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2看來你無福消受 文 / 搖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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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待見那一家三口,可是有祝杭在,寵唯一面子上還是要裝一裝的。給祝杭倒了茶,寵唯一便坐下和母親聊天,絲毫沒有理會寵康國一家的意思。
寵康國怔怔地看著年輕依舊的倪詩顏,不禁有些感歎,他想說幾句,可是根本沒有人理會他,祝杭和寧非正在談工作,好像他是個多餘人一樣。
寵康國知道,祝杭肯定是從他們之間看出了什麼,也推測出他已經離婚了,他定是對他有意見的。這麼想著,心裡便有些不舒服。他和倪詩顏離不離婚,這都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他祝杭憑什麼用那種責備的眼神看他?
寵康國有些煩躁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乾澀的茶水讓他有想吐出來的衝動,不過理智強制他嚥了下去。
寵唯一坐在對面閒閒的撩了眼皮,語氣不善地說道,「喲,寵大企業家嫌棄我家茶葉呢。」
反正今天她是不痛快了,別人也別想痛快。
「唯一你胡說什麼。」寵康國臉上有些掛不住,他是喝不慣這種沒有名氣的茶葉,味道苦不說,還澀澀的,麻的舌頭難受。
「我胡說什麼了?我這窮家小地方的,既沒有大紅袍也沒有碧螺春,真是委屈您了吶。」自從見到這一家三口,她就憋著一肚子火呢,剛才看到寵康國喝茶時那副嫌棄又不得不喝的樣子,頓時點燃了她的火氣。人家祝杭這位站在金融頂尖兒的人都沒有表示什麼,他一個土大款倒是還真端足了實業家的架子。
寧非家裡會沒有好茶?只是寵唯一臨時掉了包,把逛超市時順便給柳叔買的普通茶葉泡了進去。其實,擱他們北街胡同裡,這種茶也算是好茶了,不過寵康國這些年人闊氣了,嘴巴也刁了,更忘本了。
「寵唯一!你給我注意點,看著場合說話!」寵康國壓低了嗓子訓斥道,「你這樣只會丟了你自己的人。」
寵康國怎麼也沒想到寵唯一當著祝杭這個外人的面也這麼囂張。說實話,他有點怕這個女兒,因為她不管時間場合,不會有任何顧忌的給他難堪,就像現在。
「嘖嘖,要面子吶,臉上掛不住了?」寵唯一好整以暇的呷了口茶,雙手撫在扶手上,翹著腿好笑的看著寵康國,「堂堂一個大男人奪了女人的家產,我以為你不要臉了呢。」
寵康國臉色一白,不由得去看祝杭,正好,祝杭的也看過來,眼神裡帶了些意味。
寵唯一冷哼,這還是好聽的,要不是顧及母親在場,她直接把他罵個狗血噴頭。
以為她看不出他的心思?不就是要攀上祝杭這個關係發展自己的事業麼?寵康國,你除了踩著人家肩膀往上爬,還會幹什麼?
「你……三哥,這孩子跟我有點誤會,我們這種家庭,你是知道的……」言外之意,那邊是寵唯一是因為他和倪詩顏離婚,心懷怨恨,才在他面前抹黑他的。
寵唯一聽聞,還想說什麼,手被溫暖包裹,「唯一,給這位先生換一杯茶,作為主人就應該有待客之道。」
寵康國嗖得看向倪詩顏,一開始相見,她不給他一個眼神,他以為是她在生氣怨恨他。可是剛才那話一出,如此疏離陌生,莫非是……
「詩顏你……」寵康國覺得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剛才那口茶也在胃裡翻騰,五味雜陳。
倪詩顏禮貌疏離的笑笑,「這位先生也是我的故人?不好意思,前段時間我撞到頭失憶了,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望多擔待。」
此話一出,一直揪著心的沈丹芝鬆了口氣,眼神也放肆起來,不動聲色打量著對面坐著的男子。
