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09到底是誰？ 文 / 方嫣

    警察局的審訊室內，一男一女兩個警察正給一個女嫌疑人做筆錄。

    不過這個被他們從機場抓回來的女子堅持不鬆口，無論他們問什麼，她都保持著緘默。

    陸堯趕過來時，警察什麼都沒有問到。

    「你要進去看看嗎？」年輕的副局長轉過來靜靜的看著身旁高大俊朗的男子問。

    陸堯抿唇盯著裡面的人靜默了一下，點頭，末了又偏過頭去跟這個從特種部隊裡轉業出來的老朋友說：「謝了，李瑞。」

    「只是抓個人而已。」李副局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堯推門進去。

    兩警察見有人進來，立馬就直起了身來，李副局長交代過，他的朋友會過來親自審問一下這個態度略拽的嫌疑人，只要人進去了，他們就可以先出來。

    李瑞在特種部隊裡一直跟著黎亞，戰功顯赫，陸堯跟著黎老爺子和兩個舅舅出入軍營時，與李瑞混得非常熟，李瑞轉業出來後便留在北京工作，與陸堯一直保持著聯繫。

    這次，陸堯開口要他幫忙，他當然是義不容辭，像他說的那樣，只不過是一個口令的舉手之勞而已，而他深知陸堯的為人，如果不是這女人犯了事，陸堯也不會隨意浪費警力。

    eva看見兩個警察同時轉過頭看往門外，視線也跟隨著他們，一併轉了過去。

    沒想到，進來的人竟然是陸堯。

    而陸堯寒若古井的冷眸，自進門之初起，就一直在緊盯著她，盯著她脊背直冒寒氣。

    兩警察直起身來，跟陸堯點了點頭後，走了出去。

    eva被陸堯盯得心裡發寒，掙扎了一下之後，極力鎮靜自若的說：「看來陸總都知道了。」

    陸堯看了心虛的eva一眼,靜默很久，才緩緩的開口：「eva我待你如何？」

    eva微愣了一下，略有些不自然的答道：「很好。」

    憑心而論，陸堯是個好boss，雖然為人冷冷清清，可也不是那種心情不好，抓誰罵誰的人。

    「很好的話，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eva沉默了下，直接的說：「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陸總既然知道了，大可以以侵犯商業秘密罪的罪名起訴我。」

    陸堯眼裡的冷意，滔天的壓向對面的eva,但他沒有順著她的話題延伸，他只問他想問的：「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你不是已經監聽到了嗎？你對我早就開始提防，為什麼能夠做到那麼不動聲色？」eva的語氣就像平時那麼冷靜，她是一個天生的金牌特助，如果不是一時歪念，會成為北漂族中，成就頗好的金領之一。

    連陸堯都覺得替她可惜。

    「因為我想給你一個機會。eva,你跟我五年，行事張弛有度，我一直很欣賞你的才能，至去年年底，我還在給你機會，但你讓我太失望了。」

    eva冷笑一聲，盯著這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名門貴公子，眼裡的冷光刀一樣剮在他的臉上：「你們這些人，少給我們裝善良裝偉大，你們揮金如土，一個不高興，幾十萬幾百萬的名貴古董都可以當普通玻璃一樣，說砸就砸，你們知道什麼叫人間疾苦嗎？你們懂得住在幾平米地下室的痛苦嗎？你們憑什麼生來就可以這麼高高在上，氣指頤使要人侍候？」

    陸堯微微皺了下眉：「你要錢，可以跟我開口。」

    「陸總你大概不會清楚，我受了你的前女友多少的氣吧？簡媚今天有這樣的結果，簡值是活該！」簡媚的另一面，她早已領教過，這個兩面三刀的女人，讓她是看一次恨一次。

    後來關小姐出現，她看著兩個人明爭暗鬥，簡媚氣急敗壞，她心裡在涼涼的冷笑。

    她冷眼旁觀，心想這世界終於是有人能夠對付簡媚的。

    不然全世界都會被這個超級能裝的女人所欺騙。

    陸堯倒是沒有想到簡媚有對eva怎麼樣，不過他以前的確是很多事情都交給eva去處理，包括陪她購物之類。

    「她有對你怎麼樣嗎？」

    「都過去了，陸總不是應該問我背後的人是誰嗎？」

    陸堯沉吟了一下，說：「誰得到最大的利益，誰就是在背後指使你的人。」

    圖越世紀接連丟了幾塊地段十分好的地塊，這些地塊最終都讓池氏順利得手，這個人是誰，還用問嗎？

    「不是池灝，池灝並不知情，也許換種說法，他知情，但他不是行使者。」eva悠悠回他，看在陸堯以前對她不錯的份上，好心的糾正了他的思維方向。

    「只有他有這個動機。」

    「如果是池灝，他犯得著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嗎？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我要離開北京的事情，但你這麼問，顯然不是池灝告訴你的。」也許，她早已在陸堯的臨控範圍之內。

