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路 35 不辭而別 文 / 與卿白首
「姐？你怎麼回來了？」最後，還是碩宇先反應過來，小小年紀的他，面色卻是很少有的成熟穩重。臉色有些難看，言辭有些閃躲。碩宇的反應總是一個字，有問題。
「怎麼？我為什麼不能回來？你不歡迎我？」白亦柔本來想直接問他的，但是，看著他那閃躲的樣子，她知道，不能把他當成一般的孩子一樣對待。
「沒有啊，我怎麼能不歡迎你呢，娘親一直念叨你呢，對了，回來了，怎麼沒去看瑩兒啊？她想你想的都快瘋了！總是吵著要去找你呢。」碩宇故作輕鬆的笑著，但是，他自己也能感覺到，自己要僵硬的肌肉，笑起來簡直比哭還難看。
他越是這麼說，白亦柔越是感覺到事情不對。碩宇就算在老練，但是，畢竟年紀小，一個十歲的小奶娃怎麼可能騙過她？父皇的前殿裡一定有著跟她有關的事情。
「我想先去見見父皇啊，正好碰見你了，你陪姐去吧，正好我們姐弟也很少有機會單獨相處，聊聊吧。」
白亦柔裝傻的功夫倒是水到渠成，這要是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她沒觀察到呢。
跟她有關的，還這麼極力的不想讓她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唯一能讓她不安穩的事情，突然，她心裡猛然抽痛了，難道莫懿軒出事了？瞬間就反應過來的她努力的掩飾好自己的情緒，隱忍的一笑，她隻字未提有關他的事情。「碩宇，你這個時候怎麼跑前殿來了？不好好讀書將來怎麼治理國家啊？你要知道，你肩上可是咱們整個雪櫻國呢。」
「現在每天我都要來前殿聽政的，父皇說，只學好怎麼治理國家是不夠的，戰事也是我必須學的。」碩宇思前想後的掂量著，這話跟戰事無關，怎麼回答都行了。反正，父皇只是告訴他，戰場上的事情不能說，別的倒沒什麼。
「戰事？你聽？怎麼，咱們要打仗啊？現在太平盛世，哪裡來的什麼戰爭啊，父皇是不是緊張過度啊？」白亦柔吃驚的回頭，盯著碩宇疑惑不已。
大大的眼睛裡，滿是認真，怎麼看她都不知道。
「怎麼？王爺走的時候沒跟你說麼？這事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啊？姐，別逗我！」這次換成碩宇不解了，北冥王，可是這次戰事的緊要關頭，她身為北冥王的妃，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沒有啊，他去哪兒啊？他現在在清風齋呢。」白亦柔不禁裝傻能力強，就連撒謊，也是臉不紅氣不喘的。面對一個十歲的孩子，她居然還裝的那麼真。
「不可能啊，剛剛將軍還說王爺失蹤了，難道他就沒去戰場麼？那我可得去告訴父皇，這事有假！」碩宇的城府還是深，被白亦柔套了話，還覺得自己得到了什麼情報，急急忙忙的就要回去，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邊疆的戰況。做一個好皇帝第一要素就是要保護好他的子民。
「什麼？他失蹤了？什麼時候的事？」白亦柔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在聽見碩宇的話時，攥的有多緊。彷彿是要把他的骨頭都捏的粉碎。
「姐？你別嚇唬我，你不是說王爺跟你一起回宮了麼？」碩宇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一臉擔心，事關重大，他怎麼能怎麼草率呢？
「姐，姐！你說話啊，你弄疼我了！」白碩宇狠狠的甩著手，只不過，不管他怎麼用力，彷彿都甩不掉。
「啊？哦，碩宇，你先回去吧，姐還有事。」慌張的鬆開白碩宇的手腕兒，她匆匆離去，腦子裡一直在迴盪著碩宇剛剛的話，他失蹤了，失蹤了。他答應過自己一定會沒事的，為什麼會失蹤？這個騙子，大騙子。
「父皇，他是不是出事了？」不管不顧，亦柔的世界好像靜止了一樣，她緊張的推開前殿厚重的木門，無視大殿上那些衣著華麗的臣子，直直的奔向她的父皇。
她要知道，莫懿軒到底怎麼了。他明明說過，他一定會沒事的，為什麼才短短的十幾天，他這個坐鎮的大將就會失蹤？難道邊疆那些戰士都是飯桶麼？連一個人都看不住？
