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章 節目錄 第三章 荒山鬼塚 文 / 丞相皮蛋
守陵人講究心誠,除了守陵掃墓祭奠外,最為緊要的工作就是防備陵墓有盜墓賊前來盜寶。在古代,守陵人職雖不及三公九卿,但也屬正規官銜,食君俸祿。在盜墓猖獗的五代十國,這一行當又有許多暗語。
守陵人被盜墓人稱作「廨鬍子」。「廨」為古代官署的統稱,「鬍子」皆指年邁的老頭,因為守陵人大部分都是效忠的人臣,世襲而為,代代相傳,所以在陵墓附近守墓的人基本都是老爺爺或者老奶奶,因此被盜墓人稱為「廨鬍子」,不過這名稱沒有把年邁的老奶奶稱呼在內。
守陵人稱呼盜墓賊則有幾種說法,暗語也有別。中原地區墓葬繁多,埋葬的王公貴族數之不盡,加上從漢唐以來墓葬的結構和形狀,附加意義,就有了一別稱---倒斗摸金校尉。盜墓賊東,南,西,北稱呼不一,北方以及中原多稱為「摸金校尉」,東岸沿海之地稱為「嶷山將令」,西域亞細亞地帶則稱為「愍金宄人」,南蠻之地稱呼為「薨宇地官」。
這樣專業的盜墓家族或者盜墓團隊就形成了派系,彼此也有聯絡,有「北校尉,南地官,東將令,西宄人」之稱。而守陵人不管大小均稱為「廨鬍子」,傳演至今。
鬼奶奶一番講述,逗得許天哈哈大笑,接著說道:「奶奶,看來我也是廨鬍子了。」鬼奶奶隨之稱是,一同笑逐顏開。
夜深的久了,一方萬簌寂靜,許天和鬼奶奶道別,扛上棍棒,挑了一葫蘆瓶子的酒就準備轉墳山去。
鬼奶奶把許天送到門口,依依惜別,許天對鬼奶奶說:「奶奶您回去吧,我這就轉山去,有我在沒人敢動墳頭一個鋤頭,您放心吧!」許天說著打個長哨,之前的那隻大烏鴉從樹梢上飛了下來,落到許天肩膀上站定。許天這就邁開腳步,走出院去。
落在樹梢,房簷上的怪鳥騰空撲飛,遠遠地在許天的頭頂天空中盤旋鳴叫一路跟隨。
此次進墳山,心裡的恐懼也沒了,一心轉山防盜。聽見什麼動靜都要上去觀察一番。
夜越來越深,靜越來越沉,氣息讓人覺得和「死亡」擦肩而過。許天一路攀爬,在墳塚之間穿行,濕汗早把身上的衣衫都淋濕了。
就在此時,遠處隱約有火光閃動,偶有輕聲隨風傳來。許天心裡一緊,暗襯:「他奶奶的,真有盜墓賊來了!」許天趕緊將手裡挑著的燈控吹熄,悄悄摸爬上去。繞過幾條墳山小道,只見那一路人走到了東山一隅的家族墓地之中。
許天悄悄躲在一座墳塚背後觀望。眼看那撥盜墓賊點香祝禱完畢,就要動鋤子挖盜洞,心裡一驚:「這還了得,得趕緊想法子制止!」
不過眼下細瞧,那些盜墓賊少說也有十幾個人,自己單槍匹馬可鬥他們不過。於是學著鳥聲,吱吱喳喳叫上幾聲。站在肩頭的烏鴉也嘎嘎嘎!叫了數聲。
只見那十幾盜墓賊警覺地四處張望,接著就都破口大罵:「哪裡來的死烏鴉,還沒挖出屍體,就叫喚不止,等著吃爛屍腐肉了。」
站在許天肩頭上的烏鴉似乎能聽懂人話,一下撲飛出去,對準頭領就一陣猛啄。他們人多勢眾,自然不會怕這只烏鴉,紛紛取工具來打,烏鴉晃晃蕩蕩,斜刺向天空,驚叫幾聲嘎!嘎!嘎……
許天再次大聲吹一聲哨子,沒過多時就聽見四下怪蟲鳥鳴,從四面八方湧了出來。一撥賊人看到遮空蔽月的烏鴉,貓頭鷹,始祖鳥等等就嚇得抱頭欲撤退。
此時地下的蟲子也都破土翻了出來,滿地黑呼呼一片,這數量無法估計,許天幾乎找不到下腳的地方,只能抬腿避讓,當時也傻了一陣:「哇,奶奶這招趨使令厲害!」
