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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30章 迫在眉睫 文 / 自由精靈

    第230節第230章:迫在眉睫

    「二殿下,你話雖不錯,可是現在,只怕我們想走,也走不了了。」慕飛卿鎮定而冷然地岔進話來,壓下錫達心中的火氣,解了白思綺滿心的為難。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錫達不解地看嚮慕飛卿,先是困惑,繼而一震。

    慕飛卿沒有回答,只是轉頭向廊外花木扶疏的深處看了一眼。

    「就算不能離開,」錫達也是見慣大風大浪之人,很快鎮定下來,請聲清朗,「也未必非得去旭都。」

    「不,」慕飛卿搖搖頭,「旭都,我們一定得去。」

    「為什麼?」

    「留在這裡,只會死得更快。」

    錫達一滯,眼中頓時滿是懊惱,重重一拳砸在身旁的廊柱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事不簡單,怎麼就一時心軟,陷入這難以逾越的困境中了?」

    「二殿下也不過過於心憂,或許此去旭都,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穫,於二殿下大有裨益。」慕飛卿話中有話,一雙黑眸卻分外清明。

    「我不明白……」錫達難得發怔地瞅著他,英挺的劍眉緊緊深鎖。

    「等到了旭都,一切自有分曉,二殿下是聰明人,何必,庸人自擾。」慕飛卿雲淡風輕般一笑,轉身擁住白思綺,「綺兒,咱們回去吧。」

    白思綺點點頭,又看了錫達一眼,這才跟著慕飛卿轉身回房。

    一夜無話。

    次日清早起來,四人依舊聚在客廳裡用餐,均是面色如常,彷彿昨夜的事根本就不曾發生過,雖然肚子裡都在寫著不同的文章,但明面兒上看去,仍舊一派和諧。

    用罷飯,東方策端起僕從送上來的清茶,輕輕啜了一口,這才漫不經心地啟唇道:「一切所行物品均已備齊,等午膳過後,便啟和前往旭都,三位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慕飛卿和錫達默然,白思綺不介懷,洒然言道:「竟然已備齊,何不現在就動身?」

    三個男人頓時一滯,互相看了一眼,才由東方策最後決議道:「那就——依安國夫人所言,即刻啟程吧。」

    東方策一聲令下,整個別莊裡的人都忙活起來,備車的備車,搬行李的搬行李,還要安排隨行的人手,東方策神色淡靜如常,叫過自己最親近的屬下:「明風,帶上明朗明曦明晨明嵐四人即可,其餘的,讓他們就地遺散吧。」

    「就地遣散?」明風滿臉不解,「主子,這——」

    東方策淡淡地掃他一眼:「什麼都別多問,照我說的去做,還有,吩咐下去,明朗四人若是什麼未完之事,趕緊交代清楚明白了。」

    明朗旋即瞭然,眸色一緊,默默地退了下去。

    「五爺,東西已經帶齊了,請五爺示下。」阿德從側門裡走進,行至東方策身旁,壓低嗓音細語道。

    「好。」東方策點點頭,竟沒有招呼慕飛卿三人,帶著阿德,率先朝院門走去。

    錫達手下那一幫羌狄武士早已整裝完畢,立在院中眼巴巴地等著他的示下,待錫達一提步,便迅疾跟了上去。慕飛卿攜著白思綺,走在最後。

    一行人出了別莊,和來時一樣,坐車的坐車,上馬的上馬,片刻間,一支長長的隊伍便沿著蜿蜒的石子路開始進發,那座幽深雅靜的別莊,很快掩進重重疊疊的樹影裡,再也看不見了。

    六日之後。

    東燁京城,旭都。

    瑞福酒樓。

    二樓最裡邊的雅間裡,錫達、慕飛卿、東方策和白思綺,相對而坐。

    面前擺放著豐盛的酒菜,但,誰卻沒有胃口。

    到旭都已經三日了,能打聽的地方都去過了,能想的辦法都用上了,但仍舊沒有得到任何一點關於東方凌的消息,皇陵之外,一者重若泰山般的端門,止住了他們急切的腳步。

    「看來,只有動用最後的計劃了。」

    緩緩地,東方策微啟雙唇。

    他清澈明亮的目光,最後,落到了慕飛卿身上。

    「我不同意!」錫達重重一拳砸在桌上,「呼」地站起,粗聲粗氣地打斷了東方策的話,「你明知道東方笑處心積慮要對付的,就是慕飛卿,卻還讓他主動送上門去,這不是叫他自投羅網嗎?」

    東方策面無表情:「難道他不去,東方笑就會放過他了嗎?」

    錫達無言可答,只得拿眼狠狠地瞪著東方策。

    「我去。」就在他們二人劍拔弩張之際,慕飛卿淡然的兩個字,一錘定音。

    「阿卿——」白思綺不禁緊緊握住他的大掌,想起那個喜怒無常,性情扭曲的隱王東方笑,她就不由一陣膽顫心驚——當年若不是他陰謀算計,慕國凱怎會戰死韁場?慕家軍怎會盡數埋骨荒草?又怎麼會有白思綺的背叛?慕飛卿又怎會性情大變?而她和慕飛卿之間,也沒有如許多的波折——

