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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20章 烈情焚愛 文 / 自由精靈

    第220節第220章:烈情焚愛

    依稀間,腦海裡閃過一雙略含憂鬱的雙眼:思綺,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帶上它……或許能幫到你。

    那是誰的聲音呢?好遙遠好遙遠,可那份駐掩的哀傷與寂廖,還是深深地嵌進了她的心底。

    白思綺不再遲疑,踏前一步,伸手扶起阿德:「別說了,我答應你就是。」

    「白,白姑娘?」阿德眸中閃出喜悅至極的光芒——太好了!殿下,您總算有救了!

    「思綺,」見她不與自己商議,便作出決定,慕飛卿眸中浮起一絲隱怒,重新將白思綺拉回懷中,低頭深凝著她,沉聲道,「這是個不智的決定。」

    「我知道。」白思綺輕輕握住他的手,目光懇切,「可是當日在乾圖關下,那樣危難的境況,他肯出手相助,現在他遭逢危難,我們怎麼能棄之不顧呢?」

    慕飛卿瞇起雙眼,口吻冷涼:「你這麼做,到底是為了報他當日相助之義,還是……因為他是東方凌?」

    「我不明白。」白思綺困惑地看著他,「這有什麼不同嗎?」

    「當然不同!」慕飛卿嗓音低沉,幾乎是在吼,眸底也快速地閃過一絲戾色,「別避開問題,回答我!」

    「我……」白思綺微微駭住,她從未見過慕飛卿這樣的神情,尤其是在面對她的時候,以前,他冷靜自持,鮮少展露內心的情緒,在金風樓中醒來後,對她呵護有加,更不曾對她疾言厲色。

    「阿卿,你這是怎麼了?」白思綺抬手撫上慕飛卿的臉頰,想安撫他的情緒,卻被他反手抓住手腕,用力握住,湛黑的眸中一片陰寒,甚至透著隱忍而殘虐的殺氣,「說!」

    「你要我說什麼?」白思綺也微微地生起氣來——自己又沒說錯什麼,做錯什麼,乾圖關外,的確是多虧東方凌給了她天和寶璽,才讓她順利通過羌狄大營,後來也好幾次幫了她大忙,而且,她隱約記得當時自己曾經答應過東方凌,待戰事結束,便前往東燁將寶璽交還,只是後來又出了一連串的事,以至於讓她徹底將這件事給忘在了腦後。

    細細想來,怎麼說也是她對不起東方凌在先,現在東方凌有難,而且是因天和寶璽而起,她怎能袖手旁觀?真不知他在生哪門子氣。

    錫達閒閒的聲音響起:「兩位倒是商議妥當沒有?現在我們已經駛至分道口,到底是往東呢,還是向北?」

    「往東!」

    「向北!」

    白思綺和慕飛卿幾乎是同一時間吼出聲來。

    「你——」慕飛卿俊容冷黑,重重將白思綺推開,掉頭便朝艙裡走,白思綺晃了兩晃,朝旁邊倒去,錫達趕緊著伸手,將她扶住。

    白思綺悶悶地道了聲謝,推開錫達,獨自朝船尾走去,阿德跟在她身後,滿臉的欲言又止。

    察覺到身後的動靜,白思綺停下腳步,也不回頭,只淡淡地道:「你放心吧,既然答應了你,就算刀山阻道,火海橫江,我也會跟你去東燁的。」

    「謝謝,謝謝白姑娘。」阿德神情激動,眼中再次盈起淚意。

    「你先去客艙休息休息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迎面而來的江風,讓白思綺雙眸發澀,她沙啞著嗓音說了一句,倚欄而立,目光蒼涼地望向黯沉的天際。

    阿德對著她的背影看了良久,默不作聲地退了下去,單留下白思綺一人,

    這天晚上,白思綺沒有再回艙中與慕飛卿同榻而眠,而是跟隨著錫達去了他的座船。

    或許,他們都需要時間,好好地冷靜一下。

    在白思綺的堅執下,錫達終於命船隊改道向東,取道前往旭都。

    三天了。

    已經三天了。

    他不肯從艙裡走出來,而她,也不肯過去見他。

    就這樣僵持著,似乎又回到了西跨院的那段時光,明明同在一個屋簷下,甚至是同床共枕,可彼此之間卻形同路人。

    只是,那時他們是真的沒有把彼此放在眼裡,更不會用心去體悟彼此的感受,冷漠疏離,但卻不會因此而受傷。可是現在,明明相愛著,明明好不容易在一起,卻終是因為東方凌,而生出了罅隙。

    情人之間,鬧彆扭並沒有什麼,但若雙方都不肯退讓,不肯遷就,那這罅隙就會越來越大,最後終至難以收拾。

    白思綺天性便是倔強的人,而慕飛卿的倔強,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兩人便僵在了那裡,寧願彼此折磨,也不願首先低頭。

    遠遠凝著前方那隻船,白思綺唇角的苦澀越來越濃——明明幾日之前,還信誓旦旦,說要相隨天涯,說要攜手隱世,可突兀的一場小波瀾,便將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和諧生生打破。慕飛卿啊慕飛卿,咱們,是不是注定了,永遠沒有法子好好在一起呢?