十幾人的盜墓賊中有幾個膽子小的,被鳥蟲追襲,抱頭鼠竄,救命聲喊成一片。專業的盜墓賊膽子可不止這點,當中幾個看似頭領的人破口大罵幾聲,取出刀具就砍,數隻鳥就被砍死落地。許天暗罵一句:「敢打殺我的天眸校尉!」說著就衝了上去,舉棍就打,先放到三四個人。
四下一片混亂,廝殺聲混成一片。盜墓賊恐怕也沒料想夜深人靜,荒墳之間會竄出人來,也有些驚懼。
其中一個看似頭領的人大喝一聲:「兄弟!無冤無仇怎好上來就傷我兄弟?」頭領邊說邊擋擱襲擊而來的鳥蟲,當下又傷了幾隻烏鴉。
許天跟上大聲喝道:「你同樣傷了我的寵鳥!」
「你是什麼人?」首領邊戰邊問上一句。
「哼,哼,你說我是什麼人?」許天語氣輕飄,帶了些許的憤怒。首領續道:「兄弟,大不了挖出財寶,大家平分了,何必傷人?」
許天一聽這話,氣沒打一處來,揮棒舉過頭頂就砸了過去。首領舉刀擋擱。許天下了全身的力氣,力道肯定不小,首領被震退幾步,慌了神思,只好再問:「小兄弟,再動手,怕傷及人命,且住手!」
「叫你的手下先住手!」許天此時也傷到幾處,再打怕是要傷到要害之處了。
首領大喊一聲住手,全場人都停了下來,此時就算再有鳥襲,這幫人也沒半點躲閃的動靜,均是定定站立,看著許天。
許天吹了一聲冷哨,鳥兒都撲騰著翅膀斜刺向天空,遮天蔽月,盤旋開來。地上的怪蟲子遁地的遁地,不能鑽地縫的就像退潮的黑水一般,退開了出去。
再瞧十幾個盜墓賊,臉上被鳥抓出數道血痕,還滴著鮮血。他們舉頭望天,臉色除了狐疑還帶有驚訝的神情。
剛才一番打鬥沒看清楚面目,首領將擲丟在地上還在燃燒的火把提了起來,往前走上兩步照上光來。首領抱拳詢言:「嶷山尋風斗乾坤,莫看夜半近閻王!」
首領說的是暗語,足見此隊人馬確實是專業盜墓團隊---嶷山將令,首領就是「轘黥武蔚」,這名頭可就不小了,平時很難遇到這麼專業的大盜,多是閒散村夫扛著鋤頭就能動手了的。
遇到專業的盜墓人,就能說明墓穴之中冥器肯定不少,足見是個大墓,這一點毋庸置疑。
許天心裡細作一番跟著對上:「校尉摸金點兵戈,一方圖騰猶在心;地官月畔劌遺脈,煙火雲霧葬鬼神;宄人西畿臥沙履,星辰日月斷橫亙。」許天這幾句,把轘黥武蔚沒說完的北,南,西各方盜墓暗語都說了一遍。轘黥武蔚大驚失色,隨即神色一緩問道:「兄弟屬於哪一派?」
許天拍拍身上的灰塵答上三個字---廨鬍子。此話一出,在場盜墓人無不驚訝,張大了嘴巴無言以對。這也是將對將的碰撞,要不然平常人怎麼能聽得懂這些暗語。
轘黥武蔚吃驚了一陣,稍理思緒捧上話來:「小兄弟懂得趨使鳥蟲的法門,難得一見!」
許天冷笑幾聲說道:「這是我的領地,這一方的墓穴你們不能挖,趁早趕緊走,免得傷了你們的性命!」
轘黥武蔚當然心有不甘,不過剛才也見識了鳥蟲的厲害,再不樂意也不敢再造次強掘墳墓,只得抱拳施禮說道:「今天看小兄弟薄面,我們不打這一帶墳山的主意了!」說著就欲轉身回走。許天喊住,說道:「且慢,以後也最好別打這座墳山的主意,下次可就沒這麼走運了,我奶奶出來,你們恐怕沒一個能活命的!」
說到此處,轘黥武蔚似乎有所不解,開口問道:「你奶奶本事比你還大,也懂趨使鳥蟲的法術!」
許天說道:「我這本事全都是我奶奶教我的。就算不用驅蟲令,我奶奶對付你們十幾個也不用一盞茶功夫,你們肯定有來無回。」
聽得許天此番言辭轘黥武蔚帶頭哈哈大笑,說道:「我們是嶷山將令的後人,什麼事沒見過,還會怕了你的法術,這驅蟲令好對付,燒一把火,你那些鳥蟲朋友也怕不敢靠近!今天是給小兄弟面子,不想硬來,要不然一樣可以把你打殺了。」
