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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亂天下 第95章 文 / 藍緋菊

    「宣。」

    剛回到軍營,就見到了徘徊在她營帳前的東方梟,慕宣面上一僵,竟有種偷情被抓的尷尬。

    「呃,你怎麼起得這麼早?」

    「塵他們受傷了,敵我狀況懸殊,我實在是睡不著,就想來看看宣,誰知營帳裡卻沒有人。宣一大早怎麼不在營帳休息?」東方梟說著,就上前攙扶著她,待注意到她身上單薄的衣物時,劍眉一皺,「我知你內力高深,可如今畢竟有孕在身,怎能如此不顧及自己的身子?」

    話落,一把抱起她,大步跨進了營帳之內,放在床榻,用厚厚的錦被包裹住。

    「東方梟。」用手抓住準備為她生火取暖的男人,慕宣依偎進他的懷裡,攝取那少得可憐的體溫,「你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沒多久,就一會兒。」

    「你撒謊!你有內力護體,渾身卻如此冰冷,非兩個時辰不能達到,你昨晚半夜就等在此了?」

    「宣不也是嗎?」東方梟說的『也是』,兩人心知肚明。

    「你都知道了?」慕宣有些迴避東方梟明瞭的視線,戰前見對方戰將,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戰場的禁忌,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哪怕不能勸他收兵,也想要去看看。

    「宣心中有他,所以才會去等,可無論是前世的公孫星,還是今世的赫連星,他的心中權勢最重,宣有何必徒增煩惱?」運起於掌心,用內力蒸去她髮絲上的露珠,東方梟眼中染上淡淡的心疼。

    「可是我真的不想打仗。」

    「呵呵……」東方梟輕笑一聲,摟緊了懷中的嬌軀,「宣,你知道嗎?雖然這一世你變了很多,可有一點,你始終沒變。」

    「是嗎?是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還是那麼善良。」

    「呃……」慕宣囧了,她善良嗎?她怎麼沒發現?

    「宣的善良不在於外表,而在於心。」好像看穿了她的想法,東方梟一邊輕撫著她已經乾透的髮絲,一邊為她解惑。

    好吧,情人眼裡出西施,大概就是這麼來的。慕宣無語的想著,轉而問道:「對了,無塵他們的傷沒好,如果北燕叫陣,天菱怎麼辦?」

    「這點宣無需擔憂,戰場上靠的絕非一人之力,無塵的武功雖然短時間內不能使用,可他的頭腦還在,他依然是天菱國的軍師。」

    對於無塵,東方梟總是給予全部的信任,以前或許不懂,在恢復記憶之後,他終於懂了,兩人前世本是兄弟,互相扶持最終登上巔峰。若沒有柳傾城,他們之後或許會因為權勢感情漸漸變質,可凡事沒有如果,他們的兄弟之情還來不及變質,生命就已經結束。

    「那樣我就放心了。」慕宣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有孕的身子就是這麼不方便,睡的時候永遠比清醒的時候多,而且特別容易疲憊。

    見慕宣似是困了,東方梟輕輕的將她放下,掖好被角之後,才靜靜的走了出去。

    待營帳裡只剩下慕宣一人,她懶懶的翻了一個身,將腦袋藏在被窩裡思索。

    今日,她會去見赫連星,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冰城之人為何只封住了無塵等人的武功,卻沒有殺了他們,這是她心中的疑惑。

    或許,她心裡還存有一絲僥倖,希望這一切都是赫連星的吩咐,他並不想傷害那群男人。

    可是今日一見,她知道自己錯了,赫連星的爭奪之心一直未曾褪去,冰城的人之所以會手下留情,有可能是採花賊的功勞。

    之前,她怕麻煩,一直不願去思索採花賊的身份,如今再次相見,還是在這種時刻,有些事情已經容不得她逃避了。

    採花賊的身份是什麼,已經呼之欲出。

    「只知赫連星與冰城城主私交不凡,可隨意出入北燕皇宮,一向是來無影去無蹤,沒人見過他。」

    「剛剛收到消息,赫連星也來了,大概兩日後便到。同他一起的,是冰城城主。」

    話語尚在耳邊,採花賊就是冰城城主。

    可是,冰城一向隱居世外,為何要趟進這趟渾水之中?

    還有,當初採花賊說家裡有急事,才不得不離開,他所說的急事是什麼?可是與這次冰城傾巢而出有關?

    是赫連星知曉了進入冰城之法?還是冰城有什麼弱點被赫連星抓在手中,不得不聽命行事?

