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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49病危! 文 / 方嫣

    簡媚被推上了救護車,陸堯駕著車跟著去醫院,藍牙丟在一旁,手機黑著屏擱在儲物盒上,半點亮光都沒有。

    手機本來的電量就不多,他一路與簡媚保持通話,還有多通電話沒有接到,就偃旗息鼓的自動關機。

    陸堯擔心簡媚,一顆心全在前方的救護車上,完全沒有覺察到手機沒電。

    到了醫院,醫生確診為穿孔性闌尾炎,必須馬上進行手術。

    陸堯忙前忙後的替簡媚辦理就醫手續,完全忘記打電話給關妍。

    直至他辦好所有手續後打電話通知簡家人前來時,才想起這件事來。

    彼時他的手上,拿著的正是打給120的那個備用手機。

    120急救車到達時,來過一次電詢問他的位置。

    他手裡就一直拿著,原本使用的那個,被他丟在車內。

    簡家人聽到簡媚穿孔性瀾尾炎,一時大驚,聽完電話後就表示馬上前來。

    簡媚在手術室裡做手術,陸堯打完電話空閒下來,這才想起打給關妍,但此時,關妍的手機已經打不通了。

    陸堯拔不通電話,眉頭皺了皺,靠著手術室前的牆壁上百無聊賴。

    這個點,也許她早已睡了,他想。

    事實上,關妍並沒有睡著,也許數年前的經歷,讓她心裡一堵事,就徹底的失眠。

    最近,失眠太多,她很睏,但意識清醒,心裡堵湧著無法瀰散的煩鬱沿著各個神經末梢狂竄,非常折磨。

    她神經質般從床上爬起來,把陸堯的號碼給拉黑,又神經質般搬了張椅子,穿著厚衣服,坐在可以冷死人的露台上吹風。

    自虐般的折騰著自己。

    凌晨三點,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眼皮一顫,迅速的奔到房間裡抄起手機接通:「旭白,池灝的手術做完了嗎?池灝是不是沒事了?」

    「關妍,池灝……剛剛被下了病危通知書。」旭白的聲音沉沉,像是極壓抑。

    關妍一時懵了,心裡狠狠一緊:「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旭白沉默了半秒,語氣是從未試過的凝重:「池灝患的是葉內型肺隔離症,醫生術前才正式確診,池灝的肺韌帶中有來自腹主動脈的異常動脈,醫生正在分離黏連……池灝的血壓一度掉至……」

    「你騙我的是不是?旭白,你是騙我的嗎?池灝已經手術完了,他是生氣我一聲不吭回國了是不是,所以才讓你打電話來嚇我的是不是?」關妍的手和身子,都在劇烈的抖著。

    寒氣如此盛,她整個人如同墜進冰窖一樣,冷得牙齒都直打哆嗦。

    她不相信,池灝明明說只是切個肺片而已,她聽不懂什麼叫肺隔離症,她不能明白為什麼肺隔離症手術比切除病變肺部更危險。

    「池影,剛剛簽了病危通知書。」池影已經沉默的坐在一邊一言不發了。

    走廊內的所有人,都神色凝重。

    沒有人開口說話,因為這次,真的不是他們能夠掌控的情況。

    掌控著池灝命運的,是裡面那些技術精湛的外科醫生。

    術前的最後,醫生開了最後一次術前會,醫院裡最權威的心肺科的醫生正好結束學術交流回院,看了池灝的報告後高度懷疑是肺隔離症,於是手術推遲了數小時進行,進行主動脈造影觀察病變部位肺組織而得以明確診斷。

    血管造影檢查帶有一定的危險性,需要一定的技術和設備才能進行,當時教授親自為池灝作了血管造影檢查。

    關妍來電時,旭白沒有跟她講這個情況,一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二是他聽到關妍那麼難過,就沒有說。

    反正都是手術中,他是盡力的報喜不報憂。

    但現在不同,現在池灝病危,他無論如何,都得把這情況告訴她。

    關妍手中的電話,無聲的掉落在地,摔成了兩半。

    病危。

    池灝病危。

    她腦中電光火花的拼湊出這四個在心口剮出血洞的大字。

    她不住的顫抖再顫抖,怎麼也竭制不住源自心底升騰而上的恐懼。

    她胡亂的換回自己的衣服,胡亂的披上陸堯拿過來的一件羽絨外套,理性頓失的狂奔出門。

    凌昊不知為什麼,一整晚,都狂躁著睡不著,也許,是原本的那個電話聊得他心癢難忍,也許,是某個女子成熟性感的身體引發了他身體異常的反應。

    總之,他在事件發生後的近兩個小時內,郁躁的無法入睡,只好一個人坐在小吧檯上,鬱悶的喝著陸堯珍藏的紅酒。

    深宵三點,屋內沒有開燈,只有客廳裡傳來的微弱燈光透射過來,凌昊對影自飲,臉上,有少以見及的寂廖。

    其實,誰都有寂寞得不想讓人見及的一面,只是,願不願意讓人知曉而已。

    他尤在那裡裝深沉的時候,關妍已經從二樓飛奔下來。隨即別墅的大門被重重的甩上,巨大的響聲徹底的把他從淡淡的憂傷中驚醒過來。

    關妍!

    他想都不想就直接從高腳凳上跳了下來,朝門口大步追了過去。

    這該死的!到底又怎麼了?

    外邊漫天風雪,她不睡覺起來幹什麼?

    關妍無意識的從屋裡跑了出來,氣溫低得嚇人,茫茫都是飄零的白雪,她在原地轉了數圈,除了是雪,還是雪。

    沒有車,沒有任何一輛可以供她使用的車。

    她驚覺過來後,就拼了命的往前跑,都不知道跑的方向對不對。

    池灝,他不能死,他不能死的。

    她在他生命的重要關口,選擇回國,選擇了背叛他,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

    是的,是懲罰。

    天都下起暴風雪來了。

    她咬著唇,止不住淚流滿臉。

    凌昊追出來的時候,就見她發瘋般往外跑,不禁心頭大怒,也不管現在幾點,張口就吼:「關妍!回來,三更半夜的,你到底在做什麼?」

    關妍聽不到,她聽不到除風雪以外的任何聲音。

    她只知道她就想去到池灝的身邊,她只想留在他的身邊。

    他進手術室前還笑著跟她說,他只不過是去切個肺片而已,她睡一覺,他就出來了。

    是不是她沒有睡,他就不出來了?是不是?

    池灝,你怎麼可以這樣?

    腳上不知道被什麼拌了一下,她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她趴在雪地裡,悲慟欲絕的的大哭,眼眸鼻子裡,全都黏滿了柔軟的雪。

    凌昊蹙著眉跑了過來,一把跪在雪地裡扶起她,關妍甩開他的手,顫顫巍巍的直起身來,又跌跌撞撞的往前。

    凌昊怒從心起,這個倔得要死的女子,徹底的激起他心裡的怒氣。

    他一把拉過她,關妍因巨大的拉力,重重的回彈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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