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2 愛上一個凡人 文 / 臘月初五

    「好！」，我艱難的吐出這裡一個字，而後雙手捧住了子柒的臉。黑光繚繞。「也許，我可以試著為你做點什麼！你信我嗎？！」

    「還有比這更差的嗎？！」，子柒淺笑，「動手吧！」

    看著子柒的臉，我滿滿的低下頭將額頭和她的抵在了一起，接著一股黑氣從我的身體裡面肆意流出，射向四面八方，接著匯聚空中，一路而下將子柒緊緊的包裹住。

    子柒撕心裂肺的聲音開始充斥在我的耳邊，可是，我沒有撒開手。任由那股黑氣將她吞噬，絲毫沒有放開的意思，直到子柒聲嘶力竭的癱軟下去。

    緩緩的鬆開手，我早已經沒有了力氣。而後任由捲裹著子柒的黑氣全數回歸到我的身體裡面。子柒顫抖了半天，緩緩的爬了起來，低頭面對地面上那些可以映出影子的冰面。裡面有一張慈祥圓潤的臉龐，眼中含著驚喜，含著激動，含著無數未能言明的情愫。

    「那是我想像中母親的模樣，也許不美，可是可親！」，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虛弱的說道。

    「很好！真的很好！」。子柒轉過臉，眼淚滑出。「也許，我該把這頭髮給染黑，順便梳一下！呵呵，這個樣子，真的不像是一個母親該有的形象！」

    我望著子柒眼角的淚水，第一次看到了這個女人去處戾氣的一面，很慈祥。很可親。這麼做很冒險，冒險的是，我第一次動用著這股力量去改變容貌，冒險的是我不知道會不會成功，而子柒會不會有事！可是，我覺得我應該為她做點什麼！我可以感覺到，子柒的力量已經和我的身體融匯貫通，形成了另外一股屬於我自己的力量，只是剛剛的舉動還是讓我精疲力竭。

    看著子柒激動的看著冰面裡面的自己。撥弄著頭髮，我輕輕的撬開一塊冰放在了手裡，只是瞬間的時間，那冰塊迅速的融化並重新的組合，變成了一把冰梳。

    輕輕的走到了子柒的面前，我拿著梳子坐了下來，輕輕的梳起了她的白髮。子柒的身體僵硬了一下，而後直起身子，淡淡的注視著我，卻伸手輕撫著我的長髮。

    「以前，我也有著和你一樣的青絲，想想當年，天真爛漫的像個孩子！」，子柒淺笑,「真的無憂無慮！」

    「那種無憂無慮，終結與情，是不是？」，我淡淡的問，目光卻依舊認真的落在子柒的頭髮上。貞余叉亡。

    「你很聰明！」，子柒讚許的望著我，「女人縱使再強，卻敵不過一個情字！入了情等於入了魔，入了魔，便萬劫不復，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這一次，我沒有說話，只是將冰梳化作發圈，逕直套在了盤好的髮髻之上。板正子柒的身子，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睛，我知道她一定也在我的眼睛裡面看到了煥然一新的自己。

    「我想聽聽你的故事！」，我凝視著子柒的眼，認真的說。

    「其實，我的話是真是假，你進入我的意識便清清楚楚，不是嗎？」，子柒笑了，「你現在有這樣的能力！」

    「可是，我想聽你說！也許……我沒有辦法再親身經歷一次，你曾經所受到過的苦楚！」，說到這裡，我低下了頭。「或許，我只是不想將自己的苦楚，帶給你！」

    「船到橋頭自然直，不是你該承擔的，你不需要承擔！」，子柒說到這裡，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髮髻。「面對無法做出決定的事情，就像控制自己的力量一樣，用心！記住，眼睛會騙人，嘴巴會騙人，心卻不會！心之所引，就是你最真實的初衷！」

    心？！我的心？！如果我的心告訴我，我心心唸唸的都是夜煞，再無旁人，那麼我該怎麼辦？！如果我的心告訴我，我不想俞苑死，也不想陰鷙死，更不像更多的人因為我而枉死，那麼我又該怎麼做？！是傷陰鷙，還是害死陰鷙？！

    我不偉大，只是憑著一個人最基本的判斷去做這麼一件事，因為所有的人都值得我們去疼惜！只是，我到底要和陰鷙如何開口。面對這樣的阻礙，我知道陰鷙會不顧一切的與我披荊斬棘，哪怕是絕路也要闖過去，只是，我不想這麼自私！若要背負罵名，那便讓我背負便好！

    「子柒！我的心已經告訴我答案了！」，我望著子柒微笑。

    「那便好！」，子柒握住了我的手，凝視我的眼睛。「我看得透你的心，卻看透不了自己的心！若是當初我有你這樣的幸運，也不會落到今天的淒慘之地！」嫂索妙筆閣我的老公不是人

    「蘭迪……不，現在是閻君！閻君說我是凡女對嗎？！」，子柒蹙眉望向我。

    「是！我跟很多人打聽過，他們都說夜煞的母親，是個凡女！而閻君對她用情至深！」，我點頭回答。

    「騙子！」，子柒冷哼，「冥界在他之手，當然任由他顛倒黑白！當年的人鬼聯姻，震驚了整個冥界，可是那個凡人，是他而不是我！」，子柒說到這裡，突然站了起來，一陣冷風吹來，呼嘯著她的衣袍。「因為，我是老閻君的女兒，冥界唯一的公主，子柒！」

    我早就料到，子柒非凡人，只是沒有想到她的身份如此的尊貴，可是若是閻君是凡人，他怎能存活數萬年？！而且，他身上有著一股強大的鬼力，隱忍不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將我畢生的鬼力與身心都一併交託與他，只想換他長情一世！可是，等來的卻是陷害與囚禁！」，子柒說到這裡，滿眼的憤怒蕩漾開來。「在那之前一切都是美好的！若不是我的不可一世斷絕了冥界所有男性的接觸，我也不會被他的眼神打動！他是一個凡人，而我是冥界的女鬼，縱使身份榮貴，我已經還是女鬼！人鬼殊途，我卻愛到癲狂，不顧一切的和他在一起！」

    子柒轉頭望我，輕笑起來

    來。「年輕那時的我和你一樣的朝氣蓬勃，不知煩憂為何物！因為愛他，我不忍心將他殺死淪為鬼物和我生生世世，而是選擇用自己的鬼力，助他留與冥界！只不過，當我不顧父親的反對生下夜煞這個被詛咒的黑暗之子，並且同時也被詛咒，變成了那個滿身是眼的怪物時，我的一生便開始了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