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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亂天下 第81章 女王人生 文 / 藍緋菊

    「掌門老爸!」

    隨著一聲驚叫,慕宣的意識漸漸恢復,三魂六魄終於歸位,動了動僵硬的手指,掀開沉重無比的眼皮,看著床前一群欣喜若狂卻又異常憔悴的男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昏睡很久了嗎,怎麼一個個變成這幅模樣?

    無塵淪為正宗的熊貓,東方梟滿面胡茬,溫興哲肉肉的臉略顯清瘦,司徒靖憔悴不堪,東方瑞連笑的力氣也沒了,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死氣沉沉。房間裡只有銀狼,妖邪和悟空最為正常,銀狼和妖邪也能理解,畢竟他們曾見過過她鐵打的身體,可這悟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自己好歹也是他老婆不是,怎麼沒有一點關心的跡象啊?

    不死心仔細的瞧了瞧,嗯,眼裡有血絲,眼底藏著擔憂,雖然不濃,也算是個好的開始。

    「你,咳咳……!」慕宣想要說話,卻發現喉嚨乾澀得厲害,出口的聲音跟破鑼似的,沙啞又刺耳。

    「水……」

    「哦,對,水!」無塵連續發出了三個單號音符,神醫的淡然不復存在,手忙腳亂的端茶送水。

    望著無塵忙碌的身影,慕宣面上一僵,前世的種種尚在腦子裡盤旋不去,再次面對他們,心裡總有幾分不自然。不著痕跡的避開無塵的手,對溫興哲淡淡的道:「呆瓜,你餵我喝。」

    「我?」溫興哲滿臉問號的指著自己,眼尾卻不自覺的瞟向無塵,見他的手僵在半空之中,只能抬手接下。

    就著溫興哲的手喝下一口茶,潤了潤乾渴的喉嚨,慕宣才抬眼問道:「我睡了多久了?」

    房間裡有一刻的靜異,慕宣對無塵有意的迴避,眾人不是傻子,自然看著眼中,有些不明所以。唯有恢復前世記憶的幾人沉默著,有些不安的瞧著靠在床頭處的女人……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不是沒有察覺到幾人的視線,只是慕宣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心裡是有氣的吧,所以想以這樣的方式來懲罰他們。

    「沒。」溫興哲乾笑一聲,聲音聽上去也有些破損,應該同樣久未進水了,「宣已昏睡半月了,連塵也無法查出原由,讓我們擔心死了。」

    有意避開幾人炙熱的視線,慕宣掃過一張張憔悴而又帶笑的臉,硬扯出一抹笑,啞聲道:「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嗎?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我不累!」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完彼此面面相覷,在別人的臉上彷彿看到了自己的狀況,謊話說不下去了,一個個垂頭喪腦的離開了房間。

    無塵幾人沒有動,心中的不安越漸擴大,讓他們一刻也不敢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剛才,四人在同一時刻頭疼欲裂,許多不屬於他們的記憶強硬的灌輸進他們的腦子裡,待那些往事在腦子裡播放完畢,他們幾乎懵了……

    他們知道記憶裡的主角是自己,而那個被他們逼死的女子,是她,他們今生所愛之人,雖然性格完全不同,卻有著幾乎一樣的容顏。

    他們究竟怎麼了,怎麼會那樣對待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逼得她選擇用那樣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我,柳傾城以靈魂啟咒,用永不超生換取所有對我施暴之人生生世世為情所困,永生永世孤單無依。願戰場上無盡的鮮血能夠洗淨我一身的恥辱,無數的冤魂能夠守護這一方淨土,讓天下再無戰亂紛爭,百姓安居樂業……」

    決絕的話語尚在耳邊,那個善良的女子,到死也不光想著她自己,還有飽受戰亂之苦的窮苦百姓,卻用一把帶著倒刺的利刃,狠狠的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那一刀,只她自己的傑作,可見她求死心切。拔刀倒刺必定劃破血肉,失血而亡,不拔也注定逃不過死亡的宿命。無數次的自盡不成,她最終選擇了用那樣決絕的方式洗淨一身污垢,也擦亮了他們一直被自己蒙蔽的真心。

