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74 我要生了 文 / 臘月初五
這句話像是永別，可是我一點也不怕！只要我的心是夜煞的，就沒有人能將我們分開。連佛都不可以！腹中的孩子像是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竟然也不再折騰我，雖然還是隱隱作痛，卻還可以忍受。
來到了梵埜的面前，我的身體突然一陣虧虛就要摔倒，他卻伸出手扶住了我，眼中是第一眼的溫和，像是他初次看見解語花時的風輕雲淡。
「解語，你覺得你有勝算嗎？」，梵埜望著我微笑。
「沒有！可是，我不能辜負了你給我的這次機會！」，我揚起唇角。「這讓我不那麼恨你！」
「做了那麼許多。想要獲取的愛卻變成了『不那麼恨』！當真是，不知所謂！」，梵埜苦笑，「解語，若是當時我果斷的放棄佛旨。與你在一起！那麼，現在的我們，也會很幸福吧？！」
梵埜的這句話，倒是讓我愣住了。如果當初真的和梵埜在一起，縱使沒有深愛，我也會不離不棄，永生追隨的！可是，錯過了一秒，便悔憾了終身！錯過錯過，便是，錯了，便過去了，無法回頭，不能扭轉。宛如已經被設定好的命運！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當初解語癡戀於你。也是因為你那一抹淡笑，還有普度眾生的胸懷！只是，現在的你，還是以前那個讓解語眷戀不捨，願意為其修身成人的梵埜嗎？！」，我認真的凝視梵埜的眸子，「梵埜已不是當初的梵埜，你又怎能讓解語變回當初的解語？！是你，讓花解語變成了莫雨桐，是你，生生的將花解語推到了別人的身邊！」
「是啊！自作孽，不可活！」，梵埜死死的盯著我，面容凝重。「縱使，你和我說這麼多，我們的賭局還得繼續進行！你準備好了嗎？」
「早就準備好了！」，我淡笑。
深呼吸了一口，剛用盡全力將所有的力量集中與掌心，梵埜卻突然抓住了我的手，力道緊的讓我無法動彈，意識到了危險我想抽身，卻被一股力量死死的束縛住，張開嘴卻發不出一絲的聲音。
「其實，我一直沒有變過！只是，愛的失去了理智，失去了自我！」，梵埜輕撫我的面頰，第一次讓我看到了他眼中毫不避諱的款款深情。「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我可以背棄佛旨，可是最不願傷害的，卻還是你！」
梵埜……梵埜為什麼要跟我說這樣的話？！他不是給我機會了嗎？！現在又這樣，到底想要做什麼！？他要反悔嗎？！可是，他眼中的那層霧氣，為何去染上了我的眸子，讓我看著心疼？！
「給你機會，讓你離開我，最痛苦的，還是我！可是，我總該找到成全你的借口，不是嗎？」，梵埜抓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與其留著一個軀殼在我身邊，不如將過往的美好放進記憶，緬懷思念！我能為你做的，只有這些了！」
梵埜的話很奇怪，我一時間東西不了其中的含義，可是當由著他掌心的力量傳進我的右掌之時，我突然害怕起來，我似乎意識到了他的意圖，他所謂的成全就是……
「解語，縱使不愛我，我也要你永遠記得我！」
梵埜輕輕的在我的額頭落下一吻，隨後在我錯愕的目光中將我的手插進了他的左胸，當那血液映紅了我的視線，我喊不出來卻只能落淚。當真是我錯看了梵埜，他為了成全我，藉著我的手傷害了自己！
「無論佛魔，都有弱點！而我梵埜的弱點就是你！」，一滴晶瑩的淚水從梵埜的眼角滑落，「記住，你能幸福，才不枉費我的苦心成全！」
說完這句，梵埜輕輕的展開雙臂，閉上眼睛徑直往後倒去。「解語，你贏了！去尋找你的幸福，替我幸福！」
「梵埜！」，等我梵埜離我的視線越來越遠，我終於叫出了聲音。
可是等我想要附身飛下拉住梵埜的時候，我的小腹又痙攣著劇痛起來，痛的我朝著另一個相反的反向倒去，等到夜煞接住我，梵埜卻已經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夜煞，梵埜他是不是死了？」，我緊緊的抓住夜煞的手，淚流滿面。
「不是！」，夜煞望著梵埜消失的方向，「他沒有死，只是自我流放了！」
「自我流放？！他受了傷，會不會有事？！夜煞，他是故意的！他是在故意成全我們！」，想到梵埜悲傷的臉，潛藏在心底，花解語的唯一那絲疼惜爆發，讓我忍不住失聲痛哭。
我一直都將梵埜擺著最強者的位置，可是卻忽視了他的脆弱，一個有情之人，能有多壞？！是我無具慧眼，是我錯怪、錯看了他！可是，直到這個時候，我卻沒有辦法跟他當面說一聲抱歉！
「他不會死的，這世上，除了御佛琴，沒人可以傷得了他！」，夜煞攬住了我的肩膀，瞇起了眼睛。「若是還有機會再見，我定會對他道一聲『多謝』！」
一聲多謝，不足以表達我們的感激！梵埜的成全和放過，避免了生靈塗炭，也讓所有的人回歸了正途！只是，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嗎！？團剛場血。
我將臉埋在夜煞的胸前低泣，淚光中看到了夢魘錯綜複雜的臉，輕輕的脫離夜煞的懷抱，我走到了她的面前。
「夢魘，梵埜他走了！」，我眼淚汪汪的望著夢魘，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勸她，我知道她很難過。
「我知道啊！」，夢魘硬生生的扯出一絲笑顏，「我夢魘的宿命，就是追隨梵埜！所以，不過他將自己流放到了哪裡，我都會拚命的尋找！」
「你要走了？」，我擦掉眼淚，拉住了夢魘的手。
「是！這是屬於你和夜煞的結局，而我的歸宿，在那裡！」，夢魘笑著指向梵埜消失的
方向，「我的歸宿是梵埜，縱使他的心已經不在，我也要找到他，守著他！莫雨桐，正如梵埜所說，你要幸福才不枉費他的成全！好自為之吧！」
夢魘說完，幻化成光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夢魘，可以找到梵埜嗎？」，我凝目望向夜煞。
「也許吧！我很慶幸，我沒有失去你！」，夜煞淺笑，逕擁住了我。
「老公！」，我突然抓緊夜煞的手。
「嗯？」，夜煞挑眉。
「我想，我要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