「亦柔？你怎麼跑這兒來了？有事去清風齋等著，這裡不是你該來的。」皇帝本來就被莫懿軒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現在，面對白亦柔，他突然心生愧疚。
「父皇，你先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事了？」白亦柔急的差點就蹦起來了，現在要她怎麼安靜麼。本來就已經相思成災的她，聽見這般消息，簡直就已經面臨崩潰了。
「是，他在兩天前突然消失了，現在，敵國卻突然安靜了。朕正在命人查找他的下落。」皇帝低垂的眼簾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風炫國這次說的很是明確，只要教出莫懿軒，他們對以前的事情就不在追究。也不會大動干戈。但是，他真的沒有要讓莫懿軒去送死的心啊，恰恰相反，他還重用了他，就是先告訴風炫國，他寧可開戰，也不會讓他去送死。
但是，不知為何，莫懿軒在到了邊疆之後，沒有第一時間發動攻擊，而是把所有的百姓都像後方轉移了三十里。而就在所有百姓都轉移之後，他卻莫名失蹤了。
這一切，他們絞盡腦汁也不能猜透。莫懿軒向來是寧可戰死也不會認輸，這次，卻像是一陣風似的消失了。雖然，他認定了莫懿軒是不會逃跑的，但是，現在，卻沒人能找到他。難題，莫懿軒給他出了平生最大的難題。
「他去風炫國了。」
一直緊繃的神經一瞬間崩塌了，白亦柔癱坐在皇帝的身邊。臉上透明的淚珠兒卻怎麼擦也擦不完。「騙子，大騙子，你不是說不會出事的麼？」
「皇上，既然公主已經這麼說了，臣認為，應該馬上換掉王爺的將帥之位。如果王爺投敵了，那我們可就危險了啊。」
一直跟莫懿軒有過節的人，在這個時候狠狠的落井下石。白亦柔是皇帝最疼寵的女兒，既然，她都這麼說了，那就能證明莫懿軒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那你去啊！換掉他？你以為他是去投敵，哈哈哈，莫懿軒，你好傻啊。為了這群人，你居然不要我們母子，我恨你，你聽見了麼，我恨你！」白亦柔突然發了瘋一樣，站起身子，惡狠狠的盯著殿下說話的人，西斯底裡的對著門外大喊著。她宣洩著自己所有的不滿。
該死的莫懿軒，這個大騙子。他明明答應了她不會犧牲自己的，現在居然說話不算數，除非這輩子別讓她找著了，要不然，她一定會狠狠的收拾。狠狠的。
「亦柔！別鬧了。趕緊回去，這裡的事情，朕自然會做主。不管他是去幹什麼，朕都會給你一個解釋的。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你不要在這兒搗亂了。」皇帝不知道自己那個向來溫順的女兒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暴躁，心疼，著急，但是，現在戰事吃緊。他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輕聲的訓斥只是想讓她離開。
女人不干政，這是祖輩的規矩。
「父皇，就連你也認為他是去投敵麼？」痛心疾首的連連後退，白亦柔不可置信的搖頭。她無法想像，莫懿軒寧可拋下剛剛懷孕的自己也要上戰場，難道就是為了換來他們的質疑麼？哪怕眼前的人是她的父親，也讓她傷透了心。
原本以為父皇會跟自己一樣信任他，瞭解他。但是，他卻沒有。
「朕從來沒認為北冥王會投敵，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他給找回來，國，不可一日無主，軍，不可一日無帥！」
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擔心莫懿軒的安危。只不過，男人不是感性的動物，現在，他只能做出最壞的打算，這樣，也好平息人心。
「父皇，女兒請命前去尋找丈夫。女兒的丈夫是絕對不會投敵的。」亦柔信誓旦旦的說著。一雙黑眸閃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堅定。她根本不在乎別人說什麼，現在，她只想趕緊去把那個大騙子找回來。
「不准，你個女兒家，去了能做什麼？」
「皇上，屬臣直言，如果王爺真的投敵了，倒不如讓公主去軍營，這樣，或許還能拯救百姓與水火啊！皇上，您的女兒是女兒，百姓也是您的子民啊。」義正言辭，有理有據。這話甚至讓人連反駁的理由都沒有。