    「娘子,我……」悟空是幾人中最難接受那段記憶的人,純粹的他實在無法想像,當初他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對相愛之人施暴。前世的記憶回到腦子裡,他終於懂得,原來所謂的練功,實際就是男女交歡,他當初居然還懵懂不知,在拜堂後要求洞房,想著臉上又是兩朵紅雲飄過。

    「你們什麼也不用說,我暫時不想聽,我知道那些是前世,與今生的你們無關,可是我需要時間。」需要時間來淡忘那段記憶,需要時間來清晰的分別他們與前世。

    幾人沉默片刻,便相繼退出了房間。

    「小白,我該怎麼面對他們?」望著纏在手腕上的小白蛇,慕宣的神色間,第一次出現了一絲迷惘。

    ……

    「究竟是怎麼回事?什麼前世今生?」幾人剛踏出房間,就被溫興哲等人擋住去路。

    東方梟遲疑片刻,將人全部帶去了大殿,並將所有的事情講了一遍。

    「什麼?你們居然敢這樣對待小宣?我殺了你們!」

    聽完東方梟的講述,溫興哲勃然大怒,二話不說,揮拳就擊。

    銀狼遲疑了一下,可一想到他們的所作所為,就任由溫興哲上前發洩。

    司徒靖和東方瑞面色鐵青,也沒有上前阻止。

    東方梟幾人不閃不避任由溫興哲動作,直到幾人渾身紛紛掛綵,東方瑞才本著那點可憐的兄弟情誼,將溫興哲攔下。

    「好了,如今軒的心情一定很差,你們就暫時不要出現在她面前,以免讓她想起那些事。」他也好借此機會,攻陷軒的心。哦吼吼!東方瑞在心中淫笑。

    無塵等人點了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接下來的幾天,除了無塵,東方梟,悟空和妖邪,眾美男輪流照顧著慕宣,彼此之間好像有了一種無形的默契與情誼,不再排斥。

    慕宣心裡有些納悶,她昏迷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能夠讓這群男人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特別是司徒靖,他之前分明是不能接受的,究竟是什麼讓他改變了初衷,選擇與這群男人一起共享?

    慕宣腦子裡一個個問號飄過,終於在某一天拉住了正要離開的男人,笑得一臉狡詐的問道:「姓邵的,老實交代,究竟是怎麼回事?」

    再次見到這樣熟悉的笑容,連日來沉悶的氣壓似乎消散不少,司徒靖也鬆了一口氣,面上一柔,漸漸溢出一絲絲淺笑。衣袍一掀,重新在床側坐下,緩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當你毫無生氣的躺在這裡,我才明白,一切堅持都是無用的。既然注定無法獨自擁有,又無法放開生命的幸福,就只能選擇犧牲部分的自我,換取大部分的歡愉。不要問我為什麼,愛會讓一個人變得十分卑微,迷失自己,失去自己,直到徹徹底底的……失去……」

    呃,這個硬氣的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感性了?慕宣愣了愣,有些好笑的盯著他,「這些話誰教你說的?」

    「宣兒怎麼知道?」話語脫口而出,見慕宣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司徒靖面上一澀,喃喃道:「宣兒當真無法原諒神醫他們嗎?」

    「為什麼這麼問?」

    「這幾日梟王他們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閉門不出,將心比心,若我突然得知自己前世曾如此對你,我也一定無法接受。心裡本就自責不已,你還如此不待見他們,他們的心裡一定很苦。」

    慕宣心中一動,卻還是有些逃避的問道:「這話又是誰教你說的?」

    「之前的話是溫家主說的,後面的話是我真實的想法。」司徒靖從來不懂得拐彎抹角,有什麼就說什麼。

    既然注定無法獨自擁有,又無法放開生命的幸福,就只能選擇犧牲部分的自我,換取大部分的歡愉。

    呆瓜,原來這才是你心裡真實的想法嗎?因為捨不得放棄,才選擇犧牲自我,只求留在我的身邊,你真的好傻!

