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一章 鐵腕立威 文 / 雷冰雪
我眉頭皺了起來。()拿我出宮之事做文章?我出宮的事宮中位分高的妃嬪或多或少都知道些,崇韜開始只是說我有孕要靜養,不准任何人來長樂殿打擾,可後來城樓的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出了宮。雖說崇韜心知肚明,可要是有人故意潑髒水,還真是煩不勝煩。
我不欲大家破壞了心情,便只是淡淡地道:「此事無妨,我心中無愧,皇上也是知道的。」等他們夫妻走了之後,我才眸中厲色一閃,叫了小意子道:「出去四處打聽打聽,都說了我些什麼?」
小意子臉色也很難看,眼中藏著難忍的怒火,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獨自半躺在貴妃榻上,瞑目苦思。
夜色和含霜侍立在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說話。半天夜色才賠笑道:「皇上一早走了就讓人叫劉大人帶著三姑娘進宮,也真是對娘娘才這般花心思。」
我想了這許久,早已明白了前後收尾,也知夜色是不欲我生氣,懶懶睜開眼道:「花心思?夜色。你不懂,這只是一種變相的補償。」
夜色和含霜對視一眼,皆詫道:「補償?」我想起崇韜,冷笑一聲道:「你們以後看見秀安翁主可要恭敬些,這可是咱們未來的國母啊。」
她們都呆了,齊聲道:「國母?」我把昨晚崇韜的話原原本本地說給她們聽了,夜色氣憤道:「秀安翁主還小,根本就是個天真的孩子,怎麼能做皇后?娘娘為皇上吃了這麼多苦,差點連命都沒了,皇上怎麼能這麼對娘娘?!」
我手托腮,冷笑道:「我知書達理,賢惠無比,主動說明不敢貪及後位,咱們的好皇上這才一大早叫了吟雪他們進宮。這可是我的懂事換來的呢。」
嘴上這樣說著,我卻忍不住心頭苦澀無比。這個崇韜,當真是薄情啊!好脾氣的含霜也氣得連連冷笑,夜色更是咬緊了牙。
我拂袖坐了起來,冷聲道:「你們也不用這般生氣,在這個宮裡,位分從來代表不了什麼!皇后位高,卻是高處不勝寒,惦記的人多著呢!與其要位分,不如要實權。要保護自己,除了手中的權力,別的都是kao不住的。」
夜色和含霜對望一眼,面上都閃過一絲狠色。點頭不語。這時小意子回來了,不同的是,他一回來外面就吵嚷得不行,像是有許多人都在又哭又喊。
我正詫異,小意子便甩簾子進來沉著臉道:「娘娘,現在宮裡都傳遍了,說娘娘本在宮中養胎,卻莫名其妙出現在叛軍之中是與叛軍有所勾結,更難聽的是,是……」
我臉也沉下來了,眼中閃爍著怒火道:「是什麼?」小意子咬咬牙道:「是說娘娘和雍和王有染!」
我抑制不住怒火,長袖一掃,五彩掐絲琉璃花樽被我狠狠地掃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我已經很久沒發過脾氣了,他們都瑟縮了一下,頭垂得更低了。
我冷冷地道:「外面吵吵鬧鬧的幹什麼?」小意子恨恨地道:「那些狗奴才滿嘴噴蛆,剛巧被奴才聽到了,就把這幾個太監宮女抓了回來由娘娘發落。」
我站起了身,理了理身上的流蘇,「做得好!咱們出去!」
說完不等他們,自己已經大步向外行去。夜色和含霜連忙跟了上來。幾個宮女太監都被押在大殿上,面對著長樂殿所有宮女太監的憤怒的要殺人的目光都嚇得不輕。
等看見我之後。這些宮女太監都嚇得癱軟在地。我冷冷地掃了一眼,卻發現一個熟悉的面孔,竟是意妃身邊的瓊書。
有幾個宮女連滾帶爬地上前哭道:「明妃娘娘!明妃娘娘饒命!奴才不敢了!」瓊書面上雖有懼色卻還把持得住,只是皺著眉鄙夷地看著那幾個求饒的宮女。
我掃了一眼心中便有了計較,逕直道:「小意子,把這幾個狗奴才拖出去,拖到宮門前,打開大門,讓宮中所有人都看著!給本宮活活杖斃!」小意子得了令,大聲地應道:「是。」轉身就帶了一幫如狼似虎的太監進來把這些宮女太監拖了出去。
瓊書這才慌了,使勁推開要抓住她的太監,尖叫道:「明妃!你要殺人滅口嗎?你憑什麼打我們?!我要稟報意妃娘娘!」
我跟著出來,在秀荷她們搬出來的椅子上好整正暇地坐了,輕哼一聲道:「打!」立時又有兩個身強力壯的太監出來一把就把瓊書按倒了,又厚又重的板子毫不留情地朝這些宮女太監身上落去。
院中頓時只聞一陣哭爹叫娘的哭喊聲和板子落在肉上沉悶的啪啪聲。小意子抓了人回來鬧得甚大,這時我宮中早圍滿了各宮各殿的看熱鬧的人。
我眼睛一直瞟著這些看熱鬧的,眼見好幾個小宮女都悄悄地溜出了人群,飛快地向外跑去,才心中冷冷地一笑。搬救兵?我要的就是你這個『救兵』!
