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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一醉承歡百轉回,錯錯錯 第116章 ,他是我兒子 文 / 蘇子

    安靜的病房裡,只有輸液管裡藥液滴下的聲音。

    病*兩邊,賀沉風和謝瀾溪兩人分別各佔一邊,目光都同樣緊凝在病*上的小人兒身上,一樣的沉痛黯然。

    小傢伙就像是在睡夢中剛剛醒過來一樣,有些吃力的撐開眼睛,眼神渙散了半響,才漸漸有了焦距,「媽媽……」

    「在,媽媽在。」瀾溪立即彎身過去,小心翼翼的拉起兒子的手在唇邊親吻。

    感受到小手上的濕意,小傢伙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媽媽,你哭了。」

    「媽媽沒哭,沒哭。」她搖頭,不斷的吸著鼻子,不讓自己的情緒影響了孩子。

    小傢伙眨巴著眼睛看她,一張小臉雖是蒼白沒有血色,但稚嫩可愛的模樣絲毫未減,卻讓人更加的心澀。

    一旁沉默的賀沉風坐在*邊,動作很輕柔的執起兒子的另一隻手,包裹在掌心裡後,柔聲開口,「君君,媽媽沒哭,她只是擔心你了,所以你要堅強,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爸爸再帶你去看海好不好?這次我們去坐船,坐快艇。」

    小傢伙一聽,眼裡竄起一絲光亮,但因身體孱弱的關係,語速很慢,「真的嗎……還可以……再去看海嗎?」

    「當然。」賀沉風點頭。

    「那等我病好了,爸爸你還帶我去看海……還要帶著媽媽噢!」小傢伙高興的咧嘴。

    「好。」賀沉風依舊點頭,對著兒子唇角勾起。

    有這樣很安靜的聊了一會兒,病房的敲門聲響起,隨即,先前的主治醫生走進來,看了下兩人道,「賀先生,這邊都已經準備好,現在請跟我過來檢查。」

    賀沉風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將兒子的手很仔細的放回被子裡,才直起身子。

    一旁的瀾溪也不由的站了起來,抿著唇看他。

    他也同樣看著她,卻什麼都沒說,深沉的一眼後,他便轉身跟著醫生離開。

    那一眼,裡面有著讓人安定的力量。

    「媽媽,爸爸做什麼去了?」小傢伙不解的問。

    「他一會兒就會回來了。」瀾溪伸手撫了撫兒子的臉頰,輕聲的說著。

    「媽媽,我好像又有點睏了……」

    「那就睡吧,乖。」

    小傢伙緩緩閉上眼睛,半響後,又再度進入了睡眠當中。

    瀾溪將兒子身上的被角掖好,自己輕手輕腳的朝著病房外走,門拉開,她朝走廊看著,盡頭那裡,男人高大的背影還在,一步步跟著醫生走,然後,拐彎,側臉深邃,然後,消失。

    她握著門把手的手指緊了又緊。

    「小溪,剛剛那是賀沉風?」一旁站定許久的程少臣走了過來,目光也是才從盡頭方向收回來。

    他先前出來接個電話,談論的是美國總部那邊的事情,所以時間耽擱的比較長,等他掛斷電話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從病房裡走出來的醫生,以及後面跟著的賀沉風。

    「……嗯。」她遲緩的點了點頭。

    「他怎麼知道君君的事,怎麼會來?」程少臣不解的看著她。

    「他……」瀾溪也回答不出來,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一切。

    見狀,程少臣皺了皺眉,又看了眼賀沉風剛剛離開的方向,有些納悶的問著,「他為什麼跟著醫生走了?」

    「他要去做檢查,給君君進行肝移植。」她老實的將原因說出來。

    「可是君君的血型不是……」程少臣有些驚訝的看著她,話說到一半,腦袋裡忽然閃出什麼,再看看她此時臉上的神情,瞬間,有什麼東西隱隱明瞭。

    他吸了口氣,盡量用鎮定的聲音問著,「是要親體肝移植嗎?」

    「……」瀾溪抿緊唇角,最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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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分分秒秒的過,瀾溪靠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天空。