「你叫什麼？」淡淡的轉身，白亦柔踱著步子走到他面前，居然臨下的打量著，果然，這人長得還真的像個壞人。
「回公主，微臣馬寧兒！」
「好，這筆賬我給你記下了，現在，我告訴你，要是他投敵了，我隨你處置，要是他沒有投敵，你就給我殺了餵魚！」
這種人，留不得。就算他們好心留他狗命，將來必定成為後患。淡淡的說完，她直視著大殿上其他的人，搖搖頭，她不在生事。「父皇，女兒只想告訴你，他這次是下了殺心的，為了你，為了我，也為了我們的孩子。他恐怕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既然您的臣子們還是不領情，那麼。只請父皇拭目以待。他是最忠心的臣子。」
強忍著在眼裡打轉的淚水，白亦柔傷心欲絕。這個傻男人啊，他那麼冰冷的心裡到底裝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火熱啊？為了別人他連命都可以不要，但是，為什麼就不說呢，這樣的他，叫她怎麼心疼的過來啊。
「好了，你也別想太多了，去後面後著吧，只要有消息，朕會馬上派人通知你的。」沉痛的開口，皇帝一臉心疼。帝王之苦誰能懂？白亦柔可以這麼輕易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可是，他卻不能。
「是！」福了福身子，白亦柔乖巧的後退幾步。緩步離去，經過馬寧兒身邊的時候，她故意放慢了腳步，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緩緩道來。「你等著餵魚吧。本公主會親自動手的。」
雖然，她的聲音輕柔悅耳，但是，還是惹來馬寧兒渾身戰慄。她那股冰冷的氣息與莫懿軒一般無二。原本皇上嫁女之時，他就反對，現在好了，不禁要引起兩國的戰爭，自己還被她這樣恐嚇著。
大殿上又恢復了白亦柔來之前的喧鬧，大家各執己見的爭論著。現在，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莫懿軒。似乎，戰爭已經失去了本來的意義。
白亦柔沒有心情去聽他們如何爭論，也不想聽，他們是如何把他一顆赤子之心詆毀的不成樣子，鬆開一直緊握的拳頭覆上小腹她喃喃的說到。「寶寶，娘親要去找你父親，要是你乖，就不要讓娘親辛苦哦，等我找到他了，我們就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你要聽話啊。」
她不能讓他在這樣下去了，她知道，只要她不在身邊，莫懿軒就會肆無忌憚。不管用什麼辦法，她都要呆在他身邊。讓他知道，哪怕這個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不理解他，她也會站在他身邊。
「姐姐！」
瑩兒眼含熱淚，站在不遠處輕聲呼喚著，這些日子，她小小的年紀算是真的知道了什麼叫揪心的想念。雖然娘親每天都是變著法兒的逗她開心，但是，她還是止不住思念白亦柔。
「瑩兒！過來，給姐看看，你好不好！」看見她委屈的小樣，白亦柔也止不住想哭。伸出她柔弱的雙手，她等著瑩兒填滿懷抱。
「我很好，真的，我很好。就是想你！姐姐，答應我，下次不要讓瑩兒找不到你了好不好？」緊緊摟著她的脖子，小瑩兒哭的稀里嘩啦。溫熱的淚水順著她的衣領滑落，惹的一陣冰涼。
「對不起，瑩兒，姐姐對不起你，乖，不哭了啊。你現在是大人了，還有娘親陪在身邊，不能這麼黏著姐的。知道麼。」一遍一遍的順著她嬌俏的背，白亦柔也紅了眼眶。她怎麼能告訴她自己又要離開呢？這樣對她不公平，也太過分了。
「嗯，你嫁人了就不要我了啊？姐，你是壞人！」瑩兒就算在懂事，也是個孩子。原本以為莫懿軒會說到做到不會跟她搶姐姐的，但是，他卻說話不算話，把白亦柔拐跑了這麼久，害的她找不到。不知道哭了多少回，也不記得去了養心殿多少次，白冰瑩總是像個小傻瓜似的苦苦等著她。
可是，她真的沒想過白亦柔會這麼跟她說。什麼不能黏著她？擺明了就是有了相公不要妹妹，這個氣啊，她還真是嚥不下去。氣的小臉都鼓鼓的。
「亦柔啊，你總算是回來了，要不然瑩兒都快把我給鬧死了呢。」良妃，也就是現在的皇后娘娘一身華衣從拐角突然出現。而且還拿著帕子不時的摸著眼淚。
「亦柔給皇后娘娘請安！」趕緊放下手裡的瑩兒，白亦柔處處禮數周全。
