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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63章 匪夷所思的聖栽 文 / 自由精靈

    「都進來吧!」凌昭德擺手示意侍衛們退下,凌涵威和白思綺一前一後進了御書房,規規矩矩地側立一旁。

    「慧敏夫人此來,是為了寧北將軍吧?」凌昭德開門見山,目光銳利地掃過白思綺的臉龐。

    「齊稟聖上,是的。」白思綺略一遲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那就安靜地呆在那兒,沒事別亂插嘴。」凌昭德沉聲吩咐,天子之威盡顯。

    「是。」白思綺趕緊躬身答應。

    「寧北將軍,」凌昭德再次將視線轉嚮慕飛卿,「朕最後再問你一次,解藥,你到底交是不交?」

    「微臣已經再三呈明,從未對梅兒使過毒,又哪裡有什麼解藥?」

    「皇上,他分明就是在狡辯!」旁邊的紅翎雙手叉腰,氣呼呼地瞪起雙眼,毫不相讓。

    「來人!」凌昭德重重一掌拍在御案上,「寧北將軍竟敢當殿頂撞朕,欺君犯上,罪在不赦,立即去掉冠袍,打入天牢!」

    白思綺看著聽著,心下愈發詫異,她雖只見過凌昭德一面,卻也感覺出他並非昏庸無能,不辨是非的庸主,更不會為一點小事便大動干戈,更何況對像還是舉重若輕的寧北將軍,那麼他今日之舉,到底有何用意呢?

    「皇兄,」立在御案右側的儒雅男子再次溫文開口,「您又不是不知道,寧北將軍向來耿直,只認是非公理,不畏權勢,更不懼天威,您又何必跟他較真兒?聽說一直在外遊歷四方的諸葛御醫已經回到京中,不如遣人將他請來,讓他好好驗看驗看,宮女梅兒到底是中毒,還是身患急病,不知您,意下如何?」

    凌昭德銳眸一睨,臉上怒意稍減:「也罷,來人,速傳諸葛御醫,御書房見駕!」

    一名宮侍領命而出,不多時,帶著一個身穿白衣,面目清俊,二十多歲年紀的男子走進,那男子徐步上前,神情從容,朝著凌昭德深深躬下身去:「御醫院掌案諸葛聰,拜見聖上。」

    「免禮!」凌昭德一擺手,朝臥在擔架上的梅兒一指,「你速上前查看,她到底是中毒,還是急病。」

    「是。」諸葛聰領命,走到擔架前,俯低身子,搭上梅兒的脈門,翻開她的雙瞼仔細看了看,這才重新站起身來。

    「怎麼樣?」

    「齊稟聖上,此女確係中毒無疑。」

    「慕飛卿!」凌昭德陡然一聲大喝,「現在你可還有什麼話說?!」

    「回皇上,就算她確實是中了毒,可這也並不能證明,她是在將軍府中的毒啊。」

    「你還要狡辯?紅翎公主方纔已經說過,這梅兒一直在她身邊隨侍,直到邁進將軍府大門時,還是好好地,難不成她隨意在你家園子裡逛了逛,就不明不白地中毒了?」

    「皇上,微臣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寧北將軍。」諸葛聰踏前一步,沉聲言道。

    「你問。」凌昭德一擺手。

    「謝皇上,」諸葛聰再施一禮,這才側過身,走到慕飛卿面前,定定地看著他,「將軍,下官想知道,將軍府的後院內,是不是種著一種名喚『素心蘭』的花?」

    慕飛卿地閃過一抹銳光,旋即面色平靜地答道:「沒錯。」

    「這也是了,」諸葛聰輕輕頷首,「『素心蘭』本來無毒,但若有人在先吸進『素心蘭』的香氣,再觸到『赤梅』,便可引發心絞之症,瞬間無法呼吸,症狀輕者立時昏迷,嚴重者會窒息而亡。依微臣看來,這宮女梅兒,應是如此。」

