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6章 我們結婚吧 文 / 三花葉
「不用接,我現在就打車回去,應該……不多的時間我就能回到家了。」
纖塵很感動的點頭,嘴角的笑容也越來越發自肺腑,因為電話那頭的人只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話。
別忘了吃完飯!若是吃不飽,我帶你去吃宵夜。
纖塵能聽得出慕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遲疑,似乎他在想什麼事一樣。
「我現在上車了,要是你怕浪費話費的話,估計,聊著聊著,我就到家了。」
纖塵笑著,攔了一輛的士,握著電話對司機說了目的地,到家的時候,也大約在半個小時之後。
誰知道纖塵說了這句話,本以為慕容會接著聊天,一直聊到她到家的時候,電話那頭卻沉默了,以至於纖塵誤以為他掛了電話,還看了一眼。
「喂^」
「我們結婚吧!」
等了許久,電話那頭才傳來一聲極為認真的話語,纖塵知道自己終究是要嫁給這個男人的,雖然他不善言辭,雖然他有時候像個大男孩,有時候,卻又很少說話,他陽光,他灑脫,他身上的每一處氣息都保函著愛的味道。
可是,在電話的那頭,對一個早已經與他同床共枕的人說這麼一句話,纖塵還是震驚了。
她握著電話通,遲遲的不知該如何回應。
是的,婚戒已經準備好,嫁衣也已經準備就緒……
「就定在十二月二十二,怎麼樣?」那頭感受到了纖塵的沉默,說了結婚的日子。
纖塵突然間覺得好震驚,他總是能給她驚喜,不用細算就看這天氣,這個日子不遠了,突然間,她竟然有種無言的感動。
抵達別墅前的那一刻,纖塵都沒說話,有些話,她似乎覺得不該在電話裡說,該當面說,她的腳步很快,遞給司機的錢也沒要求找零,小跑著衝進了這「家」。
慕容羽坐在客廳,守著一桌子的飯菜,醒目的是那桌面上點著的兩桿紅燭,明晃的燭心搖曳著,似乎整個客廳都被鑲嵌了一層叫做溫馨的染料,讓人觸目便能感覺那溫暖。
此刻,慕容面對突然掛斷的電話,卻心神恍惚,他是覺得最有把握的時刻,怎麼關鍵時刻,卻面臨著她掛斷了電話?
他蹙眉,甚至想到了纖塵對他的感情還沒有深刻到結婚的地步,這一點,他幾乎是肯定的,畢竟,那藏在風衣口袋裡的槍,還有那一幢幢的意外,特別是她被人劫持的經過。
自始至終,她都不曾表態,難道,他在對方的心裡,真的只是備胎?
慕容的臉,在燭火的映照下,更加顯得稜角分明,明晃的燭光在他的側臉上形成了一抹俊秀且深沉的剪影,他的眉梢輕輕的挑著,他的眼中,帶著一絲酸楚,看著手中捏著的手機屏幕。
他很擔心,今天,她去了霍銘那裡,到底是為了什麼?作為男人的他,能感受到來自男人眼中的不捨,她,不會改變主意了吧。
慕容羽長長輸一口氣,他盡量讓自己的臉看上去自然一些,心,畢竟埋藏在骨肉之內,壓抑著,總歸看不出來。
此刻,他卻斷然沒有發現,那玻璃門外的人早就站在那兒,賞心悅目的看著他,清澈的眸子中就只剩下彼此之間的餘地,就好像,這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二人,多一抹餘光,都是不容許的。
纖塵透過玻璃門看著慕容眉梢緊縮,她似乎能感受到什麼,就在慕容羽轉眸的那一刻,她淺笑著,哈了一口氣在玻璃門上,那一刻,她抬手在那片霧氣中畫了一個心形,她很慶幸,這是個漫天雪地的冬天,才成就了她這一絲無法言表的依賴。
「老婆!」
這兩個字在慕容羽回過神來的時候才從喉嚨內發出,他似乎有些癡然,這個女人,給了他回應嗎?
那心形的線條出現在哈出的白霧上,消失的是那麼的快,讓慕容幾乎來不及回味心裡的感動。
他斜著眼睛看著這一幕,一步步走到門前,拉開那扇鑲著玻璃的大門,就著身後這隆重的燭光晚餐,卻只說了一句很簡單的話。
「老婆,餓了吧。」
纖塵看了他良久才含蓄的點頭承認,晚飯,她和李叔叔一起吃的,但是,從那一桌子沒有動用的餐盤子可以看出,她根本沒有吃什麼東西。
「來!吃飯吧。」
慕容羽引著纖塵坐在桌子邊,纖塵的身子瞬間被那溫暖的燭火籠罩,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給她準備了燭光晚餐。
纖塵長出一口氣,心裡滿滿的都是暖,她進了房間,換了鞋子,透過那明晃晃的燭火,他的樣子就如同被蒙上了一層叫做夢幻的紗幔,是那麼的迷人。
面對眼前的紅酒,纖塵抿了一口,她想開口問他,怎麼突然搞一桌這麼隆重的晚餐?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話還沒問出口,對面的慕容羽似乎從口袋掏出了什麼東西,貼著平滑的桌面,跐溜一聲,那把精緻的手槍就安穩的停在了纖塵面前。
纖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容羽,他淺笑著,面頰略帶緋紅,怎麼看都感覺他有什麼話要說,而且是很重要的話,低頭看這槍的時候,纖塵的心一下子就停止了跳動。
他從來都沒有問過自己,關於這把槍的所有事情,他甚至都沒有問過,自己為什麼帶著這把槍,從第一次他去警署領回這把槍的時候,他就有資格問不是嗎?