沒等轘黥武蔚話音未落全,只聽得一股洪亮的聲音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分不清楚是從哪個方向傳來:「是誰說有本事傷我孫兒?」
一溜黑霧從半空中落了下來,黑霧粒子堆砌,一下就變出個人來,鬼奶奶拄著枴杖站在了空地上。
接著鬼奶奶彈指一下,四周亮起數丈高低的鬼火,呼呼搖曳,猶如一道清幽暗綠的火牆。眾盜墓人驚懼不已,拔刀在手,卻慢慢移步退後。
許天趕上兩步攙住鬼奶奶說道:「奶奶,你怎麼出來了,您該在家歇著,這裡有我嘛!」
鬼奶奶看看許天頭上傷口,滿臉心疼之色,將枴杖重重搗在地上罵道:「混賬東西,敢傷我孫兒,納命來……」鬼奶奶不由分說,倏的一聲就竄了上去,許天都沒看清楚鬼奶奶是如何行動的,速度極快。
轘黥武蔚一下驚慌失措,舉刀就砍,可鬼奶奶何等厲害,身子被刀砍了一下卻只露出刀痕,根本傷到到她半分毫毛,就像是砍了影子一般,沒留下半點傷痕。
轘黥武蔚砍了數刀,均未奏效,一旁幾個旄旌校尉也哆嗦起來,哪裡敢上前搏鬥,只能在身上翻些法器出來招呼,也不管用。鬼奶奶冷笑幾聲,霧起煙落,又站回到許天旁邊。
此時盜墓眾人均是跪地磕頭,喊著:「奶奶饒命,奶奶饒命……」
許天看得出奇說道:「哎呀,奶奶,您這招厲害,什麼時候也教教我,以後我在墳山之間也不怕遇到盜墓賊了。」鬼奶奶呵呵笑了一聲說道:「這些,你可學不得,人死才會通曉的。」
接著鬼奶奶一番交代,吩咐許天不許在墳山之間殺生,凡事以慈悲化解惡怨,然後又說在過兩個時辰就該回家休息了。鬼奶奶話說完一股濃煙騰空散盡,回了家去。
此時地上一幫盜墓賊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許天走上兩步說道:「都給我站起來說話!」眾盜墓賊驚恐地東張西望站起身子,早不見了鬼奶奶的蹤影。
轘黥武蔚站直了身子,哆嗦著聲音問道:「你奶奶是人是鬼?」許天得意地笑上兩聲說道:「我奶奶過世兩百多年了,留在人間是專門對付你們這些賊禿的。勸你們趁早收手。多走夜路必撞鬼,墓挖多了,必遭報應!今天是給你們個教訓。我奶奶不想傷你們性命,是慈悲為懷,你們緊記在心,不可再造次,聽見沒有?」眾盜墓賊連連答應。
許天教訓完畢,讓這幫人趕緊走,要不然可要打殺了。盜墓賊心有餘悸,拔腿就跑,結果到了鬼火牆底下就收住了腳步,不敢再往前走了,都瞪大了眼睛瞧著許天,期盼許天把這鬼火給收了。
許天也不知道怎麼收鬼火牆,不過他還是故作鎮定,走上兩步說道:「穿過去就是了!」
眾盜墓賊一聽同時撲出鬼火牆外,此時一瞧,鬼火熄滅,那幫盜墓人像是剛從冰窖裡爬出來一般,髮絲和衣衫上均結了一層白霜,發出清冷的光韻,他們連雙腿都挺不直,像個企鵝似的一搖一晃,丟盔棄甲跑開,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目送一幫盜墓賊落荒而逃,許天仰天哈哈大笑。
過了兩個時辰,許天感覺全身疲憊,這時候應該回家休息了,於是提上燈籠棍棒往回趕路。
繞過花磚墁地的廊道,只見屋裡的鬼奶奶已經迎了出來,把許天牽進裡屋,又端上一盤洗腳水。許天極不情願看到鬼奶奶此番慇勤,急忙連聲道謝,又說:「奶奶,我自己弄就行了,小心累著。」