「好了，好了，你還給本宮行什麼禮？趕緊起來讓本宮看看，聽她們說著你最近身子不適，可把本宮給嚇壞了。」良妃本來就是知書達理的女人，再加上她們之間這千絲萬縷的關係，她更加珍惜眼前這個孩子。一臉母愛的她沒了少女的嬌羞造作反倒多了一絲韻味。
「亦柔有您這麼惦記著，怎麼敢不好？」
「聽說你有喜了？這是真的麼？」良妃打量著她還平坦的小腹，一臉歡喜。一直以來，她都把白亦柔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聽說她有喜了，良妃那個高興勁兒就別提了，這不，一時也坐不住的她，也來看看。
「是啊，呵呵，只不過還小呢，現在看不到！」一說到肚子裡的孩子，白亦柔好像換了一個人，初為人母的喜悅還縈繞在心頭。
「趕緊隨本宮回去休息，晚上啊，讓御膳房做點好吃的，把你父皇也請來，這可是大事啊，不能就咱們高興啊，他已經好久都不見笑容了，讓他也高興高興！」良妃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身份禮儀了，小心的攙扶起白亦柔關切的說著。要是她們不是在帝王之家該多好啊。母慈子孝的，人間最大的幸福莫過如此了吧。
「謝謝母后！」
白亦柔似乎也隨著良妃的心情，把一切的不愉快都忘了。一心一意沉浸在這個孩子帶給她的心情。一個小生命就這樣在她的生命裡出現了，想到將來可能的種種，她的嘴角又掛上了甜美的笑容。
「啊，你們都不要瑩兒了？好吧，我去找季錦博好了。讓你們再也找不到我好了。」瑩兒這搞怪的本事倒是越來越精明了。快步超過她們不說，嘴裡還唸唸有詞的。
良妃跟白亦柔相視一笑，同時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社會是沒法兒呆了，就連她們的小瑩兒都學會威脅了。
一把撈起她的身子，白亦柔輕點著她的小鼻子。「誰把你教這麼壞的？嗯？居然學會威脅我了，信不信把你丟出去？」順勢一抖，白亦柔的笑容就像冬日裡的暖陽一樣刺眼。在她們面前，她還是那副永遠長不大的樣子。也許就是這般無慾無求，才造就了別人無法比擬的她。
「哎，亦柔，你得聽話啊，現在的身子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你可得小心呢。以後不准這麼鬧了啊。瑩兒，快下來，以後不准黏著姐姐抱你了！」良妃趕緊拉住了這對沒大沒小的姐妹。就她們這種鬧法，還不把那個小的給鬧出毛病啊。
「不嘛。娘親，不要吃醋啦。我喜歡娘親跟喜歡姐姐一樣的！」瑩兒掰著手指頭，天真的說著。她記得季錦博說過，不讓別人抱，是因為他會吃醋。現在，她只能用這個想法去理解娘親了。
「瑩兒，你就快要當姨娘了哦，要是你在黏著姐姐抱你，小心你當不成姨娘。到時候就沒人陪你玩兒了。」面對瑩兒這種天真的小孩兒，皇后娘娘有時候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沒有碩宇那麼好帶，每天總是圍著她問東問西的，甚至，有的時候有些問題問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姨娘？我給誰當姨娘啊？」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瑩兒直接來個打破沙鍋問到底。她長著麼大，還真的沒當過姨娘呢，聽起來感覺不錯。好奇心被勾了起來，她盯著良妃許久。
「給你姐姐的小孩當姨娘啊！你個小傻瓜，快下來了，要不然，他會生氣的哦！」點著她的頭，皇后那個不自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暗暗祈禱上天不要讓瑩兒在問下去了。要不然，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一聽這話，瑩兒普通一聲從白亦柔的懷裡跳了出來。
只是，這個動作還真的把白亦柔嚇出了一身冷汗，這個丫頭，冒冒失失的，這要是摔倒了怎麼辦啊？剛要發火，卻突然覺得身上一股寒氣襲來，低頭一看，她當時愣了。
瑩兒正來回翻動她的裌襖。尋找的眼神讓她不解。
「瑩兒，你找什麼呢？」終於被她打敗，白亦柔出生詢問道。
「你不是要有小孩兒了麼？我看看他張什麼樣子啊，要不然等他出來了我該不認得了。」翻了半天還是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瑩兒好像急了。抬起頭，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姐，是不是我把你的小孩兒弄丟了？怎麼沒有啊。」