    慕宣眼眶一漲,卻忍不住輕笑出聲,那笑,是甜蜜,是被人珍惜的幸福。

    愛會讓一個人變得十分卑微,迷失自己,失去自己,直到徹徹底底的,失去……

    這話是在提醒她嗎?提醒她,當初那群男人的所作所為是因為愛,卻因為不懂得如何去愛,所以才迷失了原本的自己。

    「我知道了,你出去告訴他,我會想通的。」慕宣輕笑道。後宮如此和諧,她還有什麼好求的?想來,溫興哲也是清楚她對那群男人的心,才會選擇借司徒靖的口來提醒她,不要被上一世的糾葛,迷惑了這一世的心。

    前世已經過去,這一世她要做的,就是活出精彩的自己,絕不能讓遠在二十一世紀的掌門老爸和美女老媽擔心。

    見慕宣似乎已經釋然,司徒靖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簡單的梳妝一番,慕宣便踏出了房門,心底的鬱結消散,陽光傾灑在她身上,渾身暖洋。

    「無塵,你在嗎?」輕輕的敲門,手尚未放下,門就已經從裡面打開。

    見到站在門內的男子,慕宣一怔,這是無塵嗎?

    曾經的淡然早已不復存在,如仙的氣質變得頹唐,如此一個鬍渣橫飛的男人,實在無法想像,他曾經也淡然過。

    寒!慕宣先在心底鄙視了自己一下,這惡趣味來得真不是時候。

    「怎麼,不請我請去坐坐?」

    好吧,再次相見,她還是覺得有幾分不自在,不過在對上那雙佈滿血絲的雙眼,心底的怨氣卻被心疼所取代了。

    「哦,進來坐。」無塵愣了一下,立馬讓開了身子,方便門口之人進入。

    「你怎麼搞的?半夜又爬了哪家姑娘的牆,怎麼一副萎靡相啊?」慕宣前腳剛踏進房,後腳就望著男人打趣道。

    無塵頭頂頓時滑下三根黑線,有些尷尬的氣氛被驅散,無語的望著面前的女子,她果然變了,早不是前世那個不懂反抗的女子,現在的她,心理比誰都強悍。

    「唉,你啞了還是聾了,好歹回句話吧?」

    「啞巴怎麼回話?!」無塵沒好氣的道。

    「呃……」慕宣語塞,該慶幸一下嗎?無塵還沒傻……

    「看來你已經沒事了?」那就好,她可以直接換下一個目標。

    「你要走?」攔住準備出門的女子,無塵有些不安的問道,是他說錯什麼了嗎?

    「我說,無塵吶,你百年難得一遇的腦袋被狗叼走了吧?」一看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慕宣頗感無奈的道。

    被女子偷掖的聲音喚回神智,無塵面上一窘,的確,自從恢復前世的記憶之後,他就總是害怕,害怕她介懷前世之事。什麼共享已經不再是他所需要煩惱的,只要還能留在她身邊,什麼都不重要了。

    「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我早忘了,你也盡早忘了吧,甚得裝心裡煩悶,我還是比較喜歡以前那個彆扭的無塵。」丟下這句話,慕宣便踏出了門。

    最難搞的處理了,下一個目標,東方梟。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東方梟火大的吼道:「滾!本王說了,別來煩本王!」

    「梟王爺的脾氣倒是不小,既然讓我滾,那我滾就是咯。」嬌柔的女聲在門外響起,東方梟瞬間醒神,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到門前,拉開房門,拉住正要離開的女子。

