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路 13 搖身一變 文 / 與卿白首

    事情發生的時候，往往大家都還沒準備好怎麼應對。衝動之下，什麼事情可能都會變得簡單。但是，一旦失去了時刻真的來臨，才會讓那些衝動的人，手無足措。就好像現在的莫懿軒。

    眼見白亦柔要離去，他突然覺得心中的某一處狠狠的揪住了。那種撕裂般的疼，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柔兒！」他第一次如此溫暖的喚著她，好像要說什麼，但是嗓子裡好像塞著棉花。讓他失聲。

    「請王爺自重！從此你我再無關係。還請王爺不要給我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背對著他，白亦柔的語氣不是一般的冷漠。這樣的白亦柔好像從未出現過。

    「你要去哪兒？要不要派人送你回宮？」

    「謝王爺關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處理好，不用您擔心！」話音未落，白亦柔快步離去，既然已經分手，既然已經沒了將來，又何必來假裝關心？

    「王爺！」

    季雲楚適時出現，一臉的漠然，他對莫懿軒今天的衝動十萬分的不贊同。要知道，杜鳳嬌從進府的那天起，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感，大家能忍受她至今日，都是因為她父親對王爺有恩，但是，王爺對王妃的情誼，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了然如心。

    為了這樣的女人，就跟王妃鬧到現在，不值，不值！

    「暗中跟著她，要是她有什麼事，提頭來見！」傷心過度，莫懿軒好像連話都說的很牽強，他現在甚至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身份去面對白亦柔，就連派個人跟在她身邊，都要小心翼翼，他甚至都不敢想將來。白亦柔跟他從此再無瓜葛，日子到底要怎麼過？

    「王爺，奴才不敢！」季雲楚從來不屑跟莫懿軒翻臉，尤其現在，他居然這樣糊塗。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居然把他那麼在乎的白亦柔給休了，季雲楚恨不得衝上去給他兩拳。

    「滾！」焦躁不安的莫懿軒拍著桌子怒吼。好像全世界都在一瞬間變得沒了顏色。

    「你自己作的孽，不要拿別人撒氣，王爺，我跟在你身邊多年，這次，是我最他媽火大的一回，你在戰場上叱吒風雨的能耐呢？就為了外面那樣一個女人，你就忍心，好！以後你就看著你心愛的人嫁別人吧！」季雲楚才不管莫懿軒會不會生氣，一股腦的吼出自己的心聲，他不等莫懿軒反應就跑開了，這男人現在是危險的。

    莫懿軒愣在原地，目光滯納的看著遠處。也許，今天的他是衝動了。不知道該怎麼辦的他緩緩挪動腳步向門外走去。

    「懿軒！」杜鳳嬌這次倒是學的很是乖巧，依舊跪在門口。兩隻眼睛滿含淚水不捨的看著莫懿軒。她心中憤怒的火焰隨著他剛剛的反應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對他的依賴。

    「來人，把小姐送出王府，從此以後，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准再讓她踏入王府半步！」莫懿軒此時異常的冷靜，沒有了剛剛的衝動，他是那樣的沉著冷靜，這樣的決定似乎也沒讓他多做考慮。

    「懿軒，我不要，不要離開你，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好不好？我再也不鬧了，我會好好伺候你的。」杜鳳嬌聲淚俱下，今天的早上實在讓她有些眩暈，一會天堂一會地獄，這般折騰，她的心，受不了！

    莫懿軒哪裡還能聽得進去這些？眼睛四處尋找白亦柔，她真一點都不留戀？才這麼一會功夫，她真的就消失在這裡了？正不知道該往哪兒去的他，眼角的餘光突然閃現了讓他欣喜的畫面。念遙！

    「念遙！」

    「奴婢給王爺請安！」念遙聽見聲音，明顯渾身抖了抖，有些故意疏遠他，念遙退後了一步，跟他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念遙故意低著頭，對於莫懿軒，她終究還是把他化成了敵人，她不願意他看見自己剛剛哭過的眼睛。

    「柔兒在哪兒？」似乎過於急切，莫懿軒一個箭步衝到她面前。顧不得什麼主僕之禮，他隨手捉住念遙的肩頭狠狠的搖晃著。

    「呵呵，王爺跟小姐已經沒有瓜葛了，還找她做什麼？我們這就離開了。還請王爺給我們這種小女子行個方便！」側了側身子，念遙扯出一個相當溫柔的笑容。

    只不過，這個笑容讓莫懿軒渾身冷氣圍繞。這個笑容是念遙在宮裡這麼多年練就出來的習慣表情，這不是笑，只是表情！這讓莫懿軒受傷。念遙這樣的表情也給他們之間劃清了界限。

    「本王想在見柔兒一面。如果她想走，本王絕對不會阻攔！」越來越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莫懿軒卻沒辦法冷靜。眼看著那麼在乎的女人就要在他的世界消失，他卻沒有阻攔的權利。