眼見這些身體虛弱的宮女太監打得暈過去了,我冷冷道:「拿水來!潑醒接著打!」
在場所有人的身子都顫了顫,宮中的人哪個不心狠?可都還是要面子的,講究的是面上笑如春風,心中暗劍刀槍,還沒哪個像我這麼明目張膽的!
我眼眸瞇了瞇,我就是要一次就把這些人打怕,要讓她們知道,從今往後這個宮中就算有了皇后,她們要怕的也仍然是我!
小意子揮了揮手,這些太監都不敢停手。潑醒了又打。瓊書也被打得淒慘無比,意妃一向寵信她,她什麼時候這麼被人打過?!
瓊書狠狠地瞪著我,一邊慘叫,一邊怒罵道:「明妃!你這個賤人!對皇上不忠,私通叛軍!你該死!」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瓊書的膽子還真是大!我怒火竄了竄,眼眸危險地瞇了起來,這個賤婢!我冷冷地道:「你們沒吃飯嗎?」
行刑的太監聽見我冷酷的聲音,都捏了一把冷汗,對瓊書更是恨得不行,因為是她害得他們挨罵的!於是,重重的板子更是加大了力道,果然瓊書被打得慘叫連連再也說不出話。
我閒閒地撥弄著手上的赤金嵌翠護甲上的珍珠
珠子,心中默算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果然,人群外傳來一聲滿含怒意的聲音:「住手!」
我輕輕一笑,她,終於來了!人群齊齊嘩啦啦地散了開來,lou出外圍被一群人簇擁著的意妃。她焦急的目光正看向瓊書,見她還沒死,鬆了一口氣,接著狠狠地看向了我。
這些行刑的太監都是聽命於我的,雖然聽見了意妃的話。卻只有幾個遲疑著停下了手,大多數充耳不聞,繼續舉起沾上了血跡的板子狠狠打著。
我滿意地看了看小意子,這些太監都是小意子訓練出來的,訓練得不錯。淡淡掃了一眼那幾個遲疑的,遺憾地想著,看來這幾個要剔出去了。
我輕輕舉起了手擺了擺,所有的人都住了手。意妃見狀更是氣得不輕,怒道:「明妃妹妹好大的威風!好大的煞氣!」說著示意身旁的兩個嬤嬤把瓊書扶回來。
我朝小意子揚了揚眉,小意子會意,伸手攔住了那兩個嬤嬤。小意子身上也沾上了血。配合那一副冷酷的表情,兩個嬤嬤嚇了一跳愣是沒敢伸手。
意妃氣得臉由白轉紅,冷冷道:「妹妹這是什麼意思?瓊書是我的奴才,要有什麼冒犯妹妹的,妹妹只管告訴我,我自會管教,不勞妹妹操心!」
我這才緩緩站起身,淺笑道:「意妃姐姐來了,快請坐。不是妹妹膽敢對姐姐不敬,只是,姐姐還未必知道瓊書都幹了些什麼吧?」
意妃接到報信匆匆趕來,哪敢說自己是知道瓊書所為的,只得鐵青著臉坐下道:「本宮是不知,但不知她犯了什麼事?」
瓊書悠悠醒轉見到意妃來了,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忙哭喊道:「娘娘,娘娘!救命啊!這個毒婦!她要活活打死奴婢啊!」
我不屑地一笑,意妃臉上也掛不住,不由斥道:「放肆!竟敢對明妃無禮,本宮真是太放縱你了!」
瓊書也不是傻瓜,開始敢對我破口大罵,也是被嚇到了,指望我顧面子放了她。現在撐腰的人到了,也就知道不管有理無理,這樣辱罵我就是找死。
瓊書低下頭避重就輕地道:「奴婢給明妃娘娘賠罪,奴婢不是有心的。只是,」她猛地抬起頭,滿臉怨毒一字一句地道:「娘娘就不想解釋解釋為何會離奇出現在宮外?!」
意妃也緊緊地盯住我,強硬地道:「最近宮中傳言紛紛,都說妹妹出宮之事有所蹊蹺。宮中戒律森嚴,容不得行差踏錯。就請妹妹當著這麼多人解釋清楚,也免得繼續這樣下去,對妹妹清譽也有損啊。」
我嗤之以鼻,淡淡道:「本宮出宮一事,是皇上的意思。姐姐若是有疑問就去問皇上吧。至於宮中流言,自然是有人惡意散播。妹妹我現在不就是在審嗎?這個瓊書,口出狂言。四處散播謠言,壞本宮清譽,本宮豈能善罷甘休?」
我不顧意妃氣得發狂的臉,淡淡道:「瓊書是姐姐的貼身侍婢,妹妹倒要疑惑她的所為姐姐是知還是不知了?」