    「別,宣,別走!」

    「您老不是心情不好嘛,我可不想自找沒趣。」

    「呃……」東方梟一向不怎麼說話,在面對慕宣時智商更是為零,聽她如此一說,驚慌間用力一帶,就將女子死死的抱在懷裡。

    在東方梟懷裡動了動,卻沒能掙脫開他的懷抱,慕宣只能憋著氣,悶聲道:「那個,小梟,你是多久沒洗澡了?」

    「怎麼了?」東方梟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奶奶的,離我遠點,臭死了!」慕宣火大的掙脫開來,迅速後退數步,防備的緊盯著眼前的男人。

    「臭?」東方梟一怔,抬起衣袖聞了聞,濃眉緊皺,面色驟變,幾日未曾換洗沐浴,的確是酸臭難當。

    「那個……」蜜色的肌膚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嘀咕道:「那我先沐浴淨身,一會兒再去你房間。」

    說完,根本不給慕宣反應的時間,『彭!』一聲重重的關上了房門。

    慕宣嘴角一抽,戰神啊,這種素質天菱怎麼還沒滅亡啊?

    撇了撇嘴,腳步一轉,又向妖邪的房間走去,敲了敲房門卻沒人應,慕宣有些納悶,推開房間看了看,裡面空無一人。

    鬱悶的從房間裡退出來,本想去找銀狼問問,可想起還有一個人沒有解決,照悟空那單蠢的性子,他該不會一死以謝佛祖吧?

    慕宣越想越有可能,急匆匆地向他房間趕去。

    這次很直接,連門也不敲了,一腳踹開面前的大門,卻在看到裡面的一幕時,愣在當場——

    房間裡,衣衫不整的兩名男子抱在一起,幾日不見,悟空頭頂已經冒出毛茸茸的髮絲,與那銀絲的髮絲糾纏在一起,怎麼看怎麼曖昧。

    抱歉,不是慕宣邪惡了,而是這個場面太過引人遐想,一時間她真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你們在干,幹什麼?!」震驚之後,慕宣結結巴巴的出聲。

    她,她沒看錯吧?妖邪和悟空什麼時候搞到一塊兒了?

    踹門的巨大聲響,合著某女不敢置信的聲音,喚醒了抱在一起的兩人。

    妖邪無意識的動了動,卻發現有什麼壓在他身上,想要挺腰翻身,卻因多日未曾進食,加上昨晚體力透支,根本無力辦到。反覆試了數次,身上的重物還是沒能丟下去,只能無奈的任其行之。

    慕宣額頭隱隱抽搐了兩下,在她看來,妖邪挺腰那幾下動作,怎麼那麼熟悉呢?視線不自覺的移向兩人的腰部以下,因為衣袍的阻擋,視覺效果不甚明朗,可相交的可能性還是有。

    小臉一垮,完了,她頭頂綠了!

    「啊……!」

    悟空剛睜開眼,正對上身下睜眼的妖邪,兩人一怔,接著同時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尖叫。

    「該死的,叫什麼叫,老娘都還沒叫呢!」慕宣火大的打斷兩人的叫聲,奶奶的,頭頂綠的是她,他們叫得那麼悲慘幹嘛?

    正張著嘴的兩人渾身一震,傻呆呆的回頭,就見站在門前一臉鬱悶的女人。

    「啊……!」尖叫聲再次爆發,比剛才一次更甚。

    醒神的兩人同時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對方,保持在安全的距離之外。

    連續的尖叫終於驚動了小院裡的其他人,剛沐浴完畢的東方梟,智商恢復正常的無塵,正在房間裡梳妝的東方瑞,賬目整理完畢的溫興哲,在廚房裡學習做飯的銀狼,以及剛剛踏進小院的司徒靖,幾人聞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案發現場』,卻在見面眼前的場景時集體僵住。

    「說!你倆誰是攻,誰是受?!」

    本就受驚過度的眾人,聽聞某女的質問,腳下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天啊,這個女人什麼時候能正常一點點?眾人集體的心聲。

    「難道我問錯了?」慕宣轉頭看了看狼狽起身的眾人,咬了咬手指,重新發問:「說!你倆誰是受,誰是攻?!」

    眾人抬頭,無語問蒼天。非常默契的轉身離去,再留下只會讓他們更加懷疑,上天究竟是那裡出了問題,才能創造出這樣一個女人。

    當現場只剩下三人時,慕宣才陰著小臉,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的道:「誰來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嗯?」