「哈哈，誰教你的？現在能找到麼？」
「季錦博啊，他說他娘親也要有小孩兒了，肚子上每天都會帶著那個小孩兒的，才沒時間管他。」嘟著嘴，瑩兒好像很不滿意。
「好啦，沒丟，沒丟，他現在害羞了，睡覺呢，等他出來了，我一定給你看好不好？」拉過她的小手，白亦柔很久都沒笑的這麼開心了，轉頭看著皇后，她一臉不解「季錦博是誰啊？」
「太傅的公子，這幾天正在宮裡陪著碩宇讀書呢，這個丫頭啊，每天都去找他玩兒呢，所以，看看吧，現在張嘴閉嘴都是人家了，看來，我們家的小瑩兒也是人家的准媳婦了！」皇后沒有其他妃子那般死氣沉沉的感覺，反倒是多了一絲母親的寵溺。嘴上雖然不停的取笑瑩兒，但是，眼底的笑意卻是那麼明顯。
白亦柔額角黑線直冒，這是早戀麼？是不是太早了點，瑩兒才幾歲啊，唉，看來這早戀真不是時代的產物啊。
「人家才不要給他當媳婦呢，他就會欺負人家。」瑩兒再傻也知道她娘親說的是啥。她不要給季錦博當媳婦，他就會把她頭髮弄亂。還搶她零食，那個人，壞死了。
「嗯嗯，這話一會就有人找你算賬了。」皇后把嘴巴倔的高高的，還順帶著衝著某個方向重重的點了幾下頭。
她的話，可不是沒評沒據啊。季錦博就在那兒呢。
「啊，姐姐，我先去跟他學功夫，一會回去找你啊。你得等我哦！」一看就季錦博，不得不說瑩兒的嘴都快合不上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跟他在一起玩兒。雖然總是被他欺負，但是，她還是願意。
「母后，看來你得給她準備嫁妝了！」
沒了瑩兒在一邊吵鬧，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清風齋。白亦柔隻字不提在前殿的事情，也不跟她們說自己要走的事情，她只是盡全力的珍惜這來之不易的開心。不知道在相聚是什麼時候呢。
晚膳的時候，雖然皇后極力想讓皇帝回來，但是，奈何國家正處於多事之秋，他還是沒能出席。而這裡的每個人都心照不宣，沒有一句過多的埋怨。幾個女人拉著話兒，也過得不亦樂乎。
開心的時刻總是很短暫，白亦柔在哄睡了瑩兒之後，緩緩退出房，環視一圈這個她住了很久的清風齋，她眼含熱淚。對不起各位了，這次，她又要不辭而別了。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現在正在生死線上掙扎著，她無法坐視不理。
「要走了。怎麼想連我們也不通知麼？」
昏暗的角落裡，赫然有兩雙眼睛注視著她。
「你們？」
「我們怎麼了？白亦柔，你還是不是人？想走也不告訴我們。還拿不拿我們當朋友啊？」清顏大大咧咧的走過來，隨後跟著的正是絮兒。
「柔姐！」
「你們好好在這兒呆著，這裡是皇宮，沒事的。」白亦柔坦然的笑了笑，雖然被人看穿了很是無奈，但是，她真的不能那麼自私。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真是死腦筋，我身邊的人，雖然不是護衛，但是，要是他們想出去，你認為這裡的人有本事攔住他們？」清顏又開始了無休止的得瑟。但是，這次倒是師出有名。
「那也不行，既然你們知道我要走，就一定知道我去的是哪兒，哪裡，不是你們該去的！」
「只要你能去，我們就能去！白亦柔，你少給拿出公主的架子，姐不吃那套，要走就趕緊的，要麼。就回去睡覺！」清顏真是生錯了，她要是個男生，保證也是個招人迷的主兒。
白亦柔的眼眶紅的讓人心疼。頓了頓嗓子，她沙啞的開口。「有你們很好，但是，這事真的不能把你們拉下水，我要去風炫國，我要去找他。你們真的沒必要陪我冒險！」
「少囉嗦，這事就當我謝謝你幫我找回絮兒，姐給你當回護花使者！走吧，莫瑤已經在外面等著了，這個，就放在這兒吧，等明天她們醒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其實，她們一開始也不知道白亦柔的打算，但是，在她支開這房裡所有的丫頭的時候，她們就明白了。所以，嘿嘿，白亦柔那點小伎倆早就被識破了！
花清顏真是懶得跟她計較，把手裡的信封往桌上一摔，直接拉著白亦柔就出了門！管他是生是死呢，車到山前必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