    慕宣一個頭兩個大,煩躁的扯著滿頭秀髮,還是不得其解。

    天色漸漸的放亮,這場殘酷的戰爭,最終還是打響了。

    所幸東方梟還在,敵方又少了一個主將,交戰之間,也討不得多少便宜。

    慕宣站在城樓之上,看著城樓下的士兵,一個個的湧上,一個個的倒下,心,漸漸的被揪起。

    生命,在這一刻變得尤為脆弱,彷彿一碰就碎。

    她的心尚未落回原處,令她最擔憂的事情發生了——冰城的人,出戰了。

    冰城的人果然不愧為絕世高手,在戰場上這種急需默契的地方,也能憑得一身武藝進退自如。天菱的死傷越來越多,慕宣的心也越來越沉,眼見天菱死傷過萬,她做了一個決定。

    東方梟說得對,慕宣的心是善良的,與幾百萬的生命相比,一切都變得渺小了。所以,在戰爭最為熾熱的時候,她選擇了站出來。

    「赫連星,你究竟要怎樣才肯退兵?」

    「退兵?不可能,這天下只能匍匐在朕的腳下!」駿馬之上,赫連星一身戎裝,身姿挺拔。抬眸對上城樓之上一身男裝的女子,瞳孔驟然緊縮,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晃過,那時的她一身紅衣,也是站在高高的城樓之上,用悲憫的目光望著戰場。突然,她舉起手中的利刃,狠狠的刺向了自己的胸膛——

    「不!」幾乎是下意識的,赫連星驚呼出聲。

    周圍的士兵見狀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愣愣的盯著自家的皇帝。

    眼前的場景和腦海中的分開,赫連星忿恨的錘了一下身下的駿馬,該死的女人,對他影響太大了!

    慕宣的嘴角抽了抽,望著場下的男人,眼中快速閃過什麼,「難道,你真要讓這數百萬將士的鮮血,來鋪墊你的錦繡山河?」

    「不錯。」眼前閃過蒼生匍匐在他腳下的情景,赫連星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答道。

    慕宣見此眼中透出一絲苦澀,淡淡的轉了話題,「赫連星,還記得我的詛咒嗎?」

    「你……」赫連星一直以為,只有他自己恢復了記憶,如今聽得慕宣的問題,心再次被揪緊,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錯,我們都還記得。」這是在告訴他,不止是你,我們所有的人,都想起了前世的種種。

    如花的嬌顏上,劃過淡淡的笑意,前世曾經對她或許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可如今卻是她扭轉局勢的關鍵。

    突然,慕宣從身後抽出刀刃,高舉雙手,仰天立咒:「我,柳傾城以靈魂解咒,往日種種終將隨風流逝……」

    根本沒有留心慕宣所說之話,幾乎是在慕宣抽出刀刃的同時,赫連星就不假思索的拔身而起,輕功在這一刻超出了時速,只為救下前世來不及救下之人。

    一把奪下女子手中的刀刃,將人死死的抱在懷裡,氣息不穩的咒罵道:「那這個該死的女人!不準死,沒有我的允許,你休想死!」

    「呃……」慕宣滿頭黑線,這廝也太入戲了吧?

    掙了掙,卻還是沒能掙脫他的懷抱,無奈的伸手一點,止住了他的穴道。

    「女人,你……」恐懼慢慢退去,赫連星突然明白了什麼,怒不可謁的瞪著面前的女人,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幹嘛,你咬我?」非常不雅的白了對方一眼,慕宣轉身走到城樓前,運足了靈氣道:「下面的人聽著,你們的皇帝已經被我俘虜了,立刻退兵,否則我就殺了他!」

    洛行風狠狠的抽了抽嘴角,果然啊,關心則亂,剛才他本想攔著赫連星的,誰料那男人跟打了雞血似的,沖得太快,他攔也攔不住,這下好了,掉陷阱裡了吧?!

    不愧是他洛行風看上的女人,非常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就連赫連星這樣的男人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遙遙的望了一眼站在城樓上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女人,嘴角笑意加深,右手微微舉起。

    「退兵!」

    一聲令下,北燕的百萬雄師猶如洪水般退去,氣得赫連星眼都紅了,這個該死的女人,那個該死的採花賊!

    「怎麼,你不服?」危機解除了,慕宣心情不錯的跑到赫連星面前,用小手拍了拍他的臉問道。

    此刻,赫連星真恨不得咬死面前的女人,可惜動彈不得,啞穴也被她點住,只能以雙眼表達他的不滿,嚴重的不滿。

    「抗議無效,來人啊,將這個俘虜帶回去!」

    天菱軍營。

    慕宣的歸來,遭到了將士們的夾道歡迎。本來,他們還挺不屑這個長得跟個娘們兒似的女人,不過經過這一仗,所有的人都對她改觀了。

    長得美不是他的錯,至少,某些時候,這種美達到的效果往往出乎意料。好比,勾引敵國皇帝。

    所幸,慕宣並不知他們所想,咧著嘴一路跑到軍帳裡。

    「東方羽,我回來了!」

    見到佳人,東方羽一直提著的心才算落地,緊緊的抱著她,斥責道:「你怎能如此任性,朕不是說了不准你上戰場嗎?為何要偷偷跑出去,你是存心讓朕擔心嗎?」

    說著,那種有可能失去她的恐懼再次佔據了他的心,東方羽只能用力的擁緊懷中的嬌軀,感受到她真實的存在。

    「對不起。」知道這次是自己的錯,慕宣乖乖的認錯。

    口上說著抱歉,那靈活轉動的眼眸讓東方羽知道,如果有下一次,她還是會選擇偷偷的溜出去,俊臉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如此交替數次,卻還是沒能說出任何重話。