    「『赤梅』?」凌昭德眉峰一挑,「這又是何物?」

    「似花非花,似草非草,背陰而生,遇水則化。」諸葛聰沒有明言,反倒打字謎似地道出十六個字。

    「依你所說,那寧北將軍府的銘心堂中,便有這『赤梅』了?那中了此毒之人,要如何才能解毒呢?」

    「此毒無藥可解,唯取赤梅之根煎水服下,此毒即去。」

    「寧北將軍,看來此事還是得著落在你身上,諸葛聰已經說得非常明白,你還不速速將『赤梅』之根交出?」

    「啟稟聖上,微臣府中,並無此物,聖上若是不信,可著即命御林軍,往微臣府中清查。」慕飛卿侃侃而言,神情依舊一派坦然自若。

    御書房中的氣氛頓時有些凝滯一方堅持說慕飛卿下毒,一方力呈自己清白,就此僵持住,似乎都不給皇帝面子。

    中毒者不過只是一介宮女,用得著如此大費周張嗎?白思綺默立在旁,目光輕悄悄地從殿中每個人身上滑過,心中的疑慮越來越重這看似針鋒相對,互不相讓的表象下,到底隱藏著怎樣湍急的暗流呢?

    「聖上,」在凌昭德龍顏大怒的前一瞬,諸葛聰再度開口,「微臣相信,以寧北將軍的品性,絕不可能隨意使毒傷人,而且還是這麼一名無辜的宮女,當然,微臣也相信,貴為鄰國公主,紅翎公主也不會信口誣人,所以,微臣想出一個折衷的法子。」

    「什麼法子?」

    「微臣最近研製出一種百靈丹,一般人不管中了什麼毒,只要服下此丹,體內的毒性即可緩慢清除,只是耗時頗久,少則三五月,多則一年半載,不知聖上意下如何?」

    「就依諸葛御醫所言。」凌昭德一擺龍袖,「吩咐下去,梅兒服過百靈丹之後,立即送往棲人院,著一名宮女照看。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誰都不能再提起,聽明白了嗎?」

    「微臣遵命!」慕飛卿躬身應道。

    「臣等遵命!」

    「奴婢/奴才遵命!」御書房裡裡外外,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

    「紅翎公主,」凌昭德和緩臉色,看向仍舊撅著嘴唇的紅翎,「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是天祈國的皇帝,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一切當然是你說了算。」紅翎哼了一聲,頗有些不以為然。

    「紅翎公主!」立在御案邊的襄南王面色一肅,「就算你是南韶的公主,可此刻既然身處我天祈皇宮,就不該對我國帝君如此無禮!」

    「罷了!」凌昭德一擺手,「公主也是一時不忿,再說方才朕已經言明,今日之事就此作罷,誰都不能再提起,借此生事!襄南王,還要朕再重複一遍嗎?」

    「臣弟不敢!」襄南王趕緊退後一步,躬身應道,「臣弟知錯!」

    「行了!」凌昭德抬手,撫了撫眉心,「朕今日也乏了,你們都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慕飛卿躬身施禮,第一個退出殿外,諸葛聰和一干侍衛隨後,紅翎撇撇唇,眼中飛速滑過一抹譏諷,輕輕哼了一聲,轉身朝外走,經過白思綺身旁時,卻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大姐姐,我們也走吧。」凌涵威扯扯白思綺的衣袖,悄聲說道。

    白思綺點點頭,邁著小碎步跟在凌涵威身後朝外走,卻驀然感覺到兩道犀利無比的目光射向自己的後背,她陡然回頭,恰恰對上襄南王那雙狹長的鳳眼,心中頓時一震。

    只是轉瞬之間,襄南王便恢復了儒雅清和的模樣,衝著她淡然一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如果自己沒有看錯的話,方纔他的眼裡,明明閃過一絲極其鋒利的寒芒,那,代表著什麼呢?自己和他,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他為何,要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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