    「小,小軒,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妖邪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沒想到會讓小軒見到那樣的一幕。

    「我看到那樣了?嗯?」雙眼往兩人身下一瞟,剩下的話不言而喻。

    妖邪面上一窘,悟空卻是一頭霧水,怯怯的上前一步,扯了扯慕宣衣袖,問:「娘子,你看到哪樣了?」

    「……」

    原來世上沒有最不在狀態,只有更不在狀態!

    慕宣悲催了,這丫的不是恢復記憶了嗎?怎麼還能如此單蠢?!

    「那你剛才在叫什麼?」

    「悟空一醒來就對上那張醜醜的臉,當然要叫咯。」悟空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令慕宣揮汗灑千里,那叫一個汗顏。

    「臭和尚,你說誰丑呢?!」妖邪不服,質問出聲。

    「誰回答就是誰咯。」悟空也不甘反駁。

    「你……!」

    「好了!你倆有完沒完!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剛才的狀況?」若不是悟空從頭到尾眼神清澈,慕宣還真要懷疑這人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高手,居然每一句話都頂到關鍵位置,反說得妖邪啞口無言。

    「小軒,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全怪這個和尚不好!」

    「你胡說,分明是你半夜跑來我的房間!」

    「是你激怒我的!」

    「是你先動手的!」

    寒,慕宣一個頭兩個大,這兩個和小孩子一樣爭辯的人,當真是邪教尊主,外加一個世外和尚?

    「那個……」成功引回兩人的視線之後,慕宣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問。」異口同聲。

    「你們究竟有沒有姦情?」

    「……」

    沉默五秒之後——

    「小軒,你腦子裡究竟裝的是什麼?」

    「娘子,你怎能懷疑我不忠呢?」

    噢賣,雷迪嘎嘎,她不就是問問嘛,怎麼哭了呢?

    「小空空乖哦,娘子相信你。」瞧瞧,梨花帶雨果然惹人憐惜,母性再次氾濫了。

    「小軒,你厚此薄彼!」那廂又不滿意了,指責聲連連。

    「呃,我相信你們!」

    堅定的語氣,誠懇的眼神,兩人終於滿意了,這才緩緩道出昨晚之事——

    原來妖邪越想越想不通,自己曾經居然和那乾淨得不像話的和尚是一個靈魂,於是找上門了。小和尚不懂得拐彎,直指妖邪上輩子的錯誤,把他狠狠的數落了一番。妖邪不服反駁,兩人一時言語不合,淪至動手。可是又擔心慕宣秋後算賬,並不敢真正的使用武功,只能採取了最原始的打法——扭打。

    因為兩人幾日未曾進食,一番動作之後皆精疲力盡,終於倒在地上呼呼大睡,所以就出現了慕宣所看到的那一幕。

    慕宣汗了,果然,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相。

    「那個,你們現在還要打嗎?」

    妖邪雙眼一瞪,什麼叫還要打嗎?他只是見她這幾日對他們避如蛇蠍,心裡面不痛快,才想找著這個前世的自己出出氣,畢竟曾經是一個靈魂,對悟空,妖邪多了一份親近感。如今她都找上門了,還打什麼打?

    「不打了?那就好。」慕宣訕笑道。對妖邪吹鬍子瞪眼的神情,怎麼看怎麼覺得搞笑。

    什麼?妖邪沒有鬍子?

    no,幾天不見,這丫的揠苗助長啊,那鬍子的漲勢比悟空的禿頂還要厲害。

    「最後一個問題,前世的記憶你們也已經恢復了,應該知曉,我已經不再是前世的柳傾城,不會任人欺凌。如果要留在我的身邊,就要有以我為先的自覺,特別是悟空,你是被那老傢伙拐帶下山的。成佛應該是每個和尚最終的目標,你確定要因為前世的種種放棄?」