    重重的歎了一口氣,頗感自嘲的道:「你就是吃準了朕捨不得動你,才總是如此任意妄為。」

    呃,的確是,慕宣就屬於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給她點陽光她就燦爛,給她點顏色她就可以開染坊的人。

    「小羽啊。」錯也認過了,某女就開始邀功了,「咱今天立了一個大功,你想怎麼賞我啊?」

    「呵呵,皇后想要什麼?」早就從士兵口中得知了她在戰場的卓越功績,赫連星有些好笑的問道。

    「呃,不多,你就給我一箱黃金吧。」

    「黃,黃金?」某皇帝再次化身結巴,想起曾幾何時某女在春滿樓的所作所為,眼角一抽,問:「皇后很喜歡黃金?」

    「也不是。」

    「那皇后為何如此喜愛黃金?朕曾聽二皇弟說過,你從他那裡也得了不少黃金,這麼多金子,你都藏哪兒了?」

    當然是靈戒裡了!這話只能在心裡回答。

    慕宣小臉一垮,惡聲惡氣的道:「怎麼滴吧,給還是不給,給句痛快話!」

    「朕只想知道,那麼多黃金,皇后要來有何用?難道是你缺什麼,為何不直接告訴朕,讓朕替你辦到?」這才是東方羽追問的原因,他以為某女有什麼難處,卻又不好意思開口,才會一直問一直問。

    「你真想知道?」

    「嗯。」某皇帝老實的點點頭。

    「其實吧,這些黃金是聘禮,將來你們嫁進我慕家的大門,怎麼著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咳咳……」某皇帝被嗆著了,娶皇帝進門,也就她才能說得如此理所當然,外加理直氣壯。

    「皇后存了多少了?要不,朕多給你一點?」東方羽早已聽過某女的只娶不嫁論,想要將她留在身邊,他就只能放下一身尊嚴,陪著她一起笑,一起鬧。

    「那可不成。」

    為何?兩個字尚未問出口,就聽某女接著道:「那你不就成倒貼了。」

    「……」

    東方羽默,心裡想著,他是不是存心給自己找不痛快?千挑萬選,選了這樣一個女人,最後自己還得倒貼上門。

    「啟稟皇上,戰俘帶到。」軍帳裡靜默了一會兒,直到士兵的聲音在外響起。

    「帶他進來。」東方羽龍袍一掀,在首座坐下,慕宣老老實實的站到他身後。

    營帳被人掀開,依舊一身戎裝的赫連星被士兵推攘著推入軍帳。

    「你們先退下,朕有話要單獨同燕皇說。」

    「是。」

    待軍帳中只剩下三人時,慕宣才重新坐下,狠狠的瞪了赫連星一眼,抱怨道:「看吧,都怪你,好好的打什麼仗,害我大著個肚子還得扮作侍衛,天天站著受罪。」

    赫連星不能說話,只能乾瞪眼。

    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赫連星反駁,慕宣疑惑的瞧了瞧他,正對上噴火的目光,恍然大悟的拍了拍額頭,「哦,對了,忘了你還不能說話。」

    赫連星本就氣得半死,聽到這句話差點沒抽過去,死死的瞪著美眸中劃過的狡黠,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在慕宣替他解開啞穴的瞬間,就被氣得昏了頭,早忘了帝王架子,只差沒破口大罵。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最好祈求不要落在朕手裡,否則朕一定……」

    「一定什麼?」好奇的追問。

    「……」殺了你三個字被吞回肚子裡,赫連星黑亮的眼眸微閃,忿忿的將頭調轉一旁。

    「切,說話說一半,存心吊人胃口。」美眸中閃過一絲笑意,慕宣撇了撇嘴,貌似不屑的說道。

    戲也看夠了,東方羽這才上前當起了和事佬,「燕皇不要介懷,皇后性子愛鬧。」

    說著,將慕宣攬進懷裡,點了點她挺翹的瓊鼻,寵溺道:「你啊,已經快當娘的人了,怎麼還是如此調皮?!」

    慕宣渾身一僵,原來腹黑沒有發明專利啊?這群男人個個都能擁有。

    遞給東方羽一個大白眼,附送兩個大字:「幼稚!」

    「呵呵,皇后喜歡就好。」

    什麼叫拿肉麻當有趣?慕宣懂了,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還未開口,一直被人無視的那位沉不住氣了——