    程少臣的手機一直震動的再響,她再三勸說下,他才肯離開,臨走時欲言又止,卻也沒說什麼。

    走廊裡來回有腳步聲響起,她也並沒有在意,帶病房門被人推開時,她才轉回身子,是先前去檢查的賀沉風,西裝外套已經脫掉,他正在將挽起的襯衫放下。

    瀾溪立即朝他走過來,嘴巴一張一合。

    「剛剛醫生已經確定了,我的身體狀況很好,肝臟的各項情況也都符合,安排一下,明早就可以動手術。」他似乎知道她要問什麼,將外套搭在一旁,他緩緩說著。

    「真的嗎?」聞言,瀾溪好像不太確定。

    「嗯,君君沒事了。」他點頭。

    「沒事了……」她喃喃重複著他後面的話。

    可以動手術了,手術之後,兒子就會沒事了,會沒事了。

    一直緊繃的身體以及神經都在此刻得到緩解,反而有種失重的感覺,她有些趔趄,他卻很快的扶住了她。

    病房裡太靜,兩人又都沒說話,除了藥液滴落的聲音,還有兩人彼此之間的呼吸聲。

    寧靜的氣氛被打破,敲門聲響後,醫生走了進來,將手裡拿著的文件朝她遞了過來,「謝小姐,雖然是親體肝移植,但你們倆人並不是……」

    目光在兩人臉上各掃了一圈,後面的話並未說,只是繼續道,「所以,這個受捐同意書,你還是得代孩子簽一下。」

    瀾溪點了點頭,接過醫生遞來的筆紙,在上面快速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還有這個手術同意書以及病危通知單。」隨即,醫生又遞給了她兩樣。

    「不是不會有危險嗎?」她看到後面的病危通知單,不免錯愕的看著醫生,聲線緊張。

    醫生笑了笑,「是,但任何手術都無法百分之百保證沒有危險,這也是個程序,你放心,肝移植手術本院都是成功的案例。」

    捏著筆的瀾溪,卻遲遲沒辦法簽下去,目光瞪在那「病危通知單」的五個大字上。

    賀沉風皺眉走過來,直接伸手過來握住她的,一筆一劃的簽上她的名字,隨即將筆和紙張都抽出來遞給醫生,「好了。」

    醫生接過後,點了點頭,隨即也不多耽擱,簡單交代了兩句,就轉身走出了病房。

    瀾溪一直抿著唇,看著醫生關門離開後,終是微蠕著唇,「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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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醫生,等一下。」瀾溪喊住了前面的醫生,腳步加快的跟上。

    「怎麼了,謝小姐?」醫生聞言,轉身過來,不解的看著她。

    「這個手術危險性……我的意思是,大人和孩子都會沒事嗎?」她咬唇看著醫生,眼睛裡都是擔憂。

    「嗯,目前來看,手術成功率百分之九十八。」醫生笑著回答。

    聞言,她倒是寬心了不少,但又想到什麼,臉上不禁又有了愁容,「但是,他進行捐肝的話……」

    「這個你可以放心,肝臟是人體唯一能夠再生的實質性器官,具有強大的再生潛能。正常的肝臟細胞處於非增殖狀態,但切除一部分肝臟後,剩餘肝細胞立即就表現出驚人的增生能力,迅速的代償性增生超出一般人的想像,對人的日常生活、工作勞動和生兒育女不造成任何負擔。」

    「那就好,那就好。」瀾溪點頭,一連重複了兩遍,彷彿也像是要安撫自己一樣。

    「放心吧。」醫生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補充著,「和腎移植同理,取走了一個腎,剩下一個腎同樣可以完成兩個腎的工作,完全不必擔心。」

    「嗯。」她點頭,蹙起的眉心終是可以舒展開來。

    「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謝謝。」

    看著醫生轉身離開後,她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隨即又用手用力擦了擦臉頰,讓自己更精神一些,才想折身往病房回。

    可她腳下才剛有動作,一片陰影便遮擋住她的視線。

    「你怎麼……」她驚訝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的男人,嚇了她一大跳。

    賀沉風默然不語的看著她,俊容上雖然沒什麼太多情緒,但那眼神卻很是迫人。

    瀾溪一直被他盯著,垂著的視線落在他胸膛之處,只覺得頭皮有些發麻。

    「你別這麼看我。」終於受不住了,她咬唇抬頭看著他。

    「為我擔心嗎。」目光裡深沉的情緒斂去了些,卻依舊凝著她不放。

    她不由的又別開視線,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似乎在那雙墨眸裡撲捉到了隱隱的期待。

    手指互捏了半響,最後,有些緩慢的點了點頭,「……嗯。」

    「你是為了君君才……所以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她還不忘繼續補充著,但說的卻都是心裡話,雖然有一小半言不由衷。

    賀沉風卻有些恨她後面的補充,將心中湧上來的失落掩下,墨眸也都恢復如常,他淡淡開口,「剛才醫生不是也說了,結合目前來看,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八。」