「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媽你不用放在心上。」寵唯一嗤道。不過還是聽從倪詩顏的話,給寵康國重新泡了杯茶,這次是上好的大紅袍。
寵康國端著杯子出神的呷了一口,沒品出什麼味兒,他甚至覺得,這杯茶還沒有剛才那杯好喝。
按理說,倪詩顏忘了他,他算是少了個麻煩。可是,當他看到倪詩顏看祝杭時,不同於他的疏冷時,他就覺得有些泛酸。
「祝先生,我讓唯一扶著我出去透透氣,先失陪了,寧非,好好招呼祝先生。」倪詩顏在寵唯一的扶護下走出去,那根刺眼的枴杖讓寵康國端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眼前浮現她當年的風華,心下黯然。
可是,不管再怎麼物是人非,一個人的氣質不會變。倪詩顏當時是有名的氣質美女,相比於沈丹芝的媚俗,可謂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然,有時候,男人就是喜歡嫵媚的女人,不然老祖宗怎麼流傳下來把勾引男人的女人叫做狐狸精呢。
「好,外面風大,別待太久。」既然寵康國已經和倪詩顏離婚了,祝杭自然也不需要避諱什麼。如此露骨的關心說出來,他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倒是坐在他對面的沈丹芝絞緊了手指。
唯一扶著母親出去,想著母親是不是因為自己剛才的舉動生氣了。畢竟她有些太不分場合了,可是,一看到寵康國那張假君子的臉,看到沈丹芝那看似和善的面孔,她就忍不住。
「媽,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寵唯一跟在母親身邊,見母親只是扶著闌乾站著不言語,小心的問道。
「說什麼?」倪詩顏反到是反問起她來。
「你不想問我什麼?比如……」寵唯一想了想,或許母親失憶了也是好事,你看,今天她見到寵康國一副陌生人的樣子不是挺好,倒是寵康國一再的失誤。
「你說那位客人?你不是說他是無關緊要的人麼?」倪詩顏接口道,她轉過身來看著寵唯一,溫暖的手心貼在她的臉上,「唯一,媽媽什麼都不求,只求你幸福就好。」
「媽……」唯一抱住倪詩顏,內心滿是感動,若是別的家長,早一耳光扇她臉上了。
倪詩顏伸手抱住她,微微垂下眸子。
唯一跟著她本來就受苦了,雖然見到寵康國讓她心裡很不舒服,唯一的那些話她聽著也有些難堪,可是她瞭解她的女兒的暴躁脾氣。
十幾年的窩囊氣,讓唯一憋在心裡,這孩子非憋魔怔了不可。她無能,護不了孩子,不能連讓孩子洩憤都不能。
有些事,看開了也就那樣,何況還是她這個死過一次的人。
都這麼大年紀了,什麼情啊愛啊,以前愛的死去活來,現在看來,都是個笑話,笑一笑就過去了。
母女倆享受著靜謐的傍晚,一個輕盈的腳步由遠及近,寵唯一抬頭望去,見是祝杭,便要鬆開母親,祝杭卻把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可惜倪詩顏已經覺察到了,鬆開寵唯一理了理耳邊的頭髮,「你出來幹什麼?」
「透透氣。」祝杭伸伸胳膊,舒展了一下筋骨,給寵唯一遞了一個眼神。
寵唯一明瞭,立刻找借口離開。不夠,作為女兒,她有些不滿,這男人雖然各方面條件都極其優秀,可也該收斂一下不是?才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把自個兒當自己人了。要不是覺得能刺激一下寵康國,她才不會由著這個男人和母親獨處呢。
見寵唯一走了,祝杭在才開口,「心情不好?」
「沒什麼不好的,我睡了十二年,什麼也沒經歷,倒是苦了唯一。」倪詩顏淡淡的說道。
「十二……年?」祝杭難以置信地呼道,「你怎麼不找我?」
倪詩顏瞥了他一眼,「我為什麼要找你?」
