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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52章 征東將軍——海銘? 文 / 自由精靈

    第152節第152章:征東將軍——海銘?

    轉動著脖子,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後後地巡視了一番,確實再不見半條人影,白思綺只得無力地歎口氣,認命地拖著那身笨重的鎧甲,走到隱蔽的角落裡,將它穿上身。

    剛剛做好準備工作,便聽斜前方傳來一陣雜沓的腳步聲,白思綺心中一震,正欲重新藏回暗影裡,幾道人影已經朝她圍了過來,內中一人高聲喊道:「誰在那裡?」

    避無可避,白思綺只得現身,慢騰騰地走出來,舉手行了個軍禮。

    「你剛才鬼鬼祟祟地做什麼?」為首的看樣子像個軍官,眼帶疑光,冷冷地盯著白思綺,口吻極其不善。

    「卑職剛剛內急,就——」白思綺壓低著嗓音回答道,假裝扭捏地微垂著頭。

    「嘻嘻——」跟在那軍官身邊的幾名兵士不由粗裡粗氣地笑起來。

    軍官皺皺眉頭,眼中疑慮頓消,有些嫌惡地揮揮手。

    白思綺趕緊調頭就走,沒奔出幾步,身後又響起一聲冷喝:「站住!」

    偶滴神呀!有什麼問題一股腦子說清楚,行不行啊?折騰來折騰去,小姑奶奶我大概等不及找到陣眼,就會被嚇死啦!白思綺一陣腹誹,還是乖乖地站住腳步,轉頭看向那軍官,諂媚地笑應道:「長官,還,還有何吩咐?」

    「令牌?」

    白思綺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這才想起方才血衛塞給自己的玩意兒,拿出來高高舉起,還很顯擺地晃了晃。()

    軍官深深地注視了她一眼,這才揮揮手,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白思綺這次學乖了,昂首闊步後背挺直,走得有模有樣——好歹她在大學裡專門練過軍姿,到天祈後又跟著青鷹紫鷹他們練過武,習過軍中禮儀,不至於漏餡。

    直到遠離那群該死的南韶士兵,白思綺才微微鬆了一口氣,蹙眉仔細端詳著四周的地形,開始暗暗犯愁——五行陣,由南韶軍、羌狄軍、東燁軍、襄南王的南軍、宏毅王的靖安軍組成,那麼五行陣的陣眼,是在哪支軍隊中呢?還有,那所謂的陣眼,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是人呢?

    「嗨!」

    正困惑著,耳邊忽然響起一聲豪壯的男音,驚得白思綺頓時向後躥出數步之遠,方才慌慌地定下神,舉目朝那莽撞之人看去。

    竟然是——

    「海大——!」白思綺驚詫地叫出聲來,話到唇邊,才察覺到失言,連忙一把緊緊地摀住自己的嘴,目光閃躲地別開頭。

    「來!陪本將軍喝酒!」對方卻似並未察覺到她的異常,衝她晃晃手裡的酒罈,嘿嘿笑著,露出健壯的胳膊。

    「呃——」白思綺有些愣神,一時呆立在地,沒有回應。

    「來啊!扭捏個什麼勁兒!」突如其來的,對方大手一伸,扯住她的胳膊往身前一拉,順勢搭上她的柔肩,親密地拍了拍,「小兵疙瘩,還害羞呢!」

    白思綺滿頭黑線——自己這是,第二次被他「輕薄」了,只是,明明是落草為寇的「海大王」,怎會變成南韶的「征東將軍」?目光閃了閃,她強壓下心中的疑惑,故作輕鬆地反拍了拍海大王,哦,現在應該稱之為海銘海大將軍的肩膀,也爽朗一笑道:「卑職素慕將軍威名,方才乍見,一時心怯,失了分寸,還請將軍見諒。」

