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三章 花魁大賽(1) 文 / 琉璃白
第一百四十三章花魁大賽(1)
小六這段時間倒也是十分的鬱悶,這東家沒日沒夜的練習著舞蹈,有時候甚至可以算的上是廢寢忘食,倒是讓他騰不出時間去給主子報信了。
好在東家倒是也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身邊沒有出現其他的可疑男子,這一點,應該是主子最為在意的事情。
雖然他有些不明白,這郁輕璃好端端的練習舞蹈做什麼?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間過到了七月中旬,那炎熱的夏日總算是告一段落,一場偌大的暴雨之後,入秋了。
雖然中午的秋老虎依然讓街上的人們熱的不敢出門,但是早晚卻已然朗爽了許多。
半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離郁輕璃兌現諾言的日子已經就剩下一天了。
樂坊後院之中,那漂亮的秋海棠傲然而放,在那鬱鬱蔥蔥的樹木之中一片奼紫嫣紅,那特意搭建的練舞台邊早就已經圍了一圈的舞伶,他們都在圍觀,等待著看那個新來的玉琉璃該如何的出洋相。
許久之後,一個翩然若仙的身影從迴廊之中走了過來,那張漂亮的眼眸之中帶著些許不屑,在看到那麼多的舞伶圍在那裡,柳曼舞語氣不屑道:「都圍在這裡做什麼?等著挨罵麼?有這種時間還不如多去練習練習,笨鳥先飛的道理不懂麼?」
那些舞伶們被說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有人甚至心中暗暗嘀咕,神氣什麼,聽說那個玉琉璃已經學有所成了,這些時日看訊娘那一臉的喜色,甚至直呼見到了前所未有的天才,看來,這個玉琉璃說不定真的會奪下台柱之位。
柳曼舞手中拿著綵帶,來到那舞台中間,身為驚鴻樂坊的台柱,她出場的機會並不是很多,所以大多數時候,她不是在房中選取新的衣服首飾,就是帶著丫鬟小珠子四處閒逛。
這幾日,她姐姐柳驚鴻不時的在她耳邊念叨那玉琉璃的厲害之處,甚至還說她說不定會輸給玉琉璃。
開什麼玩笑?!她柳曼舞六歲就開始練習舞蹈,如今她已經十八歲了,這麼多年的功夫不是白白練習的,何況她天生就有一副好的身姿,當初訊娘遇到她的時候甚至還誇獎過她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這才多久,她怎麼會被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給打敗了?豈不是可笑?
柳曼舞屏氣凝神,微微抬手,手腕輕動,那漂亮的綵帶順著她的腰肢飛舞出去,如同一條靈動的彩蛇,這是柳曼舞最為拿手的綵帶舞,她為其取了一個十分好聽的名字,叫做翩鴻,這些年來,幾乎無人能出其右。
一曲終了,柳曼舞身姿傲然的站在那舞台之上,眼神驕傲的看著那早已經目瞪口呆的眾人,那鄙夷的眼神,簡直如同在看一群螻蟻一般。
適逢此時,在迴廊的另一頭,訊娘和郁輕璃並肩而行,看樣子十分的高興。
見到郁輕璃他們過來,柳曼舞一張俏臉頓時染上幾許冷色,在郁輕璃兩人即將走到那舞台旁邊的時候,柳曼舞玉指一伸,衝著郁輕璃道:「你,過來!」
郁輕璃一雙眼眸清亮,卻並沒有按照她說的做,只是聲音冷淡的詢問,「有事嗎?」
來到這樂坊之中這麼些時日,和樂坊之中的接觸並不是太多,而對於柳曼舞,除了知道她是柳老闆的妹妹之外,倒是沒有什麼其他的印象。
郁輕璃的冷淡在柳曼舞看來就是一種態度的囂張,當即變了臉色,「我讓你過來沒聽到嗎?」
郁輕璃也冷冷掃了她一眼,「你是在和我說話麼?」
「你是故意的?」見到郁輕璃那困惑的眼神,柳曼舞一下子惱火起來,「怎麼?以為自己稍稍得到幾句讚許,就真的成為驚鴻樂坊的台柱了麼?」
郁輕璃低斂了眉目,「我從未這般說過。()」
「我看你就是這樣想的!」
郁輕璃挑眉,看來,她不去找麻煩,麻煩倒是會來找她,既然如此,看來她也用不著和別人客氣了。
唇邊扯出一抹冷冷的笑意來,連帶著那雙清亮的眼睛都染上幾許冷色,「我怎樣想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不久之後,這驚鴻樂坊的花魁之位,恐怕就要花落別家了。」
若說柳曼舞的話還只是試探的話,郁輕璃的話恐怕就已經是**裸的挑釁了,這般的狂妄讓柳曼舞的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荒謬!」
郁輕璃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卻扭頭沖訊娘道:「訊娘師傅,何不將驚鴻姐姐剛才的決定告訴曼舞姑娘呢?」
「決定?我姐姐做了什麼決定?」
訊娘卻有些為難的看了柳曼舞一眼,那一眼已經充分的說明,訊娘看好的並非她柳曼舞,而是這初來乍到的玉琉璃。
想到先前柳驚鴻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訊娘意味深長的看了柳曼舞一眼,「驚鴻姑娘剛剛決定,三日之後,在樂坊之中舉辦花魁大賽,讓你和琉璃姑娘一較高下!當然,其他對自己有自信的舞伶也可一併參加這賽事,凡是技藝有所長進的,都會獲得相應的獎勵。」
眾人聞言是欣喜不已,這無疑是給了他們一次機會,縱然不能得到花魁之名,卻也能稍稍提高自己的待遇。
「什麼?!花魁大賽?這種事情我如何不知道?!」柳曼舞一臉的震驚。
她姐姐竟然背著她做出這樣的決定來,簡直是太不將她放在眼裡了,這些年來,若是沒有她的高超技藝,又哪裡來的這驚鴻樂坊的聲名?