    這點一直是慕宣心裡的疙瘩,她知道,悟空根本不懂情,即使懵懂間對她有那麼一絲情愫,卻根本不懂得那就是感情。如果要他因前世的種種放棄這十八年來的苦心修行,實在是太過為難他了,如果他願意回到清涼寺,成為將來的一代國師,她絕對不會阻止。

    悟空雖然心思單純,但不代表他不懂得察言觀色,見慕宣一臉決絕,心裡一慌,上前抓住她的手道:「娘子又要趕悟空走嗎?」

    「不是趕你離開,只是你自小在清涼寺長大,對你來說,那裡就是你的家。你真的要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家嗎?」慕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說心裡話,她是不捨得悟空離開的,之前她不懂為什麼第一次見面悟空就能牽動她的情緒,恢復記憶之後她明白了。悟空就是她前世所愛之人,雖然最後被恨所掩蓋,可是如果還沒那麼深的愛,又怎會擁有那麼刻骨的恨?

    「世間安得雙全法,寧負如來不負卿。」這是悟空的回答。

    這一世欠她的,這一世他要用一生來償還。

    那一刻,慕宣是真的感動了,簡單的悟空能夠說出這番話,就表示在他心裡,佛祖與她之間,他早已做好了抉擇。

    前世的種種已經消逝,她要的,只是今生與他們攜手共度。

    時間,在與眾美男的互相磨合間悄然流逝,剛開始幾人還有些擔心慕宣對前世的事情有陰影,對她幾乎百依百順,直到慕宣一嗓子暴吼,眾人才終於恢復了之前的模樣,偶爾打打鬧鬧,倒也意外的和諧。

    「宣還沒起床嗎?」無塵剛踏出房門,就見到端著吃食的銀狼,不由問道。

    「還沒,這飯菜已經熱了第二遍了,可小姐還是沒能起床。」銀狼也有些鬱悶,他好不容易才學會做飯,這是第一次親自下廚,可小姐習慣睡到日上三竿,如今這菜冷了又熱,熱了又冷,就像他的心一樣,來回翻騰了好幾遍。

    「交給我吧,我替你端進去。」見到銀狼臉上的失落,無塵無奈一歎,這銀狼已經將宣當成了他生命的全部,每一個情緒波動,皆因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真是要不得。

    「可,小姐有起床氣的……」銀狼怯怯地提醒著,以前小姐還要扮著不會武功,頂多大吼大叫,如今不用偽裝,非常直接就把人丟了出去,他被丟怕了。

    「你……」無塵一愣,遂即失笑,的確,宣的起床氣人人皆知,若非她自願起床,誰去都討不得好。

    不過,這叫人起床的方式有很多,有些比較溫和的方式,達到的效果卻出奇的好。

    無塵溫和一笑,「放心,交給我吧。」

    銀狼點了點頭,將飯菜交給無塵,就一溜煙的跑了,廚房還燉著雞湯呢,他得去看著。

    無塵並未敲門,逕自推開了慕宣的房門,見到床上睡姿不雅的女人輕笑一聲,遂即將菜飯放下,輕輕的來到床前。

    睡夢中,慕宣總感覺自己身上癢癢的,一隻大手不停的在她身上來回摩挲,激起雞皮疙瘩一片,伴隨著一股暖流,向下腹湧去。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正見到一個黑黑的頭顱,在她的胸前來回的活動著……

    「那個,吃『早餐』?」慕宣一愣,遂雙眼放光的問道。

    「你醒了?」目的已經達到,隨帶吃了一頓『美食』,無塵自然的替她掩好被子,眼含笑意的問道。

    「呃……」好獨特的起床儀式。

    慕宣小臉一垮,「還沒飽。」

    「桌上有吃的。」

    「那個吃不飽。」

    無塵面上一熱,「先吃東西。」

    「我不要!」慕宣乾脆的耍賴,硬是賴在床上不起身。

    無塵無奈,只能上前誘哄。

    要的就是這個機會!慕宣眼中閃過狼光,就在無塵剛靠近床榻的瞬間,伸出手順勢一帶,一把將人帶上了床。

    「不准動!」略帶警告的控制住對方,慕宣順勢翻身而上。

    「你……!」無塵一愣,遂即輕笑一聲,「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怎樣你不知道嗎?」慕宣挑眉反問。