    其實說起來,這許許多多的事,都是因他而起,雖然他所有的初衷,不過是因為一個情字,一個太深太烈太癡太狂的情字。

    慕飛卿,是額若熙公主與慕國凱所生之子,東方笑能容忍甚至傾力保護額若熙,但對慕飛卿,必然是恨之入骨,時時刻刻都想著要取他性命。

    這次,為了能得到東方笑的血,迫不得已,東方策提出讓慕飛卿親自前往隱王的秘宮,用自身當作誘餌,引東方笑現身。幾日前定下這條計策時,她雖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卻也並不代表贊同。而今事到臨頭,她更是滿心慌亂,甚至開始後悔——早知道要進皇陵會讓慕飛卿親身涉險,她就該昧著良心壓下那該死的歉疚感,直接將天和寶璽塞給東方凌,與慕飛卿一起抽身離去,也不至於要像現在這樣,面對如此痛苦的局面。

    看著身旁女子黯然的神情,慕飛卿心中一動,平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應到她內心強烈的不安與愧意,大掌伸出,輕輕握住她的小手,衝她煦然一笑:「綺兒,我自有分寸。」

    「我……」白思綺抬頭,恰好對上他黑潤的眸子,臉上不由浮起微窘的潮紅,旋即低頭,抿了抿唇,再度沉默。

    「不行,」自從進了旭都之後,錫達緊鎖的眉頭幾乎就沒有打開過,「我還是不放心,這樣吧慕飛卿,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東方凌也開了口,口吻是從未有過的冷凝,「東方笑生性多疑,若你去了,他必然不會現身。」

    「難道他堂堂一個隱王,還怕我不成?」錫達冷笑。

    「不是怕你,而是這件事,只有慕飛卿一人去,才能功行圓滿。」

    「為什麼?」錫達瞪大雙眼,看看慕飛卿,又看看東方策,火大地吼出聲來,「你們兩人到底藏著什麼不可見人的勾當?既然求著本王子來幫忙,又老是這麼遮遮掩掩不清不楚地,到底什麼意思嘛?」

    「二殿下,」慕飛卿抬頭迎上錫達的視線,面色冷肅,「不是不讓你知道,而是現在事態緊急,不宜再橫生枝節,若你真想知道,等救出東方凌,我再慢慢告訴你不遲。」

    錫達張張嘴,終是收住話頭,重新坐回椅中,只是仍舊不忘冷嗖嗖地飛了東方策一記眼刀。

    「明曦傳回消息說,昨夜子時,東方笑曾經去過皇陵。」東方策一句話,讓其餘三人的心神頓時一震。

    「他去皇陵?他去皇陵做什麼?不是說,那皇陵前的端門,必須要東方赫和東方笑的血才能開啟嗎?他是怎麼進去的?」

    「他並沒有進皇陵,而是放了一樣東西進去。」

    「什麼東西?」白思綺下意識地追問,心中一陣驚顫,暗暗覺出定非什麼好事。

    「雪地龍。」

    三個字入耳,慕飛卿神色微變,錫達身形一僵,只有白思綺,茫茫然無所知地問道:「那是什麼啊?」

    「一種,長著很多只腳的蟲子。」

    「很多腳?那不就是蜈蚣嗎?」

    「是蜈蚣。像水晶一般近乎透明的蜈蚣。不過,等到他吸飽血之後,就會變成另一副模樣。」東方策幽幽地解釋道。

    白思綺這才後知後覺地叫出來:「他——他是想——」

    「東方凌被困在皇陵中已有數十日之久,水米不曾沾牙,就算有精湛內功和匯元丹護體,此時也定已昏迷不醒,只須一條小小的雪地龍,便足可取他性命,所以,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東——方——笑!」白思綺緊緊地攥起拳頭,清秀的臉蛋漲得通紅,「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卑鄙,使出這般下三濫的手段來!」

    「什麼下三濫?這只是小兒科,」錫達在旁邊煽風點火,「要說起東燁皇室裡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只怕三天三夜也數之不盡呢,東方笑此舉,已經是仁之又仁,善之又善了。」

    東方策端坐不動,竟像是默認了錫達的說法,反是慕飛卿皺起眉頭,冷冷地瞥了錫達一眼,緩緩啟唇道:「今夜二更,我會動身前往秘宮,最遲明早日出前趕回,希望你們在此期間,無論如何,也要保綺兒平安。」

    「那是自然!」錫達重重地拍胸脯,「有我錫達在此,你只管放一百二十顆心,若誰想動她,除非先取我項上人頭!」

    「那你呢?」慕飛卿轉頭,目光深邃地看向東方策。

    東方策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緩緩地將一樣東西放在了慕飛卿面前。

    是那把他向來不離身的玉折扇。

    慕飛卿睨了一眼,淡聲道:「這東西我不能要。」

    東方策也看了看他,一字一句地答道:「那麼,東方策最珍貴的,也唯有胸腔裡跳動的這顆心了。」

    白思綺嚇了一大跳,趕緊扯住慕飛卿的衣袖,輕聲道:「阿卿,我知道你是不放心我……可是也沒必要弄得這麼嚴重嘛,現在咱們最需要的便是團結合作,千萬不能互相猜疑,我信得過東方策,他一定會像你和錫達一樣,全心全意保護我的。再說,我也不是那些弱不禁風的深閨小姐,會好好照顧自己,不讓自己受到任何傷害的,你就相信錫達,相信東方策,相信我吧!好嗎?」

    細細凝視她良久,慕飛卿才緩緩地答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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