

    沈蝶煙本來是坐在床邊的,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頓時就跳了下來,張開手臂就要往外面跑,才跑出去兩步,又頓住了。她扭頭問歡葉;「這是真的?」

    歡葉點點頭,伸手扶住了她。

    秦夫人人還在斷金樓,她不走,別人也不敢碰她一下。沈蝶煙過去的時候,斷金樓還保持原來的樣子,四名侍衛站在門外,隱隱約約能聽到屋子裡有女子細碎的嗚咽聲。沈蝶煙推開歡葉的手就衝了進去。

    斷金樓裡的房子素雅,顏色也不花哨,但是,反而更能趁出紅的艷漣來。秦夫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身子癱軟靠在椅背上,穿著她最喜的紅衣,所以,沈蝶煙只能看清她脖頸處的鮮血。

    秦夫人的頭仰著,窗外的陽光鋪在她的臉上,越顯得人艷麗光鮮。唇邊有血跡蜿蜒而下,與脖頸處的鮮血匯到一起。她的雙手,一隻放在腿上,一隻垂在椅子邊上。垂著的那隻手上,也有鮮艷的血,一滴一滴的,用一種極其緩慢的度在指尖聚攏、墜落。

    秦夫人經常帶在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此刻正跪在椅子邊上,雙手抓這秦夫人的裙子哀聲哭泣。小丫鬟整個人都快貼在地上了,聲音並不大,卻一直沒有停止過。

    沈蝶煙幾乎就產生出一種錯覺來,那身紅衣,分明就是秦夫人的血染出的顏色。

    徐景樓仰躺在秦夫人腳邊的地上,青衫裡面是件白色的袍子,心口處是一個紅到黑黝黝血窟窿。他面色平靜,身下的一灘血肆無忌憚的朝四周蔓延。

    沈蝶煙踉踉蹌蹌的往屋子裡走了兩步,忽然,整個就往前栽了下去。

    她總以為,自己即便做不到八面玲瓏,但是至少能讓每個人過的平安舒心。可是——沈蝶煙盯著面前的人,紅衣墨三千丈,臉是白的,只襯著那雙玫瑰似的紅唇嬌艷瑩潤。她自黑暗與虛無中緩緩走出,朝著沈蝶煙一點一點靠近,她的腳下是一片黑色的水光,裙尾飄在上面,像是天地間只有這個一個紅艷艷的人。

    沈蝶煙覺得害怕,她想逃,想逃的遠遠的。雖然她一邊內疚著是自己害死的了秦夫人,可是一邊又不明白秦夫人為何要來找自己。

    秦夫人慢慢的抬起一張素顏來,蒼白到脆弱。她緩緩的伸出手,向著沈蝶煙的方向探出。明明剛才的距離還是那麼遠,沈蝶煙就不明白,為何她會忽然來到自己的面前。

    她心中,一半是恐懼,一般是哀傷,兩種相背的情感一左一右往上衝,衝進了眼眶之中。

    伸出的那種手抓住了她戒備抵抗的手臂,涼的像塊玉。秦夫人看著沈蝶煙,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一點一點的瓦解,竟然露出一個粲然的笑容來。

    「我終於,找到了一顆為自己而跳的心。」

    ——沈蝶煙就這樣被驚醒了。其實,也並不是很害怕,由於是夢醒的現在,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麼詭異的夢。

    「秦夫人——」她喃喃自語。

    歡葉一直守在她身邊,見人醒來了,就先端上一杯熱茶來。沈蝶煙忍不住摸摸心口的方向,覺得有點冰涼涼的。

    「歡葉,你把那幾個侍衛帶過來,還有,再讓人去看看——秦夫人,與徐景樓的**,查查是怎麼一回事。秦夫人,先別動了,就暫時放在斷金樓,等一會再說,等醫官看完後,讓幾個膽子大點的小姑娘幫秦夫人清理下。」

    歡葉應下後,並沒有立刻就離開,而是跪在沈蝶煙跟前說;「夫人,剛才你暈倒的時候,奴婢就請了醫官過來看。結果——」

    歡葉只是略微的一個停,沈蝶煙卻等不急了,張口問:「然後?」

    「恭喜夫人,夫人您有喜了。」

    沈蝶煙聽到這話,先是一愣,腦子了本能的算了一下時間,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她說不上是喜還是憂,只好對歡葉說:「你快去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給辦了。」

    歡葉點點頭後,就輕手輕腳的退出了屋子。

    沈蝶煙籠著被子坐在床上,伸手覆上了自己平坦的腹部。

    那幾個人很快就被帶到了沈蝶煙的跟前。也許是歡葉交代過了,那幾人也不等沈蝶煙多問什麼,便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了。

    「回夫人,自那秦夫人進了屋子後,我們就更加仔細,不敢遺漏一點。可是,除了聽見有很低的說話聲外,根本就沒有其餘的動靜。」

    「奴才們倒是聽到一個稍微大聲點的,男人的聲音,應該就是那個徐景樓說的,說什麼,『是不是非要我把心給你才相信我』這種話,其餘的,奴才們就沒有聽到了。」

    沈蝶煙想了想又問:「你們確定,那屋子裡沒人進去過?」

    「奴才們敢用命打包票,屋子前面有我們四人守著,窗戶那邊,從斷金樓的後面,還另外有人看著,自從秦夫人進屋前到出事後,那屋子裡沒任何人進去也沒任何人出來。我們甚至連秦夫人什麼時候身亡的都不知道。」

    沈蝶煙聽到侍衛這樣說,倒注意起一個細節來:「既然你們連秦夫人什麼時候出的事情都不知道,那你們怎麼想起進屋去看看的?」

    「回夫人,這並不是奴才們現的。當時屋子裡靜了下來,連一點點聲音都沒有聽到的時候,奴才們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也不敢擅自冒然闖入。是跟在秦夫人身邊的那個小丫鬟——」回話的人手一指,指著跪在一邊的、沈蝶煙見過的那個小丫鬟身上,「是她進屋喚秦夫人的時候才現的。」

    那個小丫鬟穿著萌黃的小衫子,袖子處落著幾點紅色,自從她進屋後,就始終把臉貼在手上,沒止住過細細碎碎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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