見到柳曼舞一臉的怒氣,郁輕璃反而倒是覺得有些失望,她以為,先前自己視為對手的這個女子至少會稍稍讓她覺得有些不同,沒想到她竟然這般讓自己看不起。
「你是在害怕嗎?若是擔心輸了,你也可以不戰而退。」郁輕璃冷聲諷刺,她倒是不介意直接成為這樂坊的台柱,只是多少覺得無趣了些。
柳曼舞冷哼一聲,「誰害怕了,我說過,我是這樂坊的台柱,這是不容改變的事實,並且也不會改變!根本就用不著什麼比賽。」
柳曼舞一邊說著,一邊朝著柳驚鴻的房間走去,她要去問問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一面古色古香的銅鏡,銅鏡之前一張精緻美麗的容顏,眉宇之間卻掩飾不住的愁色,對鏡梳妝的手頓了頓,隨即一聲輕歎從她口中溢出。
「砰!」的一聲響,大門一下子就被推開了,柳曼舞一身白衣翩躚,腳步匆匆的衝了進去。
「姐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語氣之中是滿滿的質問,柳曼舞不明白,姐姐為何要舉辦這種毫無意義的比賽?
「來了,坐吧。」
柳驚鴻將手中的木梳放到了梳妝台上,隨後緩緩的站起身來。
柳曼舞一臉的怒色,「姐姐你什麼意思?是覺得我這些年的努力不夠麼?竟然夥同一個外人給我難堪?」
「曼舞,你誤會了,我是你的親姐姐,又怎麼會給你難堪呢?這一次的賽事不過是一個噱頭,為的是讓我們樂坊更加的出名而已。」
「樂坊,樂坊,姐姐的心中永遠就只有樂坊,我真是不明白,除了樂坊之外,還有什麼是能夠讓姐姐上心的。」柳曼舞憤怒不已,「若是姐姐真的還將我當做你妹妹的話,就取消這次比賽。」
「不可能!」
柳驚鴻毫不猶豫的拒絕,這次的花魁大賽她已經籌辦了許久,不能因為柳曼舞的任性而取消,這不僅僅是為了實現當初和郁輕璃的約定,最重要的是,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
這些時日樂坊的生意雖然還算是不錯,但是在最初的新鮮過後,多半的客人重新回到了那些他們熟悉的京都大樂坊去了。
加上他們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勢力,衰敗和倒閉,或許只是遲早的事情,更有甚者,說不定,他們的樂坊甚至會淪落成為妓院。
她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而在此時,那個不知來路的玉琉璃卻信誓旦旦,說是讓她舉辦一場花魁大賽,賽事過後,一定會有她所意想不到的轉機。
就算這只是一場賭博,她柳驚鴻也不得不去試一試。
她今年已經二十八歲了,年華易逝,光陰如梭,她自己已經耽擱了姻緣,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但是她的妹妹還小,她不能讓她和自己一樣這一輩子就只能飄零在這風塵之中。
只要這一次他們能夠成功,她就可以給曼舞攢下一大筆的嫁妝,到時候尋個好人家,風風光光的將她嫁出去。
而這一切,她似乎並不能夠理解。
柳曼舞聞言很是驚詫,自從父母去世之後,姐姐一直帶著她,雖然四下漂泊,卻從來都是寵她疼她,什麼事情都依著她,為何這次的事情,姐姐的態度這般強硬,為了一個外人,竟然這般拒絕了自己的要求麼?
當即咬了銀牙,「好!姐姐你看著,我一定會贏了那什麼玉琉璃,將這台柱的位置穩穩地留住的。」
說完之後拂袖而去。
柳驚鴻暗歎一聲,回過神來,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旁人不知道這兩姐妹之間的瑣碎事,只心心唸唸盼著那花魁大賽快些舉行。
郁輕璃倒是十分的從容,只心中暗暗覺得奇怪,離那陛下的壽宴還有十日不到了,為何這宮中卻沒有半分的動靜,難道說是因為自己的加入,而改變了驚鴻樂坊的命運,反而讓他們沒有了去宮中表演的機會了嗎?
若真是如此,那麼自己這些時日的努力又都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