鬼奶奶慈祥一笑,摸摸許天的頭頂,滿目關切說道:「好孫兒,辛苦了,沒有你,奶奶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奶奶神通廣大,剛才不是奶奶出手,我這腦袋早搬了家了,呵呵,奶奶以後多教我點本事,我一個人就能守墓了,省得累到奶奶!」
「奶奶也不能教你什麼了,驅蟲令就管夠,天數之意,教授你太多,反會害了你的。」
許天允諾,把腳洗好,鬼奶奶已經端了一盤酒肉饅頭出來,許天開懷吃了個精光。本想再和鬼奶奶敘述一番,就在這時鬼奶奶臉上的笑容僵住了,過得一會兒就像是黑霧一般慢慢化了,樓宇也盡數消散,只剩下一座祠堂裝扮的屋子,裡面擺放著桌椅,亮著燈燭,也是一處華麗的所在。許天道一聲:「奶奶安睡!」自己也躺在床上慢慢睡了過去
一聲腳步聲瑣碎輕婉,有一個女子慢慢從祠堂門口走了進來。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一片紅光,接著慢慢清晰,原來是個美貌的紅衣女子。
紅衣女子慢慢接近床榻,起初還是溫文爾雅的姿態,最後步子邁大了些,同時臉色起了變化,從白裡透紅變成一張白紙般蒼白的臉,眼睛一眨,眼皮就完全彈不回去了,嘴角一笑,僵住不變,面目一下變得猙獰恐怖。山風從門口門口吹了進來,紅衣女子頭髮被吹散,黝黑發亮的髮絲半虛半實遮住了原來的面貌。
似乎有什麼無形的重物壓在了胸口,許天一下動彈不得。再看那紅衣女子,詭異一笑,兩排浸有血漬的牙齒翻露出來。紅衣女子伸開兩爪,指甲暗紅髮黑而細長,這動作分明要來掐許天的脖子。
許天無法動彈身子,躺在床上掙扎,呼喊也沒了力氣,在心裡暗叫:「奶奶,救命!」,可鬼奶奶哪裡還來救援,只能驚慌失措,瞪大了眼睛,看著紅衣女子細長的指甲刺向脖子……
許天從床上彈了起來,冷汗淋漓,急忙伸手擦拭,再舉目觀察祠堂內的情形,空無一人。「大爺的,原來是做了個噩夢!」
許天從床上翻身下來,灌了兩口冷水才稍微平復了神思。眼看現在大白青天的,哪裡來的鬼。許天還是不能安下心來,急忙扛上棍棒又去巡山去。
路上想到了布谷鳥所說的漂亮姑娘,會不會是要來害自己的性命了。現在唯一能給自己壯膽的無疑是鬼奶奶教授的本事了,不過也不知道能不能對付「漂亮姑娘」。
等天完全黑下來,許天急忙召喚了一隻烏鴉作伴,稍顯安心,也多了話頭,不管烏鴉能不能聽懂,張口便敘上話來。
夜幕時分,只見南京城方向有一條火龍長隊奔來,許天心裡一驚,罵道了一句:「難道又是盜墓賊!」
既然來的一隊人馬可能是盜墓賊,得先做些防範才好。於是在墳塚之間悄悄隱藏一陣,等那夥人靠近了再做理會。
不過多時,那行人馬就到了墳山當中,也不繞路打探,直取道往鬼奶奶的家族墓地走去。當火光一照,看得清楚,又是昨夜那一號人,不過多了一個人,那人身著紅色長衫,衣帶飄飛,居然是夢裡見到的那一女子。
許天還是有些驚懼,夢境居然是真的。那女子肯定是布谷鳥所說的「漂亮姑娘」,「非人」的東西可不好對付。
女子的確很漂亮,端莊淑雅,舉止文靜,連說話的聲音都是如鶯輕鳴,甚是動聽。不過不管從何處看,這紅衣女子身上都透出一絲的詭異。許天犯難,心裡嘀咕:「怎麼對付這東西,奶奶又不在,我一人怕拿她不住!」
現在也只能先讓鳥蟲軍隊幫忙,或許也能把盜墓人打跑。想到此處,許天湊在肩膀上烏鴉細碎輕語幾句。烏鴉像是聽懂了許天的話語,噗!的一聲,騰了身子出去,斜衝向天空,然後嘎!嘎!嘎!叫了幾聲。
烏鴉鳴叫聲一停,四面八方就有怪鳥野蟲子附和起來,不過多長時間,天空之中就佈置了無數的飛鳥,氣勢非凡。此時那群盜墓人早指著天空叫罵:「烏鴉,來了,來了!」
