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13欺人太甚 文 / 搖情月
自從知道寧非和寵嘉嘉的關係,寵唯一很矛盾,一方面,她不想背上小三的罵名,另一方面北街的拆遷又迫在眉睫。
北街,她從離開寵家後就住在這裡,這裡就是她的家,她的根,她絕對不允許有人動她的家園。可胳膊擰不過大腿,政府已經把此地賣給了開發商,他們被趕走是早晚的事。
北街幾百名住戶都是生活在底層的老百姓,房子就是他們最貴重的家產,沒了房子,就沒了安身立命之所。至於補貼的那幾個錢,現在房價上漲的厲害,還不夠買個廁所的。
寵唯一騎著破舊的自行車去上班,路過街口老楊家,只見老楊拖著斷腿搬桌子,唯一忙下車幫忙。老楊家房子被開發商用推土機剷平了,他就用木頭搭了個帳篷,一家三口擠在裡面。
因為腿被打斷了,沒了勞動能力,就在街上擺了個麵攤,街坊們會常來照顧照顧。
唯一去逗了逗老楊兒子小寶,小寶現在怕人的厲害,只會流著口水縮在老楊身後。
老楊把兒子抱起來歎了口氣,渾濁的眼裡閃著淚,這是他家獨苗啊,現在卻傻了。
告別老楊,顧伊騎車去了報社。
簡溪拉住唯一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你剛才說什麼?」唯一回神,見簡溪怒目而視,忙陪著笑臉,「簡娘娘您吩咐。」
「我說過幾天有個拍賣會,就在我家拍賣行舉行,到時候我把你帶進去,第一手新聞就給你了。」簡娘娘大手一揮,豪氣萬千。
除了慈善拍賣會,富豪貴婦們要靠媒體搞噱頭,其他拍賣會是很少允許記者進場的,因為有時候他們拍賣的可能是國家級文物。
「謝簡娘娘恩典。」寵唯一虛虛做了個打千謝恩的姿勢,聽見有新聞,壞心情也沒了。
「小寵子平身。」簡溪坐在唯一椅子上,把她往旁邊擠了擠,「哎,剛才想什麼呢,是不是思春了?」
「是呀,在想簡娘娘你什麼時候寵幸小的。」寵唯一捏住簡溪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一臉痞子相,「嘖嘖,你家那位把你滋潤的不錯,看你眉目含春、心神蕩漾的勁兒,是不是好事將近啊?」
「沒正經,我工作去了。」簡溪被她說的臉一紅,倉皇而逃。
寵唯一揶揄的聲音傳來,「什麼時候弄出個小簡溪玩玩呀?」
「寵唯一,你這樣小心找不著男人!」簡溪氣急敗壞。
唯一暫時把糾結的事情拋在腦後,工作是件讓人愉快的事。
電話響起,唯一邊校對,邊接起來,「飄飄怎麼了?你慢慢說,好,我很快回去。」
「怎麼了?」簡溪問。
「溪溪幫我跟總編請假,我有事先走一步。」寵唯一抓起包衝了出去,簡溪莫名的看她,「什麼事這麼急啊,連手機都忘了拿,還……還打車?」唯一平時可是連公車都捨不得坐。
北街,到處都是碎玻璃破桌椅,人們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唯一趕回家,見柳飄飄跪在柳叔旁邊哭。柳叔右眼一片青紫,額頭流著血,胳膊上也有血污。
「怎麼不去醫院?」唯一擔心的問。
「去什麼醫院,又不是大傷。」柳叔抽了一口旱煙,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爸,你都傷成這樣了,而且……」柳飄飄抹著眼淚,她回來的時候父親被打的趴在地上爬不起來,渾身是血,現在抽一口煙就咳成這樣,她怕傷著肺部。
「柳叔,去醫院看看吧,看了我們也放心。」唯一知道柳叔是疼錢,像他們這種人,除非是大病,一般是不敢去醫院的。
「都說了沒事,攤面也給砸了,我得去收拾收拾。」柳叔乾瘦的手抹了一把額上流下來的血,想要站起來,卻一個踉蹌跌下去,幸好柳飄飄及時扶住,「爸,我求求你,去看看吧,你這樣,我……我心疼。」
好說歹說,才把柳叔勸去醫院,唯一得知,像柳叔這樣被打的不在少數。
北街的人大多以做小生意為生,柳叔就是靠著一個涼麵攤支撐著家用。今天突然來了一幫人,二話不說,上手就打。
柳飄飄氣憤的揮著拳頭,「我要讓寵嘉嘉那賤人好看!」
「寵嘉嘉?關她什麼事?」唯一知道日昇背後的大老闆是寵康國,但是這跟寵嘉嘉沒關係吧?
「就是那賤人領著一幫人來砸的,還頤指氣使的指揮著要在這兒建什麼,在那兒建什麼,她做夢!老娘就是死在這裡晦氣死她,也不讓她舒坦!」柳飄飄發狠地說道,誓與房子共存亡!
「唯一,你……」柳飄飄看了柳叔一眼,湊在唯一耳邊說道:「你把寧太子拐到手,到時候氣得她吐血身亡!」
寧非……唯一心中哀歎,看來,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從寧非那裡下手保住北街。
到了醫院,一檢查是內出血,需要住院觀察。柳叔說什麼都不住,柳飄飄急的直哭:「爸,你就別心疼錢了,有我呢。」
「你一個月掙幾個錢,再說,住了院,我的麵攤怎麼辦?」柳叔又要吸煙,被柳飄飄一把奪過來。
「我已經把住院費交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住你也要不回來!」柳飄飄乾脆撒謊。
「你……你這孩子,住院多貴,唉,是爸沒本事。」柳叔歎了口氣。
柳飄飄忙把唯一拉出來,「唯一,你身上有錢沒,我……我剛才是騙爸的。」雖說在盛世掙錢不少,可花銷也不低,你不打扮的好點,上檔次點,那些大老闆能看得上你?
而且柳飄飄一般是陪酒,很少出台,賺的是小費。
「我……我想想辦法。」她的工資早在前幾天就提前預支付了母親的醫藥費,現在也拿不出錢來。
唯一猶豫著,她雖然窮,卻從沒跟別人借過錢。
「唯一?」溫潤的聲音響起,是景修澤。
「修澤哥。」唯一有些尷尬,那次他肯定誤會了,不過唯一沒打算解釋。
「怎麼了?」見唯一鎖著眉,景修澤關切的問。
「柳叔住院了。」唯一回答的心不在焉,她還在想到哪兒去籌錢。
「是不是有難處?」景修澤知道柳叔,也大體知道他家裡的情況,「這是我這個月的工資,你先拿去。」
「不,不,我怎麼能要你的錢,我……我已經跟朋友借了。」唯一隨便找了個借口。
景修澤半信半疑的看著她,唯一推說自己要去繳費,走開了。
唯一伸手去摸手機,卻摸到一張卡,這不是昨天寧非給她的嗎?猶豫再三,唯一決定先用卡裡的錢給柳叔交住院費,等她發了工資再補上。
景修澤站在唯一身後,眸色黯然,那張卡上的寧氏標準像一把鋼刀刺進眼裡。
唯一轉身,嚇了一跳,「修澤哥你怎麼不出聲啊?」修澤哥的臉色好嚇人,好像噬魂的妖魔,冷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