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 節目錄 第131章 誅鬼封天(二) 文 / 丞相皮蛋
我站在冰山上,全身暴露在外,宮本抬槍就朝我打了過來,我趕緊從冰山上翻身跳了下來。
冰沫翻飛,我用刀面把冰雪碎片拍了下去,葫蘆和建國以為我想打雪仗,紛紛揀起地上的冰塊往下面砸。
我並不能佈置誅鬼封天,只是運用了牧嚴遺留下來的氣脈通口,佈置起來並不多難,主要要認清層次,囚龍、活闕,望穿、秋水再以地上的冰雪佈置,巧設屏障,遮住分光攜陽,分清「丞龍訣」的位置。這些地方是牧嚴佈置過的要害氣脈,其中的邪惡力量已經不容小覷。
我砍下冰片,一一拍了下去,下方槍聲嘀嗒,我們埋頭在冰山後躲避子彈。老僕把尚子帶到牧嚴墓穴冰台上。
我和葫蘆、建國靠在冰山後相視而笑:「痛快……」
建國扯嗓子空喊:「宮本老兒,我們還活著吶,你們子彈還夠不夠?哈哈哈……」
我矮個身子就地一滾,走一回起首拜月步,揮刀向天,再使一招「地藏拜月」,當空翻個身子,落地腳踏雙冥訣位,跟上一招「樓宇星空」,叫道:「老婆婆借火折一用!」
老僕雙腳踢踏幾步,地上淺蓋的冰花露出一堆火團,她輕快踢起一塊通紅的火炭,我彎刀輕點接住火炭,繞個身子,虛步急轉將火炭穩穩控制在彎刀弧形刀身內,分挑火炭,碳花四濺……
老僕哭泣:「主人,您這招就是誅鬼封天術的第七則---地藏封天!」
「地藏封天」步法、手勢、點刀點葬都有特定的招數,當初我因為喜愛耍槍弄棒,胡亂學了裡面的招數,其實很像武術套招的打法。我在部隊裡無聊就經常耍這套刀法解悶,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只是覺得每次使「地藏封天」心中滿是豪情,似乎心胸為之開闊。現在我終於明白,原來這套刀法配合的是誅鬼封天的佈置方法。
我身轉步急,分踏七步腳釘,同時刀身回轉,引火炭從內側翻飛出去,火炭像一條火龍在我刀尖的牽引下環繞整個身子,我忘乎所以,哈哈大笑,念出地藏封天之豪邁:七星望月地官葬,一脈隨世伴浮屠,一樓一宇皆下懷,引刀空懷祭天下,千年一隅春秋抖,龍宇九州任我行,俯首成敗月下寒,拜我千年地藏尊……啝埜主囉,處虞啊琊嘛,佛乩喋喋飍吁澀……」
火炭碎片順著冰橋分散成九股激發出去,形如火龍,咻咻飛襲,在冰塔上空穿梭,最後分擊到九處「丞龍訣脈」上,洞頂的龍骨籐哧哧發聲,垂下無數的籐枝,兩條冰河波浪滾滾,冰蟲懸飄,慢慢化成濃霧飄升遮空。
冰塔墓穴濃雲掩蓋,氣脈混沌,翻滾的黑霧重疊,似乎要壓下來,層層濃霧,把冰塔分割成兩重天,天地顫抖,黑霧處落下雪白的冰渣,頓時電閃雷鳴……
我收刀入鞘站在冰山上俯視下去,宮本他們已經亂了陣腳,我感慨:「牧嚴當年是如何在乾陵憑空佈置氣脈,引起風雨吹奏的---驚為天人。如果不是牧嚴佈置過誅鬼封天七小令,加上冰塔空間狹窄,要不然我根本就無法佈置誅鬼封天的『地藏封天』。」
我不敢相信誅鬼封天竟然能如此讓日月消沉,還好我這只是在冰塔下佈置。一樣看得犯傻的還有葫蘆他們三人,只有老僕感懷落淚,口裡不停地念著:「世尊地藏……世尊地藏……」
過得幾分鐘冰雪消融了淺淺的一層,滿塔之內水汽凝重,紛紛從洞頂的濃霧中滴落猶如雨滴的水珠,淅淅瀝瀝冰雨落,濃雲遮頂,時不時驚出一聲雷,幾座冰山被雷擊碎,冰渣碎片翻飛,宮本等人落荒逃竄,找不清來路,哭喊成一片。
站在地藏封天之中的十幾個人有的被雷電擊打,血肉模糊死在了冰河之中;有的被風雨吹得收不住腳,倒在地上,被一層一層落下的冰渣碎片覆蓋,再次翻身出來時被雷電餘波震得躺在地上痛苦掙扎**,離死也不遠了。
我站在高處,眼看宮本手下死傷過半,提刀說道:「葫蘆,建國帶月瑩走!冰河裡的冰蟲傷不了你們。」