意妃沒想到我居然敢這麼強硬,問崇韜?她自然是不會去的。意妃想了想,心一橫道:「算不上散播謠言吧,有目共睹的事實,莫非還不准人言?妹妹,你雖然位高,又受皇上疼愛,只怕也擋不住悠悠眾口!你說你出宮是皇上旨意,有何憑證?就算是這樣,皇上總沒有叫你跟叛軍混在一起吧?如今後位空虛,本宮忝為宮中位分最高資歷最高的妃子,自然有權審你!你還不從實說來嗎?」
我靜靜地看著她,這是要跟我翻臉了?!我也懶得再對她客氣,逕直道:「說到位分最高,本宮與你同樣是三妃之一,平起平坐,你什麼地方比本宮和良妃高?說到資歷,自然是你最高,可那又如何?誰說你資歷高就有權這般質問本宮?!當真可笑!」
說完,我再也不理她,扭頭厲聲道:「你們都愣著幹什麼?」我指著瓊書道:「這個狗奴才污蔑本宮,對本宮大不敬,將她活活打死!以儆傚尤!」
小意子大聲有力地應道:「是!」舉起板子毫不客氣地就向瓊書臀上拍去。瞬時院中又響起瓊書鬼哭狼嚎的慘叫聲。意妃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不客氣的說過?氣得手發顫,尖聲道:「住手!」
她體弱多病,普通的太監宮女早就認為皇后之位非我莫屬,哪敢得罪我,因此竟沒人理會她。意妃氣得眼前發暈,她哪裡能想到算計我,卻被我鐵腕血腥鎮壓。在這樣的強硬手段下,什麼謠言都是枉然,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談及此事。
意妃緊緊皺著眉,招手讓自己的貼身宮女去慈安宮請大長公主來主持公道。她說話的聲音不小,連我都聽得清清楚楚,那些宮女太監也都聽見了。想到大長公主的身份,這些牆頭草又都開始猶豫起來。
意妃為自己想出了這樣的好辦法高興,冷笑著道:「你還不住手?!本宮既然管不了你,就找個管得了你的人前來!大長公主殿下身份高貴,又是皇姑,就由殿下來管教你!」
我好笑地看著她,反正已經撕破了臉,我也不跟她客氣,「意妃,你不是吧?這是宮裡的家務事,你居然要勞動長公主?」
意妃以為我怕了,冷哼道:「原來你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怕啊?」我好笑地看她一眼,不客氣地道:「長公主本宮也是很敬重的,不過長公主身份再高,也已經外嫁,如今回宮是探親。換句話說,長公主是客人,你懂不懂?」
意妃不敢置信地看著我,她沒想到我連長公主也不懼。這時她派去請長公主的人也臉色難看地回來了,怯怯地道:「娘娘,殿下說自己是客,不便ha手宮務……」
我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意妃顏面掃地,本來就體弱的她竟眼一翻,暈倒了。週遭的宮女嚇得不輕,一窩蜂地湧了上去,尖叫的尖叫,呼喊的呼喊傳太醫,七手八腳把意妃抬進了轎子,飛快地走了,就像明宮有瘟疫,生怕染上一樣。
夜色湊近我,低聲道:「娘娘,事情鬧大了,現在怎麼辦?」我冷冷地看著遠去的轎子,笑道:「她已經救不了瓊書了,不裝暈怎麼下台?不趕緊走難道還要等著瓊書把她攀咬出來不成?」
癱在地上的瓊書也傻了,她萬萬沒想到意妃竟然拋下她自己走了。她也不傻,連連叩頭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饒奴婢一條狗命吧!」
在場各宮各殿的人都看傻了,沒有人想到我居然鬥贏了意妃,一時人人看我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畏懼。
我很滿意這樣的效果,吩咐小意子道:「還等什麼?還不把這些狗奴才通通杖斃?!」小意子也看傻了眼,興奮地應道:「是,娘娘!」
我就坐在院中一步都沒移過,直到血肉橫飛,直到瓊書這些宮女太監斷氣,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出來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