紅衣女子不緊不慢,仰頭對著天空呼嘯一聲,聲如雷鳴,能鼓破耳膜。
也不知道紅衣女子施了什麼法門,天空中無數的飛鳥,哀鳴幾聲,同時從天空之中落了下來,墳山地面上頓時鋪滿了飛鳥,黑壓壓一片。飛鳥沒死,只是動不了身子,飛不上青天了,只能在地上掙扎悲鳴。
許天大吃一驚,這女子果然是個厲害的角色,這如何是好,鳥蟲朋友都被她施法定住了,自己上去怕也鬥她不過。眼下真是無計可施了,不過可不能辜負了鬼奶奶。於是鎮定了心神,從墳塚背後走了出來,漫不經心地說道:「是誰傷了我這麼多的鳥蟲朋友?」說著就走到了那群盜墓人之中,站在了紅衣女子面前。
紅衣女子屈身微躬施禮,輕柔地說道:「小女子見禮!」許天暗壓下心頭的驚懼,故作鎮定說道:「小姐何故傷我朋友!」紅衣女子遮羞輕笑幾聲說道:「公子,是小女子驅散了你養的寵鳥!」
許天看這女子普普通通,想不到有這等本事,本也不想衝撞了,不過眼下也不甘示弱,張嘴就罵開了:「他奶奶的,傷我朋友。你們這群酒囊飯袋,手下敗將,還敢來盜墓!」說著將棍棒橫在身前。
領頭的轘黥武蔚輕蔑一笑回罵:「哼,這次有我姑姑幫手,看誰要把誰打死,我今天不把你剁成肉泥我就不姓武了!」原來這轘黥武蔚姓「武」。
許天心想這紅衣女子來頭不小,怕真有厲害的法門,對付起來不易,況且和鬼奶奶同屬「鬼類」,就算鬼奶奶出面,未必也計較得周全。不過到了現在也得硬碰硬,槓上一槓,看誰的造化大。
鬼奶奶對自己視如親孫,不能丟下鬼奶奶不管,最多也就霍出命去,反正這條命也沒什麼價值了,現在能為鬼奶奶盡一份孝,死而無悔。
「去你大爺的,老子會怕你,見招吧!」許天發一聲狠,首先舉棍打去。姓武那傢伙早和許天有過廝殺,知道許天這棍勁之力甚是威猛,也不敢大意,把刀擋擱。沒過幾招就「武小子」就落了下風,被許天追著一路逃竄閃躲。
其他盜墓人哪裡敢上前迎戰,也只得把兩人圍在中心,幫腔做勢。「武小子」已經被許天傷了幾處,如今根本沒有進攻的氣力,只能躲閃避讓。再打過一陣早開腔求救:「姑姑,救命!」
許天餘光瞧那紅衣女子已經盯上自己,就要動手,心想:「這女子鬼類,不知道會如何在我身上施為,躲是躲不過的!」想到此處乾脆不加理會,一心想著得先把這「武小子」打殺了再說。
「武小子」很快就露了破綻,許天衝上去,躍起身子,一棍猛遞,連踢帶打,一記悶響,接著噗!噗!兩下,「武小子」頭顱挨上兩棍子,骨碎腦崩,血漿和腦漿灑了一地,發出腥臭惡氣,在場的盜墓人無不驚懼,哪裡敢上去打鬥。
許天沒留下半點空擋時間,舉棍就朝紅衣女子打了過去。可紅衣女子何等厲害,身子變成紅影,從墳頭上遁了進去,接著又從另一座墳頭上竄了出來,翹著二郎腿坐在墳頭上掩面羞笑。
在場的盜墓人見到此番景象,嚇得落荒而逃,不過沒跑出幾步,紅衣女子解下一縷紅帶,吹一口氣,紅帶猶如利刃橫飛出去,沒幾下工夫,十幾個盜墓人都被紅帶刺破胸膛,躺倒在地上死絕了。
記得鬼奶奶教授了隱身之法,此時只能暫且躲避,再做計較。許天默念口訣,身子一頓,失去了蹤影。紅衣女子冷笑幾聲,也沒追來,許天躲在一座墳頭背後細瞧。
紅衣女子嚶嚶詭異蔑笑,身子一拐,變成個七長八短的怪物,對著地上的盜墓人死屍狂啃,將十幾人的內臟爛肉甩了一地。
見到此番景象,著實驚嚇了一下。這紅衣女子不同凡人,原來是食人血肉的厲鬼。
許天心裡細作:「我這隱身法那紅衣女子想必是看不見的!」當下舉棍慢慢靠了過去,想暗處悶打上幾棍子,那女子也是血肉之軀,沒有施法術,總該打得結實。
