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三三章 可以隨心調、教 文 / 另一個雞肋
「反……反差萌,你冷……冷靜點……」隔著被漆得五顏六色的糖果車,少爺我豪邁的成大字席地仰坐,一手按壓著運動過量的心臟,另一手臂彎曲著稍顯無力的拄在身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有話好說嘛!」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池田萌瘦小的身軀佝僂著,臉色通紅似正冒出蒸氣,雖然也是一副喘不上氣的樣子,但目中的凶殘之氣絲毫未減。巨型木質棒棒糖的糖片部分早就掉了,四分五裂的掉落在不遠處的下水道邊上,只剩露出木茬的糖棒部分,被他當作枴杖拄在身側,「今天我絕不會饒……饒了你的!」
「少爺我到底哪裡惹到你了?不就是撞到你的小推車嘛!」少爺我不的翻了個白眼,將從推車上掉下來,滾到自己手邊的雪餅撿起,撕開包裝袋就往嘴裡塞。發現這貨憤怒值隨之飆升後,信手指了指掉在下水道邊上,已經死無全屍的棒棒糖招牌,「你丫又沒有損失什麼,要不要非弄得彼此這麼慘烈啊喂?!」
「我我……我的糖果招牌……」池田萌的嘴撇成了瓢,有節奏的微微輕顫著,雙手虛空伸向下水道的方向,深如塘水般水汪汪的眼眸,如今變成了趵突泉,飽滿晶瑩的大顆淚珠,成串的流淌而下,瞬間打濕了他窄瘦的小臉。
少爺我一臉痛苦的咳嗽著,緊緊捂著嘴巴許久不鬆開,黑黑的眼珠滴溜亂轉,聲音含糊的說道,「真是人間慘劇啊!反差萌,你一定要節哀呀!」
我擦!這什麼味道?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青椒味的雪餅?太噁心了,好想吐!哪裡有水?少爺我就要受不了了!這2b到底是從哪兒進的貨,這麼不走平常路大丈夫?欸?那個是……
池田萌猛然回過頭來,投給本少爺一抹幽怨的眼神,隨後一步一停的走到下水道邊,將招牌糖片的部分一片片撿起,連同手上的糖棍部分一起在懷中,整個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悲痛欲絕的低聲抽搐,用著華麗的詠歎調哭唱道,「我的招牌……這可是從我父親的父親那輩傳下來的呀~~~~」
聽到這貨的哀嚎之後,少爺我不由得再翻了個白眼,這才坐著向前挪了一步,用腳尖挑開小推車下面的櫃門,探頭看著裡面各式各樣的零食和糖果,綻放出最燦爛的微笑。完全沒空去不理會,那個哭嚎個不停的萌貨,少爺我大大方方的站起身,從推車上面找了個大袋子,也不管都是些什麼吃食,伸手抓起一大把,一股腦的往袋子裡裝。
「嗚嗚嗚……若井千里,這都是你的錯……窩恨你……」池田萌抱著招牌蜷縮著身體,悲痛的低聲抽泣著,「……窩恨你!」
臥槽!難道這tm就是所謂的,畫面太美我都不忍看了嗎?反差萌,你丫身為一個成了年的漢紙,要不要哭得如此孤苦無依啊喂?害少爺我都裝不下去了!
我將已經再裝不下任何東西的口袋,放在這池田萌看不到的位置藏好,一臉擔憂的重重歎了口氣,步履沉重的走到他身邊蹲下,伸手在他肩膀拍了兩下,差點把這貨給拍趴下,「別這樣,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想,你趴趴的趴趴會原諒你滴!或許……可能……也許……差不多會……吧?」
「嗚嗚嗚嗚……」池田萌突然揚起頭來,哭聲愈加悲痛起來,「你……你這個八嘎!還我的招牌!」
「這又不能怪我,如果不是你拿著它追打我,我又怎麼會一腳將它踹碎了呢?」我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你說你,像拿著腳靶似的站在那兒,我這種學散打的人,怎麼忍得住不踢呢?不踢不科學,對吧?」
池田萌那滿佈紅血絲的大眼睛,怨恨的死盯向本少爺,兩排閃著寒光的小白牙,突然從嘴唇裡露出,並發出野狼般的威攝低吼,似乎馬上就要撲上來了。
少爺我嘴角一僵,有節奏的抽動了兩下,迅速伸出自己的爪子,在這貨的腦袋上拍了拍,一臉溫柔可親的問道,「反差萌乖,來,跟本少爺說說,你今天為什麼這麼生氣?我好像沒把你怎麼著吧!」
池田萌幽怨的咬著嘴唇,眼淚圍著眼圈轉的眸子裡,寫滿了深深的指控,「你弄壞了我父親傳下來的售物櫃——的玻璃……」
「為這?」少爺我的下巴差點掉下來,滿腦子只剩一個反應——呵呵,「雖然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玻璃是你自己砸碎的吧!用你那一看就是實木的,很有歷史痕跡的,寫有概不賒欠的小牌子。」
池田萌的目光游移,顯然是想起了當時的情景,但嘴裡還是不服輸的繼續說道,「那,那還有售物櫃呢?屋頂呢?」
「什麼售物櫃?什麼屋頂?」少爺我挑起一邊的眉角,用冷冷的目光凌遲著這貨。而池田萌的身體則越縮越小,整個局勢逐漸發生了逆轉。