    「嘿嘿,不妨事,不妨事。」海銘親暱地將頭放在白思綺肩上,打了個酒嗝,「軍中男兒皆是兄弟,習慣了就好。咦——」

    海銘說著,忽然用力地嗅了起來,臉色越來越古怪:「你身上怎麼有一股女人的味道?」

    白思綺心中震駭,臉上笑意不減,抬手摀住他的鼻子,頑皮地擠擠眼睛:「卑職剛剛才巡邏完畢,弄得一身汗臭,將軍還說是女人的味道,莫不是喝醉了吧?」

    「有嗎?」海銘搔了搔腦袋,也不再深究,隨意找了塊草地,就扯著白思綺坐下,提起酒罈猛灌一口,然後塞到白思綺手裡,「來!喝!」

    白思綺囧住,看看他又看看手裡的酒罈,猶豫片刻舉起酒罈,假意喝了一大口,抹抹嘴角,遞回給海銘:「將軍,你喝!」

    「好氣魄!」海銘朗聲大笑,接過酒罈,結結實實連喝三口,才又遞給白思綺。

    如此輪番來回,一個是存心敷衍,而另一個真正海量,不一會兒,酒罈見了底,海銘揚手將空酒罈高高拋向空中,目斜嘴歪地看著白思綺,忽然冒出一句驚人之語:「本將軍怎麼,怎麼覺著你越看越像那個什麼……女人……」

    白思綺一凜,趕緊打哈哈道:「將軍說笑了,這軍營重地,向來不准女人出入,卑職雖然長得文弱,但也確是男兒之身……」

    「誰,誰說軍營不准女子出入?」海銘確實喝得有點高了,伸手摁住白思綺的肩膀,大大的腦袋在她眼前不住地晃來晃去,伸出一根指頭點著她的鼻子,「告,告,告訴你,咱們那位潑辣剽悍的紅翎公主,不但能出入軍營,還能帶兵殺敵,你信……還是不信?」

    這好端端地,怎麼又扯到紅翎公主頭上了?白思綺愣愣神,接著他的話頭答道:「是啊是啊,咱們的紅翎公主啊,那可是名揚四海威震八方,莫說天下女子,就連七尺男兒,也不得不服呢。」

    「去他娘的!」海銘忽然罵了一句粗口,「本,本,本將軍就不服!女人就是女人,乖乖在家呆著,相夫教子就好,做什麼舞刀弄槍,男不男女不女,像,像什麼樣子!」

    「你敢對公主不敬?!」白思綺佯作驚訝,想從他口中套出更多的話來——看來這海銘與紅翎的關係,怕是非同一般呢!

    「不敬?不敬又怎麼樣?」海銘呢喃著,話音裡竟夾雜著幾絲苦澀,「這些年來,我跟著她,走南闖北,涉山越水,她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結果呢,結果她竟然拋下我,嫁給那什麼慕飛卿……還好後來有人砸了場子,婚約泡湯了……我以為自己這下有指望了,誰想她,誰想她一轉頭,竟然又看上了別的男人……為什麼?我海銘到底哪一點不如他們?哪一點不如他們?」

    海銘說著說著,嗓門兒越來越高,越來越響,白思綺暗叫糟糕——如果他再這麼吵嚷下去,只怕整個南韶軍營都會被他驚動,得想個辦法讓他安靜才行。心念一轉,白思綺當即伸手摀住海銘的大嘴,貼在他耳邊低聲恐嚇道:「將軍,公主來了!」

    「哪裡?!」海銘兩眼圓睜,頓時收斂起剛才的囂張模樣,變成了乖乖小綿羊,反手摟住白思綺的腰,就朝旁邊的土溝裡滾去,口中還忙不迭地道,「我的娘呀!可千萬別被她看見了!」

    見他一副驚弓之鳥的模樣,白思綺只覺好笑,連忙輕聲安慰道:「沒事了,公主朝那邊——」

    「你們倆在做什麼?」

    然而,事情偏生就是這麼湊巧,白思綺的話還沒說完,頭頂上方便響起一道怒火交加的清亮女聲。

    完了!

    白思綺聽到自己的小心臟裡發出一聲哀叫,旋即趕緊推開海銘,故作不勝酒力,起身踉蹌幾步,後背朝上跌倒在土溝裡,一則來個裝暈,留下海銘自己收拾爛攤子;二則趁機在臉上抹幾把黃泥,免得被紅翎認出來,否則,自己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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