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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八十五章 吳戒子 文 / 重三青闌

    宋風巖在病床上一直昏睡,雖然在腰兒的照顧下,臉色是越來越好看了,可是,人居然沒有一點要轉醒的跡象。

    這些都是沈蝶煙向李越打聽來的。她聽了這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最重要的是,那腰兒心中的所想所打算的事情,她一點都猜不透。她要是說了不該說的話,做了不該作的事情,且不是更糟?

    青山派出了這麼多的事情,鬧得人心惶惶。宋風巖的師父,吳戒子道長,直接讓人封閉了上下山的路,對鎮上的村民說就是要修葺道觀。沈蝶煙就想,莫非老道長是想關上門後來個甕中捉鱉。可是,誰能保證兇手還留在青山觀裡。

    等沈蝶煙再向李越打聽情況的時候,李越顛三倒四的,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講些什麼事情了。況且,李越最近常跟在青山觀的最高掌權者吳戒子身邊,自然要學會裝啞巴這個本事。

    李越見自己也說了多少沈蝶煙想聽的事情,於是就換了一個話題,說起來吳戒子的幾位弟子來。吳戒子一生只收了九位弟子,一,三,四還有宋風巖這位老九,死傷一半,二弟子早年下山,據說這二弟子是吳戒子最中意的,然而世事無常,這得意門生自己自立門派,自此再也沒有回來過。五、七兩位弟子早些年就過世了。現如今,整個青山派,李越師父那一輩的人,只餘下六、八兩位師伯——若是加上床上躺著的宋風巖,吳戒子道長九位弟子,總共才餘下了三個人。

    這事情,對垂暮老者也是一個大的打擊。沈蝶湮沒想到,這打擊在老人身上又變成了另一種精神。自從吳戒子見著李越後,喜歡的緊,還特意招來沈蝶煙,仔細的問了問李越身世。沈蝶煙將該說的話說了一遍,吳戒子聽到李郎中的事情後,難免唏噓,說:這真是一個癡情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夫人是鬼魅,卻仍願意不離不棄,可恨了我那幫死心眼的弟子啊,真是作孽……

    沈蝶煙聽了吳戒子這話,心中就想,這人倒是明事理,雖然李夫人的事情她也不清楚,可是,李郎中二人又沒作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自然是占理的。

    沈蝶煙聽著吳戒子說著話,自己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應兩聲。忽然,吳戒子猛地就閉上了兩片嘴唇,雙眼直直的盯著沈蝶煙:「聽說,沈姑娘曾經被關在寒冰室中的那人劫走,所以,李越這才跟了風巖?」

    他怎麼忽然問了這些,也不知道李越是怎麼跟他說的。沈蝶煙心中這樣想著,頭卻垂的低低的,一字不吭。

    吳戒子接著說;「我那幫弟子,有眼不識泰山,那人的身份與權勢,想來也不是我們青山派能招惹的。沈姑娘若是有心,就請那位大人移駕,老道親自賠禮謝罪。」

    沈蝶煙聽了這話,一愣,半天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心中狂喜,可是臉面上卻不敢表示出來:「不知道長這話是何意?」

    吳戒子笑著看著沈蝶煙:「老朽已經是黃土快沒頂的人了。這青山派,乃是祖師爺傳了十幾代的基業。這一幫徒弟,老道最器重的就是風巖,可現在風巖重傷在身,連老道都不敢說此事究竟會不會毀了你的修行。好在他還有個徒弟,李越是棵好苗子,這青山派後繼有人,老道就是死也瞑目了。」

    如果說,剛才吳戒子的話,沈蝶煙是驚異的話,那此刻,就是驚詫了。

    「不知道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女駑鈍,不明白。」沈蝶煙睜著眼睛等著吳戒子解釋。

    「沈姑娘真的沒有聽明白老道的話?李越資質甚佳,若是能好好的培養,必定能成就一番大業。」

    無論是誰,聽見自己家的孩子受了人家的誇獎,自然都要是眉開眼笑的,可是,沈蝶煙卻知道,這誇獎完了,肯定就是還有後話的。沈蝶煙心裡將吳戒子的話細細的理了一遍:他知道了濮陽的身份,他知道惹不起,所以想將人給放了,但是又怕濮陽不肯善罷甘休,於是要讓自己出面。可是,辦事情又想辦的保險些,所以,就拿著李越,拿著掌門的位子威逼利誘,讓自己沒有二心。

    沈蝶煙前前後後都盤算了一遍,覺得這事情怎麼說也是件便宜事兒,本來她還擔心,出了這麼多的事情,那些道士除了蝕心丹外,還能再弄出別的東西來折騰濮陽。如今聽見吳戒子這麼說,那以禮相待是少不了的了。

    沈蝶煙心裡早就應承了下來,可是臉上卻還要做出點為難的顏色。吳戒子卻沒有再說什麼倒貼的話以及允諾。他只是笑著說:「李越那邊,老道已經同他說了,能接任青山派掌門之位,李越倒是很願意擔這個擔子。這餘下的事情,就托付給沈姑娘了。」