    「東方羽,你不用在朕面前顯示你們夫妻恩愛,這些對朕沒有任何影響。即為戰俘,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上湧的酸氣被赫連星生生壓下,貌似無所謂的高昂著頭,視死如歸的說道。

    「赫連星,你丫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娘還肯在你面前演這場戲,就表示老娘還沒放棄你,若你硬要為了那可笑的尊嚴固執自見,那就別怪我無情。」慕宣終於被激怒了,沒錯,她和東方羽在赫連星面前大秀恩愛,就是為了激起他的怒火,激起他心底的情。

    一個人只有當感情超過理智時,才有可能放棄宏圖霸業,心甘情願的為愛奉獻一生。

    他們都太明白這一點。

    可赫連星是一個太過理智的人,除了在慕宣舉刀刺向自己的那一刻,赫連星短暫的失去了分析能力,其他時候,他都會給自己留有一絲清醒。

    計劃失敗了,慕宣只能讓人將他帶了下去,嚴加看守。

    「赫連星不肯撤兵,我們又不能殺了他,現在該怎麼辦?」慕宣承認,感情會麻痺人的理智,好比現在,只要遇上有關感情的事情,她就總會猶如沒頭蒼蠅似的亂竄,什麼爛招損招都能想到。

    「先將他關著吧,只要他還在我們手裡,北燕就不敢貿然出兵,我們只能盡量想辦法。」

    「嗯。」慕宣點了點頭。

    「皇后累就先回營帳休息吧。」見慕宣雖然沒說,眼下卻有淡淡的淤青,東方羽有些心疼的道。

    東方羽不說,慕宣還不覺得,一說就感覺疲憊感又來了,無力的靠在他懷裡,嘀噥道:「嗯,我就在你懷裡瞇一會兒吧,晚點再去找赫連星,看看能不能想到別的方法。」

    夜涼如水,軍營裡除了來回巡護的士兵,其他人皆已入睡。

    一抹黑影藉著夜色的掩蓋,如入無人之境的行走在軍營之內,鬼魅的身影一晃而過,若不是細看根本不會發覺任何異常。

    突然,來人停在軍營的一座營帳前,悄悄的用刀劃開了一道口子,向裡望去,待瞧見坐在床榻上一臉悠然的男人時,鬱悶的撇了撇嘴。

    黑色身影化作一道殘影,在營帳周圍晃了一圈,待站在營帳門口時,門前的幾名士兵,僅是毫無動靜。

    「你來了。」經過幾個月的相處,如此細微的響動,讓赫連星明白了什麼,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黑亮的眸底閃過一道嗜殺的暗芒。

    洛行風一把撩開營帳的簾,手中一道勁氣射出,轉而沒好氣的道:「來看看你死了沒有。」若不是顧忌他手中解救冰城的方法,自己才不屑於走這一趟。

    「想要解救冰城之法?」好似看穿了對方的想法,赫連星慢悠悠的起身,一邊整理著並不凌亂的衣袍,一邊淡淡的道:「條件改變,冰城的人可以不必助朕逐鹿天下,你只需幫朕一個小忙,朕自會派人前去解救冰城。」

    「什麼條件?」

    「附耳過來……」

    夜色越深,皓月當空卻被層層疊疊的烏雲遮蓋,讓它看上去有些黯淡,似乎在預示什麼不好的事情。

    翌日,慕宣懶洋洋的起身,第一件事就是去隔壁營帳看望受傷的眾人。

    待瞧見空無一人的營帳時愣了愣,轉身向軍帳走去。

    「小羽,小梟,你們見過無塵他們嗎?」

    「塵不是在營帳裡養傷嗎?」被慕宣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東方梟也是滿頭霧水。

    「不好!出事了,走,去赫連星那裡看看!」慕宣忽然間意識到什麼,臉色大變,身子一轉,就向軟禁赫連星的營帳跑去。

    「宣,你慢點!」東方梟嚇了一跳,急忙和東方羽跟上。

    還沒進入營帳,營帳前幾名被點住穴道的士兵,就已經讓慕宣的心跌入谷底。

    完了!這是她此刻唯一的想法。

    腳下一軟,身子無力的向後倒去,幸好東方羽和東方梟趕到及時,才能將她扶住。

    「先扶她回營帳。」僅是瞥了營帳一眼,東方羽也明白了什麼,眼眸一沉,這下麻煩了。

    「皇后別急,軍營守衛森嚴,赫連星又帶著無塵幾人,必定走不遠,有可能還在軍營裡,朕立刻派人去搜。」

    「有可能嗎?」無力的靠在東方梟的懷裡,慕宣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道。

    赫連星是什麼人他們太清楚了,只怕無塵等人落在他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有可能!」