    瀾溪點了點頭。

    薄唇微動,似是想要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他轉身往病房方向走。

    她也抬著步伐跟在後面,在臨近病房時,她忍不住輕聲的喚,「賀沉風。」

    他推門的動作頓了下,側眼斜睨著她。

    「謝謝你。」吸了口氣,她很認真的說。

    賀沉風卻不怎麼高興,胸腔內一陣窒悶,甚至有股邪火竄上來,可對上她的眼睛,那裡面雖是澄淨一片,但卻也是滿滿真誠,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在跟他說這三個字。

    似乎聽到心底一聲歎氣,他扯唇,「他是我兒子,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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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早上,手術如期進行著。

    瀾溪靠在手術室外的走廊牆壁上,背脊貼在上面,不時泛入的冰涼寒意讓她能夠大腦清醒,她身體緊繃的如同隨時會斷裂的弓弦。

    她直勾勾的盯著門上面亮著的紅色燈箱,恍惚的視線裡,還重疊著先前他們父子倆被依次推入手術室的情形。

    一定要沒事,都要沒事!

    雙手緊緊的握著,她在心裡一千遍一萬遍的祈禱。

    紅色的燈箱並沒有滅,但手術室的大門卻被推開,躺在上面的賀沉風被護士從裡面推出來,她立即迎上去。

    「醫生,他,他……」顫抖的聲音洩露了她此時驚惶的情緒,看著躺在上面俊容蒼白,緊閉雙眼的賀沉風,她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別擔心,手術很順利,賀先生的身體素質很好,術後應該不會出現任何問題。」醫生見她眉眼擔憂,微笑著安撫。

    瀾溪點頭,又朝手術室望去,扭頭回來時嘴巴微張,「那……」

    「孩子的手術大約還需要半個多小時左右才能結束,別擔心。」醫生知她心中所想,逕自回答著。

    瀾溪提著的心終於是放下,兩隻手交疊的扣在病*邊緣,目光緊凝著昏迷中的賀沉風。

    「現在得將賀先生送到病房裡靜養觀察。」醫生說完,看了兩邊護士一眼,隨即病*再次被推動起來。

    她也沒有鬆手,跟隨著他們的腳步往高級病房的方向走著。

    專注裡沒有人注意到,走廊邊跑過來一個身影,腳步戛然而止,挺拔的身影被窗外的晨光照著。

    程少臣嘴巴微張,似是要喚她的名字,卻沒有聲音發出。

    移動病*的滑輪在走廊的地板磚上「轟隆隆」的走著,擦身而過時,她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病*上的賀沉風,完全沒有留意到一旁站著的他。

    那身影漸漸遠去,程少臣微垂下目光,微張的雙唇合上。

    小溪。

    此時在心裡僅是這樣微微一喚,不知為何,如同刀絞,有種從來未曾出現過的感覺,強烈的攫住他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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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級病房裡。

    瀾溪站在病*邊,凝視著躺在上面的賀沉風,深深的,久久的。

    晌午,窗外濃烈的陽光撒進來,兩人的影子被映在雪白的*單上,交疊的彷彿是一個。

    他現在看起來很虛弱,面色蒼白如紙,連唇色都是透明的,和以往他出現在眾人面前時意氣風發的模樣大相逕庭。

    她是沒看到這樣虛弱的他,即便是之前感冒生病時,他依舊那樣冷峻淡漠,偶爾一個眼神過來,也都是犀利的。

    賀沉風……

    目光微動,看向他的左手腕上插著針管,藥液正一滴滴的流入他的體內。

    而另一隻手,平放在一旁,五指修長,指甲整潔,卻很是蒼白,皮膚表層下面的血管都可見,看起來很是孤寂。

    手離她的很近,只要輕輕一抬手,她就能握住。

    訝異於心中有這種衝動時,瀾溪的手已經朝他的探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有些畏縮,又有些抗拒。