    沈蝶煙皮笑肉不笑的點頭說是。

    李越再見著沈蝶煙的時候,正看見她不知是喜還是憂的在房中踱來踱去。沈蝶煙一看見李越,就想問他吳戒子有沒有跟他提什麼。可是,等她看到了李越身後的人時,立刻就將李越的時候拋到九霄雲外去了。沈蝶煙幾步奔到李越身邊,伸手就把李越揮到一邊:「你真的被放出了?」

    李越被沈蝶煙推到一邊,他看看沈蝶煙,又看看濮陽宗政,心中疑惑,太師父雖然將爺爺阿婆的事情說給他聽,雖然這個濮陽是沒什麼錯的,可是,畢竟是他先霸佔了梁大哥的身體在先,也算是害死了梁大哥的兇手,更何況,好不容易才抓住一個有身份的厲害人物,太師父怎麼就願意把濮陽給放了出來。

    濮陽宗政笑著說:「你說的什麼話,倒像是我吃了官司被人下了大牢似的。」

    濮陽宗政雖然面容輕鬆,可是白慘慘的臉色卻是騙不了人的。沈蝶煙捧著濮陽宗政的臉憐惜的說:「除了那個蝕心丹,他們還怎麼你了,還給你吃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沒有,吃飯呢,是不是還餓著你?他們對你有沒有用刑,那個叫吳戒子的老道有沒有去找你,跟你說什麼沒有……」

    沈蝶煙的話忽然被濮陽宗政用吻堵住了。沈蝶煙先是一愣,隨即想到李越還在旁邊,揮舞著雙臂要推開濮陽宗政。

    李越看著沈蝶煙喋喋不休的問著話,心說她把青山觀當成大理寺的牢獄了。緊接著,他就看到了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濮陽宗政原本是認認真真的聽著沈蝶煙問這問那,不僅不厭煩,臉上反而還帶著很受用的表情。忽然——濮陽宗政忽然就垂下頭,微微側著,準確的把自己的嘴唇貼到了他姐姐的嘴上。

    李越張大了嘴巴,心裡也沒想著迴避,瞪圓了一雙眼睛死死的瞅著兩人。

    濮陽宗政僅僅是用一隻手就將沈蝶煙的雙手手腕握到了一起。另一隻手伸出,抓住李越的衣領,手臂稍微用力,就把整個人提了起來,隨即手腕一甩,像是扔什麼東西似的,就把李越從打開的窗口扔了出去。

    沈蝶煙一驚,扭頭想先去看李越有沒有被摔著,濮陽宗政卻用手扶住她的頭,不讓她動彈半分。然後,就是「崩」的一聲,敞開的窗戶就關緊了。

    濮陽宗政微微閉著眼睛,貪婪的看著沈蝶煙臉上的一抹嫣紅,以及眼中又怒又羞的神色。

    沈蝶煙覺得濮陽宗政的唇有些乾燥,壓在自己的唇上的時候,甚至有點扎人的刺痛感。

    莫不是連口水都不給人喝一口?沈蝶煙這樣想著,越的心疼濮陽宗政,這憐惜感一旦衝上了腦袋,沈蝶煙也就任著濮陽宗政為所欲為了。她慢慢的張開口,主動迎合的濮陽宗政的唇舌。

    濮陽宗政的舌滑進沈蝶煙的口中,用舌尖捲著沈蝶煙的丁香小舌,一點一點的往外拉,然後又推進去。沈蝶煙的臉越來越紅,兩人鼻尖濕潤溫暖的氣息交織在一起。濮陽宗政摟著沈蝶煙腰肢的手臂越來越用力,沈蝶煙逐漸覺得氣短不支,從口中出貓兒一般甜膩的呻吟。

    濮陽宗政聽見這個聲音後,身體略微僵硬了些,一手握住沈蝶煙的肩膀將人往後推了一點,可是另一隻手還是摟著沈蝶煙的腰身不放。

    沈蝶煙連耳根後面都是通紅的顏色,濮陽宗政的臉色雖然還是白慘慘的,可是一雙唇卻有了點血色了。沈蝶煙既不解又羞赧的看著濮陽宗政。

    濮陽宗政笑著說:「被關了這麼多天了,髒死了,別也染了你一身的味道。」

    沈蝶煙連忙『啊』了一聲,飛快的接口說道:「我這就去燒水——還是先給你下碗麵吃吧,你等著,不然睡一會也好,等弄齊了我再叫你。」

    「有勞夫人了。」濮陽宗政故作正經的朝沈蝶煙作了一個揖。沈蝶煙笑著啐了他一口:「你胡鬧什麼,快去休息會。」

    說罷,推著濮陽宗政就到了床邊,濮陽宗政坐下後,沈蝶煙有蹲在他腳邊將鞋襪脫去了。

    「我去去就回來。」沈蝶煙走了兩步,又回頭交代了一聲,「你別出門了。」

    濮陽宗政赤著腳坐在床邊,含笑點頭。

    沈蝶煙這才走出門外,等她關上門後,不期然被坐在地上的李越嚇了一跳。沈蝶煙皺眉拍拍胸口,拉著李越走了幾步才說:「你幹什麼呢?」

    李越露出哀怨傷心的表情:「姐,你的臉可真紅。」

    沈蝶煙連忙伸手摀住自己的臉頰,有些惱羞成怒:「李越,你再沒規矩看我怎麼治你。過來,幫我燒水。」

    李越小聲的嘟囔著,可是還是跟著沈蝶煙朝著灶房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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