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我是將軍夫人

《》章 節目錄 第66章 孰是孰非 文 / 自由精靈

    慕飛卿凝視著白思綺,過了許久,方才輕輕吐出一句話:「謝謝你能這麼說。」

    「將軍!將軍!」走廊的另一頭忽然響起急切的呼聲,慕飛卿和白思綺同時側頭看去,見是一個小丫環,神色匆匆地正朝他們奔來。

    「雙蕊,什麼事慌張成這樣?」慕飛卿濃眉一擰,十分不悅地沉聲喝道。

    「舞琴主子她,她……」

    「她怎麼樣了?」

    「她忽然發了瘋似的大喊大叫,拿起房中的東西胡亂砸人,樣子好恐怖……」

    「那她現在在何處?」

    「吳護院和高管家聞訊趕到雅韻院,將舞琴主子制住,讓我速速前來稟報將軍。」

    「思綺,」慕飛卿輕歎一口氣,轉頭看向白思綺,「看來我又有得忙,你先回主院去吧,我去雅韻院看看。」

    「也好。」白思綺也不想再攙和他與那些侍妾的事,順口答應下來,側身立在一旁,目送慕飛卿離去,這才沿著長長的迴廊獨自往回走。

    踏進臥房,雪畫和知竹正在擺放碗筷,聽見腳步聲,轉頭一看,只見白思綺一人,心直口快的雪畫當即問道:「少夫人,將軍呢?」

    「他……還有點事,晚些再回來。」

    「那這飯菜?」

    「我先吃,你們且吩咐下去,讓廚房另備一份,放在灶上熱著,將軍忙完事,再吃。」

    「是。」知竹雪畫答應著,退了下去,白思綺坐到桌前,拿起碗筷開始用餐,也不知怎麼的,明明是和往常一樣鮮美可口的飯菜,此時吃進嘴裡,竟如同嚼蠟一般。()

    草草用過晚飯,白思綺卸妝更衣,又沐浴了一回,回到房中,在榻上躺下,卻久久無法成眠,索性支起身子,隔著簾幃喚道:「知竹,雪畫!」

    「夫人有何吩咐?」知竹和雪畫聞聲走進,立在簾邊躬身問道。

    「那個」白思綺沉吟片刻,方才出聲問道,「將軍還沒回來嗎?」

    知竹和雪畫飛快地交換了一個眼色,眸中均有隱忍的笑意。

    「你們倆幹什麼呢?回話啊!」

    「將軍還沒回來呢,想是被什麼事纏住了,夫人先安歇吧,將軍若是回來了,奴婢自會稟報夫人。」

    「那,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四更了……」

    「四更?」白思綺倏地坐起身體,瞪大雙眼方才自己躺在榻上,一直翻來覆去地想心事,竟然沒察覺到已過了子夜時分,可慕飛卿,為什麼還沒回來?

    「取件披風來。」白思綺再也躺不住,翻身下地,口中吩咐道。

    「夫人,您這是要」

    「我去雅韻院看看。」

    「不必了。」房門驀地「吱呀」一聲響,卻是慕飛卿走了進來。

    「將軍。」知竹和雪畫趕緊上前見禮,隨即乖覺地退到一旁。

    「你們去,把飯菜送到臥房裡來。」慕飛卿吩咐了一句,走到桌邊坐下,提起茶壺自斟了一杯茶,慢慢飲下。

    知竹和雪畫領命而去,房間裡頓時安靜下來,白思綺重新坐回榻上,上上下下地看了慕飛卿幾眼,輕聲問道:「雅韻院那邊,到底出了何事?」

    「是舞琴身上的毒,發了。」

    「毒?她也中毒了?」白思綺眉峰一揚,不無訝異地道。

    「是。」

    「也是你……做的嗎?」

    「不是。」

    「那是誰?」

    「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襄南王。」

    「襄南王?」白思綺心思疾轉,「難道說,她是襄南王放在你身邊的棋子?」

    「可以這麼說。」

    「這我就不明白了,」白思綺再次下了床,緩步走到桌邊,「她既然是襄南王的人,襄南王又怎麼會給她下毒?就算是為了控制她,也不會輕易讓她毒發啊。」

    「因為,」慕飛卿深深地回視著白思綺,「她不願再為襄南王效命。」

    「你的話,讓我很糊塗,」白思綺滿臉困惑地思索著,「那她為什麼會背叛襄南王?」

    「因為我。」

    白思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頭驀地劇震:「我明白了,因為她她對你動了情,所以不願再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對不對?」

    「或許是這樣吧。」

    「除了這個理由,難道還有更好的解釋?慕飛卿,我還真看不出來,竟然還有女子為了你,不惜自己的性命。」

    「我還是那句話,事情,或許並不像你想像的那樣。」

    「比如呢?」

    「比如這純粹是一出苦肉計,為了得到我更深的信任,和憐惜。」

    「慕飛卿,」白思綺後退一步,百種滋味剎那間湧上心頭,「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涼薄理性甚至有些冷血無情之人,可如今看來,若論薄倖無情,你實在要強我千百倍!我真替那些曾經靠近過你的女子悲哀!」

    「也包括,白思綺嗎?」

    「對!」白思綺抬起右手,摀住自己的胸口,「雖然,我不是她,但我卻常常能感覺到,她這顆心裡依然存留著的,對你的千般眷戀與不捨,慕飛卿,或許她真的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但她對你的感情,卻沒有一分一毫的虛假!」

    「所以呢,所以你覺得,我該回應她的這份感情,甚至那些藉著愛的幌子靠近我的女人們,我都該真心實意地回應她們,你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認為的,是嗎?」

    白思綺睜大雙眼,定定地看著他,卻久久沒有說話。

    慕飛卿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在房間裡不停地走來走去,揮著手臂道:「那你可知道,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麼?是讓居心叵測之人有機可趁,是讓本就極不穩定的國勢更加風雨飄搖,是將更多無辜的性命葬送在血染的沙場上,更或者,是讓整個天祈國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沒錯!我慕飛卿完全可以做一個癡情男兒,不顧國不顧家,只為了一己兒女私情,將自己的一切都交出,那樣我或許會活得很輕鬆,但卻永遠無法原諒我自己……」

    白思綺的雙手緊緊地攥住衣角,掌心裡滿是汗水,在這一刻,她似乎透過眼前這個男子激動的面孔,看到了他那顆被重重鎧甲包裹的心,孤寂、無奈、悲涼,遍佈滄桑,卻依然存著赤子般的熱忱,不是對某個人,也不是對某事某物,而是對自己生與俱來就必須履行的使命……

    是的,是使命。

    只有使命,才能讓一個熱血男兒百煉成鋼,才能讓他寧可犧牲一切,也要維護心中的那個夢想。

    但也正是這種使命,化作一副萬鈞之重的枷鎖,鎖住了他的心,鎖住了他的魂,也鎖住了他的情……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沒有錯,她也沒有錯。

    作為男人,他首要的職責是保家衛國;

    作為女人,作為一個思想完全不同於這個時空任何一個女人的女人,在白思綺的心中,自由,高於一切。

    她白思綺做事,向來隨心隨性,不受任何羈絆,然而自從來到這寧北將軍府後,她發現自己的心已經在悄然中發生了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坦蕩無羈,而開始有了種種顧忌,種種的擔憂,總是怕他會出什麼事,總是怕他受到傷害,也怕他傷害別人。

    難道,是因為自己借用了白思綺的身體,所以就連情感,也變得像她那樣豐富細膩,躊躇不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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