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三九章 姐姐,別扯我衣服呀! 文 / 另一個雞肋
校園醫務室的門微微敞開,放置在榻邊的白色醫用隔簾,不時被風吹動泛起漣漪,此時一陣嬌膩的討饒聲,透過純白的隔簾布,自室裡不斷傳了出來,「啊~~姐姐,求求你了,不要了好不……啊!好疼,好疼,我不要了啦!嗚~~」
「別吵!再忍耐一下,一會兒就好了,一下下就好!」這次說話的女孩聲音清,溫柔安慰的語氣,漸漸轉為淡淡的戲弄,「難道你是想把別人吸引進來,看你現在的樣子嗎?」
「牙達呦!千里才不要呢!姐姐越……啊……越來越壞了!」嬌膩的聲音悶哼了一聲,隨即發出更大的懊惱尖叫,「不許碰那裡!啊!哦嗚~~~~都說不許碰了!走開!你走開!」
隔簾布被風吹開了一角,將裡面的情形透露出了些許。額上冒著薄汗的若井凜,背對著門口站在病榻邊,雙手壓在榻頭的位置上,上半身懸空逼向榻內,「千里,你不要胡鬧啦!快把衣服脫下來,你這樣我根本沒辦法……」
「我才不管!」若井千里坐在與病榻相連的窗台上,光滑白皙的大腿捲曲著,縮成一個糰子,纏著白色紗布的右手,與左手一起緊抓著自己的領口,「我說不要就是不要!」
「喂喂喂!」此時,一個披著醫生白袍的男子,邁步走到隔簾的外側。他看來只有二三十歲的樣子,勉強只能稱之為清秀的臉龐上,掛著半框的金絲邊眼鏡,渾身散發出一種知性的氣息。
男子完全不符合形象的翻了個白眼,將眼鏡自鼻樑上取下,一臉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我拜託你們,只是上個外傷藥而已,叫得也太曖、昧了吧?被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這裡被改成不、良場所了呢!」
「我不是說過不許過來的嘛!」若井凜自隔簾內探出頭來,隨後緊抓著兩邊的隔簾布,將身後的一切遮擋得嚴嚴實實。她戒備的半瞇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面前的男子,「吉田老師,請重新回到牆角的位置站好!」
吉田用手指著若井凜,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最終一臉沒撤的拍了下額頭,轉身走回剛才的方向,邊走他還邊小聲的嘀咕著,「難道不是該相信我的專業才對嗎?我才是醫務室的老師啊!現在的學生到底都怎麼了?怎麼可以這麼不相信老……」
「吵死了!」冰冷而無起伏的聲音過後,一瓶酒精自布簾後被扔了出來,「叭嗒」一聲掉落在地板上,塑料的瓶身滴溜亂轉,灑了一地的酒精,隨後那聲音立刻變得溫和起來,「千里,你快點過來,重新包紮好傷口以後,你要什麼姐姐都買給你好不好?」
「什麼嘛!」吉田嘟著嘴坐進轉椅裡,繼續以更小的聲音嘀咕,「對著我就這麼凶,對自己妹妹就那麼溫柔……」
「姐姐,你別扯我的衣服呀!」少爺我死抓著衣服的前襟,與拉住我衣角的若井凜對峙,「我真的得回去了,我下午還有一個鏡頭要拍呢!」
搞毛啊?沒事非上什麼藥嘛!弄得比不上藥還要疼。手指上的傷口包紮完了,又非要看月要上的傷,完全就是沒事找事嘛!若井凜這貨,不會是故意用這種方法懲罰我的吧?說起來,姓白的,你丫今天是吃藥時沒開燈嗎啊喂?平時不是最得意自己的理智,和不露聲色的顏藝,講究事情過後背地裡陰人的嗎?為毛衝動成這樣,明明已經意識到,若井凜只是被糾纏,而不是受了什麼傷害,結果卻還……
若井凜指了指我月要側位置上,那片正在向外擴大的血色,滿臉都是掩不住的擔憂,「快脫下來吧!不但是你的傷口要重新包紮,而且戲服上也濺上血了,不處理掉的話怎麼演戲啊?」
