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86電話是你打的？ 文 / 方嫣
關妍捂著嘴，眼睜睜的看著陸堯在她的面前面容冷峻的閉合上電梯門。
「他為什麼不說？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到底還要隱瞞些什麼？」
凌昊憂慮的看進她的眼淚汪汪的眸子，真的很想把她從過去的悲痛中拔離出來，但是，每一次，他都深感無能為力。
……
陸堯深夜駕車回家，不知道是不是情緒深受影響，車速越來越快，而他卻渾身未覺。
直至，車子在一個紅綠燈前，差點撞上了一輛沖紅燈的車子。
他急剎不及，急打方向，可是已經遲了，車子轟的一聲，撞上了前方緊急避讓的一輛車子。
強烈的衝擊力使得他整個人往前傾去，半秒之間又狠狠的被安全帶勒了回來，頃刻之間，他的心口，氣血翻湧。
幸好撞上的是副駕座，他人沒事，對方也沒事，只是車屁股癟了一大塊。
陸堯被震得半晌都沒回過神來，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能動……
凌昊接到簡媚的電話時，幾乎是從床上跳了起來：「你說什麼？車禍？？」
「人在醫院裡，問他他說沒事。」簡媚拿著電話，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微微皺眉。
「我過來再說。」凌昊眉都皺一塊了，這傢伙，真的不能讓人省省心，天凍路滑的，他就不能好好駕車麼？
「你們在哪家醫院？」
「協和。」
「我馬上過來。」凌昊一邊走出房間，一邊穿衣。
關妍睡不著，在廳裡看電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在看，電視是靜音的，整個人，也是靜默無聲。
凌昊去拿車鑰匙的時候，偷偷的窺了她一眼，她面無表情，很專注認真的盯著沒有聲音的電視，彷彿看得很入神。
凌昊張了張唇，想告訴她這件事，但看到她這樣的反應，就算了。
她去了也不適合，姑且不說簡媚這個正主兒在，就她與陸堯這種快要魚死網破的關係，去了也不知會怎麼樣。
「我出去一下，你早點睡。」凌昊拿起車鑰匙後，又看了眼整個人深窩在沙發上的關妍。
關妍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凌昊搖搖頭，心下歎息著走往玄關，換鞋出了門。
關妍靜寂的眼瞳，緩緩地，抬起來，往開啟又合上的大門瞥了一眼後，又輕輕的垂了下來。
凌昊趕到醫院時，警察剛做完筆錄，簡媚站在一旁，極客套的對著交警說：「麻煩你了。」
「沒事，責任也不在陸先生，不過以後駕車要注意安全，現在很多車子都不遵守交通規則。」交警教育一番後，就與同事一起離開了。
凌昊走了過來，窺了窺靜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陸堯後，轉眸問簡媚：「沒事吧？」
簡媚搖搖頭，眉眼深深的低眸看了眼一臉沉色的陸堯說：「人沒事，車大修。撞癟了人家半邊車屁股後，又撞上了安全護欄。」
「人沒事就好。」凌昊盯著疲憊得什麼也不想說的陸堯，走到他的身邊：「你怎麼回事？明知道自己很累就不要駕車，你不會打車回家啊！」
「他從你那裡回來？」簡媚插了句。
「嗯。剛談完些事情。」有些事，還是不要讓簡媚知道的好。
「怎麼發生的？」
陸堯神色倦倦：「有車沖紅燈沒注意，剎車不及。」
「他時速至少一百二以上。」簡媚瞥他一眼，有些生氣的說。
「我沒事，你先回去吧。」陸堯的胸口還霍霍的悶疼著，然而他此刻滿腦子想到的是那張泫然欲泣的臉孔。
有時，他都覺得自己是沒心的，簡媚明明就離他最近，他卻把她拒之心門之外。
「要住院嗎？」凌昊瞥著他鬆開扣子的胸口，估計被安全帶勒得夠嗆的。
簡媚雙手環胸看著消失幾天一句解釋都不給的陸堯，口氣有微微的怨懟：「不用，醫生開了藥，等護士把藥拿來了就可以回去了。」
「那我送你們回去吧，簡媚，你別開車了，看著他。」凌昊明顯的感覺到陸堯的沉鬱，他有時候就是這樣，也常常把自己的心關起來。
簡媚想了想，點點頭，反正，明天週末，不用上班。
最重要的是她和陸堯都沒有車，陸堯明天就會呆在她家裡，她在等他給她一個解釋。
取完一些外用藥後，凌昊開車送他們回家，上了車後，他隨口就問：「去哪？」問完就後悔了。
陸堯沒有回答，靠著後座閉眸休息，簡媚橫了眼凌昊：「去我那。」
凌昊從後視鏡訕訕與她對視了一眼：「知道了。」
簡媚一路都側眸看向不說話的陸堯，凌昊又一路不時從後視鏡瞄兩人一兩眼，三人俱不說話。
車子駛上三環時，有電話打入，是陸堯的。
簡媚見他閉目沒反應，伸手搖了搖他：「陸堯，電話。」
陸堯睜開眼眸，伸手從外套內拿出手機，低眸看了眼，是隱藏的手機號，簡媚很順眼的，就瞄了過去。
沒有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人名，遂放下心來。
陸堯長指劃拉開來，置在耳邊，面無表情的餵了一句。
那邊聽到聲音後，長久的靜默。
陸堯那一刻，心尖有東西輕微的掠過，他沉著呼吸，沒有吭聲。
彼端靜寂異常，只有微微的呼吸聲，陸堯持著電話，極靜的聽著，想要等待那一邊先開口。
「是誰？」簡媚見他接電話，皺著眉不說話，不禁奇怪的輕聲問。
那邊好像聽到了簡媚的問題，很快就掛斷了電話。
陸堯眉目一深，收起了手機。
「不知道，應該是打錯了，沒有聲音。」
「哦。」簡媚狐疑的看向他，打錯了為什麼不直接掛掉電話。
而凌昊，則是不動聲色的從後視鏡觀察著陸堯的反應。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電話，應該是關妍打過來的。
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只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而已。
他想。
這複雜的五角關係，什麼時候才能清明一點？
陸堯回到簡媚家後，倒頭就睡了，簡媚看著他，眉額幽深如水。
關妍休了假，不知所蹤，而他，也跟著突然聯繫不上人，回來後就直接出個車禍給她，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她只是想，無論他要做什麼，至少要跟她說一下，就算是編個什麼借口也好。
偏他連借口都懶得給。
而她，就是沒有他的辦法。
……
凌昊進門時，客廳裡燈都沒有開，他扔下鑰匙走回房時，才發現關妍一直保持著他出門時的那個姿勢，靜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看電視。
不同的是，她此刻，正在一個台一個台地轉著，毫無目的性。
凌昊止住腳步，轉了過來：「電話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