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馬路的頂點 文 / 另一個雞肋

    「嘛，這下慘了啦！明明是右邊才對，為什麼會說是在左邊嘛！」優子滿臉的痛苦，嘴巴直嘟得老高。委屈的目光投訴的望著陽菜，「這次真的來不及了！」

    「誒？我有說過是左邊嗎？」陽菜偏著頭，呆呆的回望著她，魂魄又不知道飛去哪了。

    優子沒轍的以掌拍擊額頭，一肚子的苦水只能往自己肚子裡咽。她沮喪的低垂著頭，「算了，還是快去吧！至少還能看到結果。」

    她有氣無力的拖著陽菜，向禮堂的方向走去。全然沒有注意到那個被她緊拉著的人，原本狀況外的眼中，有著一閃即過的冷芒。

    被拖著走的陽菜，一下撞在了優子的背上。她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突然停下了腳步的優子。

    一直溫暖映照著的陽光，突然從她身上消失了。而那開朗而親切的笑容，也同那陽光一起。在優子的臉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股壓抑而強大的氣場從她的身上升起，如能吞噬一切的龍捲風傲然而出。

    陽菜並未被這氣場嚇倒，只是眼中閃過若有所思的神色。她將視線往下拉，放在優子緊握著自己的手上。依舊是那麼堅定而溫柔，並未有一星半點的變化。不知為何，陽菜眼中的冰冷融了一分。但她馬上又收斂起眼中的柔和，重新恢復成呆呆的樣子。

    不遠處的走廊上，一個身高異於常人的女孩正靜立在那。挑染過的短髮，襯著她有些懶散的表情。那套在制服外，黑白條紋的皮衣，與手中不時跳動的劍玉。使她看起來就像是磁石，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那女孩的不遠處，一個打扮時髦帶領著幾個太妹的長髮女孩，不甘的瞪視著她。她那戴著粉紅色皮手套的手緊握成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著，「告訴我，你是誰？」

    高個女孩微揚了下頭，銳利的眼神，從長髮女孩和她身後勉強支撐的跟班身上掃過。隨後，突然對著她輕佻的一笑，「記住，我叫筱田麻裡子。板野友美，我們以後會時常見面的！」

    看著友美因為自己的話，而變得更加憤怒，麻裡子滿意的微扯眉角。突然她的身體僵了一下，視線精準的轉向了優子所在的方面。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互不相讓的逼視著對方。直到友美也發現到了其他人的存在，將不耐的目光投向優子，才打斷了兩人的沉默。

    優子最先收回了目光，開朗的笑容重新回到臉上。她又看了一眼張揚的友美，嘴角處勾起感興趣的弧度，用力搖晃著陽菜的手臂，「那，陽菜，這個學校真的來對了呢！我似乎真的可以在這裡，找到自己奢望的東西。」

    陽菜莫名其妙的偏過頭，在麻裡子和優子的身上來回看了看。隨後扯出一個呆呆的笑容，再次靈魂出竅了。

    麻裡子也收了視線，彷彿什麼也未發生一樣。轉頭丟給友美一記深有含意的淺笑，踩著高跟鞋悠閒的邁步離去。

    友美暴怒的一腳踢在身邊的長椅上，將那固定的長椅踹得一陣的晃動。在狠狠的瞪了優子一眼後，絲毫不顧及身後受傷的跟班，快步離開了現場。

    優子彷彿對她的怒視毫無所覺，開心的望著友美憤然離去。隨後又轉回頭，看向走向另一邊的麻裡子。她緊抓著陽菜的手，因為不知名的原因而抖動著，「奶奶，你可以放心了！這次我一定可以找到的。」

    禮堂中依舊保持著那詭異的安靜，台上被布幕遮擋的陰影處。五道身影隱約出現在其中，只有最前方的那人，能看得出大概的輪廓。她毫無形象的懶坐在椅子上，一頭與優子類似的長卷髮凌亂的披散在肩上。雖然看不清她的面目，卻能感覺到她臉上帶著甜美的笑。專注的眼神，留連在雙手間的書上。翻頁的瞬間，陽光照在封面上，映出了書的名字——《灌籃高手》。

    一個身影向前一步，毫無特色的黑衣讓她看起來極為陰沉，彷彿她天生就屬於陰暗的角落。只有左耳上的龍形耳環，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耀眼的銀光，為她增添了一抹亮色。「部長，今年的新生中不乏高手。那個叫筱田麻裡子的傢伙，是個極扎手的角色。而叫板野友美的小傢伙，雖然身手不如前者，但身邊卻跟著些小跟班，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傢伙。要不要立刻清理呢？」

    坐著的女孩將手中的書放在膝上，悅耳的甜美聲音帶著饒有興趣的輕快，「誒？從什麼時候起，有名的懶骨頭若井凜，也變得如此的勤勞了？」

    「勤勞是什麼？好吃嗎？」被稱為若井凜的女孩向後一靠，渾身仿若無骨般倚在牆上。整個人彷彿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變得毫無存在感。「我只是不喜歡自己身邊，出現不被掌控的人罷了！」

    部長重新拿起手中的書，戲謔的調侃著。「嘛，你這討厭未知的毛病，還真是百年如一日啊！」

    此時的若井凜已經直接癱軟在地上，臉上絲毫沒有愧色的立刻回答，「我膽子小嘛！」

    若井凜的話音剛落，禮堂的大門口便傳來了極有活力的說話聲。優子拽著陽菜跑了進來，她悲催的望著禮堂內的情景。痛苦的哀嚎著，「我期盼了好久的大場面啊！居然就因為幾個戰力負五的笨蛋沒了！嗚嗚嗚……」

    陽菜愣愣的看著突然蹲下身體，以手在地上畫圈的優子，完全不知該怎麼辦。這時優子突然抬起頭，以委屈的眼神看著她。隨後伸手將陽菜的手拽來，輕放在自己的頭上。

    陽菜任她將手拉了過去，許久後才遲疑的拍了拍她的頭。誰知她剛拍了二下，優子就蹦起身，一把抱住了她。雙臂緊摟著她的脖子，頭在她的胸前用力的蹭著，「陽菜，陽菜，倫家盼了好久的開學典禮啊！」

    陽菜的身體僵硬了一下，隨後開始劇烈的掙扎了起來。可是優子卻像只八爪魚

    ，反而越纏越緊。擺脫不開優子的糾纏，無計可施的陽菜一拳打在了她的頭上。

    可憐的優子抱著腦袋上的包，委屈的看著陽菜毫無眷戀的轉身而去。假意的抽泣了幾聲，發現陽菜根本沒有反身回來的意思。立刻爬起身追了出去，「陽菜，等等我啦！」

    禮堂中重新恢復了安靜，但此時布幕之後卻是另一種情形。懶散的部長已經挺直了身體，手中的漫畫被她揉成了一團。她神情激動的站起身，任椅子因她的動作而摔倒在一邊，「吸收那個叫筱田麻裡子的進喇叭叭，之後一年級的那些傢伙就交給她清理。」

    「凜，部長是怎麼了？」一個有些清冷的聲音響起，「即使是在她接下部長位置的時候，也未見她情緒波動這麼大的！」

    「嘛，幹嘛要問我？」若井凜無賴的翻了個身，用頭在地上蹭了蹭，貌似真的準備就在這睡了。「吸收筱田麻裡子的事就交給你了，誰讓你比我勤快呢！」

    「該死的懶骨頭！」

    部長獨自走在校園的走廊上，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大島優子，沒想到你也來了馬路須加。就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配得上你身份的能力！