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48沒事，什麼時候回來？ 文 / 方嫣
關妍微微笑伸伸懶腰：「我好像睡過頭了，還沒做飯。」
關了電視，便從沙發上起來。
凌昊趿著拖鞋過來，眼眸中帶著幾分打量：「你下午沒睡？」
關妍低一低眉，背過身從右邊單沙發那邊過去廚房，準備動手做晚餐：「早上在露台那邊曬太陽的時候，不小心睡著了，中午睡不著，剛才看電視時，什麼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
凌昊雙手插袋，旋著身看著她的背影，好像覺得有些不對，不過說不出來是什麼地方不對。
關妍去冰箱裡拿出晚上準備吃的蔬菜肉類，視線自此至終都低垂著。
非常靜默。
凌昊想了想，轉過身從沙發邊上走過去，邊抽出手邊捋袖子：「我來吧，你邊上歇著去。」
關妍頭也不抬，微垂的頸項勾勒一道靜寂的曲線：「你去泡個澡吧，一會就好。」
凌昊停下動作，站在她邊上看她：「你怎麼了？心情不好？是因為陸堯沒打電話回來？」
關妍目光瞬的一頓，眸底的黯然一晃面過，她斂斂眸，側轉過眸看著身側那張關懷備切的臉：「如果我說不是，你是不是會很失望？」
凌昊不說話，只是靜靜看著她。
「你心情不好的時候，看的電視都是靜音的。」片刻之後，他把指了指已經被她關了的電視。
關妍還是懶懶的姿態，繼續摘著青菜：「我真沒有心情不好，只是剛睡醒而已。」
「好吧，你不告訴我，我打電話去問問陸堯。」凌昊見問不出來什麼，遂放棄，轉身準備去拿手機打給陸堯。
關妍表情未變，只是低垂著眼眸：「我真沒事，你別打給他，他現在也許正在忙。」
凌昊半道回頭，盯著她問道：「他是不是打給你了？」
「沒有。」
「沒有？都幾天了？他到底是怎麼了？」凌昊忽然有些明白關妍為什麼突然心情不好。
陸堯在英國再忙，至少也應該保持一天一電話吧？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突然就沒了電話回來？
這兩天他也忙著得不可開交，分身乏術，每次想打給陸堯問談判的進展，都被別的事情給拖了，然後一忙，就把這事給忘記了。
「凌昊，我真沒事，你別打擾陸堯，孕婦的情緒一般不是很穩定，你習慣就好，把冰箱裡的臘腸拿給我。」關妍洗完菜，就把開準備切菜。
她突然很想吃芥蘭炒臘腸。
凌昊皺著眉聽著，突然聽到她跳轉話題，讓他拿臘腸，愣了一下，抬腳就走了過去：「臘腸在哪兒？」
他以為在她頭頂上的廚櫃放著，以前在長島瀾橋別墅裡，陸堯家鐘點工阿姨習慣把乾貨都放在廚櫃。
「在冰箱保鮮區。」關妍沒好氣的瞥他一眼：「連自己家的東西都不知道放哪兒。」
「我這不是已經很久沒回家吃過飯嗎？還不是你們兩夫婦害的？」凌昊怨念著往冰箱方向移去。
窩都讓這對夫妻給佔了，他不知道像臘腸這種東西放哪兒完全不奇怪好吧。
有時候想想真的不明白，陸堯又不是沒有房子，他名下的房產就不下五套，每套都是地段甚好的高檔住宅。
「等你沒那麼忙了，以後你常回家吃飯。」
「算了吧，我覺得我就天生一副勞碌命，我要不在圖越效忠到老，要不就讓我爹抓回去接手他的生意，可是你知道我對那電子貿易沒啥興趣，還是心甘情願，願意被陸堯剝削荼毒。」凌昊拿了臘腸，接過她手中的刀切起來。
「孕婦少碰利器，阿姨說不好。」
關妍終於笑了，只是低笑：「有這麼誇張嗎？我媽還對你說什麼了？」
凌昊非常專注的把臘腸切成很薄很薄的數片：「一大堆，我沒能記住，我爹說了，若你住我家裡，我不好好照顧你的話，我以後甭回他家了，有時候我都不知道到底我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是你才是他的親生女兒。」
關妍抿唇直笑：「這醋你也吃，代我謝謝你爸。」
凌昊嗯了一聲問：「夠沒？好像兩個人吃有點多了。」
「嗯，差不多了。」關妍瞥一眼他刀下的薄肉片，笑容一點一點的收在眼底。
吃晚飯時，凌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了眼，皺眉接起：「劉秘書，怎麼了？」
關妍瞥了他一眼，沒說話，淡定吃菜。
她自然知道這劉秘書是誰，也知道劉若寧與凌昊是什麼關係。
這個時候打來，自然不是簡單的事情。