    「呃……」無塵面上一窘,不在作答。正向翻身下床,卻被某女死死的控制在床榻之上,嫣紅的小嘴也在緩緩的靠近,唇瓣不自覺的黏在了一起,舌尖極盡旖旎的纏繞著彼此,吸納著對方的甘甜。

    當感覺抵上小腹處的東東時,慕宣露出一抹賊笑,伸出狼爪一把握住。

    「該死!」仙人也被逼得發了狂,低咒一聲,拍開慕宣的小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平緩呼吸。

    「怎麼了,你不想要我嗎?」慕宣困惑的問道,嬌軀不安分的在無塵懷裡扭動。

    「別動!」再次勒緊了懷裡的女人,無塵沙啞著警告道:「你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不能!所以別再挑逗我,否則我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

    「我的身體,我自己最清楚。丫的,誰讓你忍了?!」

    某女暴怒,一個狼撲,將無塵撲倒在床,小手一陣胡亂拉扯,嘴也沒閒著,隨著裸露在外的肌膚吸吮,挑逗著無塵的末梢神經。

    最終,還是**戰勝了理智,兩人床榻上上演了一場激烈無比的**之戰。

    ……

    「小軒,有人要見你。」

    在無塵『餵飽』了某女之後,前腳剛離開,妖邪就像有千里眼似的,後腳立刻竄進了房間裡。

    慕宣滿頭黑線,邪啊,你能不能別監視得這麼明顯啊?!

    「誰啊?」很給面子的問了一句。

    「自己看。」妖邪微微側開身,讓出正站在他身後之人。

    「銀狐?!」慕宣驚叫一聲,完全忘了自己此刻還是赤身**,掀開被子就跳下了床。

    房間裡的兩人當場石化。

    「狐啊,你怎麼現在才來啊,你不知道我好擔心你!」

    這是實話,自從慕宣遭到刺殺,心裡就開始擔心扮作她引開黑衣人的銀狐,不知道暗處的人有沒有那些殺手,如果有,她就害了銀狐了。所以,自從遭到刺殺後,慕宣就一直催促妖邪,讓盡快通知銀狐,或者派人去保護她,以免發生意外。

    沒反應?

    「那個,狐啊……」誤以為銀狐還是如當初那般,不喜言語,慕宣音波功折磨。

    拖長的尾音一出,銀狐渾身一震,終於回神了,不過——

    「小,小姐,你……」

    雖然銀狐知道銀狼和妖邪同時喜歡上了慕宣,卻不知道他們私下裡達成共享,而如今慕宣一身**站在她面前,加上某個假神仙化身為狼後在她身上留下不少暗色的吻痕,如此一來,銀狐腦子裡『嗡』一下就炸開了。

    小姐尚未成婚,怎會,怎會……?

    「我怎麼了?」某女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一件長長的衣袍將她從上到下包裹得嚴嚴實實,才忽的反應過來——

    「那個……」百年難得一見,某女臉紅了。

    妖邪見狀頗感無奈的搖了搖頭,寵溺道:「你啊……」

    「呃……」難道戀愛真會讓人的智商降低嗎?為什麼聽到妖邪如此縱容的聲音,她就不再覺得丟臉,甚至覺得這樣也挺好的,她喜歡這種被人縱容的感覺。

    轉眼對上震驚的銀狐,慕宣才清了清喉嚨道:「那個,狐啊,要不你先出去坐一下,等我換好衣衫再出去?」

    心思電轉間,銀狐收起了初時的震驚,看尊主如此態度,看來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那銀狼……