葫蘆和建國呆呆站立看著我,抱拳說:「默默,保重,咱們外面見!」
尚子哭訴不肯走,葫蘆和建國拖上尚子,恨不得把尚子捆綁,拽著便往冰橋上走。
突然,寒光一照,冰橋橋頭冰碑上跳下一個人來,我揮刀迎了上去,兵器相撞迸出火花,葫蘆和建國眼疾手快,把尚子推開,老僕把尚子迎到冰台後。
我見來人卻是那滿臉刀疤的南洋巫師。這貨色也屬厲害的角色,他一言未發,手裡擎著九寸鋼刀,擋在了冰橋上。
冰台過高,我們沒有繩索,根本沒有辦法下去,唯一的出路---冰橋已經被勁敵攔住。
我們三人和南洋巫師對峙站立將近三分鐘,葫蘆大吼一聲,跳起身子,半空中甩出一刀,建國想跟上,我趕緊伸腿把他攔了下來,往葫蘆方向急看一眼。
糟糕,這南洋巫師身手厲害,沒避讓半分半寸,手起刀子輕遞了出來,葫蘆肯定避讓不過,我哪敢遲疑,點刀藏懷,奮力出擊,分一掌將葫蘆推開,葫蘆肩膀還是傷了一刀,踉蹌兩步被趕上來的建國扶住。
葫蘆大呼:「終於來個對手了,我管他哪裡出家當的和尚,老子讓他腦袋永遠不長頭髮。」
我們三人一同衝了上去,揮刀斜砍。不知道南洋巫師用的是什麼招數,就算我們刀法凌厲,他都給一一破解,我們沒能傷得了他半分半毫,他甚至連步子都沒移動半寸,呆呆地站在了冰橋上,眼神迷離,似乎看著的不是我們。
再次的進攻,我們三人已經用盡全力,冰山被削矮了半截兒,冰片翻飛,頭頂冰柱落了下來,我們連出刀子,混戰到一處,當時似乎天昏地暗,雪花飄落,龍骨籐被砍斷,籐枝搖擺,幾處冰柱轟然倒塌,冰橋搖搖欲墜。
南洋巫師狂耍出刀子,纏頭裹腦,腳下虎虎生風,連用秋風掃落葉和橫掃千軍,我們三人胸口被踢了一圈。葫蘆和建國身子隨勢翻身站到冰橋上的冰鏈上,握刀待遞,我則退出幾步,烏龍紋柱翻起身子,準備迎戰,我們三人應經把南洋巫師圍在了中心,不過我們並未佔到半點便宜,反而身上都中了幾刀,鮮血流淌。
我心想這南洋巫師果然厲害非常,一點破綻都沒有,平常之人根本耐不住我們三人的圍攻。
我餘光瞧了一眼冰橋下方的宮本幾人,他們顯然被死死困在了地藏封天之中,過得些時候肯定死無葬身之地。這南洋巫師眼神始終斜瞟冰橋下方,還在盤算怎麼破地藏封天。
我說道:「地藏封天,你想都別想,你沒那能耐破得了!」
南洋巫師並未回話,眼神繼續迷離,只是他臉上刀疤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肯定想去救被困的宮本等人。
就在我思考怎麼把這南洋巫師放倒之時,聽得頭頂沙沙作響,還有三個人,我抬頭去看,已經晚了,冰塔下跳下來的兩個人已經把刀子遞了出來,刀身離我只有幾寸。
我暗叫不好,斜身,腳下虛步疾轉,翻身三百六十度,躲過一刀,一記倒掛金鉤掃出兩腿,只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我再揮刀逼退其餘兩人,只可惜被我踢了一腳的女子身隨急轉,剎那間就跑上了冰台。老僕以身為尚子擋刀,出乎我的意料,那女子卻只是把老僕拍坐在了地上,然後翻手將尚子牽住,一拉一繞,站在尚子的身後,刀子已經架在了尚子的脖子上。
葫蘆和建國本來並未擔心我被三個人攻擊,只是緊緊盯住那南洋巫師,此時見到尚子落入黑衣女子之手,眼睛急切掃了過來。
建國問道:「默默,你沒事吧!」
我並沒有回答建國,收刀冷冷對著劫持尚子的女子說道:「你敢動月瑩一根頭髮,天涯海角,我默默有仇報仇,定要你血債血償!」我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張相片。這張相片背面寫著一個女孩的名字。
那蒙面女子身子一抖,知道身份被我猜中,乾脆將面紗扯了下來,不正是德國的安娜嗎?