    當指尖即將觸碰到那乾燥的大手時,病*上躺著的賀沉風似乎微微有了聲響,她下意識的將手收了回去,迅速至極。

    睫毛微抖了下,男人有些吃力的睜開了眼睛,眼球轉動幾下後,朝她看了過來,很是虛弱。

    薄唇微微的蠕動,幾乎無法發出完整的句子,「君君……君君他……」

    「你放心,君君沒事,手術很順利!他現在在監護室裡,觀察24小時之後才能出來。」瀾溪忙湊上前,急急的回答著他,讓他寬心。

    「嗯……」聞言,賀沉風也是放心了,微閉上眼睛,可能是剛剛說話太急,呼吸有些喘。

    「你感覺怎麼樣?」見他眉心一直皺著,她有些緊張的問。

    「我很好。」微微搖頭,他啞著嗓子說著,可能是太疲憊,並沒有再睜開眼睛。

    瀾溪依舊站在那裡,靜默的看著他的俊容,好似這是一件她現在最緊要的事。

    病房裡悄聲無息的,只有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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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李相思從外地進貨趕回來,知道君君病了,急的長躥下跳,也就是因為她在,瀾溪也有時間得空回家,早市買了只老母雞,快速收拾好之後,放在鍋裡面燉,另一邊又弄了些米粥,用砂鍋小火慢熬。

    都準備好,瀾溪從櫥櫃裡拿出了兩個保溫桶,分別將食物弄成了兩份,仔細裝好之後,她換了身衣服,才從家裡出來。

    到了病房後,已經從監護室裡轉出來的小傢伙還沒有醒,一旁的李相思正細心的用毛巾擦拭著他的小手。

    她走進去後,將手裡拎著的一個保溫桶放在了桌邊,隨即在好友*不明的目光下,拎著另一個,腳步微亂的走到另一間病房。

    裡面例行檢查的醫生剛剛走出來,看到她後,點頭示意了下就離開了。

    她也沒敲門,索性直接越過那半敞開著的病房門,朝裡面走進去。

    賀沉風已經醒過來,氣色看起來比昨天要好許多,此時正靠坐在*頭,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鬆鬆垮垮,卻被他穿的很是有型。

    聽到腳步聲,他微闔的墨眸睜開,淡淡的看向她。

    目光相交,一時間,瀾溪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在手術結束後,一切由逐漸恢復平靜,想到兩人目前的各自狀態,她開始有些拘謹。

    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她硬著頭皮走到了病*邊,將手裡的保溫桶放下,醞釀了半天才開口,「這……這是我煲的雞湯和弄的米粥,你剛動完手術,得吃些清淡的流食,我放在這裡,你想吃的時候吃。」

    「嗯。」他不緊不慢的應了一聲。

    待他回應完之後,瀾溪沒了下文,背在伸手的手互相攥著,好半響才憋出來一句,「對不起,這次君君生病,讓你受苦了。」

    「他是我兒子。」他不悅的瞥了她一眼,有些不耐。

    頓了幾秒,他又將目光轉了回去,看著她問,「君君住院費和手術費,誰交的?」

    他也是在昨晚護士過來提示加藥費用時才想起來這件事,先前她父親胃部腫瘤動手術,那樣的小手術她都湊不上錢,還跑去管別人借,如今兒子突發這樣的變故,她哪裡來的錢?

    「……」她抿了抿唇,不打算回答。

    「姓程的給交的?」賀沉風卻銳利的瞇起眼睛問。

    她依舊沒出聲,算是默認。

    從君君住院後,第二天時程少臣有打電話過來,知道後,便立即趕來醫院,也將正為醫藥費發愁的她解救出來,替她補上了一切手續和費用,又連續著在醫院陪護,忙前忙後。

    見狀,賀沉風的眉眼瞬間陰沉了下來,目光收回,眸底一片薄涼。

    瀾溪杵在那裡,猶豫著想說點什麼時,外面有人敲響了病房門,隨即是一陣高跟鞋的聲響。

    倆人目光同時看過去,只見一名女子穿著風衣走進來,下面光著兩條腿,白白的,一晃一晃的走進來。

    看到女子的明麗面容和一雙鳳眼,瀾溪覺得熟悉,很快就想起來,先前被程少臣約去和他吃飯那次,他身邊跟著的就是這個女子,想必那次在pub包廂裡的也是同一個,應該是新歡吧。

    女子今天穿的風衣是湖綠色的,顏色很挑人,但穿在她身上卻很是貼合,淡妝襯著鮮艷的顏色,在這已入深秋的季節,顯得*明媚。

    「沉風,我來看你了!」女子看到他,直接快步到了病*邊,將手裡拎著的各種保溫桶放到一旁,「我給你帶了很多好吃的,看看哪個最和你胃口。」

    「呃……沒什麼事我就不打擾了。」瀾溪將目光從那幾個保溫桶上移開,低聲一句,便快步朝著病房外走去。

    躺在*上的賀沉風,眉心緊蹙。

    眼角餘光瞥到一旁女子歡快忙活的身影,薄唇扯動,冷冷吐出語句,「誰讓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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