    以前,是我誤會你。

    後來,你也曾誤會我。

    等到誤會消除時,卻是近在咫尺間,相望難相及。

    好不容易熬到你醒來,卻又……弄成這般的局面。慕飛卿,若早知道愛上你那麼難,被你愛上之後,更加地難,我會不會在當初,便強硬地封閉心門,永遠不讓你涉足其中呢?

    蒼涼粗獷的歌聲,杳杳從後面一艘般上傳來,白思綺慢慢地轉過頭,澄澈的眸子裡滿是驚奇——想不到,素性殺伐果決的錫達王子,竟然會唱如此好聽的歌。

    淺淡的笑漪在唇邊漾開,白思綺不由啟唇,和著錫達的歌聲,也唱了起來。

    其餘船隻上的羌狄人受到感染,紛紛從船艙裡走出,亮著嗓門兒開始宣洩心中的情感,一時之間,悠揚而渾凝的歌聲飄出很遠很遠。

    胸中的鬱悶之氣漸漸消散,白思綺揚起唇角,微微地笑了,那明媚的笑容,令對面的錫達一陣眩惑,口中的旋律戛然而止,只顧雙眼癡然地望著白思綺,想將這一幕牢牢地攝入心中,永遠保存這生動的畫面。

    另一邊的船艙中,立在艙門邊的慕飛卿十指緊攥——她不是愛他嗎?為什麼還能對別的男子笑得那般嫣然?

    烈焰般的怒意在胸中肆意奔躥著,迫得他幾乎發狂,尖銳的痛刺激著他的每一根神經,種種陌生而狂暴的情緒,將他僅存的理智完全沖毀。

    腦後,遽風呼嘯。

    怔忡間,臂上已是一緊,被一隻有力的胳膊給提了起來,眼前,一片天旋地轉,身子卻已騰升到半空中。

    「慕飛卿!」錫達大驚,趕緊著縱身飛出,追向那兩道遠去的人影,想將白思綺奪回——他瞧得分明,此時的慕飛卿神情癲狂,看上去似乎有些走火入魔,如果讓他就這樣帶走白思綺,後果不堪設想。

    「滾!」慕飛卿發出一聲暴吼,反手一掌,巨大的勁氣襲向錫達,將他逼回甲板之上,等錫達再度提氣凝神,想要追擊時,空中已是一片空空蕩蕩,哪還有半點人影?

    ………………………………………………………………

    荒寂江岸。

    落日昏黃。

    白思綺重重跌落在草叢中,滿臉怒氣的男子,朝著她重重壓下,綿長而濕膩的吻,不斷落到她的頰上、頸間。

    她沒有反抗,清湛的眸子裡浮起幾絲悲哀。

    狂熱的吻裡,有的只是懲罰的意味,不含半絲愛戀。

    他在恨她。

    為什麼?

    他在用最親密的方式,表達著他的憤怒,他的不滿,和他的痛恨。

    但她卻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絕不僅僅是因為東方凌,一定還有別的緣故,她所不知道的緣故。

    身上的男子發出一串野獸般的低咆,鋼鐵般的大掌,寸寸撕裂她的衣衫。

    「阿卿!慕飛卿!」白思綺仍舊沒有抗拒,只是猛地瞪大雙眼,看向他狂亂的眸子,才驚愕地發現,一向清冷的黑湛,竟染上淡淡的血色。

    「慕飛卿!」她拔高聲音,反覆叫著他的名字,同時伸手用力地推拒著他,「你聽到我在說話嗎?」

    男子不說話,只是不停地喘著粗氣,手上的動作更加粗魯。

    「你不是阿卿,阿卿在哪兒?」突兀的一句話,中止了男子所有的動作。

    他渾身遽然僵住,眸中慢慢泛起頹敗之色,雙臂往地上一撐,倏地起了身,踉踉蹌蹌地朝遠處奔去。

    「陌雲寒!」白思綺大聲喊道。

    男子腳下一晃,步伐更加零亂,幾閃幾閃間,已經奔入濃密的樹林之中。

    「陌雲寒?為什麼會是陌雲寒?」一股巨大的恐懼在白思綺心中擴散開來,顧不得跑遠的陌雲寒,也顧不得自己現在的處境,她慢慢地站起身,搖搖晃晃地,重新朝江邊走去。

    泥黃色的濕沙地上,白思綺緩緩地走著,身後留下一串長長的腳印。

    浩浩蕩蕩的江水,從她眼前洶湧而過,那麼澎湃的濤聲,她卻充耳不聞。

    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管她怎樣努力,始終沒有任何影像。

    「嗷——」她忽然仰起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呼嚎,然後瘋魔般拔足朝前衝去。

    濁黃的江水漫過她的雙腳、小腿、大腿,不住地往上升高,升高,最後,吞沒了她的整個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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