安娜口齒輕啟:「許默,我需要她的一隻眼睛,我不想這樣!」
葫蘆站在冰鏈上一邊警戒一邊大罵:「臭娘們兒,狼心狗肺的東西,在龍洞裡就該把你雙親的骨灰餵狗吃了,忘恩負義,呸……」
安娜手有些抖,鎮定了一下才說道:「我需要她的眼睛,事後我會給你個解釋,我……」
我打斷怒喝:「住嘴!別讓我出手殺你。月瑩是我妻子,誰敢動她!」
我不知道安娜為什麼要尚子的一隻眼睛,聽我一說,眼眶恍惚,這時候她明顯有些猶豫動搖,站在他兩側的黑衣人嘰哩哇啦一堆話,是日語。說完,伸刀就刺向了尚子的雙眼。
尚子靜靜流淚,眼睛都沒眨一下。我距離他們尚有兩米,根本就趕不上去,心中一痛:我的尚子……
安娜嘶叫一聲將兩刀隔開,把尚子推到老僕身邊,奮力砍了兩刀。兩個黑衣人哪裡肯放過安娜,兩刀齊攻,安娜身中兩刀,也就在此時,南洋巫師和葫蘆建國也戰到一處,我拚命奔了上去,揮刀一砍,旋身將安娜牽了出來,推到尚子身旁,接著虛晃兩步,躲避兩刀,趁虛位破綻留出,橫推出一掌,直接把一個黑衣人打下冰台,摔死了。另外一個正想揮刀砍我脖子,安娜出手連開幾槍,直到把手槍裡的子彈打完,將那黑衣人打成了蜂窩。
我看安娜對尚子下不了手,正想上去幫葫蘆和建國,尚子哭喊:「默默,安娜姐姐受傷了!」
我回頭去看,安娜躺在尚子的懷中,腹部鮮血流淌,將衣衫染紅……
葫蘆和建國也多傷了幾處,看他們奮力廝殺,知道他倆傷的並不重。「默默,這裡有我和建國擋著,你去照顧小妹他們!」
我奔上幾步,扶住了安娜。此時的安娜嘴唇發白,哽咽著沒能說出話來。
撕開安娜的衣角,她腹部有一個三四公分的刀傷,鮮血直流,我隨意抓起地上的冰沙敷到安娜的傷口上,又隨意把身上的外套撕裂包紮住安娜的傷口:「安娜,我欠你一條命,將來你有事,只要不傷天害理我許默定幫你辦到!」
安娜艱難擠出一抹笑容,虛弱地說道:「默默,尚子小妹的眼睛能化解虛魂草毒,她的眼睛裡聚積著常人沒有的淚滴,虛魂草要用她眼睛裡的血液和淚滴混合才會出現,你應該知道牧嚴要找的是兩個人,一個是世尊地藏,一個是神女,神女淚解虛魂,只有尚子小妹才能讓世間最後一顆虛魂草消失,虛魂草是遊走的,沒有眼血和眼淚,無法找到虛魂草的!當年牧嚴就是用她的雙眼之淚剷除了很多的虛魂草,不過牧嚴天生流血淚的。德國二戰時期有一本《中國地藏神女》的書,上面有記載。」
聽著安娜艱難述說,我沒留意一旁的尚子,她已經搜出牛角刀,就要去挖她的眼珠。還多虧了一旁的老僕,是老僕用肩膀把尚子的手撞開了。
老僕說道:「尚子小姐,不可,你看,你眼睛現在就在流血淚,你們看看,洞頂冰錐上垂下的那朵花,就是虛魂草啊,它已經被你的血淚吸引現身了!」
我放下安娜緊緊將尚子抱入懷中:「月瑩,你可知道,我默默可死都不願意你受到傷害,別傻,萬事我們都能挨過去,別做傻事好嗎……」是喜是悲,我已經無法敘說清楚,或者兩者皆有。
「安娜,你一定要挺住,我要和你再喝三碗酒,月瑩照顧好安娜!」我說完抬刀跳了出去。