這隱身法是鬼奶奶所授,能躲避魑魅魍魎的耳目,只是許天不清楚,這隱身法可以隱去身子,可隱不去棍棒。等靠近紅衣女子,棍棒舉在空中,紅衣女子瞧見,施出伎倆,許天就被打傷在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沒等紅衣女子再作施為,空中飄來一陣黑影,鬼奶奶已經拄著枴杖飄了上來,和紅衣女子纏鬥到一起。許天身受重傷,想爬起身子上去幫忙,無奈身子疼痛倒在了地上暫時難以動彈。
此時傳來鬼奶奶咳嗽的聲音,鬼奶奶肯定也受了傷。許天默念口訣,將隱藏的身子變化回來。突然想起鬼奶奶曾經給過一枚骨針,當下從胸間口袋裡摸了出來。
看清眼前戰況,待鬼奶奶和紅衣女子纏鬥難分難解之際,許天強忍疼痛,箭步衝上去,對準紅衣女子眉心,將骨針刺了進去。紅衣女子慘叫一聲,身子一甩,撲倒在地,連連掙扎。許天趕上兩步,舉棍猛打,直到身疲力盡,厥倒在地才住了手。
紅衣女子哀嚎幾聲,臉面朝地一磕,再沒動彈。接著慢慢化成血水,只剩下一副白骨和紅衣衫。
鬼奶奶趴在地,氣喘吁吁,已經挪動不了身子。許天稍醒人事,搶上去,將鬼奶奶扶坐起來,縷縷鬼奶奶散亂的白髮哭著說道:「奶奶,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鬼奶奶虛弱吐字:「回家……回家……」許天將鬼奶奶背在身上,強忍疼痛,往荒山宅院方向一路狂奔。接著吹了一聲口哨,地上,天上烏鴉成群飛來,許天勁力一躍,站到群鴉身背,就這樣被無數的烏鴉馱到了半空之中,朝著宅院的方向飛去。
沒過多長的時間,宅院就出現在眼前。烏鴉直把許天和鬼奶奶飛馱到院中才放下。許天趕緊一路小跑,朝著鬼奶奶的住處奔去。此時鬼奶奶的重量慢慢變輕,許天知道鬼奶奶已經要敦化了。
「乖孫,放我下來,奶奶有話要說。」鬼奶奶虛弱地在許天背上說了一句話。許天只好把鬼奶奶安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等著鬼奶奶訓話。「奶奶,你有話說,我聽著呢,您說!」此時許天已經淚眼潸然。
鬼奶奶雙手撫摸著許天的臉龐開始敘說:「好孫子,都怪奶奶來遲了,差點讓你掉了性命……」
「奶奶幫你收了那女子的妖氣,她已經化成白骨,害不得人了。以後你要好好活著,有空來看看奶奶。墳子上有一座空墳,沒有墳頭,深穴兩丈,藏有寶物。奶奶把你當成親生孫兒,那些財寶都可以取來用了,別餓了肚子,奶奶不忍心看你落魄。奶奶要去了,以後自己保重……」
「嗚……奶奶,您別丟下我,我再沒親人了……嗚……」
「乖孫子,莫怕,奶奶早死過一次了,現在只是消身遁塵,化作煙雲,不要難過,奶奶會保佑你多福多壽的……」此時鬼奶奶全身像是消弱的沙塵,衣衫之下的軀體,慢慢化了下去,直到整個身子都化為烏有,只剩下一縷衣衫耷在了太師椅上……
接下來,樓宇又出現了一番變化,呼呼風聲不絕於耳,宅院也化作煙塵,許天面前出現了一座古舊的荒墳,碑身上寫留有一婦人的名字---許卿,瞭宇之墓。原來鬼奶奶原名叫做許瞭宇。
許天對著鬼奶奶的荒墳鬼塚哀怨,跪在地上嚎哭不止,悲切銘刻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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