    不忍見到慕宣如此模樣,東方羽給東方梟使了一個眼色,東方梟動作迅速的點了慕宣的睡穴。

    「現在怎麼辦?」看著懷中即使在睡夢中也不安皺著眉頭的女子,東方梟的心也被揪得生疼,是他們太過大意了。

    「現在只能等,看赫連星擄走無塵等人的目的。如果是逼天菱投降,我們還能想辦法救出他們。如果……」剩下的話東方羽沒有說下去,只是將擔憂的視線投向東方梟懷裡的女子,如果赫連星擄走無塵是為了她……

    這一覺,慕宣睡得極不安穩,睡夢中,無塵等人渾身是血的向她求救,她剛伸出手,卻被赫連星從中間截斷。他笑盈盈的望著她道:「太子妃,若是想救他們,就乖乖的打掉肚子裡的孩子。」

    「不!」一聲尖叫,慕宣渾身是汗的從睡夢中驚醒,環視著空蕩蕩的營帳,心也跟著變得空落落的。

    魂不守舍的穿衣下床,來到隔壁的營帳,裡面還是空無一人,慕宣的心越來越慌,心裡的不安也越擴越大。

    正想離開,一枚泛著冷光的飛鏢穩穩的嵌入木桌之上,鏢上有一張紙條,展開:他們全部在我手中,想要救他們,自己來北燕軍營。

    沒有落款,可慕宣還是猜到了是誰,微微垂頭,斂下所有翻騰的情緒,赫連星,既然你的目標是我,那我就來會會你。

    緩步走到書桌前,提筆,望著手中的毛筆眉頭一皺,該死的,不會用!

    將靈力注入筆中,毛筆自己隨著意念動了起來,娟秀的字體呈現於宣紙之上——

    「羽,梟,謝謝你們讓我睡了一個好覺,人也冷靜了不少。赫連星的目標是我,我必須去北燕軍營換回他們,你們不必尋找,守住邊疆即可耐心在此等待,救出他們,我自會回來。另附上《三十六計》以備不時之需,需仔細研讀,必能足你們戰無不勝。千萬不要衝動,也不要來北燕救我,無論如何要保持冷靜,赫連星不會傷害我的。

    落款:愛你們的宣兒。」

    將信交給田世榮,囑托他,必須在午時之後才能將信交給皇上。

    慕宣本可以將信放在營帳裡,可想到來人可以悄無聲息地的擄走無塵等人,卻沒有動東方羽和東方梟,必是不想被軍營的人發現,鬧出別的動靜。信在營帳中容易被盜,到時東方羽他們更會失去理智,交給憨厚老實的田世榮,是她此刻唯一的選擇。

    東方梟曾說過,田世榮是他最信任之人,人憨厚老實,從未讓他失望。既然梟信田世榮,慕宣也無條件相信,況且除了他,慕宣再也找不到可以信賴之人。

    「皇后娘娘放心,末將定會將信交給皇上的。」田世榮接過信,信誓旦旦的道。

    「你,你叫我什麼?」慕宣傻了,東方梟他們應該不可能告訴他,他怎麼知道?

    「呵呵……」田世榮撓頭,憨憨一笑,「頭年,末將陪同王爺回京,在京城之外,王爺救下你時,俺就在他身邊。後來聽說當今皇后乃天降仙女,由梟王所救,俺就知道是你。」

    慕宣一怔,終於明白東方梟為何如此信任他了,外粗內細,衷心牢靠,而且嘴巴還很嚴實。她來這裡這麼久,若非今日情勢所逼,他定然會一直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慕宣笑笑,慎重道:「謝謝,一定要在午時之後才能交給皇上,這信關係到天菱將來的命運,容不得一點閃失,所以切記!」

    見田世榮一直點頭,情緒很是激動,語無倫次的想要表達些什麼,慕宣只是抬手止住他的話,轉身而去。

    北燕軍營。

    「來者何人?此乃軍營,閒雜人等,速速離開!」迎接她的是一排寒光乍現的兵刃。

    此刻,慕宣真想破口大罵,而實際上,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去把赫連星叫出來!他奶奶的,叫老娘來,就是這麼對待的?說什麼不讓老娘受一點委屈,全他媽的狗屁!明知道我要來,還讓你們拿刀對著我,這就是他所謂的一輩子對我好?」

    踩著一甘士兵脫窗的眼珠子,慕宣邊罵邊往裡面走,「尼瑪,男人就一個德行,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得到了就不稀罕了。綁架老娘的男人,威脅老娘跟著你,你比老娘還拽,靠!惹毛了我,弄一顆飛毛腿,炸平了你們北燕,全他媽的給我們陪葬!」