劉若寧今天才接到調職令，她從六十一樓直降59樓，心裡憋屈了一整天：「凌昊，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凌昊放下筷子，明知顧問。
劉若寧的調職令其實早就到了陳源那兒，只是凌昊猶豫再三，把這調職令壓下，跟陳源說他需要時間考慮一下，畢竟劉若寧跟了他那麼多年。
「你把我調到59樓跟陳源是什麼意思？」
「這是陸堯的決定，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你別想太多了。」凌昊糾著眉心，眼眸晦暗不明。
「你是怕我纏著你吧，所以才把我下調。凌昊，你這會不會太過份了？」
「其實讓你去跟電廠開發項目組去英國，是考慮到你有多年的工作經驗，這是個非常好的機會，你不想回五十九樓，到國外任高管也很不錯，二選一，你自己綜合考慮，我是為了你好。」
劉若寧冷笑一聲：「算了吧，男人不都是這樣？玩厭倦了，一聲為你好就把你丟得遠遠的。」
凌昊聞言，眸色一緊，抿著唇半晌不語。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關妍擱下碗筷，壓低聲音對正在講電話的凌昊說了句的，就直起身來往客廳走去。
凌昊是不會迴避她接電話，可她總覺得，這樣聽別人的**總歸不太好。
凌昊的視線順著轉了過去：「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凌昊，本來我也沒想要和你有什麼結果，男歡女愛，開心就好，我也沒想要你對我負什麼責任。但你也太狠了。」
「如果五十九樓和英國你覺得不想去，我隨時可以換人。」凌昊目光一凜，尾音微揚。
劉若寧沒想到一向溫熙的凌昊會變得這麼冷硬，一下噤了聲。
「好好考慮，英國電廠這個是個肥缺，如果你真的不想去，我尊重你的意見，陸堯那裡我來跟他說。」凌昊冷然說完，直接掛掉電話。
電話講完，他也沒了心情吃飯，在椅子上稍稍坐了一會，直起身走回客廳。
關妍捧著杯子喝水，電視已經打開，是國內某大型相親節目，她正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視屏幕。
凌昊在她身旁坐下，把手機扔到一邊的邊角几上，掠了眼電視問：「你還看這種相親節目？」
「嗯，給你看看有沒適合的，很多海歸派，條件也不錯。」關妍視線離開屏幕，轉眸看上他：「你也老大不小了，別都老招惹些狂蜂浪蝶。」
「你指的是劉若寧？」凌昊頭一回很正經的沒在自己的感情問題上打哈哈。
他這些年為什麼沒固定女友，關妍不是不知道原因。
「應該是？是陸堯替你開的口？」
「eva的事情出了以後，不知為什麼，覺得她越來越黏我。本來這事我也沒有跟陸堯說，你也知道陸堯他這人，很細心，去英國出差之前，他讓宋薇把調令書發下去，我考慮了幾天，覺得劉若寧還年輕，去英國，對她是一個機會。」
「憑心而論，她的工作能力也不錯，就是為人八卦了點。」關妍在圖越工作過，與劉若寧少有接觸，感覺這人倒是沒有什麼心機。
「就當是給她個磨煉的機會吧。」凌昊依舊很平靜地說。
關妍沒有說話，抱了抱枕看她的電視。
兩人俱靜默，各懷心事。
屋內除了電視聲，就再沒別的聲音。
關妍兩眼盯著電視，心思卻全不在上面。
她看到某個女嘉賓，腦海裡立即閃過那一個挽著陸堯出席某個宴會的女子。
真像。
她在心裡掠過長長的冷嗤。
而凌昊，也在亂七八遭的想著一些事。
客廳的座機突然響起，把陷入沉思的兩人從神遊中拉了回來。
關妍離座機近，順手就接起了電話：「你好？」
「關妍，是我，陸堯，你手機不在身邊？」電話那端，傳來熟悉的聲音。
關妍靜了下，神態還算平靜，她坐直了身體，握著電話微笑了一下：「陸堯，我手機在房間，沒注意聽。」
「怪不得我打了那麼多次，你都沒接。」
「你知道我一定要家的，忙完了？」
「嗯。」陸堯捏一捏緊蹙的眉，有些疲累：「對不起，我這兩天很忙，忘記打電話給你。」
關妍靜默，很久後，才淡淡的問道：「沒事，什麼時候回來？」
「還沒能決定什麼時候，回來之前我再打你電話。」陸堯思忖片刻才說。
「好。」關妍恍惚的察覺，陸堯的聲音似乎有些肅然。
「這兩天感覺好嗎?會不會很累？」
「不會，睡得都好，你不用擔心。回來之前打電話給我，我去機場接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