祝杭語塞,好吧,他當年貌似連正式表白過都沒有,想想他都後悔,尤其是看到現在這樣,寵康國竟然和詩顏裡了婚,娶了別的女人。
「我們……」
「我有一個懂事的女兒,還有個孝順的女婿,很幸福。」倪詩顏知道他要說什麼,打斷他的話。心裡琢磨著,現在的人都這麼開放?話還沒說幾句就要張嘴談感情,看來是國外的風氣把祝杭給熏染壞了,聽說國外對性都恨開放,幸虧唯一沒找個外國男友。
祝杭還想說什麼,衣袋中的電話響起,「什麼事?」
「先生,有人監控寵先生的夫人……」那邊報告道。
「嗯?」這跟他好像沒什麼關係。
「我們的人查到,正是寵先生的夫人給您透露的信息。」對方又報告道。
「不要打草驚蛇,把那個女人的給我查清楚。」祝杭若有所思的收起電話,一轉身,卻沒了倪詩顏的蹤影。
他們畢業那個年代,中國還沒有互聯網,聯繫基本靠寫信。他在國外耐不住思念,給倪詩顏寫了幾封信,都石沉大海,他以為是倪詩顏刻意疏遠他,不想和他聯繫,便也沒再寫過。並且告誡自己要管住自己的心,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
後來,科技發達了,便有大學校友建了個圈子,裡面有s大校友的聯繫方式,隨著時間的累積,一屆一屆的人越來越多,倒是不知是有他們那一屆的學生。
他偶爾會上幾次,也是為了尋覓倪詩顏的蹤跡,時間久了,也就銷聲匿跡了,自己註冊的賬號便不常用了。
前一段時間,他突然收到一條信息,大體意思是s市成功催醒一名為倪詩顏的植物人,國內醫學登上新高峰。
當然,這條信息不止他一個人收到,是群發。從信息內容來看,極像新聞報道,不留意的人會以為這是某個愛國的熱血分子轉發的消息。
而祝杭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是報著試試看的心態回國的。畢竟重名的可能性不小,而且,他一直認為倪詩顏和寵康國生活的很幸福,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在她身上。
可今天手下的匯報,讓他嗅到陰謀的味道,他努力回想,卻對沈丹芝一點印象都沒有。
祝杭抬步向客廳走去,斜刺裡突然竄出個人來,緊跟著一個著急的聲音響起,「明宇你慢點,別跑,小心磕到……」
祝杭向前走著,一個身影撞過來,一團軟綿擠在胸膛上。
沈丹芝窘迫的站起來,手下意識的去扶祝杭的手臂,「祝……先生,不好意思。」
「哎喲——」沈丹芝突然尖叫一聲,蹲下身去揉自己的腳踝。
「寵夫人沒事吧?」祝杭紳士地去查看她的腳,只見鞋跟斷了,腳崴在地上。
「沒,沒事。讓祝先生見笑了。」沈丹芝不好意思的笑笑,恍然想起什麼似的去翻自己的包,「祝先生,今天謝謝您,這是您的手帕,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跟您弄髒了,等我洗好了在拿給祝先生吧。」
祝杭看著沈丹芝放在手心疊的四四方方的手帕,突然伸手拿過來,「沒事,手帕本來就是擦拭用的,它該感謝夫人讓它實現了自己的價值。」
「這怎麼好意思……」沈丹芝沒想到祝杭會把手帕給拿回去,一時有些無措。
「我和康國是同學,咱們就是自家人……話說,寵夫人,我們認識嗎?」祝杭把手帕收進口袋裡,眼神灼灼的盯著沈丹芝。
「我……我們……祝先生是想起什麼了嗎?」沈丹芝化著厚粉底的臉上竟然能看出一抹紅來。
祝杭雙手插兜,一派閒情肆意,「沒有,我看夫人的眼神,還以為我們是老朋友。」
言外之意,沈丹芝看他的眼神可是不一般。
「呵呵,我崇拜祝先生很久了……」沈丹芝微窘,說完此話又覺得有些不太符合已婚婦女的身份,掩飾道,「女人都喜歡珠寶首飾,祝先生可是圈子姐妹們談論的對象。」
「沒想到我在國內還這麼受歡迎。」祝杭淡淡道,說著便抬步要走,「寵夫人要去找令公子吧,祝謀就不打擾,先進去了。」
沈丹芝這才想起寵明宇這個兒子,剛一抬腳,便想起斷了的鞋跟,不禁有些惱怒。
按常理推算,男人見女人鞋子壞了,不是應該熱心的幫忙麼?