他是要等自己對他坦白嗎?把所有的一切,她總是捨不得和他在一起不問世事的溫暖,她甚至覺得自己一個人面對,至少他,還能保持著永遠不變的陽光來溫暖自己,至少,至少不會兩個人都陷入這樣的事情。
慕容羽見纖塵遲遲的不願意收起槍,他笑著說:「纖纖,拿著吧,只要別再丟掉,帶在身上,你若是外出的時候,我也會放心些。」
「這槍,是我爸爸留給我的,他是退伍的軍人,是在部隊執行任務的時候,一位摯友替他設計打造的,我之所以帶著這把槍,不光是因為是我爸爸的遺物,也是因為,我想為他……」
纖塵沒有很快收起那把槍,只是修長的手指頭一遍遍的撫摸著那槍身,把手上被抹去了原本的銅紅,越發的珵亮,她還是想把自己的想法和所有的做法以及對霍銘的懷疑通通都告訴他,只是,話說到了一半,卻沒想到,被慕容羽打斷了。
慕容羽分明的看到了她的痛苦,他的心揪疼揪疼的,起身繞過燭光,站在她身邊,溫柔的揉著她的肩頭:「好了,你不需要對我解釋什麼,我能理解,我會替他老人家好好的愛護你。」
纖塵強忍著從嘴角扯出一次淺笑,本想說點什麼,就比如,我能看得開,你別擔心之類的話,一抬頭,還沒開口,便迎來了慕容羽極其認真的表情,他認真的審視著自己,那種感覺,會讓人不自覺的就把想說的話先放下,看看他想說什麼。
「還有一個禮拜就是我們成婚的日子,我希望你能好好地。」
慕容羽捧著纖塵的臉,大拇指不住的在纖塵面頰上摩挲,滿是溫柔和滿足。
燈光昏黃,明滅著,像是生命一樣,投射在二人四目相對的眸子中,搖曳著,竟然如畫一樣讓人癡迷,讓纖塵忘記了之前想要說的話。
「嗯,我,我會盡我所能,做一個好太太。」纖塵的臉瞬間就紅了,她對慕容不光光是感激,他有時候就像是雪中送炭的仙人,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回來,給了她生的希望,也重新燃燒了她對愛的火焰,而她更多的是依賴,在平凡中,感受他一點都不張揚的愛。
「結婚後,我們就和普通夫妻一樣,去度蜜月,你想去哪裡?」
此刻,慕容羽的聲音很低沉,仿若沉澱後的喧囂,又好像是怕打碎了這樣靜溺的光景。
「去,去美國吧。」
慕容羽一點都不奇怪纖塵會這麼說,因為,小天在美國,毫無疑問,這個女人,想兒子了。
慕容羽點頭,這次的燭光晚餐對於纖塵來說,是她第一次感受,即便是大家閨秀出身,記得一切禮節,卻還是從剛一進門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她無法回神,甚至像做夢,她何止想過,甚至希望過,自己的男人,能為她精心的準備燭光晚餐,又是親手,在自己的家裡準備的,她似乎還覺得自己很幸運,在做夢。
是夜,很冰冷的夜,被室內的溫柔氣息熏蒸在窗戶上的白氣,那外頭,細碎的雪花揚揚灑灑,反照著如碎鑽一樣的銀白光華,這一夜,能懷上慕容的孩子吧。
纖塵擁著那股暖流,沉溺在其中,在她成為八爪魚一樣的「盤」在這個男人身上的時候,她是真心的希望,能給他生個孩子的。
第二天,神清氣爽,慕容羽像是結束了某一種重大的任務似的,是啊,就要和某人結婚了,他對著鏡子刮鬍子的臉都笑的有些沾沾自喜了,過了,形容他的臉,就是猥瑣,一副陰謀得逞的樣子。
這樣子,若是被纖塵看到,一定又像是看傻逼一樣的看著他,或許吧,沒什麼事情比一個正常陽光的男人對著鏡子猥瑣的笑時,讓人難以理解的。
「少爺,要通知太太和老爺嗎?」老嚴一邊收拾一邊問此刻正在「不正常」的少爺。
「你說呢?」慕容羽對著鏡子板著臉,回頭似乎有想到了什麼,叫住了老嚴:「嗯,回頭日子近了再說,你現在先別通知我爸媽,先幫我盯著酒店那邊,包括準備妥當的影樓。」
老嚴應聲走出門,慕容羽面露惆悵,要請纖塵的父母「親臨」?這個問題仔細想想,或者沒什麼好猶豫的,興許,他該對爸媽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