    路的盡頭,赫連星好整以暇地望著那個罵罵咧咧走進的女人,眼中漸漸染上一絲笑意,也只有她在此刻才會有這種豪情壯志吧?她哪裡像是來求自己放人的,分明像是來搶人的,汗一個先。

    「赫連星,你他媽的給我說清楚,你什麼意思?不歡迎啊,不歡迎老娘現在就走,少他媽整些虛的,老娘不吃你那套!」

    赫連星滿頭黑線,原本預備的話通通丟進太平洋,嘴角抽抽地問:「你能不能有點女人的樣子?」

    慕宣腳下一蹶,一蹦三尺高,劈頭蓋臉的一陣暴吼:「我那裡沒有女人的樣子了?啊?你說啊?老娘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唔……」

    很好,這下有點女人樣了。赫連星鬆了一口氣,眼眸一掃,四周脫窗的眼睛和脫臼的下巴集體歸位,眾人低頭,扮睜眼瞎。

    一手捂著某女的嘴,一手去摟某女的腰,指尖觸及隆起的小腹時,微微一僵,改拖著她的手,將人拖進營帳。

    轉角處,洛行風暗自搖了搖頭,他本還在為她擔憂,擔心她受不了這個打擊。誰知,這女人到哪兒都不是吃素的,用撒潑來扭轉劣勢,她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如此一鬧,赫連星倒不知該那她如何是好,反是自己杞人憂天了。

    「他們在哪兒,我要見他們。」進了營帳,慕宣也不鬧了,隨手拿起桌上的蘋果,用袖子擦了擦就啃。

    赫連星額頭兩側青筋隱隱跳動,有些咬牙切齒的開口:「如今人在我手上,我憑什麼聽你的?」這廝氣糊塗了,『朕』也不用了。

    「不聽?靠,這就是你所謂的對我好?算了,沒默契,老娘重新找男人去。」揮一揮衣袖,就想瀟灑的離開。

    「站住!」赫連星的臉驀地沉了下來,一個閃身,擋住慕宣的去路,「你當軍營是什麼地方,豈容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奶奶的,這世上只有我想留的地方,還沒有能困住我的地方,就算頂著肚子裡這個球,老娘自保還是不成問題。」說完,身形一閃,已越過赫連星,繼續向外走去。

    赫連星瞪,使勁瞪,真恨不得瞪穿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見她真打算不顧那群男人的死活離開,咬了咬牙,妥協道:「好,他們已被朕送回北燕,你若要見他們,必須隨朕回北燕。」

    「早答應不就成了嘛,何必浪費老娘多走幾步呢?」前行的腳步一轉,自覺的走回去,看得赫連星眉眼抽抽。

    暗處的某人忍笑忍得很辛苦,努力的掐著大腿內側,就算大腿內側青紫一片,也還是捨不得離開。

    難得啊,難得見到赫連星吃癟,就算這條腿廢了也值啊。

    此刻,天菱軍帳內。

    看完田世榮交上來的信件,東方梟滿臉鐵青,他早該料到的,早該料到恢復記憶後的赫連星,怎麼可能忘記前世的種種而放過她。是他太過大意了,早在無塵等人被擄走時,他就應該有所警覺的。

    「三弟,你先別急,既然赫連星的目的是皇后,自是不會傷害她的。」抓住東方梟不斷拉扯墨發的雙手,東方羽盡量勸慰道。可是說這話時,就連他自己也沒有底氣,赫連星的確是不會傷害慕宣,可是那群男人呢?最最重要的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呢?東方羽心裡沒底。

    「不行!我要去救宣!」東方梟一把甩開東方羽的手,慌亂的站起身。

    這一刻,什麼戰爭,什麼國家,他通通不想管了。

    他要的,只是陪在她身邊而已。

    上一世已經失去過一次,這一世他無論如何也不要再錯過。

    「你給朕站住!」一個閃身,東方羽擋在了營帳前,攔下無頭蒼蠅似的男人,恨鐵不成鋼的道:「你忘了皇后信上怎麼交代的嗎?她讓我們千萬不要衝動,也不要去救她……」

    「我辦不到!只要一想到她在赫連星手裡,我就一刻也坐不住!」東方梟雙眼猩紅的高聲截斷東方羽的話,整個人像是無助的困獸,陷入了眸中困境中無法自拔。

    「大皇兄,你不會懂的,上一世的我們曾經傷害過她,這一世的我們盡力的想要彌補,可是這僅限於我們。就像宣說的,在赫連星心中永遠是權勢最重,他沒有愛,只有掠奪。宣落在他的手裡,日子一定不會好過……」上一世的一切歷歷在目,他再也不要讓她遭受那些磨難與痛楚,再也不要。