祝杭告別沈丹芝,隨手掏出手帕扔進垃圾桶裡,優雅的走進客廳。
客廳裡,寵唯一正和母親上菜,寧非和寵康國談論著什麼,兩人之間的氣氛並不是很友好。祝杭知趣的沒去打擾,而是轉而進了廚房。
「你一個大男人進來幹什麼,趕緊出去。」倪詩顏一轉身便看到正要伸手端菜的祝杭。
因為寧非很少回來居住,家裡也沒有保姆,除了廚師,就寵唯一這幾個閒人了,便順便幫著端端菜。正好倪詩顏刻意熟悉熟悉日常生活。
「你還遵循著君子遠庖廚那一套?唯一,你媽媽真是個老頑固。」祝杭調笑道。
對於這一點,寵唯一倒是贊同。在她看來,寵康國當初敢那麼明目張膽的出軌,就是母親給慣出來的。
「我就是老頑固了,我思想還停留在十二年前,你們都別跟我這個老頑固說話!」倪詩顏不悅的回道,在唯一聽來,怎麼像是耍孩子脾氣。
唯一把菜端到餐桌上,見寧非一臉笑盈盈的看著寵康國,眼底蒙出笑意,寧非這狐狸又不知道在怎麼算計寵康國了。
寧非正是在和寵康國談論北街建設的項目。
「寵伯伯,你該知道,北街早晚是我的,只不過是個時間問題。我看在唯一的面子上,給你個兩全的選擇,你把北街當做唯一的嫁妝給我,對外說著也好聽不是?總比地產大鱷被前女婿撬了牆角要好吧?」寧非瞇著眼說道。
「寧非你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虧我還真心實意的要帶你。」說起這個,寵康國就一肚子氣。要不是看在寧非要娶嘉嘉的份上,他能大膽的放權?誰能想到這廝是個白眼狼,不動聲色的聯絡了人脈不說,現在還獅子大張嘴的跟他要整個項目的開發權。
「別說的這麼心酸,咱們各取所需罷了,你的旅遊開發不是也發展的不錯麼。」寧非可不聽他這一套,寵康國肯跟他家合作,還不是有利可圖,「路我給伯父你選好了,就看您走不走了。在商場上,您是前輩,該怎麼做,想必不用我這個晚輩來教。」
北街拿在他手裡,是早晚的事,只不過差個好名聲罷了。
而且,寵康國要是答應了他的要求,把北街以嫁妝的名義轉讓給他,便是公開承認了寵唯一的身份。雖然當時他在報紙上發聲明說要和寵家大小姐訂婚,而且,寵唯一也確實是名義上的寵家大女兒,可是外界不知道不是?
他絕對不會讓唯一背著搶人未婚夫的罵名嫁給自己,更不會給寵嘉嘉以此興風作浪的機會。
名利雙收的事兒,他向來喜歡做。
「你……」寵康國沒想到又被寧非給擺了一道兒。
「伯父不用著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回復我。」寧非一臉的狡詐。
寵康國還想討價還價,奈何菜上齊了,眾人都圍坐在餐桌前了,他只得把話給忍回去。
飯桌上,自然少不了回憶過往、暢談未來。寵康國喝著酒,也逐漸忘記了和寧非的不快,和祝杭聊得正歡。
沈丹芝作為好妻子的典範,不時的往寵康國碗裡夾菜。
就在沈丹芝要去夾那條紅燒魚的時候,寵唯一一筷子別過去,「這是我媽給我做的,你消受得起麼?」
「唯一!」倪詩顏喝道。
「媽,我是為這位大嬸好,你說這人上了年紀,眼神不好,萬一被刺卡著怎麼辦,再萬一人家賴著咱怎麼辦。」寵唯一一臉真誠的道,「大嬸,要不我給你剔好刺在給你吧,我媽做的魚可謂一絕呢,保準你吃了第一次還想吃第二次。」
沈丹芝訕訕的收回筷子,「不,不用了,我不愛吃魚。」
「那怎麼行,大嬸兒,你別跟我客氣,我這人說話就是不過腦子,有時候說話有些沖,但我絕對是好心。」寵唯一說著便夾了一大塊魚放在自己盤子裡,像模像樣的剔起刺來。
寧非睨了一眼寵唯一,隱在桌下的手捏了捏她的腿,這妮子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沈丹芝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轉了筷子去夾別的菜。
眾人都以為,這只不過是個小插曲,就算過去了。
不一會兒,唯一興奮的舉著筷子,「大嬸兒,我刺剔好了,來,你嘗嘗看。」
面對寵唯一如此反常的熱情,沈丹芝不知所措道,「不,不用麻煩了,你自己吃吧。」
「那怎麼行,這是我一片心意,大嬸兒是不是還未我剛才說錯的話生氣呢?」寵唯一委屈的扁扁嘴,「大嬸我真不是有意的,再說您看您兒子也不能照顧著您,我做晚輩的,理應多照應照應您。」