    銀狐在心底輕歎一聲,無論如何,終會有一個人要受傷的。沒有再問,默默的退了出去。

    「你要幫我穿衣?」攔住某男動作的雙手,某女眼底閃過絲絲狡黠,眼尾別有深意的瞥了一眼衣袍下支起的帳篷。

    見到慕宣揶揄的神情,妖邪面上一紅,手上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無塵怎能如此不知節制,你如今身子尚未復原,萬一……」

    「那個……」不想後宮內訌,慕宣只能打斷他,老實交代,「其實是我勾引他的。」

    正在動作的一頓,妖邪狠狠的瞪了某女一眼,「下不為例!再怎麼,也得顧及自己的身子。」

    「嘿嘿……」一把抓住正在為她繫腰帶的寬厚大掌,慕宣眼中閃過一絲賊笑,「我的身體很好,不信你可以試試。」

    「你……」妖邪渾身一僵,身下某個地方因某女暗含挑逗的話越漸囂張,忿恨的瞪了某女一眼,「妖精!」

    慕宣不語,咧著嘴傻笑。上天垂憐,看她的後宮之路如此不平坦,特地讓他們恢復了記憶,她怎能不好好利用一番?如今這些男人心中或有歉疚,或有憐惜,對她百依百順的空檔,正好讓她改變他們原本的性格,盡早習慣被她吃掉。

    哇哈哈……慕宣在心中狂笑,小樣兒,看你們誰還能逃出老娘的五指山!

    在妖邪的幫助下,慕宣穿好衣服,兩人一起出了房門。

    「小姐,你受傷了?」剛從銀狼口中得知,分開之後所發生的事,包括這群男人和慕宣之間的曖昧關係。儘管有些不能接受,可銀狐還是什麼也沒說,畢竟感情上的事情,從來就由不得自己掌控,就好比……她自己。

    「嗯,小傷,早好了。倒是你,這次出去遇見了什麼人,又遇到了什麼樣的事呢?」並未錯過銀狐眼中一閃而過的迷茫,慕宣瞪大了雙眼,好奇的拉著她問道。

    難得啊,難得一向沒什麼表情的冰美人能露出那樣的神情,怎能不讓人感到好奇?

    「沒,沒什麼。」嬌俏的臉上飄過可以的紅暈,看得慕宣更是驚奇無比,「天啊,銀狐,你居然臉紅了也!」

    「……」

    在場的人默,你就不能說點有建設性的話嗎?

    「快,快,銀狐,快講講你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無奈的瞅著八卦因子旺盛的女人,銀狐只能將分開之後發生的事娓娓道來:「那日,我扮作小姐引開暗處之人,沒走出多遠就被一群黑衣人攔下,說是要請皇后娘娘回宮。」因銀狐是掌管邪教的信息,所以知曉慕宣之前的身份,也沒有太大的震驚,繼續道:「當他們發現我不是他們要找的人後,就轉身向洛陽趕去。後來連續出現了好幾波這樣的人……」說到這裡時,銀狐古怪的瞧了慕宣一眼,小姐怎麼會有那麼多身份?

    慕宣撓頭傻笑,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那些身份怎麼落在她頭上的,又怎麼向別人解釋呢?

    「直到第三日,又出現了一批黑衣人,卻與前面的幾波人完全不同,他們渾身殺氣,見人就殺。我和教眾奮力反抗,無奈勢單力薄,很快那名教眾就被殺掉了,我也收了重傷,本以為這次必死無疑,卻被一名突然出現的少俠救下。可是要對付那麼多黑衣人,僅以我們兩人,還是無法辦到,於是,我們尋了一個機會,逃了……」

    「英雄救美,銀狐,你該不是愛上那個少俠了吧?」

    不同的人關心的問題不同,妖邪等人在糾結究竟是誰要追殺慕宣,而慕宣卻只關心八卦。

    銀狐面上一僵,有些擔憂的偷瞄了妖邪一眼,見他並未因慕宣的話露出殺意,才暗自鬆了一口氣,「小姐,一日是教中人,永遠是教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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