「要不是你,我會拿出那個木牌嗎?那可是我父親留下來的,可不是會隨便拿出來的東西!」池田萌向後縮了縮,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高,一副越說越覺得自己有道理的樣子,只可惜他那對寫滿陰險的大眼睛,不停的向四周轉動,卻怎麼也不敢對上我的視線,顯然只是色厲內荏罷了,「要不是玻璃壞了,我會請裝潢公司的人來嗎?會一時輕信就決定把整個店舖裝潢嗎?不輕信裝潢公司的人,售貨櫃會一挪就散架子嗎?房頂會因為樓上同時在裝修,上下一起鑽孔就漏個窟窿嗎……」
「繼續說啊!」少爺我的面部猙獰而扭曲,高高舉起自己豆包大的拳頭,威脅的在他面前晃了晃,直接上前咬斷他頸動脈的心都有了,「怎麼不說了?要不是因為房頂漏了個窟窿,你就不會只能推著糖果出來賣貨,也就不會再遇到我,也就不會打壞了你父親的父親留下來的棒棒糖招牌……」
池田萌縮著肩膀,面色僵硬的衝我笑了笑,「我……我是……開……開玩笑呢,你別……別生氣啊!」
「哈哈,真好笑!」少爺我皮笑肉不笑
的哈哈了兩聲,眼中的凶光不減反增。
「對不起!」池田萌猛然低下頭,雙手在額前合什,抖得像只冬日落水的小狗。
「哼!」少爺我站起身來,高傲的揚起下巴,輕蔑的望著他冷哼一聲,走回小推車旁邊,一手拎起剛才藏在後面,裝滿了零食和糖果的大口袋,「想讓我原諒你,難道不需要付出代價的嗎?」
看到我暗示的提了提手裡的口袋,這貨立刻識相的說道,「這些東西就當是賠罪好了,請您必務收下!」
「這還差不多!」少爺我高冷的甩過頭去,邁著優的步伐走向唐吉柯德大廈。只是這優的腳步越邁越大,最後變成了一路的小跑。
賺了賺了,實在是太感謝這好騙的二貨了!少爺我有了這麼多的零食和糖果,絕壁能堵住那幫黏人小吃貨的嘴了!
被留在原地的池田萌,望著少爺我已經竄出去好遠的身影,呆萌的歪著腦袋,「怎麼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啊!對了,我之所以專程跑這麼遠來擺攤,好像是為了要回她之前的欠賬……」
*
「忘ホヘホギ瞬間メ埋バヘホォ今(無法將已遺忘的瞬間埋葬現在),孤獨ソ鎖ズ縛ヘホペ(我被孤獨的鎖鏈捆綁)。私ゾ嘆わソиュヰшヤアアメ動んスゆソ(我是歎息人偶無法動彈),一番哀ウゆиュヰшヤ集バヘホペクんザ(最悲傷的人偶只是被收集珍藏)……」
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舞台之上,四個穿著**公主裙,美麗而稚嫩的身影,如無法自由活動的人偶般,一動一頓的舞動著,甜美精緻的面龐上毫無表情,卻又讓人感覺出些許悲傷,和欲掙脫卻又無能為力的頹然。
而舞台下的觀眾席上,人們隨著音樂打著節拍,目光眨也不眨著望著表演者,不時呼喚著某人的名字。
跟隨著已響起的音樂聲,我穿過喧鬧的化妝室,逕直來到了舞台的後方,歪歪斜斜的靠在旁邊的牆壁上,側頭打量著舞台上耀眼的四人,「真是的,只晚了一點點,第一首曲子已經開始了呀!」
「吶,千醬,」兩條纖長的手臂從側後方伸來,極自然的糾纏著摟住我的頸子,溫熱的身體隨後緊緊的貼了上來。帶著莫名沙啞的聲音,與耳廓處若有似無的柔軟溫濕,「你猜,對於不遵守約定的壞小孩,應該怎麼懲罰才好呢?」
少爺我瞬間就硬了,寒毛和雞皮疙瘩同時站了起來,明明緊貼著自己的是具溫熱的軀體,但卻不由得讓我產生一種,被冰冷濕滑的蛇體纏上的恐怖感。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劇烈寒戰,瞇著眼睛小心翼翼的望過去,卻發現因為角度的問題,自己根本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由……紀?我買了你愛喝的西瓜汁哦!」
娘個西皮,丫這是黑化了吧?是黑化了吧!這種洋溢得漫天黑氣,帶著邪惡鬼魅的寒冷氣息,到底是在鬧哪樣啊喂?如果少爺沒記錯的話,我丫也不過才遲到二三分鐘吧!墳淡!
「西瓜汁?確實很喜歡呢!不過,我現在更想喝別的呢……」柏木由紀的聲音越來越弱,隨後被噴灑了她氣息的頸動脈處,傳來一陣細小酥麻的刺痛感,「很想喝呢……」
誰教她的,這tm到底是誰教她的?這只表情誇張的八嘎腹黑,怎麼可能進化到現在的地步?這不科學!難道又是麻裡子那貨造的孽?
「橙……橙汁嗎?」少爺我用力的嚥下一口吐沫,雖然想要提了提嘴角,如常的露出一個甜膩的笑容,卻發現自己整張面皮都已經僵了,根本就做不到。
「還真是不解風情的小傢伙呢!」濕滑柔軟的小舌在我頸後掃過,留下一條冰冷的水漬,帶著感歎的語調中,透露出深深的戲謔意味,「不過沒關係,我就喜歡這樣不受教的小傢伙,可以讓隨著自己的心意調、教,然後再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撕!吃!入!腹!」
「擦!一定是少爺我今天睜眼的方式不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