葫蘆和建國被打得亂了章法,身上中了數刀,搖晃著艱難躲避那南洋巫師的攻擊。接著又被踢了一腳,跌跌撞撞撲了回來,我伸手將他二人扶住,卯足了勁力,揮刀下砍。那南洋巫師七寸刀刀口缺了一角,蹬蹬蹬退出了步子。
葫蘆喘著氣大罵:「默默,這傢伙打不死的蟑螂,他娘的比你還厲害!」
建國也已經坐在地上,抹著額頭上的汗珠說道:「默默,他出的刀子看不清楚,眨眼就到你身上了!」
我扶起葫蘆和建國說道:「你們去照顧安娜和尚子他們,這裡有我。」
葫蘆和建國邊跑邊撲終於到了尚子他們那,一併躺在地上,誰照顧誰都不知道了,還好安娜血已經止住,只是很虛弱。有葫蘆和建國守護我也就可以放心迎戰了。
這南洋巫師並沒有趁虛發起攻擊,見我正立面對他,他還拱手行禮。我托刀抱拳回禮:「想不到你還懂嶷山將令的運土功,這麼說閣下是將令後人,不過你不是中國人,半吊子的東派功夫,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東將令運土功!」
南洋巫師抱拳說道:「我是泰國人,是宮本先生把我養大的,我不想打了,只求你放了宮本老先生,收了風雨冰雪!」
我搖頭:「這是南派的地藏封天術,我沒有能力收住,除非日月變更,冰**倒或者這裡的人全部死亡才會消停!」
南洋巫師從懷中搜出炸藥:「這個可以嗎?」
此時我倒是佩服起這個長相怪異的南洋巫師來,是夠忠誠的,有心放他一馬,只可惜我不知道如何破這地藏封天,我留下一處脈可以走,恐怕宮本不樂意,甚至還要加害我們:「你的主人想得到虛魂草,我是絕對不答應的!」
南洋巫師朝身後下方的宮本看了看,宮本等人披頭散髮,五官被震出血來,正在拚命躲避地藏封天裡氣脈的攻擊。他回首對我抱拳行禮:「我知道你能收這陣,我們打一場,你贏了,我從此不踏入中國半步,你輸了,給宮本先生留條活路,我任你吩咐,死亦可!」
我笑了笑說道:「兄弟,你知道這宮本是什麼人嗎,他拿走虛魂草你就真見到陰兵過境了!生靈塗炭,一切都是魑族,你知道會是什麼後果嗎?」
南洋巫師輕搖頭:「我不想知道,我只知道宮本先生對我有養育之恩,此恩不可不報,我也不為難你,我們打一場,由天定!」
風雪咆哮,雪花廢卷,龍骨籐陰風搖擺,黑雲中閃電依舊,我沒心思和這南洋巫師打,但人家已經說出口,回拒傷禮,只好微微提刀:「兄弟,我許默佩服你是條漢子,不過我勸你忠誠也要看清人!」
南洋巫師微微點頭,身子一轉,翻身砍了一刀過來。
我喝彩大叫:「好一招『東山再起』」點刀突擊迎了上去,翻身連跳兩步,收刀入懷,回轉翻出,變成反切掃,只取南洋巫師腹部。南洋巫師收腹,左腳邁出一步,是穩扎馬步,甚是穩當,穩步後掃腿側翻,又是一招東派嶷山將令的「紅雲出山」,我則斜身跨刀,雙腳交替一收一拉,躲避過去,刀身迎面一擺,削去勁力,橫推出一掌,南洋巫師一掌迎擊,我倆都退了半步出去。
南洋巫師臉上呈現一抹欣慰色彩,遞刀繼續迎戰,他出招剛猛有力,甚至把柔勁全部罷黜,同樣為我喝彩道:「果然是世尊地藏,也懂得東派『雙龍墜海』,試試我這招『游波似壁』。」
