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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2章 嫂子,尷尬的稱呼 文 / 三花葉

    纖塵走過那橫跨在溪流上的石拱橋。這石拱橋是早些朝代遺留下的一道景色。只是翻新了一下。一席聽到那熟悉的水流聲。那水晶瑩乾淨。是在現代城市極為少見的乾淨。連水下的苔蘚都看得一清二楚。甚至有幾尾小魚躲在水草裡過冬。

    輕車熟路的就站在了那別墅大院的門口。兩個穿著西裝拿著大哥大(對講機)的西裝男上下打量纖塵。最終還是看不出這人是來幹什麼的。上前一步。

    「找誰。」那人語調沒有感**彩。倒是顯得很僵硬。西裝男看著自己的問話竟然不起任何作用。眼前這位長得還算標誌的女人。瞇著眸子看著院子內的某一處。滿眼的回憶。又好像是滿心的痛苦。

    兩位西裝男對視了一眼。說話的西裝男又退回去幾步。二人神秘兮兮的開始咬耳朵。

    「這女的是不是咱們霍爺的情人。」

    「該不會是懷孕了。找來勒索了吧。」

    「也不看看咱們霍爺是什麼人。區區一個女人算個屁呀。這點小事。用不著跟霍爺匯報。更何況。霍爺現在在修養。去去去。打發嘍。」

    西裝男將對講機憋在腰上。走到了纖塵面前。面色有些冷清。順便從懷裡掏出十張百元鈔票:「走吧。這些錢。找個私人流所做個人流綽綽有餘了。」

    纖塵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西裝男捏著的十張百元大鈔。沒有說話。

    「怎麼。還嫌少。你這種貨色能爬上咱們霍爺的床已經是你幸運了。別在這兒賴著。趕緊走。」

    西裝男的話越說越來勁。讓纖塵直蹙眉:「你新來的吧。」

    西裝男一愣。她不但不走。還說自己是新來的。她是誰。她怎麼知道自己是新來的。莫不是還有什麼規矩他不知道的。來了也有大半年了。也沒見過這女人呀。

    西裝男正打量著纖塵。一輛清脆的轎車喇叭聲響起。一輛銀灰色布加迪開了進來。纖塵的心不知為何。顫抖了一下。猛然回頭。本以為駕駛位子上是那張冷酷的臉。卻沒想到。不是他。這倒是讓她長出了一口氣。

    「老大。您回來啦。我來替您停車。」西裝男的臉簡直就是五月的天空。說變就變。笑的那叫一個爽快。似乎叫他去死。他也樂意的直鼓掌。

    下車的是子陽。子陽剛一下車。把車鑰匙遞過去。一眼看到了纖塵。西裝男趕緊解釋。生怕自己辦事不利。斷了這門好差事。

    「老大。這女人不識趣。我都給她掏錢了。她還不走。」西裝男撓撓頭。一臉認罰的樣子。

    「子陽。」

    纖塵微微淺笑。對於子陽。她太熟悉了。熟悉的好像比對霍銘要熟悉的多。不管大事小事。霍銘整日忙碌。他只會讓這個手下陪著自己。第一時間更新逛商場。哪怕是去買菜。都是派他陪著。對於子陽。她不討厭他。

    西裝男頓時腦中一驚。像是被雷劈了一下。再看看老大。他的表情竟然變得極為恭敬。壞了。得罪人了。一時之間。西裝男抹了抹額頭的汗水。想上前道歉。卻不想。子陽上前幾步。

    「嫂子……呃……不……纖塵姐。」

    子陽的臉有些尷尬。纖塵不自覺的也僵硬了一下。子陽以前就是這麼叫她的。他稱呼霍銘。一直都是叫大哥。他趕緊改了口。

    嫂子。西裝男的雙腿已經有些打擺子了。老大叫嫂子。這個女人是誰。難不成……他的目光露出驚駭的神情。嚥了口唾沫看向另一位兄弟。

    「你比我大。叫我纖塵好了。」纖塵邊走。便和子陽說話。

    子陽深深的看了一眼纖塵。眼神充滿讓她看不懂的神色。似乎帶著惋惜。熱情。還有濃濃的不捨。似乎有有很多感情在裡面。

    「你來這裡。找大哥。」子陽問這話的時候。有些激動。但畢竟是個男人。即便是激動。也只是在眼神中閃爍了一點點。

    「嗯。」

    纖塵微微點頭。一邊隨著子陽穿過碩大的高爾夫球場。向著那坐落在院落中心位置的別墅區走去。陽光甚好。第一時間更新高爾夫球場上的青草。不畏嚴寒。綠油油一片。那種翠綠。有一眼望不到頭的感覺。大片大片的。

    「其實……」子陽想說什麼。他眼神依舊充滿著期待。

    「這些年。你有沒有遇到中意的女孩子。什麼時候成家。」

    纖塵打斷了他的話。其實。她比誰都知道。比誰都瞭解。每每纖塵守著一桌子冷飯等著他回家的時候。在一旁守著的子陽總會替霍銘開拓。

    「大哥的公司剛起步。很忙。嫂子您別生氣。」

    面對霍銘在辦公室忙碌的連看自己一眼都沒有空的時候。子陽總會說:「嫂子。大哥現在忙著接生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看合同。您等一會兒。」