丫的,白色的衣服就是麻煩!少爺我無奈的歎了口氣,灰溜溜的自窗台上下來,脫了上衣遞給若井凜。「吶,姐姐,剛才那個色……」
「千里!」接過衣服的若井凜,嚴厲的瞪了我一眼,「不許那麼沒有禮貌!」
「……哦,」少爺我暗自吐了下舌頭,隨後擺出一臉的正經,仔細打量著若井凜的表情,「就是,那個男的,我剛才那樣對他,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啊?」
「沒事,反正也不過是個上不了檯面的雜碎罷了。」若井凜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我的傷上,她輕柔的將染紅的紗布解開,眉心立刻擰成了死疙瘩,緊盯著我正在滲血的傷口,語氣不由得更加嚴肅了起來,「千里,你昨天晚上是怎麼跟我保證的?你說!」
「這是意外啦!」丫的,說好的不許沒禮貌呢?麻麻咪勒!少爺我還是識相些,別再提這事的好,這丫氣得腦袋上都冒白煙了,如此看來,本少爺只能出絕招了!「你別生千里的氣嘛!千里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嗯嗯~~好不好嘛!」
我再顧不得赤果一片的上身,環在月匈前的雙臂伸開,上前摟住若井凜的纖月要,小鳥依人的蜷縮在她月匈前,雪白一片的軀體磨蹭著她的,用嬌柔到自己都想吐的語氣,呢喃的撒著嬌,「姐姐不要再生千里的氣了,好不好嘛?」
「這……這次就先饒了你,若是再有下次……下次……」若井凜果露在外的皮膚,瞬時被染得緋紅,她不自在的揚起下巴,眼球游移不定到處亂飄,「沒有下次了,知道嗎?這……這天怎麼會這麼熱呢?真是的……」
「誒?」面對著牆壁而坐,無聊的轉著鋼筆玩的吉田,發出巨大的驚歎之聲,爪子一僵,鋼筆掉在地上摔成了兩截,他大張著掉了下巴的嘴,滿臉失神的默默叨咕,「沒想到……若井居然是個妹控……」
「閉嘴!該死的吉田野!」若井凜順勢將我從身上推開,鼻子裡冒出兩道蒸氣,像火車頭般衝出隔簾,「你這麼閒,難道就不會幹點正經事嗎?」
「正經事不是已經讓你給搶了嗎?」吉田野不正經的調侃,隨著轉椅滑動的聲音一起傳來,「我還有什麼正經事可做?」
/>「那就去把千里的制服洗乾淨!」椅子倒地的聲音響起。
「喂,小心我的醫藥櫃!而且我是醫務室的老師,又不是洗衣房的大嬸,洗衣服什麼的關我什麼事?」布料摩擦的窸窣聲,和拳掌相交的聲音不斷傳來,甚至漸漸蓋過了他們的說話聲。
少爺我望了望不斷搖晃的隔簾布,疑惑的歪著腦袋。在醫務室裡這麼鬧騰真的好嗎?話說,這兩貨的關係看來挺不錯的嘛!剛進醫務室時,少爺我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
某警局門前的拍攝現場,當天的拍攝工作已經結束,工作人員和演員同時鬆了口氣,邊收拾著邊望站在中間,示意有話要說的女孩。
「今天是我在劇組的最後一場戲了,最近多蒙你們的照顧,我在這段時間裡學到了很多,」我將假髮從腦袋上抓下來,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身側,難得的站直了身體,恭恭敬敬的對著一眾工作人員,和柴笑幸等演員鞠了一躬,「啊裡嘎多~」
「讓你帶著傷趕拍鏡頭,辛苦了!希望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合作。」西谷弘導演走了過來,讚許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就連成田岳那張棺材板似的臉,也隨之融化了許多。