    「王爺，這事奴婢說了可不算，我得去問問我們家小姐！」小臉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念遙是十足的過了一把癮。讓你總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樣子，今天，你也有求我的時候吧。

    「本王在這裡等你。」垂下眼角，莫懿軒頹廢的樣子看了讓人心酸。

    「好了，好了，煩請王爺在這兒等著吧，奴婢這就去請示小姐。」念遙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現在在外面也只是一個丫鬟，但是，她的心，早就跟白亦柔站在了一起。雖然她對莫懿軒有種說不出的崇拜，但是，不論是誰，只要是傷了小姐的心，都一樣該死。

    一步三挪，念遙走的那個慢，比烏龜快不了多少，她樂的其中優哉游哉，卻急壞了身後的莫懿軒，就在莫懿軒急的快要發瘋的眼神裡，念遙終於進了自己的門，而屋內坐著的正是那個看似開心的白亦柔。

    「回來了？怎麼樣，東西拿到沒？」一見念遙進門，白亦柔趕緊迎了上去。一臉關切的問道。

    「東西是拿到了，不過，我也碰見人了！」順手將手裡的東西交了過去，念遙一臉無奈的笑容。

    「誰啊？」連想都沒想，忙於整理包裹的白亦柔順嘴問道。

    「他！他說想見小姐一面，現在正在花園哪兒等你呢，依我看，你還是去見見吧！」念遙扯過她手裡的東西，一臉正經。她是真的不希望他們鬧下去，原本男才女貌的一對，怎麼就非要分道揚鑣呢。

    「好啊，我見，不過，我要先換了衣服才見！」似乎真的放下了，白亦柔的話一絲懸念都不留。見他何妨？雖然他們已經沒關係了，但是，也不是仇敵。

    「小姐，您這是唱的哪出啊？我看啊，他是真的不想讓你走，你幹嘛要換衣服？」這下真的把念遙繞暈了，她的意思，她猜不透，也不敢猜。

    「你是不是認為，我該留下？」停下手裡的動作，白亦柔口氣也沒有剛剛那麼強勢，反之是一副哀怨。她是人，她也有心，不是誰的萬物不是他想甩就甩，想留就留的。

    「是啊，畢竟他對你的那份寵愛不是裝出來的，小姐在王爺身邊也會幸福啊！」念遙雖然沒體會過什麼叫幸福，但是，她在皇后身邊呆了那麼多年。她什麼都沒學會，唯獨學會了女人，只要安分守著自己的男人，這就是幸福！

    而在她眼裡，白亦柔跟著莫懿軒，就是幸福的，她曾經有過那樣單純的笑容，莫懿軒對她的寵愛也是讓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這難道不就是幸福嗎？

    「念遙，他愛我嗎？」這個問題是白亦柔不敢問莫懿軒的，曾經嫁給他的時候，她只是單純的出於哥兒們意氣。但是後來的種種，她誤會了。

    但是，始終，她還是不敢求證，她知道，要是她張嘴問了他，也就說明自己沒救了。如果他的答案是肯定的，她一定會全心全意的愛上這個男人，但是，她不屬於這裡，也沒有這裡女人那麼好的修養，要是看著他娶別人，她會受不了。

    但是，她更加明白，要是他的答案的否定的，她更受不了。既然左右都是為難，她只好選擇逃避，不問！這樣，她既可以保留自己的幻想，也不會丟了自己的驕傲。隨時隨地，她都可以告訴自己，她還沒愛上他！

    「小姐，這個我上哪知道啊？這得問你自己，他愛你嗎？」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皮球，被人踢來踢去。但是，答案終究在他的嘴裡。也只有他最清楚。

    「好，念遙既然你也不知道，今天本小姐就給你演出好戲，你睜大眼睛看好了啊！」說著白亦柔就把自己及腰的長髮規矩的束在腦後。三下五除二的把念遙找來的衣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她從一個光鮮亮麗的女子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讓人瞋目結舌的美少年。一身銀裝素裹的白亦柔顯得有些單薄，但是，也許正是她這份虛弱，才會讓她把一個翩翩美少年刻畫的如此逼真。

    一雙美目好像染上了這個時代特有的風霜而變得異於常人的憂鬱。似血的紅唇把她有些蒼白的臉頰映現的更加瘆人。『他』活脫一個病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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