    「你給朕閉嘴!」被東方梟的話刺激到,東方羽同樣凶紅了雙眼,暴吼回去:「不要給朕提上一世!你們的上一世朕沒有參與,那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角落也沒有!朕嫉妒你們可以在上一世遇見她,可是更恨你們上一世不珍惜她。什麼前世今生,在朕眼裡什麼都不算,上一世的柳傾城軟弱可欺,可是這一世的慕宣絕非任人欺凌之人,她說她有辦法,朕就無條件的相信她,只因為她是她。別說赫連星,就算是整個北燕,朕也不信他們能動她分毫。如果她當真有了什麼意外,朕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北燕,然後去尋她,下一世,下下一世,永生永世,朕都不會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東方羽的話很是決絕,渾身毀天滅地的戾氣震住了東方梟,讓他半響也無法從那種震驚中回神。東方梟無法相信,曾幾何時以冷靜自持的東方羽,也有了如此不理智的時刻,會為了那虛無的上一世吃醋,會為了未知的下一世爭奪,更甚願意放棄江山,生死追隨一個女人。

    慕宣說得對,東方羽曾經是一個好皇帝,可是一個好皇帝也會有愛,也會想要有保護之人,當愛一個人滲入骨髓,江山在他眼中,遠不如那一人的回眸一笑。

    他選擇留下,並非是害怕失去江山,如果這一刻江山可以換回慕宣,東方羽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

    可是赫連星的目的擺明了是想得到慕宣,如果他們貿然前去,只會讓他們陷入更加被動的地步,別說救出慕宣,只怕連他們也會落進赫連星的圈套之中,到時赫連星又多了兩個籌碼,慕宣又將情何以堪。

    東方羽永遠想得比別人多一步,也正是如此,他所承受的,也往往比誰都重。

    他恨自己此刻的理智,卻也慶幸自己此刻的理智,只要不會成為她的負擔,他寧願擔驚受怕的待在邊疆,只因他相信她,無條件的相信……

    第二日,豪華舒適的馬車,將慕宣送上了北燕的路途。

    半個月後。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隨著整齊一致的高呼,馬車的車簾被撩開。

    被赫連星扶著走出馬車,就見到一排排整齊跪列的侍衛,慕宣的頭又開始隱隱犯疼,皇后啊?她咋就和這頭銜有緣呢?

    「平身。」不輕不重的威嚴聲音,卻使每個人都能聽到。

    「謝皇上。」

    慕宣側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赫連星,別說,這廝還真有點皇帝的架勢。轉頭向這座陌生的皇宮望去——華麗,壯觀,帶著些許異域風情。

    不似天菱皇宮的傳統佈局,北燕皇宮帶著些許北歐風情,像是一座壯觀的城堡,多過像皇宮。白色的牆體隨著雨水的沖刷已漸漸變色,卻更為他添加了古老莊嚴的氣息,每一處細節都是一個故事,帶著神奇色彩的故事。

    慕宣承認,她喜歡北燕皇宮多過天菱皇宮,不是因任何人,僅僅因為這裡熟悉的氣息,有著二十一世紀北歐風情的氣息。

    被赫連星抱著,頂著一眾人等或驚艷,或複雜,或驚疑,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進入了這座城堡。

    「帶我去見他們。」在眾人聽不見的地方,慕宣低聲道。

    說完,就感覺抱著自己的身軀一僵,腳步一頓,遂又像什麼也沒聽見似的,繼續向前走去。

    慕宣頓時杏眼圓瞪,揪著他的耳朵嬌喝:「赫連星,不准給我耍花樣,否則老娘就廢了你!」

    赫連星嘴角抽了抽,強壓下上湧的酸氣,抱著她腳步一轉,向地牢方向走去。

    地牢,一個陰暗潮濕的地方,到處瀰漫著一股霉味,一間間簡陋的小房子裝滿一根根鐵柱,其中鎖著各式各樣的犯人。

    赫連星腳步不停,一直向裡面走去,當熟悉的氣息漸漸逼近,慕宣再也耐不住這種折磨,逕自跳下赫連星的懷抱,向熟悉的氣息奔去。

    『滴!滴!滴!』

    這樣的聲音,在陰暗的地牢尤為清晰,慕宣的心漸漸揪緊。

    地牢的盡頭,她終於找到了那些熟悉的身影,四肢被手腕粗的鐵鏈鎖住,渾身血肉模糊,終是忍不住淚流滿面,隔著鐵柱傷心大哭。

    「塵,邪,呆瓜,木頭,傻蛋兒,小空空,騷狐狸,司徒靖,你們醒醒,我來看你們了,快醒醒!」

    然,那群男人都沒有反應,只有不斷滴落的血液和微弱的氣息,顯示他們還活著,心不可抑制的痛了,比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緊緊的揪住自己的衣襟,慕宣還是覺得呼吸困難,腦袋裡一片空白,心裡空落落的,餘下的只有失去他們的恐懼。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你答應過我,不會要他們的命!」尖聲質問著,眼淚不斷的往下掉,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男人。她錯了,她一開始最不應該招惹的,是這個男人!明知他善於隱忍,當初就不該放他回到北燕,這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他們還活著。」赫連星只是淡淡的道。