我叫一聲好招,迎擊出去的是嶷山將令運土功之中的「冥燈萬丈」。這招式一開一合,步伐穩中求進,靈巧虛步分三走四躲五擒腕,我並沒有打到南洋巫師,他以各種招式化解,不過靈巧欠缺了許多,反而有更多的泰拳招式護身和進攻,破綻打露。
打了數十招,難分高下,我無心取他性命,收刀多次,點刀即止,南洋巫師漸漸打得凌亂,甚至不再顧及身子受傷,被我輕佻傷了幾處,最後他奮力一搏,全部使的是泰拳的打法。
我隨之變幻招式:地官擒龍手;將令移山經;宄人舉斗功;校尉千軍橫中原,一招變一式,輪番運用,最後巧運「地藏諸佛」,把南洋巫師控制在身週三步之內。
南洋巫師越打越亂,心氣不平,只顧著要砍到我,甚至直接迎著我的刀身撞了過來。我敬佩其忠誠,有意想結實這麼一個朋友,無奈他知道無法傷我半毫,動了怒氣,以命相搏,只為砍到我一刀。
以免傷了他的性命,我邊戰邊換招式:「兄弟,何苦以命相搏,趁早收手……」
我們再戰了幾個回合,南洋巫師嘶嚎狂砍,為了不傷到自己我只能奮力迎擊,心想再這麼打下去,難免有個閃失,現在最好是制他無法動身才是上策。
他最後用的是東派的「沉沙落雁」,我跟著出了一招「海闊星空」,哪知南洋巫師沒避開我罩頂的刀子,頂著肩膀要來迎我一刀。我的刀子只要砍到他的肩膀,他就有機會運用「沉沙落雁」下一式把刀子刺到我腦門。
我知道他是最後一招,收刀矮個身子,盤旋掃腿,冰雪翻飛遮住了他的雙眼,我下一刀沒必要出了,要不然我可能會把南洋巫師的胸口切開。
南洋巫師哈哈大笑,滿眼是淚,笑聲中多有悲壯,胡亂砍向我數刀後,奮力一躍想要從冰台上跳下去,我猛撲過去抓住了他的左手:「兄弟,勝負未分,上來和我再打幾個回合……」
南洋巫師被吊在了冰台的邊緣,掉下去肯定落入冰河之中必死無疑。
我大叫:「葫蘆,建國快來幫忙,把他拉上來!」
葫蘆和建國奔了過來,一同拉住南洋巫師的手,就要把他拉上來,南洋巫師墜在冰台邊緣平靜說道:「我自知打不過你,但我為宮本盡了全力了,只怪命運不濟,讓我遇到你。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在中國生活十年,也知道恩義,只求給宮本先生留一條生路……各為其主,要不然我乃卡願和你兄弟相稱……」
我們沒有再能說什麼話,乃卡揮刀砍斷了自己的左手,翻身落了下去,掉到冰河之中沒有掙扎,被冰蟲吞噬,鮮血染紅冰河,最後也起了一層冰絨……
我們三人站在冰台上望向冰塔下兩條冰河,為化為寒氣的乃卡感慨:「可惜這麼一個兄弟了!」;「各為其主,又深明大義,難得!」;「人生知己難遇,或許乃卡命運注定該是如此,來世或許就為兄弟……」我們三人以南派理解單膝一跪,對著冰河拜了三下,有感在懷縈繞,始終無法消去。
我們站在冰台上看著冰橋下方殘風吞卷,一切都是那麼的喧囂,一切都又那麼的平靜,人生匆匆數十年,猶如白駒過隙,轉眼可能已經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