    陸堯靜默不語，他沒有再往下問，因為他知道再問，eva都不會往下說。

    「你不問我是誰嗎？」eva有些意外，她的boss還是像以前一樣，他的思維方式她根本跟不上。

    「我再問你一件事，市場投資部那次的失竊事件，是不是你動的手腳？」那次奇怪的事件一直沒有查出原因，幾乎擱置成懸案。

    「是。」eva爽快承認。

    「你一個人做不來這事，公司內部還有內鬼？」

    eva很平靜的笑了下，她自知在劫難逃，何必連累上其他人呢？

    她說：「既然我這次不會安然脫身，我也不會脫罪，市場部陳源的電腦硬盤失竊，其實只是為了掩飾失敗的行動而已，圖越後來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嗎？因為我們深知，圖越所有高層的電腦內，都被網絡部設定了遠程自動銷毀程式，拿了也沒有用。」

    「你們的目的是為了什麼？」陸堯語調沉沉。

    「你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嗎？」eva深看了他一眼：「一切都只是因為關小姐回來了，她千不該萬不該回到北京來，有人看不順眼，想讓她滾回鹿特丹就想弄些事情出來了。陸總，我真心實意告訴你一聲，我對關小姐其實並沒有什麼惡意，也許她的平民出身讓她來得容易讓人接受吧，說實話，我還蠻喜歡她的！」

    陸堯抿抿唇，眼眸一瞇再瞇，事關關妍，他就沒好麼好的忍耐力了：「eva,到底是誰？」

    短短的幾個字，充斥著濃烈的危險的意味。

    eva會這麼說，已經能夠肯定這個人不會是簡媚了，如果是簡媚，她那麼討厭她，何必故弄眩虛不直接說出來？

    「陸總，你們所有人我都惹不起，我相信你不會為難我的？」

    「我絕對會的，你最好好好想清楚。」陸堯冷著眸，瞪著她直起身來。

    eva看著他消失在門後的背影，才第一次感覺到她跟了五年的老闆，其實也是一個相當厲害的角色。

    這些人，不能不說，真的是站在金字塔頂尖的人，腰纏萬貫，有權有勢，她突然發現，他們這些為錢賣命的人，是否真的可以能安然拿錢消失？

    抱歉了。

    陸總，怪只怪，你們這些人太強勢了吧。

    陸堯從房間裡出來，李副局長還站在門外等他，見他出來，側轉身子看著他問：「問完了？」

    「嗯。」陸堯眉目深皺，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想像中那般簡單，這短短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有只無形的手在背後操縱著，而他們這麼多人，竟都沒能發現。

    「發生什麼事了？」李副局長回眸看了裡面見完陸堯之後，一臉焉色的女子：「聽說她是你的秘書？」

    「她盜賣公司機密，證據我稍後讓人送過來，你看著辦。」陸堯淡淡的說。

    犯了法，就該接受懲罰，他外公是軍人，從小就教導他做錯了事，就必須得承擔責任。

    他的部屬犯了錯，他也是絕不辜息的。

    「只是這麼簡單？」李副局長善於察顏觀色，如果真的只是這等小事，犯不著陸大總裁親自過來一趟。

    「有些私事，我自己會解決，你只需要走正規程序就可以。」

    「ok，有什麼需要隨時給我電話，很樂意為你效勞。」

    「小心別讓你的下屬聽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拿了我不少好處。」

    李副局長哈哈大笑：「還會開玩笑，證明事情也不是那麼的嚴重。」

    陸堯牽唇笑了笑，各種事情煩擾，如果真的連玩笑都不會開了，那人生真的沒什麼意思。

    「我二舅休假，現在在北京，你要不要過去看看他？」

    「他前陣子不是在國外搞演習嗎？我真沒收到消息。」李副局長意外，他剛從外地出差回來沒兩天，倒真的不知道黎亞回北京了。

    「他不愛熱鬧，誰也沒打招呼，他過兩天就走，你有空就過去我外公家看看吧。」兩大軍中統帥回京探親，整個黎家都被戒嚴了。

    「好。」李副局長與黎亞亦師亦友，手足情深，如果不是受了傷，他都不肯轉業。

    陸堯笑笑，跟他閒聊了幾句後，離開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