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4 和房東婆婆包餃子 文 / 臘月初五

    趕緊跑出屋子，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隨後房東婆婆走了出來，將我的門順手關上。

    「跟我回去包餃子！」，房東婆婆牽著我的手，握的緊緊的，那枯瘦中指上那枚變了形的金戒指將我的手咯的生疼。

    來到了房東婆婆的家裡，撲面而來一陣煙霧繚繞，原本以為是婆婆生爐子在燒水什麼的，卻聞到那煙霧中帶著一股濃郁的檀香味。可是，縱使這香味再衝鼻，也比臭味來的強，等吃完餃子一定要去好好檢查一番，否則一定會被熏死的！再過幾天就要跟喬先生的孫子結婚，有可能只做一個儀式，我便要回來的，那屋子不清理乾淨怎麼住？

    看著房東婆婆簡樸卻打掃的乾乾淨淨的屋子，我覺得很溫馨，長久以來，只要在這裡才能找到一絲家的感覺。

    房東婆婆拿來一盆面放在桌子上讓我揉，自己則拿來一塊灰白色的肉放在砧板上叮叮噹噹的用刀剁了起來，我看著那塊顏色過度黑白的豬肉，有些噁心，竟然恍惚間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惡臭。

    「婆婆！你這肉是不是壞了？怎麼這個顏色？我都跟你說過了！便宜沒好貨！」，我在麵粉裡面加點水，故作漫不經心的道。

    房東婆婆一向節儉，雖然靠著收租也是衣食無憂，可是她就是喜歡在菜場快要關門的時候買一些廉價的剩菜，甚至撿些已經有些發黃的菜葉回來煮著吃，為此我曾經說過她好多次，她也只是笑笑，說當年沒有吃的時候連樹皮都啃過，這些算不了什麼。

    「放心！這肉是自家的！絕對沒有壞！」，房東婆婆抬起滿是皺紋的臉望著我笑了一下，繼續低頭剁肉。

    我心不在焉，總覺得那肉似乎已經壞了，乘著房東婆婆去廚房拿調料之間，我用手指捻起一坨已經剁的稀爛的肉末放到了鼻子邊，使勁的聞了聞，卻沒有發現異常。看來這見鬼之後，我身上的多個器官已經開始不靈光了，而且疑心病很重。

    我將肉末放回盆裡，用抹布擦了擦手，便將揉好的面分開小塊，壓扁擀平。

    這時候，房東婆婆拿著拌好的調料一股腦的倒進了肉餡裡，使勁的用手揉捏起來。其實一般家庭和餡子為了入味，都是用手去捏的。可是看到那些灰白色的肉末從房東婆婆如枯枝的手指縫裡面冒出來，一股酸水不由自主的漫上了我的喉嚨，而我硬生生的給嚥了下去。

    房東婆婆捏了好久，隨後將手指上面沾著的肉塞進了嘴巴裡面，而後砸吧著嘴巴滿意的點了點頭。「嗯，鹹淡正好！丫頭，你要不要嘗嘗？」

    看到房東婆婆將那沾滿肉末的手伸到了我的嘴巴，我趕忙搖頭。「不不不！婆婆，你知道我腸胃不好，嘗生肉會拉肚子的！」

    「現在的孩子，一個個真是矯情！」，房東婆婆撇著嘴巴搖搖頭，拿起我擀好的餃皮子包了起來。

    她的速度真的很快餡子和皮子搭配的量也算的剛剛好，幾乎在我擀好最後一個餃皮子的時候，她也將盆裡剩下的餡子挖到了勺子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