    等了整整一個上午。等來的卻不是霍銘。而是子陽:「嫂子。您還沒吃飯吧。要不。子陽陪你去吃您愛吃的好嗎。大哥他中午要見一位很重要的客戶。可能不能陪您吃午飯了。」

    直到有一天。他三天都沒回來。纖塵去了他常去的酒吧。也就是碧海藍天。現在已經成為霍氏集團旗下的產業。他獨自一個人喝的爛醉如泥。子陽又說了:「大哥今天失了一樁生意。心情不太好。嫂子您體諒一下。」

    他總會這麼說。好像很怕自己會生氣。其實。她早就習慣了。從來都只有失望和期望。沒有生過氣。他的眼神也告訴纖塵。第一時間更新他很希望自己能原諒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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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子陽到現在恐怕都不知道自己與霍銘勢不兩立的原因是什麼。興許。他只知道。吳家遭遇了入室搶劫吧。

    「還沒呢。要不。嫂子您給我留心一位。」這是子陽說的。語畢。他似乎發現自己的稱呼一時半會改不掉。狠狠的抓了一下頭皮。還罵了一句。該死的。

    這句口頭禪。一聽就知道跟霍銘學的。纖塵倒也不在意了。嗯了一聲。二人已經走進了別墅。

    「大哥在書房。我帶你上去。」

    子陽在前頭領路。一樓客廳的一切擺設都沒有變。就連那些花兒都還擺在原來的位置。這一點。纖塵並不認為霍銘留戀什麼。因為。正如父親所說。他的心裡只有事業。只有權勢。他幾乎懶得折騰這些。

    順著螺旋形的階梯上了二樓。那熟悉的一桌一椅都散發著吸引力。那廚房。客廳。咖啡杯。茶几。纖塵都能看到曾經自己在那些冷冰冰的傢俱便忙碌的影子。一晃就是三年。呵呵。快四年了吧。

    「叩叩叩……」子陽小心的敲門。細聲細語的道:「大哥……」

    他頓了頓。似乎在想怎麼說。似乎在琢磨。不該叫嫂子了吧。乾咳的一聲接著說道:「纖塵姐。來找你。」

    頓時屋內傳來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纖塵站在子陽身邊。不多時。門開了。子陽順勢就離開了。

    門先是只開了半扇門。隨後。霍銘遲疑了一下。將門打開。把纖塵讓了進去。纖塵看了霍銘一眼。他的臉色比之前在婚紗攝影城遇到時。好多了。

    霍銘的書房是一個很寬敞的地方。有一排書架。還有一組真皮沙發。中間的茶几是樹根木雕。還是那個上好的楠木雕琢的。石沉木是雕刻的材料。通常是埋在地下或者被山石封閉了上百年。與空氣阻隔不會腐朽。形成了類似於石塊一樣的木質。很難得。

    石沉楠木更是難得。因為楠木本身就具備一定的價值。帶著天然的香氣。巴掌大的一塊楠木就能買上好幾百萬。特別是年份久遠的楠木。因為那香氣不是人工香料能調配出來的。那香味能瞬間滋養人的心神。

    霍銘關了門坐在沙發上。手上還掛著點滴。房內的空調也沒有打開。相比之下。比外面要冷許多。楠木的香氣混雜著煙味兒。有些甜靜的味道在裡面。

    纖塵的臉色有些泛白。這是因為緊張造成的。她本胸有成竹。大不了把那句:「是你殺了我父親和大哥。」的話再問一遍。自打進門。纖塵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按下了錄音。

    看一眼霍銘。他翹著二郎腿。掉著點滴的手隨意的搭在沙發靠背上。點了一根煙。冷峻的眉梢沒有任何溫度。雙眼也沒有落在纖塵身上。他在等這個女人說話。

    看到這一切。纖塵竟不知如何開口。

    纖塵目光有些躲閃。霍銘不疾不徐的抽完煙。在煙灰缸內捏滅了煙頭。騰出那隻手。不疾不徐的泡著功夫茶。將一小杯放在纖塵面前的桌面上。還是沒有先說話。

    纖塵給自己做心理工作。她讓自己想起八號別墅的血性現場。讓她想起大哥和爸爸的樣子。回憶一幕幕打開閘門。翻騰湧進了纖塵的腦海。

    她的臉色漸漸開始因為抽搐而變得紅潤。手心冒著冷汗。她的眼神也隨之改變。

    「你只是因為十年前的案子才對我的家人痛下殺手的嗎。」

    纖塵說這話的時候。看著他。她要讓自己有信心。她從走進這別墅的一瞬間。她所感懷的只是自己年幼無知的作為。她只是一片魚餌。她只是利用的工具。她已經整理好了所有的心緒。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想選擇放棄這段恩怨。或許。是因為有了慕容以後。她想過平靜的生活。

    霍銘蹙眉。目光從窗外移開。落在纖塵身上。他掃了一下纖塵的表情。臉色極為難看。他以為。這個女人。能對自己開槍。已經是她莫大的勇氣。沒想到。她知道自己沒死。竟然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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