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81十年守護一場空 文 / 方嫣
簡媚朝房間四下看了看，沒見著陸堯，於是走進來問：「阿姨，你有見到陸堯嗎？」
「陸堯不是跟你一起去參加池灝的婚禮嗎？」黎簇頗為奇怪。()
「他中途走了，也沒跟我說一聲，我打電話給他的時候他說他來你這邊，我以為你有什麼事情。」
「他沒有來。」黎簇不想給兒子撒謊，有些事情，他總得面對。
「那……我再去找找，阿姨我改天再來看你。」簡媚扯唇努力的笑笑，在黎簇看來，已是方寸大亂。
黎簇點點頭：「好，開車小心點。」
簡媚轉身帶上門就走。
黎簇看著被帶上的門，才緩緩的從被窩裡拿出手機來，還亮著的屏幕上，是陸堯發來的短信，他說：「媽，我找到的關妍，我需要和她談談，如果簡媚問，你就說你不知道我去了哪裡。」
她想，她是明白簡媚的心情，婚禮將至，情敵出現，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不是經歷感情折磨的人，不會明白。
……
簡媚再沒找到陸堯，陸堯沒有再給她一個字，就讓她再也找不到人了。
她漫無目的開著車在大街上亂轉，像尋找丟失了一件無比貴重的物品一樣，找不到，心裡落落的空著，像被針扎過一般，疼痛難受得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
陸堯，陸堯你在哪裡？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簡媚一邊掌著方向盤一邊到處張望，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極快的就模糊了視線。
她瘋了似的拔打陸堯的手機，手機裡每一次都傳來一把冰冷的女音提示著她主人關了機，有事飛留言信箱。
她要飛留言做什麼？她要陸堯接電話，她只要他接電話。
不知道轉了多少圈，不知道自己曾經去過哪裡，她遍尋不著，淚水模糊了視線，她差點把車子撞到路邊的燈柱上。
一腳剎後，簡媚伏在方向盤上，嚎淘大哭。
她應該看好陸堯的，她不該讓他一個人去洗手間，她把他弄丟了，她把他弄丟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為什麼關妍又要出現？為什麼她一出現，陸堯就會失魂落魄把整顆心都丟了？為什麼是關妍不是她?
她不能明白，她真的不能明白，是她先遇上陸堯的，是她先愛上陸堯的，關妍明明是深懷目的的接近他，為什麼他還是深陷在她的算計中不能自拔？
有誰告訴她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凌昊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從宴會裡出來，一邊喝，一邊笑，笑聲裡，全是絕望的悲屈。
十數年啊，他這樣一路守望過來，到最後，什麼都沒有得到，什麼都失去了。
可憐，可悲，可笑。
「凌昊，你是混蛋！混蛋！」」凌昊喝一口，就仰著頭大聲的對天空悲吼一聲。
「混蛋！」他神情悲泣的嘲笑著自己，踉蹌著腳步，歪歪斜斜的從簡媚的車子旁邊過去。
「凌昊，你是混蛋！哈哈，混蛋！」
簡媚本來是異常的難過，沒有心情去管別人的事，凌昊連吼了好幾聲後，她才從方向盤上抬起頭來。
眼睛都哭腫了。
凌昊還搖搖晃晃的往前走著，一步沒走穩，直直的趴倒在雪地上，半晌都不見爬起來。
他趴在那裡，手裡的酒瓶居然也沒離手，眼角泛起的酸意就那樣化為了霧汽，融進了雪裡。
關妍，他想起了那一夜，她倒在雪地上，哭得肝腸寸斷，昏天暗地。
他蹲在一旁，看得心碎成泥。
為什麼他只能以哥哥的身份守在她的身邊？為什麼她早就知道了，在那麼悲慟的時候都不給半點機會給他？
為什麼？
會所的侍者遠遠的看見凌昊倒了地，連忙跑了過來，想要扶起他，卻被他沉著慟痛的嗓子吼走：「滾！有多遠滾多遠，不要碰我！」
凌昊吼完，面埋在雪地裡，禁不住悲慟的哽咽起來。
關妍，關妍，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為什麼他們都不珍惜她？為什麼她連一眼都不看他？
十年啊，一個夢那麼長，就這樣醒了。
侍者看著發酒瘋的凌昊犯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直直的站在一旁，蹙著眉看他。
簡媚抬手拭乾了淚，才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又把車開回了會所。
她從後視鏡裡看著車後發生的一切，終是一踩油門，旋動方向盤把車子開到凌昊的身邊，推門下車。
「你回去吧。」她站到埋在雪裡悲聲淒泣的凌昊面前，抬眸對侍者說。
她的聲音啞啞的，聽著侍者滿臉狐疑，今天城中貴公子大婚，怎麼好像有很多人不高興的樣子？
他沒敢管閒事，看了兩眼趴在地上不願起來的客人，小跑著回到他的崗位上去了。
簡媚見侍者走了以後，才低眸看著地下的人：「凌昊，你怎麼了？」
凌昊沒答，哭著哭著便笑了起來。
「凌昊！你到底怎麼了？」簡媚彎下身來，他是陸堯最好的朋友，她不能不管。
「簡媚。」凌昊抬頭，認出了面前的人是簡媚，遂艱難的撐著起身，滿腔苦澀的笑：「你的聲音怎麼這樣？你哭過？」
簡媚幫忙攙扶起他，見他手裡拿著一大瓶威士忌不撒手，不免蹙了蹙眉：「你怎麼喝成這樣了？」
凌昊醉了，他沒有答她的問題，他坐在雪地裡笑，笑得難看，他說：「我知道你為什麼哭，是因為陸堯跟關妍走了是不是？我看見他們一起走了，他們在車上接吻，他們接吻，旭白和慕白都看見了，他們都看見了……哈哈，哈哈……我們都是輸家。」
簡媚心裡一堵：「你說什麼？你在說什麼？」
「他們接吻，簡媚，你找不到他們是不是？他們一起走了。他們身邊的位置永遠不會是我們的，守多少年都沒有用。」凌昊酒後胡言亂語，笑得越來越苦，仰頭就是一大口酒，打了個酒嗝後，目光怔怔的看著墨黑的天空，淒淒慘慘的。
簡媚這一刻天旋地暗，跌坐在雪地上，長久的不能說話……
滿腦子，都是凌昊那句接吻的說話，接吻，他們肆無忌憚的接吻……
酒會上，客人們還在狂歡，不會有人注意到失意人。
這場舉行在漫天冰雪之中的豪華婚禮，主角沒有笑得開懷，沒有真正的幸福，苦的是數個人的心。
……
旭白上樓找池灝，池灝正坐在窗台前的椅子上，雙手深深的掩著臉。
彷彿樓下那喜慶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旭白敲門進來，池灝壓根就沒有聽見，他眼神深郁的走到他的身後，輕輕的叫了一聲：「池灝。」
池灝半晌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