「若井桑,」柴笑幸硬朗的臉部線條,隨著綻放開來的笑容柔和了起來,她望了眼漸落西山的太陽,有些擔心的問道,「天馬上就要黑了,你的經紀人有來接你嗎?需不需要我送你回去?」
少爺我對這個表情嚴肅,少言寡語的女人倒是極具好感,雖然一板一眼的不怎麼好玩,但卻意外的細心、體貼,最近總能感覺得出來,她在注意我月要側的傷口,只是總將我當成小孩子這一點,讓本少爺有些哭笑不得。
「不,不用麻煩您的,柴笑桑,」接個毛毛啊?讓那貨坐著地鐵來接我嗎?話說,這貨好像有幾天沒出來搗亂了,突然變得這麼識趣,還真是讓少爺我有點不習慣呢!「我想他應該馬上就到了!」
「我知道了,」柴笑幸一臉認真的點點頭,猶豫的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動作僵硬的摸了摸我的腦袋,「我的電話號碼你記好了吧?如果以後有什麼事情,隨時可以來找我!」
尼妹,想表示親暱都這麼不自然,你丫也太不善表達了吧啊喂?少爺我全當是在可憐你,點頭答應你的幫忙好了,免得傷了你丫那顆易碎的玻璃心!
「嗯,我會的!」我的身體僵了僵,努力克制住想要躲避的念頭,同樣一臉認真的點了點頭,「謝謝您了,柴笑桑。」
「走吧!小千里,我來幫你卸妝。」mars扭著他s形的曲線走來,人毫無顧忌的向本少爺撲了過來。
我動作純熟的退後一步,直接讓這貨撲了個空,皮笑肉不笑的提了提唇角,毫不留戀的轉身就走,「不用了,你還是幫柴笑桑吧!我自己沒問題。」
「唉呀呀!不要那麼無情嘛!小千里,」mars對著柴笑幸嫣然一笑,邁著小碎步追了上來,「明天就見不著了,你今天卻還這樣,好討厭哦!喂喂,不要不理人家嘛!那張海報你到底什麼時候簽名給我……」
我將臉上的顏色除清掉,脫下完全不適合自己的水手服,換回舒適的全黑牛仔私服,想到終於沒有辜負市村正親的期望,不由得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只可惜,還不待本少爺的長氣吐完,便被突然遞到面前的海報,險些戳瞎了一雙狗眼。
少爺我扒拉開這張海報,歪著腦袋打量著死盯了我半天,臉上就快笑到抽筋的mars,「mars,你到底想幹嗎啊?」
「要簽名啊!」他把海報拍到桌子上,將簽字筆硬塞進我手裡,一臉嚴肅的擺出個射箭的姿勢,隨後雙手捧著自己的腮幫子,花癡般呵呵傻笑起來,「卡酷依!」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少爺我看了看手上的簽字筆,隨手在海報上寫了個中字——梓,遞回給眼冒紅心的mars,「我說,你這海報是哪弄來的?這張照片……」
「帥氣吧?」他神色炫耀的平展開海報,讓我可以看得更清晰,「人家下載了你的照片後,自己找人做的海報哦!我跟你說,這照片現在流傳得很廣,有稱你為狩獵之神的,戰鬥女神的,甚至有人乾脆叫你阿爾忒彌斯!」
少爺我下巴差點掉下來,傻傻的望著海報上,一腳踩著臉上打了馬騫克的男子,正將弓拉到最圓滿,用閃著寒光的箭尖,緊壓住對方脆弱的喉頭,神色冰冷眼中卻閃爍著嗜血眸光,好似全身都散發出黑氣的自己,久久說不出話來。
流傳很廣……狩獵女神……阿爾忒彌斯……尼瑪!這照片到底是誰照的?你丫給少爺肖像使用費了嗎啊喂?(骨頭:財迷!你丫腦回路果然跟別人不一樣,這個時候還惦記著錢,不愧是咱手下的人物,像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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