    「呵呵,活著?」慕宣彷彿聽到了多大的笑話,忍不住大笑起來,「僅剩一口氣,與死了有何分別?」

    不錯,僅僅只剩一口氣而已,若不是她五識比普通人敏銳,幾乎查探不到他們還活著的氣息。

    那樣微弱的氣息,每一次進出,就像拂過她的心臟,一寸寸的寒意,一寸寸的揪緊,再一寸寸的撕裂。

    笑著,笑著,那雙澄澈的眸子漸漸轉變,寒意,恨意,從眸底透出,將原本清澈的眸子染上了猩紅。

    「我要他們活著,好好的活著,否則你就殺了我們吧。」最終,慕宣停下了笑,眼中滿是決絕。

    「你在威脅朕?」

    「隨便你怎麼想。」慕宣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如果失去這群男人,她到這個世界就變得沒有意義了,生與死有何分別?

    「你休想!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逃離朕的身邊。」

    就算是死,你也休想逃離朕的身邊。這話好熟悉啊?

    呵呵,曾幾何時東方羽也曾這麼說過,那時她也恨他,可到了此刻她才明白,東方羽對她有多好。他知道她喜歡自由,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留下她,他知道她喜歡那群男人,就用那群男人威脅她,卻至始至終不曾傷害過任何人。

    皇宮當真那麼好進嗎?

    憑溫興哲那三腳貓的功夫也能進出自如?

    果然是當局者迷。

    為何到了今日她才肯承認,她早已融入了這個世界,再不是一個旁觀者的姿態,這裡有她的家,她的愛。

    「呵呵,赫連星,記得我說過嗎?這世上沒人能夠困住我,除非我自願留下,這群男人是你唯一的籌碼,他們若沒了,我定然讓整個北燕為他們陪葬!」一聲冷笑,慕宣淡淡掃過僵在原處的男人,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她不能衝動,如今身懷有孕,根本不可能帶著這麼多傷員離開,只能等,等孩子生下來。

    到時,她定然會讓赫連星血債血償!

    ……

    等待的日子是漫長的,所幸慕宣每日辛勤的吸收靈氣,保障平日正常生活的同時,還能餘下精力釋放元嬰去地牢轉一圈,看著那群男人漸漸好轉,忐忑的心才漸漸放下。

    燕皇要娶仙後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似的飛往這片大陸的每一個角落,人們愕然的同時,都將視線投向了仍舊堅守在邊疆的菱皇身上。

    皇后都被人搶了,菱皇為何還能無動於衷,人們不得而知。

    而已經準備趕赴前線的東方麟,在接到東方羽的飛鴿傳書後,咬了咬牙,又退了回去。

    暗夜下,三個男人同時面向北燕的國土,眼中是思念,是牽掛,是永遠也放不開的深情。

    御書房。

    「老臣參見皇上。」一個身著官服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跪在赫連星面前。

    「起來吧。」赫連星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貌似隨口而問:「金御醫,地牢裡的那群男人怎麼樣了?」

    「回皇上,他們的外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臣照皇上的吩咐,每日在他們的藥材裡加了軟筋散,即使他們武功恢復,也沒有力氣反抗。」

    「嗯。」所以的一切都按著預計的在進行,除了——

    「有沒有辦法除了皇后肚子裡的孩子?」

    「這……」金御醫大驚失色,抬首望向上座的男人,在對上那雙陰冷的黑眸時,又急忙低下頭。猶豫片刻,才道:「皇后娘娘已有五個月的身孕,稍有不慎即會一屍兩命,即使皇后娘娘命大,今後也無法再生育了。」

    「廢物!」赫連星怒拍身側的扶手,眼神陰霾的盯著金御醫,沉聲道:「你是北燕醫術最好的御醫,朕離宮前就曾吩咐過,無論如何也要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如今你還是給朕這樣的結果,難道想讓朕砍了你不成?」

    「微臣不敢!」金御醫急忙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道:「皇上聖明!落胎本就極其危險,前三月落胎對母體的傷害最小,如今已五個月,嬰兒成形,強行落胎只會有損母體,妄皇上三思!」知道皇上對這位皇后有所不同,金御醫只能硬著頭皮道。畢竟如此有損陰德之事,本就與醫道背道而馳,他內心並不太願意。

    「若生下的是死胎,對皇后的身體是否會有影響?」

    「這……」金御醫已大概猜到赫連星的意思,強壓下心中沉重感,無力道:「不會,只要用藥得當。平安誕下死胎,並不會影響皇后娘娘……」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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