「來來,趕緊吃吧,魚涼了可就不好吃了。」寵唯一還特熱情的給她沾了沾湯汁。
沈丹芝無法,只得接過來。本不想吃,可是見寵唯一一直眼巴巴地看著她,她只好用筷子夾起來吃下去。
「大嬸兒,好吃吧,我就說我媽的手藝比那五星級大廚還厲害,要不要我再給您剔一……大嬸你,你怎麼了?」寵唯一驚恐的看著捂著嗓子咳的沈丹芝,一臉惶恐,「不是被刺卡到了吧?我明明都剔乾淨了啊,你等著,我去拿醋去。」
這眾目睽睽之下,自然不會有人懷疑是寵唯一刻意而為之,又加上魚刺本來就難剔。當然除了對她瞭若指掌的寧非。
他瞇著眼睛看著自家丫頭那精彩絕倫的表演,恨不得立刻抱著她的臉狠狠親一口,這丫頭捉弄起人來,怎麼就那麼討人喜歡呢。
沈丹芝早咳的滿臉通紅,嗓子裡就像是紮了根針似的,一喘氣就火燎燎的疼,更別說咳嗽了,可是不咳,它又癢。
寵康國忙放下酒杯去拍她的脊背,「阿芝你怎麼樣?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我……」沈丹芝一出生,感覺嗓子像是被刀劃開一樣,直疼的翻白眼,眼睛裡都是淚水。
那樣子,像是被掐著脖子垂死掙扎的人,沒有絲毫端莊可言。
這時候,寵唯一火急火燎的推開寵康國,舉著一瓶剛開封的醋闖過來,嘴裡唸唸叨叨,「哎呀,我說大嬸你怎麼不好好看著呢,就跟你說這淡水魚刺兒多,來來來,趕緊喝口醋。」
話音一落,瓶口一斜,那滿噹噹的醋便跟瀑布似的灌進沈丹芝嘴裡。直灌得沈丹芝呼吸不暢,眼白直翻。
「哎哎,大嬸你忍忍,你別吐出來啊,這醋你喝下去才有用,要不然被魚刺卡著,你這嗓子說不准就廢了。」寵唯一說著,一手捏著沈丹芝的下頜,一手擎著瓶子倒過來塞進沈丹芝嘴裡,只聽得咕咚咕咚的聲音,醋汁兒從沈丹芝嘴裡流出來,濺的渾身都是。
沈丹芝揮舞著手想去推寵唯一,卻不知誰在後面按住了她,只能如魚肉一般任人宰割。
寧非配合著寵唯一鬧騰,看著沈丹芝如魚一般掙扎著,嘖嘖咂舌,這丫頭是把人往死裡折騰。
一瓶醋很快見了底,寵唯一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擋在寵康國面前,面帶憂色的看著喘不過氣的沈丹芝,「大嬸你覺得怎麼樣?喉嚨裡的刺是不是軟和了許多?」
沈丹芝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咳出一灘灘的酸汁兒,早沒了說話的力氣。
「還沒好啊,要不你吃口饅頭往下帶帶,這會兒刺兒應該軟了,你大吃一口使勁兒嚥下去,魚刺就給帶下去了。」寵唯一不知從哪兒變出一個饅頭來,撕了半個就往沈丹芝嘴裡塞。
「寵唯一,你夠了!」寵康國撥開她看著氣若游絲的沈丹芝一陣心疼。
「幹嘛啊,我這也是救她,你吼什麼吼啊。」唯一不樂意的撇嘴,「你去醫院用鑷子拿出來,那刺劃著喉嚨,更疼,真是狗咬呂洞賓。」
這話說的就有點大逆不道了,寵康國瞪她一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聰明。」
「喲喲,這客人威脅起主人來了,媽,這次可不是我先挑事啊。我好心好意的幫他老婆,他恩將仇報,我也沒辦法。算了,怪也只怪我太熱心,明明人家無福消受,非逼著人家吃,看看,吃出事兒來了吧。這人吶,就得量力而行,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吃嘴裡去,你也卡刺。」
寵唯一嫌棄的扔了那半個饅頭,把弄髒了的外套脫下來扔進垃圾筐裡,「寧非,打120沒有,別到時候人家老婆出事兒,賴上咱,人家可是名企業家,咱惹不起。」
「寵唯一你……」寵康國簡直是被氣得冒煙,聽聽這個陰陽怪氣的語氣。
「別耽擱了,我這屋是要做新房的,萬一掛了,多晦氣。」寵唯一擺出送客的姿勢。
寵康國抱起沈丹芝,拿眼去橫寵明宇,「還不去開門。」
寵明宇見爸爸瞪他,坐在地上哇地一聲哭了,鼻涕眼淚滿臉都是。
寵康國恨恨的跺腳,關鍵時刻,一個頂事兒的都沒有。
祝杭幫他打開門,「我幫你開車。」
寵康國顧不得客氣,抱著沈丹芝跑了出去,祝杭關門前禮貌的向倪詩顏道別,寵唯一哼哼兩聲,把寵明宇給推出去,喊道,「別只顧著老婆忘了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